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裝暈脫身
不行，再不能如此下去了。
錢久旭一陣猛烈地咳嗽後，突然體力不支的歪在了一旁。
驚地屋裏的一眾丫環、婆子都圍了過來。
“旭兒！”老夫人也驚地起了身，擰著眉頭扶著丫環的手也靠了過來。
圍著的丫環回頭稟報道：“老夫人，少爺暈厥過去了。”
老夫人愣了一瞬，忙吩咐道：“快，去請大夫！”
“是”門口的婆子應聲退了出去。
陳小姐站在老夫人側後方，此時用帕子掩住了鼻子，有些害怕地透過人群之間往錢久旭看去。
隻見錢久旭歪倒在那裏，臉色慘白，一動不動。想到父親和姑祖母讓自己嫁給他，剛剛萌動的一點春心徹底涼了下去。
往後退了兩小步，扶住了丫環的手。心中悲憤交加，將小丫環抓得皺緊了眉頭。
沒有一刻鍾，隻聽外麵有丫環跑著進來通報道：“大夫來了。”
老夫人和陳小姐麵麵相覷，這大夫也來的太快了。
緊接著是雲山帶著大夫走了進去，衝老夫人簡單地行了個禮，便奔著少爺去了。
原來婆子剛出院門不久便碰上了帶著大夫過來的雲山。
這現成的大夫，又是急事，哪有不用的道理，便隻好帶著雲山他們二人過來了。
大夫將隨身的藥箱放在一邊，上前撥了撥錢久旭的眼皮，又替他把了把脈。
回身站在了一邊沉思了半晌，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幾分難色，回稟道：“老夫人，少爺這病……”
“如何？”老夫人急著問道，心中暗喜，難道是不好了？
大夫看了看一屋子的人，欲言又止。“老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陳小姐此時突然悟了過來，這事自己是不方便聽的。“姑祖母，蓉兒先回避一下。”衝老夫人行了一禮，帶著丫環便出去了。
老夫人看著這個懂事的侄孫女的背影，又看了看歪在一邊的錢久旭，突然有些憐惜起來。
屋裏的下人們也跟著都退了出去，隻留下雲山照應著不省人事的錢久旭。
“老夫人，錢少爺這病有些年頭了，一直用湯藥壓著，也不知今日怎的了，突然就發病了。”大夫摸著胡須，麵上露出了幾分不解。
“……”老夫人莫名有些心虛，不會是因為今日還沒能喝上湯藥吧。
“那大夫可有補救的辦法？”老夫人問道。
“如今隻能先針灸先穩住病情，再輔以湯藥慢慢養個兩三年，應該倒不至於有性命之憂。得虧今日我來的巧，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可就有些麻煩了。”大夫歎了口氣，說道。
“那大夫您快施針啊。”老夫人催促道。
“這裏施針恐有不便，稍有不慎，針紮深一寸，那就會出大事，鄙人可擔不起這責任。忙做”大夫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反正人不是他弄成這樣的。
“那還等著幹嘛？來人啦，快將少爺送回去，讓大夫趕緊救治。”老夫人急著招呼著下人，將錢久旭抬回去。
她心裏十分清楚，錢久旭就算出事也萬不能在自己這兒，不然族裏的唾沫星子就能淹了自己。
下人門忙做一團，雲山蹲著身子，將錢久旭背起，很快出了屋子。
陳小姐還等在外麵，眼見錢久旭被人背著送走了，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中。
“香兒，你說錢少爺的病嚴重嗎？”陳小姐忍不住問起了身旁的丫頭。
“小姐，依奴婢看，應該是不輕。不然大夫都來了，為何還不醒？”香兒想了想答道。
她心裏大概清楚，自家老太爺和姑太太是打算將小姐嫁給這個錢少爺的。
自從老爺有了新夫人，心思都在二小姐和小少爺身上，便格外不待見大小姐。
大小姐從小便與老太爺親厚，什麽都聽老太爺的。此次來錢府，便是老太爺的意思。
香兒不明白，老太爺分明也是心疼大小姐的，為何會讓她嫁給錢家這個病秧子少爺。
在她看來，陳家雖不及錢家，卻也是吃喝不愁。小姐這樣的脾氣品性，什麽樣的姑爺尋不到，萬萬犯不著這樣的。
小姐待自己親厚，從來不愛打罵下人。她自然要多為小姐自身著想。
“小姐，你真的要嫁給這個病秧子錢家少爺嗎？”香兒擔憂地問道。
“噓”二人已走到門口，周圍人多口雜，陳小姐製止了香兒繼續說下去，帶著她再次進了屋裏。
本來老夫人喚了陳蓮蓉過來，主要是讓她認認錢久旭，看她合不合心意。
如今錢久旭鬧了這麽一出，老夫人如今心裏有些惶惶不安的，也不知這次能不能救回來。
按說錢久旭發病於她是好事，應該高興。壞就壞在，他在自己屋裏犯的病，萬一有個什麽好歹，自己就算有八張嘴那也說不清了。
老夫人如今有點後悔今日找錢久旭過來，自己剛剛還攔著他回去喝藥。
她也沒想到，錢久旭平日裏瞧著是病弱些，但也無甚大事，今日就是喝藥遲了些，居然就發了病。
按今日大夫的說法，一直以來，錢久旭都是故意在她麵前強撐著。
看到陳蓮蓉走了進來，端莊大方、亭亭玉立的，突然有些後悔了。
她們陳家如花似玉的閨女，為何要將一輩子都賠在錢家。
自己當年也是，花信之年嫁給可以做自己爹的老太爺做填房，陳家因此做成了好幾筆大生意，家境越來越好。
雖然老太爺待自己也很好，但那又有幾年？往後的幾十年，都隻能一個人孤孤單單，窩在錢家後院做老夫人，還要幸苦為兒子謀劃。
人人都羨慕她年紀輕輕就擁有榮華富貴，她的苦，又有誰來體會？
如今，蓉兒又要來走自己的老路。看錢久旭如今的樣子，蓉兒甚至有可能還不如自己。
陳家早不是以前的陳家，蓉兒根本犯不著做這種事的。
看來蓉兒和錢久旭的婚事，還是暫且放一放吧。
打定了主意，老夫人便和陳小姐吃了頓飯，原本要提的親事，隻字未提，午飯過後便著人將陳蓮蓉送回了陳家。
回去的路上，香兒憋不住又問了陳小姐：“小姐，你真的想嫁給錢家少爺嗎？這事您可得自己拿主意，萬不可都聽老太爺的。奴婢是真心為小姐著想，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嫁過來您這輩子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