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處罰
“啊？好……吧”夫人從沒有見過世子這個樣子，一下子呆住了，隻能由著他去了。
世子得了夫人的答複，也沒讓小豆子扶，自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世子，您慢點，等等我。”小豆子推著椅子，追了出去。
海棠擦幹了眼淚，起身衝夫人行了個禮，轉身也跟著走了。她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
馮小姐起身行了個禮，也想追過去看看，被趕上來的翠屏扯住了胳膊。
“翠屏，你拉我做什麽，我要去看看表哥。”馮芸珠有些不耐，正嚐試掙脫翠屏的束縛。
“我的小姐哦，越是這時候越是要忍住。你看世子剛才，顯然是怒了，小姐您這不是趕著上去找氣麽？”翠屏雙手緊緊地抓著，在馮芸珠耳邊低語。
“可是表哥.……”
“表少爺此時隻怕是什麽也聽不進去的。您這個時候去說好話，顯然是找著被說。說海棠不好，以表少爺那護短的性子，反而是幫了海棠。”翠屏及時打斷了馮芸珠，在她耳邊勸道。“您就得讓他將這氣撒海棠身上。”
“那我何時能去？”馮芸珠不能去，心裏急得慌。
“容我好好想想啊。”翠屏低頭好好想了想，突然抬頭說道：“就在表少爺親自處罰海棠的時候。他們二人已經對上了，您再去。”
“到時候找準時機在表少爺心裏紮刺，這個海棠就會失寵了。”翠屏狡黠地笑了笑，接著說道。
“算你說的有理。”馮芸珠這才轉了身子，往自己居住的東廂走去。
“誰讓你跪了？”世子見海棠一進屋就跪在了地上，擰起了眉頭，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
“奴婢有罪。”海棠趴在了地上。說實話她真沒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錯，隻是覺著主子正在氣頭上，先認罪總是不會錯。
也不知為何，海棠表現的越卑微，世子吳越越生氣。因為在世子看來，海棠越卑微就是心裏越有鬼。
這一句話，終於順利地將他引爆了。
“你有什麽罪？你倒是說啊！”世子吼道，一抬手將桌上的茶具掀翻在地上。
海棠嚇的眼睛一閉，我也想知道我有什麽罪，這不是你們給我定的罪嗎？
隻聽“啪”的一聲，茶具碎成了幾半，一個圓形碎片軲轆了幾圈滾到了海棠腿邊。
世子發泄過後，漸漸平緩下來，問道：“你那天晚上見了誰？”
“錢少東家”這幾個字在嘴裏轉了幾個圈，海棠愣是沒有說出口。她覺得此事本不應該將別人牽扯進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不就成了。
“回世子，奴婢之前在府裏拾到了一個木質手串，恰好那晚尋到了失主，便歸還於他。事情就是這樣簡單。”海棠一臉平靜地敘述著。
木質手串？世子隱約記得，有一日服侍還不小心掉了出來，當時海棠笑了笑，慌張地收了回去。
“就算是如此，也不能證明你與此人並無私情。”世子緩了緩語氣，說道。
“如此說來，世子這是不相信奴婢所說囉。既然如此，奴婢也不用再說什麽，世子你想怎麽處處置奴婢就怎麽處置。”海棠不知為何，聽世子如此一說，脾氣立刻竄了上了。
“那你為何不肯將那人說出來？”世子話趕話被逼急了，反問道。
“左一個奴婢，右一個奴婢，你倒是說說看，你有奴婢的樣子嗎？主子的話也敢頂嘴。”世子越說越急，擺出了主子的架勢來。
海棠的心一下子跌落了穀底。這就是世子所謂的喜歡，高興地時候讓你不講規矩，一旦翻臉，曾經的過往就都成了錯。
“嗬嗬”海棠自嘲地低笑了兩聲。
自己居然沒有嚴守好主仆的界限，在某些時候信了世子的話。明明知道主子喜歡奴婢不過是一時的興趣，偶爾還是被感動了。
“你笑什麽？”世子見海棠臉上有了絲決絕之色，心中莫名地緊張起來，急迫地追問道。
“沒什麽。隻是想笑便笑了。”海棠抬起了頭，勾起嘴角，輕描淡寫地說道。兩行淚水緩緩地從眼角滴落了下來，隨著她的心一起落在了地上，碎成一灘。
世子不忍直視地側過了身子，此事再不給她點教訓，以後豈不是上了天。閉上眼，咬著牙說道：“自己去院子裏跪著，我不叫不許起來。”
“是”海棠恭敬地行了個禮，木然地站了起來，轉身，往屋外走去。
是怎麽走到院子裏跪下來的，海棠自己也不知曉，隻覺得心口悶悶的疼，就像每個月月事來時，肚子深處那樣。說重也不重，卻占據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
“你們看，海棠姐姐也不知何事惹怒了世子，被罰跪了。”一個灑掃的丫頭在遠處偷偷說道。
海棠跪在院子中央，從晌午直到太陽落山。其間世子還出去處理了一趟錢二老爺的事，路過她身邊也沒有叫起。
“是啊，這次世子看來是真的怒了，比上次…喜鵲姐姐罰跪的時間還久。”另一個小丫頭說起喜鵲還有些怕怕的，壓低了聲音。
“我倒是聽到點消息，據說是打著伯府的名號往外賣東西，被人找上門了。”丫頭小憐低聲說道。
自從秋兒出事後，大丫環的位置空出一個。雲兒和琴兒又都被攆了出去，院子裏一下子空出許多位置，許媽媽隻好又去外院挑了幾個丫頭。小憐便是其中一個。
“都亂說啥呢？海棠姐就算是被世子罰了，那也還是這院子裏的大丫環，管你們是綽綽有餘了。”黃花見海棠被處罰本就心裏急，這群小丫頭還在那兒灌涼風，不樂意了。
“都散了吧。該幹啥幹啥，別擱這杵著看熱鬧了。”平兒也過來嚷了一嗓子。
平兒一直以來明著都是紫雲的人，小丫頭們可不敢惹，“呼啦”一下散了個幹淨。
黃花看著平兒，感激地笑了笑。平兒麵上淡淡的，輕勾了下唇角便轉身走了。
直到天完全漆黑，世子才讓海棠起身，這還是多虧了春桃的求情。
海棠雖跪完了，但處罰並沒有完。世子讓她起身的同時宣布，免了她的大丫環，罰她做粗使丫頭，負責院子裏的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