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偷.情
“我給您算錢,如何?薑師父,你傳授給我的枝接的方法我還不會用,不如您親自教一下小輩吧。”海棠說道。
薑雲一聽有錢,眼前一亮,這買賣可以做,反正就是幾根枝條的事,截下來還能再長。“成。”立刻應了下來。
“哎,可惜了今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恐怕要等到明年了。”海棠皺了皺眉,歎息道。
“誰說隻能春天接,如今是九月,這桃樹也能接活。”薑雲突然想到了自己最近正在琢磨的芽接,不如就借小丫頭這裏試一下。“我這裏有一新法,和枝接極為相似,接活了你再給我銀子。不成就明年春天再接,如何?”
這下正中海棠的下懷,她還覺著明年春天等的時間太久了呢。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了。
薑雲也是利索的人,既然講好了,將外麵的花一收,立刻從自己的樹上截下了好多帶芽的枝條。帶好了工具,跟著海棠她們就出了門。
不多會,三人便到了後山的桃林。
隨意挑了兩棵樹,薑雲將這兩棵樹的枝都截了下來,隻留下了枝幹,劃開一部分樹皮,從帶來的枝條上取了牙下來,放了上去,並在外麵用牛皮紙裹了許多圈,最後還在樹枝上方罩了個牛皮紙袋。
接著又是其他的枝幹,海棠和平兒也學著他的樣子,在另外一棵桃樹上做了起來,一直忙到了下午,幾個人剛剛忙完,紙袋也全部罩好了。
“要注意,這裏千萬不能進水。差不多十幾天的樣子,應該就能知道能不能活了。”薑雲走之前嚴肅地叮囑道。
海棠和平兒都認真地聽著,將注意事項都記了下來,本來還想留薑師父吃晚飯,無奈人家非要回去看他的花,隻好作罷了。
忙和了一天,二人都有些累,回家吃完飯,早早地睡了。
月光透過屋前緊實的籬笆,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道細長的黑影。將那蜷縮成一團的黑影,恰恰蓋過。
一個人,彎著腰,沿著不高地籬笆,正慢慢地往院子側麵的牆根移動。這個人正是範安,白天他佯裝著妥協了,打聽清楚了母子二人住的屋子,實則想晚上偷闖進去。
如今這般猥瑣,實在是怕驚動門口地那隻大黃狗。
乘著大狗睡著了,他幾步小跑著到了牆根,恰恰避開了黃狗的視線。向上一跳,雙手扒住了牆頭,雙腳在牆上使勁蹬了兩下,後腰再一使勁,便爬了上去,又一個翻身便躍了進去。動作熟練至極,看樣子便是常做的。
幾步來到二娘母子的門外,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小刀,幾下就挑開了門,摸了進去。
屋裏很黑,範安原地站了一會才適應過來,找到了二娘睡的地方,掀開被子便鑽了進去。
二娘睡的正熟,猛地讓人抱住了,動彈不得,嚇得睜開眼便要尖叫,被範安一把捂住了嘴。
“是我。範安。”
二娘這才鬆了口氣,慢慢平息下來,擺了擺頭,“嗚嗚嗚”了幾聲,示意範安鬆開自己。
“你怎麽偷跑回來了?”二娘壓低聲音,用氣息小聲問道。
“我舍不得你。”範安道。
“油腔滑調,我可是答應了大娘要將你送走的,你這去而複返的,我要如何交代。”二娘擰著眉,頗有些無奈地說道。
“不用交代,交代什麽,我既然選擇現在偷跑回來就是要瞞著她們的。”範安道。
“那萬一被發現怎麽辦?到時候叫我如何麵對大娘。”二娘有些急了,急促地說道。
“怎麽會被發現,我明日雞不叫就走。”範安漫不經心地說道:“好了,我好不容易翻牆進來的,別總說這種掃興的事。”
範安按著二娘躺了下去,蓋上了被子。
二娘聽他如此一說,稍稍放心了些,又掙脫不開,隻能由他去了。
翌日,二娘一早醒來,範安果真不在了,這才鬆了口氣,和往常一樣,梳洗穿戴好了,便出了屋子去灶房了。
過了沒多久,大娘、海棠、平兒就都起身了。直到吃完早飯,大家也和往常一樣,各忙各的,沒有任何變化,也沒人多問一句,二娘這才放心了下來。
隻有大虎,晚上睡覺之前,特意交代了一句。“娘,你昨晚睡覺總擠我,還說夢話,我都沒睡好。”
二娘愣了愣,幹笑著答道:“快睡吧,你睡著了還記得這些,定是將做夢夢見的事當成真了。”將大虎糊了過去。
其實二娘心裏在想,今晚範安不知會不會來?
她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期待。
夜色漸漸深了,二娘想了又想,總是沒有鎖上屋門,靠在床頭等著範安,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範安果然又來了,他輕輕推開虛掩著的房門,看著斜靠在床頭的二娘,勾起了嘴角。
這個二娘,果然心裏是有他的,還一貫愛口是心非,嘴上說的讓自己不來了,這不還特意等著自己。
範安心中在這一刻從沒有過的溫情,靜靜站在床頭,將二娘好好的看了看,伸手欲替她將外麵罩著的衣裳除了,卻不小心驚醒了二娘。
二娘隻驚了一瞬,便很快回了神,“你來了。”看著他笑了笑,伸手將他脫了一半的外衣除去。“你……啊”
她這個動作一下觸動了範安某個蠢蠢欲動的神經。他坐在了床頭,看著夜色朦朧中嬌豔的二娘,一把將她抱住,對著那一張一合的兩片紅唇親了過去……
一陣或急或慢地折騰後,二娘匆忙地看了看身邊熟睡的大虎,鬆了口氣。抱住了範安,一根手指在他鼻尖輕輕地劃著,看著他隨著自己手指不斷輕顫的眼瞼,將頭埋在他肩頭,偷偷地笑了。
“你剛剛也太急了,要是弄醒大虎,看你要如何?”二娘嬌問道。
範安半眯著眼,此時快要睡著了。“恩,不會的。他睡覺死著呢,我知道。”呼吸漸漸綿長了起來。
二娘看著睡著地範安笑了笑,轉過頭,盯著黑黑的屋頂看了半晌,激.情退去,那種對生活的恐懼又浮上了心頭。
範安總這樣偷偷地來,第二日又偷偷地走終究不是個事。還有他白天到底在哪兒,又是如何生活的,自己居然都忘了問。
也不知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二娘歎了口氣,轉頭看了看身旁的範安,抽出了自己的手,起身將衣裳都穿好了,又往裏麵靠了靠,挨著大虎,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