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首戰告捷
“少爺,你買丫環幹什麽?府裏不是有丫環嗎?”雲山一臉疑惑地問道。“況且,少爺,您一向不是不慣用丫環的嗎?”
“我不用,有人.……不得用嗎?”錢久旭說著頓了頓,也不知想起什麽,竟然有了幾分靦腆。
“誰啊?”雲山恍然大悟地笑了。“哦,我知道了,是少夫人進府後要用。”
“可是少爺,現在就買,是不是早了點?”雲山揶揄道。
“你不是要幫我瞅嗎?還不仔細些。”錢久旭正色道,趕緊轉移了話題。
雲山睜大了眼睛,仔細在人群中找尋起來。他們如今要買丫環,得找個靠譜的人牙子才行。
如今這集市上,確實有人在公開買賣丫頭,就是看著不怎麽樣,都是清一色的小丫頭,哪能當事。
本來府裏采買都是一批一批的,買了小丫頭,好好調教調教,大了才能當事。如今少爺臨時需要,府裏這幾年又是老夫人當家,丫環實在不太敢用,這才決定到市場上來。
“少爺,你看那邊。”雲山指了指遠處圍起來的一圈人,說道:“好像是賣身葬父的。看著還行,不然我們把她買了吧?”
錢久旭掀開簾子瞅了瞅,又放下了簾子。“走了,這個人不行。”
“為何?”雲山疑惑道:“瞧著沒有什麽毛病啊?還挺可憐的,這麽小就沒了父親。萬一落入不懷好意的人手裏,隻怕是求救無門。咱們反正是買丫環,何不幫她一把。”
“雲山,咱們錢府裏的事,你多少也知道吧?”錢久旭說道。
“嗯”雲山點了點頭,少爺這些年在府裏被老夫人轄製著,確實不太容易。
“這葬父也用不了多少銀子,這個丫頭本可以打聽到人牙子的住處,將自己幾兩銀子賣了。如此簡單的事,卻偏要拖著她父親的遺體,到這大街上。她所求的,遠不止葬父這麽簡單。”
“哦,少爺我明白了,她其實想給自己找個有錢的男人。”雲山突然笑著,接過了話。
“不錯,孺子可教也,算你這次腦筋轉的快。”錢久旭誇獎道。“她是個有野心的人,咱們買了她,定然要打我的主意,如果我這裏討不到好處,便會輕易地投靠老夫人,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麽。”
最後雲山和錢久旭找了個人牙子,隨意買了兩個人,重要的是背景簡單,家裏幹淨清白。
海棠和平兒這邊,第二日便帶了酒,交給了五味樓的掌櫃,不一會兒便定出價來,一鬥酒十兩銀子,差不多三壺的量。
至於樓裏賣多少錢一壺,就不是她倆該考慮的問題了。
海棠這邊算了算,一個陶甕差不多十鬥的樣子,每個月送一甕過來,就能到手百兩銀子,而且還能長久的做下去。
掌櫃的也算說話算話,還給了她們送過來的那壺酒結了二兩銀子。
二人高興的不行,一股腦把這二兩銀子都花了,下午便送了酒來,得了一百兩銀子。
一口氣買了十斤豬肉,還有家裏幾口人下秋的衣裳一人一套,另帶各種吃的、用的,包括過冬的棉絮,全部備齊了。又雇了個牛車才運了回去。
王大娘看著她們這麽買東西,憂愁地歎了口氣。後來得知她們居然賺了那麽多銀子,便不說什麽了。
得虧平兒家住的僻靜,要是像海棠家的小河村,這樣買東西,定是要讓村裏人紅了眼的。
上次釀酒的陶尊又空了出來。海棠和平兒按照上次釀酒的步驟又做了一遍。這次因為桃子多,弄的滿滿的。
海棠想,山上的桃子馬上就要過季了,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這次釀好?萬一趕不上時間豈不是浪費了?
如此想著,二人又去鎮上買了幾個陶尊,整整齊齊的擺在院子裏。
因為要釀酒,避免串味,海棠和平兒將豬圈完全移了出去,院子裏的豬圈也重新休憩了一番。
如今已經煥然一新,沒有一點味道了,正好用來放這些陶尊。
釀酒的東西齊備了,她們兩個也不用再等了。每日都會上山摘桃子,拿回來清洗、碾碎、再下尊。
接下來的日子,就每天守著,等著酒釀好了。
海棠賺了銀子也有些日子,靜下來便會想起,之前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往家裏送些銀子。
自己回去不方便,便托平兒跑了一趟鎮南的小河村,給家裏捎帶了二十兩銀子,順帶也了解一下家裏的近況。
承恩伯府
小豆子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屋裏,還順手帶上了門。
“伯爺,還沒有消息。”小豆子稟報道。
自從海棠逃出府,世子以為她遲早要歸家,誰知等了好幾個月,仍沒有她的消息。好像一下子銷聲匿跡了,也不與家人聯係。
這段日子以來世子也很忙,先是父親病重,然後自己倉促娶妻,再到如今,父親也病逝了。
朝廷說是父親身上背著案子,不讓發喪,隻能家裏匆匆下葬了。
好在,伯爺的事朝廷似乎並不準備大肆宣揚,並沒有牽連到伯府,世子也順利變成了伯爺。
伯夫人自從伯爺去後,便整日不見人,每天不是待在屋裏便是待在祠堂裏。一日又一日,以淚洗麵。
吳越每天必會在祠堂單獨站一會兒。
父親的病的來的蹊蹺,又太突然,他從沒涉入過官場,對這裏頭的人也不太了解,一時摸不到頭緒。
按常識判斷,絕非生病那樣簡單,這裏麵定還有什麽隱情。
而且,生前最後一次見麵,父親也很奇怪,似乎在懼怕什麽東西,非讓自己答應他那樣不合常理的要求。
唯一能說得通的就是,父親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而這個事又和什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有關,父親怕自己被牽扯進去,才會那樣。
既然對方有這樣大勢力,又是仇人,真的會因為自己一無所知又不聞不問就放過自己嗎?
吳越的心裏真的沒有底。
偏偏這樣的時候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更別提拿主意的人。
吳越每到這個時候就會想到海棠,在剛得知伯爺被大理寺扣押的那幾天,都是她陪自己一步一步熬過去的。
怎麽會一直沒消息,這丫頭到底跑去哪兒呢?本想著讓她逍遙幾天,誰知她居然像飛鳥出牢籠,一去不回了。
“和她一起出府的另外兩個丫頭,家裏也要查下,尤其是那個叫黃花的。”吳越突然想起,這丫頭最照顧姐妹了,連逃跑都要帶著,沒準早料到自己會去尋,跑小姐妹家去了。
“是,小的馬上去查。”小豆子恭敬地回道,行禮退了出去。
自從伯爺過世,世子一下就陰沉了許多,完全像變了個人。下人們但凡有做的不如意的,一律打板子攆出去。
小豆子也怵的慌,再不敢像以前一樣跳脫了。
出門後一路小跑,正好在院中碰到了春桃。
春桃本早就應該出府了,因為府裏一下子發生太多事,耽擱了下來。
若按以前,二人少不得寒暄幾句。如今伯爺這個樣子,二人僅僅對了下眼色就錯開了。
“伯爺,奴婢有錯,沒能攔住夫人。夫人跑去找雲姨娘了。”春桃跪在了地上,稟報道。
“這個馮芸珠,一天不攪點事出來就渾身不自在。”吳越聞言,本來就烏雲密布的臉直接黑中泛出了紫,一副山雨欲來之勢。
“哐”抬腳踹開了半開的門,急步走了出去,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春桃,你辦事不利,自己去領罰。”
“是”春桃叩頭趴在了地上。
她此時的心情是複雜的。曾經對自己帶有幾分依賴的人,突然之間就長大了,已有了不怒自威之態。
雖欣慰,他這是長大了,成熟了,更能適應他當前的身份,但心裏還是會隱隱的傷痛。
吳越很快來到了雲閣,也就是雲姨娘紫雲的住處。
在紫雲擁有姨娘名分之前,王夫人為了補償她,在修建世子夫人的住處時,特意一同修建的。
雖不及世子夫人的住處,但貴在都是按照她的心意修建的,紫雲住著十分愜意。
吳越剛一進院門,馮芸珠便從窗戶瞧見了。也顧不得自己夫人的身份,像隻小鳥一樣飛奔了出去。
“伯爺,你來了!是專程來看我的嗎?”馮芸珠在吳越麵前一步將將止住腳步,還有些沒站穩,往前晃了晃手臂。
這是吳越一早和她約定的,見麵要保持一步的距離說話,否則就不理自己。馮芸珠一直堅持的很好,從來沒犯過規。
紫雲跟在馮芸珠身後,不慌不忙地走了出去,還恭敬地行了一禮。“伯爺安好。”
不知道的,看這架勢,還以為她才是伯夫人。
吳越剛因為馮芸珠皺起了眉頭,看見她稍微鬆散了些,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紫雲偷偷勾起了嘴角,這就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自己是什麽身份,自己心中有數,何必跟馮小姐爭。
慢慢地伯爺自然知道,誰才是那個配他的人。
“伯爺,我可是遵守約定了,你可不能不理我,現在我們就一起去花園走走。”馮芸珠笑著撅著嘴說道。
本來吳越趕著過來,也是擔心馮芸珠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和紫雲鬧起來。如今既然無事,他也沒有要留的意思。
“好”吳越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馮芸珠跟在他身後,笑得一臉得意。自己順利從雲姨娘這裏將表哥挖走了,首戰告捷。
紫雲看著馮芸珠的背影,嗤笑一聲,轉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