第128章情敵見麵撕破臉
考慮到此行的目的,吳越決定象征性地給個下馬威便夠了。
海棠的性子他最清楚,吃軟不吃硬,平日裏又有些世故,你稍稍施壓,無關痛癢的事,她多半就慫了。但,若是壓太過,逼急了她就能豁出去偏跟你杠上。
顯然,後者並不是吳越想要的結果。
“我有些事想與海棠說,不知可否進去說?”吳越看著趙家夫婦道。
“榮幸之至,伯爺,裏麵請。”趙全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眾人立刻讓出了一條道來。
吳越帶著小豆子,背著手,頗有些隨意地走了進去,立在院子中間便不動了。
趙家眾人連帶著平兒也跟了進去。
吳越看了眾人一眼,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瞟了一眼小豆子。
小豆子立刻明白了,忙上前道:“諸位各自忙去吧,伯爺想單獨和海棠講兩句話。”
“哦”趙全恍然大悟,“伯爺請便。”
第一個轉身往屋裏走去,“咱們都回吧”,路過海棠身邊的時候,特意頓了頓,“你注意些言辭,好好與世子說話。”
趙全憑這麽多年經驗判斷,海棠本次離開伯府,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麽事。
不然,怎麽這麽多天不敢著家,要躲在平兒家裏。
而且,剛一回家,伯爺就馬上找來了,這怎麽看都是自家早就被盯緊了。
海棠點了點頭,大家就都進去了。
院子裏隻剩下了吳越和海棠,連小豆子都躲到了一邊。
“你離府這麽多天,躲去哪兒了?為什麽不回家?”吳越明知故問,特意找了個話題。
其實海棠對於吳越會找人盯住自己這件事,雖早有心裏準備,但真正發生了還是會有些生氣。
當初她非要離開伯府,大部分原因還是想自己做主自己的生活。
雖然礙於形勢,她偶爾也會被迫做一些事情,但這並不代表她心裏願意被人把控。恰恰相反,她最恨被人強製把控。
吳越這樣做,顯然是妨礙了她。
“伯爺,您不是都派人查過了,難道還不清楚麽?難道是你手下辦事不力,連這樣的事情都查不出?那要來還有何用!”海棠譏誚道。
“你!”吳越氣得咬牙喝了一聲,想想又忍住了,軟下聲音,頗有幾分無奈道:“海棠,你……非要如此與我講話麽?”
“海棠不敢。”海棠耿直了脖子,低下了頭,做出了謙卑的姿態。
“不敢?這世上,還有你不敢做的事嗎?那當初在伯府偷賣身契偷跑出府的是誰?給我下蒙汗藥的又是誰?”
海棠簡單的一句話,側底將吳越點爆了。
他抬手用扇子指著海棠,義憤填膺地訴說著海棠做的那些錯事,仿佛海棠是什麽十惡不赦之人。
海棠此時心中是萬分委屈的,當初若不是世子給自己下春藥,自己用得著下藥逃跑嗎?再說那蒙汗藥可不是自己下的。若不是畏於權勢,她定是要懟回去的。
而此時卻隻能扮可憐,“伯爺,當初海棠做的那些事,哪一樣不是為了自保,可有一樣是刻意要害人?您如此說便是冤枉死我了。”說著嗚咽了起來。
這事畢竟自己有錯在先,要不是剛剛自己氣急了,也不會拿出來說。
吳越平息了下情緒,當即結束了這個話題,問道:“你如今有何打算?”
“還能有何打算?當然是做事賺錢。”海棠歎了口氣道。
“然後呢?你就沒有點什麽別的想法?關於自己的。”吳越急著問道。
海棠當即明白了,他這是在問自己的終身大事。
難道上次給他留的信,他沒看明白?
還是說,他沒看到那封信?
“上次出府,我留給您的信,您看了嗎?”海棠問道。
“嗯”吳越點了點頭。那信他也帶來了,就在胸前的衣裳裏麵。
“我的意思那裏麵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海棠接著說道。
“所以呢?”吳越始終不相信,海棠真的就要和自己斷了,非要親口問個明白。
海棠想起今日她與錢久旭定了親,況且伯爺也早娶了相府的小姐,實在不宜過多牽扯,不如今日來個快刀斬亂麻,於自己,於伯爺都有好處。
“我自己的打算?自然是嫁人,生子。”海棠加重了聲音刻意說道。
果然,吳越聽完紅了眼眶,譏笑了起來。“嗬嗬,海棠你真俗氣。”
“是,我本來就是個俗人,不值得伯爺您掛懷。所以,請伯爺您以後不要再派人盯著我家了,因為,不值得。”海棠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句句紮心。
“是啊,我為什麽要盯著?還不是因為喜歡你,想擁有你。”吳越激動地嚷道。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海棠更氣了,將過往的怨氣一股腦地都發泄了出來。
“什麽喜歡我,你就是想借著權勢占有我、把控我。你有尊重過我的想法嗎?你沒有。所以,請伯爺你以後不要再跟我提那三個字,因為那會讓我為自己過去那一點點動心覺得不值。是你,褻瀆了那三個字。”
吳越一下子呆住了,過了半晌方才回過味來,喃喃道:“我沒有,我沒有想要強迫你、控製你,這都是你逼我的。我不這樣,如何能把你留在身邊?我隻是想讓我們多一點時間相處,再多培養一下感情。”
海棠見吳越似乎平靜了下來,沒有剛剛的煩躁激動,自己心中也平靜了許多,便嚐試著引導他。
“所以,不要再糾結現在是否擁有,就讓一切都過去吧。將你的那些不平、不甘和那份愛都放在心底的一個角落悄悄埋藏起來。讓它變成你今後生活中一點美好的回憶,這難道不好嗎?”
“可是,我舍不得,一想到要放開你,我就覺得心裏莫名地刺痛,痛的讓我難以忍受。”吳越捂著胸口,痛苦地說道。
海棠此時也說不出話來,畢竟勸一個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來放棄愛自己,這對自己來說本來就是一種摧殘。
雖然麵上說的一切都可以看淡,但心底深處總會時不時地痛一下。雖然不會影響日常生活,卻是時刻在提醒著它的存在。
“因為你已經失去了愛她的資格,所以不管你有多疼,都得強迫自己放下。”
一個熟悉的男聲飄了進來,接著錢久旭走了進來。
看到海棠,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住,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隻是過來給你這個。”
說著他遞給海棠了一個紅紙包著綠紙的帖子。
見海棠接過了帖子,錢久旭也不準備多留,點了點頭轉身便準備走了。
“你站住!”吳越突然喝道:“你剛剛給她的是什麽?難道今日是你們倆在定親?”
“世子,哦,伯爺,錢久旭這廂有禮了。”錢久旭笑著作了個揖。
他們經商的是不願意得罪權貴,但並不代表他們懼怕權貴。
有些事情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自打他決定娶海棠,他與吳越的這個矛盾就注定避免不了。
“是的,我與海棠今日定了親。”錢久旭直起身子,恢複了一貫的清冷淡漠作風,看著吳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吳越又看向了海棠,眼中滿是詢問之意。
海棠看了一眼錢久旭,回過頭正視著吳越,堅定地點了一下頭。
“哦~”吳越仿佛突然懂了似的看著海棠譏笑道:“你一向最貪財了,定是看上了他們錢家是金州首富,這才想嫁過去的。”
又轉過頭看著錢久旭道:“你知道嗎?海棠最貪財了,她嫁給你就是為了你的錢。”
錢久旭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看了海棠一眼,“真的嗎?那太好了。我錢久旭除了有點財帛其它什麽也沒有,隻要她貪財就不會舍得離開我,那樣我們就能一直走下去直到白頭。這樣看來,我和她確實挺般配。”
雲山在院門外挑了挑眉,腹誹道:少爺,這樣真的好嗎?你確定你這樣說不是在明晃晃地炫富?
吳越豁出去臉麵挑撥吃了個癟,沒想到人家錢久旭完全不吃自己這一套。
將一腔怒火都發泄在錢久旭身上,指著他,嗟問道:“錢久旭,你不過一個商賈,憑什麽和我爭。”
錢久旭雙手抱拳,“就憑我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從正門娶她進府,從此榮辱與共,相攜白頭。而你,如今已失去了這個權利。”言語懇切、擲地有聲。
吳越目光一顫,直直地盯著錢久旭手腕上的木質手串。
這個手串!!!
腦海中浮現海棠將手串小心收起來的情景。
海棠當初寧願罰跪也不願意說出手串的主人。
原來如此。
“哈哈哈哈”吳越突然大笑起來,弄了半天,自己才是那個天大的笑話。
半晌後,自嘲地低語道:“都說女子狠心起來比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我起初還不信,我今日算是體會到了。海棠你的心果真比石頭還硬,可笑如我,居然還妄圖改變你的心意。”
這二人還真是欺人太甚!!!
“錢久旭,海棠你二人記住了,我吳越今日就把話放這兒,今後與你二人誓不兩立,不死不休。”吳越突然抬起頭,眼眶通紅,憤憤地嚷道。
“小豆子,回府。”
轉身徑直出了院子,隻留下海棠和錢久旭麵麵相覷,二丈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