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與喪屍誠摯的友誼

  1.

  從小，彼得的叔叔告訴他：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從小，奧利維亞的媽媽告訴她：本事越大，破壞越大。


  兩個人都奮鬥在強化自己的路上。


  這一天，彼得坐在書桌前，一筆一劃地在他的筆記本上寫：我要成為一個更好的超級英雄。


  而在和巴恩斯分道揚鑣以後，飽經失敗的奧利維亞在牆上用小刀划：我要成為一個更好的超級反派。


  昏黃的燈光下，彼得用工整的字體，一字一句地寫著：無論經歷怎樣的挫折、質疑和嘲諷。


  清冷的月光下，奧利維亞可憐兮兮地蹲在牆角，歪歪扭扭地划拉著：不管是否被埋沒、背叛或是遺忘。


  2.

  巴恩斯在經歷了失憶之後，再一次遭遇了友情上的滑鐵盧。


  他最好的朋友奧利維亞讓他滾，但是他不能就這麼滾了，畢竟這一帶好人很多，他怕奧利維亞出事。


  為了讓奧利維亞不再那麼執著於牆壁，巴恩斯試圖和進入自閉狀態的她交流：「我不是不想做反派了，只是九頭蛇的統治過於高壓，反覆洗腦，我受不了。」


  奧利維亞忽然來了興趣，一瞬間變得十分興奮：「一個好的反派就是要及時造反！」


  巴恩斯：「……但是我也不想造反。」


  奧利維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這個不思進取的老男人。」


  3.

  總而言之，在經歷了吧唧醬的背叛之後，奧利維亞決定找一個更好的朋友來化解煩惱。


  奧利維亞一直不是一個思想落伍的反派，而她的朋友們未必都在反派界擁有赫赫威名，有的甚至還會為人所不齒，比如阿臟，他就是奧利維亞最好的朋友之一，但是奧利維亞從不會為那些虛名和說法感到懊惱。


  阿臟是一個喪屍，平行世界的，由於距離遙遠，奧利維亞想要聯繫他並不是那麼容易。


  但是，這並不能干擾到奧利維亞和阿髒的友情，因為阿臟真的是一隻很好的喪屍。


  他盡職盡責地追殺著人類，而且吃東西從來不浪費。


  要知道，殭屍和人類的曖昧關係和好人和壞人之間的那些糾纏不清的小情愫是一樣的。作為一個喪屍，最重要的一點是你一定要眼裡只有人類，任何一個不沉迷與人類玩追逐遊戲的喪屍都不是好喪屍，就像那些很低端總是想欺負螻蟻而不是想欺負超級英雄的反派一樣，一旦一個喪屍偏離了和人類相互追逐的軌道，他就不是一個正常喪屍了。


  如果一個喪屍不是每天除了追著人什麼都不做的話，他會被人說三道四的。


  比如：看！那個喪屍竟然對人類沒興趣，他是不是那裡有問題？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諸如此類，唉。


  奧利維亞也曾與阿臟談論過夢想和歸屬，她曾經問過阿臟到底為什麼要成為一個喪屍，阿臟用喪屍語回答了她：「啊啊嗚，啊啊嗚嗚，嗚嗚嗚啊。」


  翻譯成人類語言就是：「不是我選擇了喪屍，而是喪屍選擇了我。「


  那一瞬間，阿臟彷彿沐浴在地獄的黑暗之中，那美麗的黑色煙霧將他周身籠罩，包裹成黑夜的虔誠信徒。


  奧利維亞在他面前感到自卑：成為喪屍的命運選擇了阿臟，而成為反派的命運並不會選擇奧利維亞，奧利維亞只有一生努力奮鬥，才有可能獲得成為反派的資格。


  奧利維亞失落地告訴了阿臟自己被吧唧醬背叛的事情，她的意思是，他們曾經那麼好，無話不談，無惡不作，但是有一天吧唧忽然放棄了他的反派身份（那奧利維亞夢寐以求的反派身份和被各國追捕的頭銜！），想要倒退回平庸的生活，和他家羅大盾過日子去了。


  阿臟安慰奧利維亞：「嗚嗚嗚嗚啊，啊嗚啊嗚，嗚啊嗚啊。」


  大意就是：你還有我。


  但是這並不能讓奧利維亞就此擺脫同時失去對手和好友的憂傷情緒，她還給巴恩斯準備了李子，但是他現在不配吃了。


  過了一會兒，阿臟又對她說：啊嗚。


  奧利維亞一瞬間被他的話所感動，久經滯澀的思緒瞬間通暢，頓悟來得猝不及防。


  阿髒的話雖然短，但是含義卻很深奧，翻譯過來的大意就是：喪屍的身份是容易取得的，就像社會主義的國有企業一樣，一旦跨進了門檻就可獲得終身成就，因為畢竟你已經成為一個喪屍了，怎麼著也不會有人把你從喪屍的門檻里拉出去，但是與此同時，喪屍可以做的事情也是很少的，生活雖然穩定，但是遠不及反派精彩；而與此同時，精彩的反派卻很動蕩，因為他很可能隨時退縮，放棄他辛辛苦苦取得的反派成就，從此回歸平庸，更有甚者被法律制裁以後就放棄夢想，甚至扭轉身份，自甘墮落，成為了一個好人。


  奧利維亞花了一些時間來理解阿髒話里的精妙，當她終於全然理解之後，奧利維亞流出了感動的淚水。


  她喜悅地說：「阿臟，我有你這個朋友，真是太好了。」


  阿臟：「嗚嗚啊，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


  意思就是：我也是。


  奧利維亞真是太慶幸她有阿臟這個好朋友了。


  由於阿髒的開導，她青春期的小煩惱，到此為止，終於全部解決了。


  4.

  類似於「不是我選擇了命運，而是命運選擇了我」這種事情，奧利維亞曾經多次經歷過。


  她最嚮往的導師是莫里亞蒂，可惜就在她前往拜師的路上，莫里亞蒂和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起跳下了瀑布，消失了。


  另外一個奧利維亞可以聯繫到的平行世界的莫里亞蒂，則是在樓頂上自己開槍，爆了自己的頭。


  唉。


  於是，奧利維亞前往哥譚向小丑拜師，卻直接被無情地拒絕。


  小丑蹲在牆角的陰影里嘿嘿笑，問奧利維亞：「你沒有成為壞蛋的天賦。」


  奧利維亞傷心地問：「為什麼？」


  小丑用手裡的刀片指著臉上的疤痕：「你知道我是怎麼得到這個疤的嗎？」


  奧利維亞恍然大悟：「是因為我臉上沒有疤嗎？」


  要知道，作為一個嚮往夢想、一腔熱血的年輕人，是不在乎為了夢想添一道兩道疤的。


  小丑說：「不，是因為你的規矩太多了。你一點也不瘋狂。拿著你那些可笑的計劃和道德觀找別人去吧。」


  總而言之，在奧利維亞這短暫的一生里，她永遠都在她嚮往的軌道上偏離：本來想選擇小丑，卻拜了洛基為師；本來想成為被排擠的對象，卻成為了班級里的女神；本來想和吧唧逛個街，他卻和美國隊長吃李子去了，本來想……


  奧利維亞決定了，她不能再讓命運選擇她了，這一次，她要選擇命運。


  她要親手打造一個超級英雄，讓他幹得過鋼鐵俠、蝙蝠俠、哈利波特、天行者盧克或是所有轟炸喪屍的討厭鬼。


  鑒於第一個實驗目標往往死得最快理論，奧利維亞選擇了安德文。


  鑒於每個好人都有他們的名號，比如斯塔克的鋼鐵俠，帕克先生的蜘蛛俠，奧利維亞給安德文取名為：蘭迪。


  對，就是這樣，或者斯圖爾特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