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秋兒之死

  “就算.……你說此事是秋兒做的，那.……也不能證明此事不是你做的，秋兒照樣能指證你。”雲兒見此事又出現了意外，結結巴巴道，話語中明顯少了些底氣。


  平兒看著雲兒，冷笑道：“我能說出秋兒殺害茗兒的詳細過程，你能嗎？”


  “不就是淹死的嗎，這也不難猜啊。就是你將茗兒騙出去，然後趁她不注意推進了湖中。”雲兒接著說道。


  “哦~”平兒看著雲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十分好奇，你那天真的是看到我了？”


  “剛剛不是說了嗎？在假山那裏。你敢說你那天沒有路過假山嗎？”雲兒知道些內情，不由挺直了腰板大聲嚷道。


  “我那天是路過了假山，不過雲兒，你去那裏是去幹嘛？總不會是看風景吧？”平兒輕笑著問道。


  “你……”雲兒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正沒有好的借口來說，夫人一聲嗬斥，替她解了圍。


  “都閉嘴”夫人正色道，沒有我的提問，全部不許私自講話。“你，你先說。”夫人抬手指了指平兒。“將你所有知道的都講出來。”


  “是”


  平兒將當日所見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從秋兒背茗兒出了房間，一動不動，懷疑茗兒已經死了，到茗兒被秋兒背到了花園，丟進了湖裏。


  夫人和餘媽媽聽了，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當初仵作驗屍時，確實曾說過，茗兒應是死後才落的水。這個事情隻有她和餘媽媽知道，平兒並沒有可能知曉。


  “秋兒，你可還有話說。”夫人看著一旁低頭不語的秋兒，正色道。


  “我沒有，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不關我的事。”秋兒抬起頭，眾人方才發現，她紅了眼眶，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中，嘴裏不停地重複地念叨著，有了幾分瘋癲之色。


  “既然你什麽也不肯說，那就先打幾板子。”夫人心裏已然相信了平兒的話，對於殺人的秋兒，沒有了耐心。她認為秋兒是沒有辦法，裝瘋賣傻，打她幾板子，就什麽都招了。


  “打板子”秋兒呢喃了一句後，突然大叫起來：“我不要打板子，我不要.……”哭喊著竄起來向平兒撲過去,一把將平兒按在了下麵，掐住了脖子。“都是你，就是你，明明說好了不說的，為何要說出來，為何，為何……啊哈哈哈”。


  平兒嚇了一跳，以為秋兒要掐死自己，誰知她剛掐上突然又鬆開了，大笑著站了起來，“茗兒姐姐，原來活著真的好辛苦！”說著向一旁的桌角撞去，血濺當場。


  雲兒也被這個突然的變故嚇呆了，半晌後癱軟在一旁。


  餘媽媽忙喚了兩個人進來，將秋兒抬了出去。


  “事情既然要查，就要查個明明白白。”夫人看了看跪著的平兒和雲兒，接著說道：“你們二人，為何那麽晚了還在花園？”


  平兒看了一眼太太旁邊的餘媽媽和紫雲，低聲說道：“回太太，奴婢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說。”


  她不傻，如果不牽扯出紫雲，或許人家還能替自己說點好話，減少些懲罰。說了，才是真的完了，以後在這伯府無論如何是呆不了了。


  夫人聽完此話果然黑了臉，問另一個人：“你呢？別告訴你也是有苦衷。”


  雲兒本來膽子就不大，剛剛已經被嚇傻了，太太這一聲問來，隻能趴在地上痛哭起來“奴婢嗚嗚嗚……”她可不敢承認自己之前在撒謊，隻能咬著牙硬撐了。


  夫人兩邊都碰了壁，又是在馮小姐麵前，麵子上怎麽也掛不住的，厲聲喝道：“來人啦，將這兩個膽大的都拉出去各打二十大板，打完了再抬進來，看你們說不說。”


  雲兒一聽要打板子，還是二十板子，嚇的直哆嗦，上次三下的滋味還曆曆在目想忘也忘不了。等人上來拉自己的時候，也顧不上什麽欺瞞不欺瞞了，甩開了二人的手，往前爬了幾步，喊道：“太太，我招，我現在就招。”


  夫人這才抬了下手，讓下人退到了一邊。


  “太太，其實……那日晚上看見平兒的，並不是.……並不是奴婢本人，實則是.……是琴兒。我與她交好，是她偷偷告訴我的。奴婢知錯了，請太太饒恕。”雲兒戰戰兢兢地將琴兒說了出來，趴在地上，身體篩糠似的抖著。


  夫人聞言給了餘媽媽一個眼色，餘媽媽退了下去。


  夫人又看向了平兒，此時那兩個人走上前來，意圖將平兒拖出去。


  平兒並沒有掙紮，表現的很順從，隻是滿懷希望地看著紫雲，想讓紫雲替她求求情，那怕少打一些也是好的。畢竟自己是不願意牽連她才被打的板子。


  可是紫雲隻是雲淡風輕地站著，仿佛此事與她無關，並沒有要求情的樣子。


  直到平兒被拖到門口，也沒見著紫雲開口，反而被一旁的世子阻止了。


  “停手。”世子勾唇笑了笑，衝夫人說道：“母親，這個平兒既然是兒子院子裏的人，理應由兒子來決定如何處罰才對。如今，丫頭茗兒的事已水落石出，這個丫頭，我就帶走了。”


  夫人愣了愣，轉頭看了看馮小姐。


  馮小姐立刻懂了，姨母是在問自己的想法。不過，她什麽時候拗過表哥的意思，一向都是表哥說什麽就是什麽。忙笑著說道：“姨母，表哥剛剛說的是，既然事情已經清楚，後麵的事，還是表哥自己定的好。”


  夫人見這個未來兒媳婦也沒有意見，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平兒一顆懸著的心，這時才算是落了地。剛剛在門口，她瞧見了，分明是海棠偷偷扯了好幾下世子的袖子，世子才出手阻攔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果然，侍奉了幾年的主子還不如一個將交了幾天的知己來的有用。


  公子將平兒帶回了自己的院子，有海棠在，也沒有真正的重罰，隻打了三板子走了個過場。


  餘媽媽找來了琴兒，將事情了解了個清楚。


  原來，這麽多年，琴兒一直沒有提此事，是因為，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她那晚正偷偷地約了相好的在假山碰麵，才機緣巧合撞見了平兒，卻沒想到被雲兒無辜連累了出來。琴兒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講出相好的是誰。這又是另一樁府裏的醜事了。


  夫人被這些事情弄得頭疼，索性將雲兒和琴兒各打了幾板子，找了牙婆發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