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夢中情人

  西蒙·佩爾斯被扣留成為嫌煩還不到一個星期,他就從臨時關押的地點消失了。


  當然他並不是唯一一個失蹤的人,星期日的下午,警局裡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故,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以至於他們至今都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彼得一邊進行自我催眠告訴自己奧利維亞沒有做任何壞事,這一切都是巧合,一邊艱難地考慮著要怎麼向雷神提出讓他去佩爾斯家共進晚餐。


  在復聯給雷神講解了這件事將近一個小時之後,索爾得出結論:「所以現在有個年輕人暗戀我,是這個意思嗎?」


  彼得:「重點不是這裡,重點是這個年輕人的妹妹可能有點三觀不正,需要你對她進行教導。」說著,他用怪異的眼神掃了一眼雷神:「你說話肯定是有用的,畢竟你以後可能成為她的……嬸嬸什麼的。」


  索爾拿著他的鎚子,站在原地呆立了兩秒以後,決定坦然接受他聽不懂彼得講話這個事實。但是這又什麼關係呢反正他也經常聽不懂黑寡婦講話、鋼鐵俠講話、班納講話以及美國隊長講話,於是他照常露出了他特有的那種陽光燦爛的傻笑,金色的眼睫在下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彼得看著他那張完美的臉,無可奈何地捂住了頭:「總而言之,你少說點話就可以了。」


  在他帶著索爾去佩爾斯家的路上,飽經了「我就知道我的神威動人,所有的人無論性別都會為我傾倒」或是「你覺得我帶鎚子比較性感還是不帶鎚子比較性感——等一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要告訴我我這麼完美無論如何都十分迷人」以及「我要是去了以後他妹妹也喜歡上我怎麼辦呢?」的折磨之後,彼得終於把他扯到了佩爾斯家的門口。


  索爾拿著他的鎚子,對著附近路過的女生招手,抬頭在樓與樓之間四處張望:「這個地方有點眼熟,不過你們地球處處都是一樣的,我看哪兒都很眼熟。你說一會兒我會不會由於過於性感把他們一家都迷倒了?你要知道我的肌肉最近越發強壯了……」


  彼得:「……」


  彼得保持著對長輩的尊重,一邊拉著他往前走一邊回頭露出一個微笑:「你來了就好。」


  索爾皺起眉,似乎有什麼熟悉的記憶從腦子裡的某一個領域浮起,但是由於他腦子不好使又一閃而過。


  就在彼得準備伸手去按門鈴的時候,索爾忽然攔住了他:「等一下,這裡我認識。」


  彼得顯然不想聽他繼續叨叨:「沒關係的,你說了地球所有的地方都長得一樣。」


  索爾:「不,當然不,這裡是我弟弟的徒弟家!」說著,指著那扇新換的大門說道:「這門上次就被我踢碎了,所以他家又換了一個!」


  彼得:???

  這時候,奧利維亞打開了門,一把拉過彼得:「快進來,我們都急死了。」說完以後,看向索爾:「不好意思啊索爾叔叔,洛基不在,你去別的地方找烏鴉吧。」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被拒之門外的索爾:「……」


  有點受傷的索爾寂寞地在門口站了幾秒鐘以後,小聲自言自語:「我是聽說有人暗戀我才來的……」


  見裡面沒有反應,他又清了清嗓子:「奧利維亞,你不介意的話能再給我指個路嗎?我是說,你家以前那個穿水手裙的機器人呢?」


  他茫然無措地站在門口,扭頭看著周圍的建築,幾分鐘后,孤獨地拿著鎚子指著一個方向:「我來過的,好像是這麼走……」


  然而,他又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鎚子在兩個方向徘徊來去,最後無助地停在中間。


  到底是怎麼走來著?

  這時候,門裡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夾帶著奧利維亞不可置信地一聲喊:「是他?」


  過了一會兒,又傳來奧利維亞撕心裂肺地叫聲:「艾薩拉,艾薩拉你救救我!」


  索爾拿著鎚子站在門口,歪著腦袋想,這裡面也有一個人叫艾薩拉,這麼巧,他的弟弟也叫艾薩拉呢。


  以後可以告訴艾薩拉這裡有個人叫艾薩拉了!

  如果他在門口再站一會兒,他大概就能有幸想起來他有個遊歷在外的弟弟,而他們正好炸了自家的星球,弟弟可能沒法回家的事情,但是很不幸,這個時候門忽然開了,索爾依舊沒有想起他那個流落他鄉的弟弟,就像以前的所有時候那樣。


  奧利維亞用震驚地、不敢置信的眼神,錯愕地看著面前的索爾。


  他金色的長發已經被人剪去,他少了一隻眼睛,帶著黑色眼罩的樣子像個海盜,他手裡拿著一把鎚子——還是個假的,因為真的那一把被他姐姐家暴的時候捏碎了。


  索爾拎著他的小鎚子,對著面前的奧利維亞露出燦爛的笑容:「好久不見啊,奧利維亞!」


  奧利維亞抓住他的領子,滿臉淚水地吼道:「你毀了我的哥哥!」


  毫無防備地被人抓住領口,索爾下意識說道:「別這麼衝動——」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動作,彷彿空氣在瞬間凝結,而每一個人的動作都被凍住。


  彷彿氣溫驟降、時間停頓。


  透過奧利維亞傷心的臉,索爾看見了她身後的西蒙,正以更加錯愕地、甚至近乎於驚恐的眼神看著索爾。


  索爾:「嘿,我們還從來沒有說過話呢!」


  西蒙端在手裡的盤子失手滑了下去,在地上摔碎了。


  一種近似於受了命運欺騙、不可置信的神情浮現在他臉上,他嘴唇哆嗦著,用那種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咕噥出一句話來:「你是男人?」


  索爾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現狀,西蒙就驚恐地倒退了一步,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還是個傻缺?」


  索爾:????


  索爾:「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這可就有點傷人了。」


  西蒙已經完全看不見他了,他徹底沉淪進入自己的世界,悲痛欲絕地呢喃著:「我的那個古典的、優雅的、金色長發閃耀發光的愛人呢?」


  索爾伸手撓撓頭:「雖然我的頭髮是被剪了,但是我還是蠻帥的嘛。你們這幫年輕人,不要動不動就——」


  彼得拍了拍西蒙的肩膀:「你之前看走眼了?」


  西蒙已經聽不見別人講話了,他那雙燦爛的眼睛里只剩下夢想破滅的絕望:「我以為她特立獨行,與眾不同;我以為她願意拋棄女性所特有的柔和的美麗,去追去與女武神所融合的至高無上的優雅,我以為她聰明睿智……」


  艾薩拉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件事情教會我們,暗戀別人不要想太多。」


  索爾雖然還被奧利維亞抓住領口,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竟然第一次主動瞅見了艾薩拉,激動地說:「我親愛的弟弟!能在地球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對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邊還有另一個艾薩拉呢!」


  艾薩拉:「……」


  奧利維亞:「……」


  彼得:「……」


  索爾燦爛的傻笑在臉上掛了許久,看著所有人鄙視的眼神,忽然僵住了笑容。


  他看看艾薩拉,再看看完全沒有第五個人的屋子,腦子裡似乎有什麼要命的東西在閃爍。


  索爾小心翼翼地問抓著他領子的奧利維亞:「這個艾薩拉就是你剛才喊的那個艾薩拉嗎?」


  奧利維亞不想和他說話,猛地仰頭,一頭撞在他的鼻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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