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誘惑

  「國師這話兒我可就聽不懂了,李司樂的死和我有什麼關係?」凌香寒擱下筷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確實沒有什麼關係。」帝長淵也不惱她的態度,只是過了一會兒他才道:「但是有一件事情倒是和你有關係。」


  凌香寒也不著急插嘴,就這麼等著帝長淵的話兒,只聽見帝長淵道:「明日你去趙貴妃的宮裡走一趟。」


  「呵,國師這話說的可就奇怪了,我與趙貴妃並無往來,為何要尋上門去,莫不是國師大人覺著前幾日皇后罰我罰的輕了?」凌香寒冷笑了一聲對著帝長淵說道,瞧瞧這話說的,多噁心人啊!還讓她去趙貴妃宮裡走一趟,這是覺著她的腿沒有斷,這想著法子讓她受折磨呢!

  「只要你應了這一回,我就許你三個要求如何?」帝長淵看著凌香寒那一臉拒絕的表情也並未生氣,只是接著道了句。


  一句話剛剛說完,凌香寒就斂起了臉上的神色,眯著眼睛看著帝長淵,打量了兩眼,帝長淵不像是在說謊的模樣,凌香寒抿了抿唇,她道:「國師當真是任何要求都能答應?」


  「當然。」這一回帝長淵並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回應了一句。


  短暫的沉寂,過了一小會兒,凌香寒突然又笑出了聲,她靠近了帝長淵半分,帝長淵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其他的動作。凌香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她又靠近了幾分,整個人都幾乎是貼近了帝長淵。


  「那這第一個要求就是……」凌香寒一邊說,一邊已經將手探上了帝長淵的衣襟,她就等著帝長淵一巴掌將她掀開的時候。


  「你若是真的有此要求,本國師自然也不會拒絕。」感受到凌香寒的手已經探入了他的衣襟,她的整個人都幾乎是坐在了他的身上,只是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將她推開,反倒是一臉正經的這麼說了一句。


  兩個人都是胸有成竹的模樣,凌香寒看著他的表情,暗暗的咬了咬牙,他以往那般嫌棄她的觸碰,她就不信他能夠忍得下去,繼續得寸進尺的蹭了蹭,手上一用勁,衣衫直接就被扯開了,露出了帝長淵寬闊的胸膛,她也沒想到這一撕,裡頭的一層也給撕沒了,直接露出來的地方,她看了兩眼,忽然間覺得有些心虛,抬頭悄悄的看向他的臉。


  這一回,凌香寒的心虛直接變成了憤怒,帝長淵哪裡有一點排斥的模樣,就這麼靠著紅木的椅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她,嘴角勾起的弧度讓凌香寒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但是很快就甩開了自己腦中的念頭,帝長淵根本就是故意的!


  「行了,我答應你便是了。」伸手扯了扯帝長淵的衣襟,將剛剛露出來的一塊給蓋住,凌香寒快速從帝長淵的身上跳開。


  「為了利益,國師大人竟然連自個兒都捨得,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凌香寒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冷哼一聲說道。


  「本國師自然是帶著誠意來的,知曉司樂大人是懂分寸的人。」他一開始就知道她有賊心沒賊膽,將自己早早的就暴露了,偏生還要別人裝作不知曉一般,她倒是自信的很。


  凌香寒咬牙,他就是吃准了她下不去手罷!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既然司樂大人已經答應了,那本國師也就不打擾了,先行一步。」帝長淵心情倒是出乎意料的不錯,站起來對凌香寒道了一句。


  凌香寒瞪了他一眼,沒有送客的意思,一張臉還泛著各種各樣的表情,倒是有趣的很。


  等到帝長淵離開之後,凌香寒這才將目光落在了埋頭扒飯的李琰身上。


  「再埋下去,臉都埋進碗里了。」凌香寒道了一聲。


  李琰扒完最後一筷子,抬起頭來看著凌香寒,一臉正經的對著她說了三個字:「羞羞羞。」


  說完之後就下了椅子,快速的用袖子抹了抹嘴,小跑了出去,多半是去追帝長淵去了。


  凌香寒突然愣在了原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了。這年頭,連小孩子都開始打趣起她來了,難道她看起來就是那般的好欺負嗎!

  晚飯也懶得吃了,凌香寒沒扒幾口就讓清蓮收拾了,早早的洗漱完畢,捂在了被窩裡,反正晚上也不會出去了,還是趁早歇著吧,明日還要去一趟趙貴妃那兒,她還得想想說辭才行。


  夜色漸濃,凌香寒睡得早,半夜就醒了,不是自個兒醒的,是被人嚇醒的,活了這麼多年,第一回晚上睡覺被人嚇得不輕,她一臉陰沉的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坐在桌邊的人,燭火閃爍,他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凌香寒覺著這大半夜的特別滲人。


  「你怎麼來了?」凌香寒一臉不悅的看著她問道。


  「將我的度牒還來。」寂塵淡淡的開口說道。


  聽他說完,凌香寒這才將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臉色更加的古怪了,該動的不該動的他可是全部都動了,就連他手裡的那本佛經,估摸著已經看了大半了都,這麼一個大晚上的,一個和尚在她的寢房裡點著燈看佛經,還把她的屋子翻的亂七八糟的,她竟然現在才發現!


  「呵?你又怎得知曉你的度牒在我這兒,不是你掉在其他地方了?」凌香寒冷笑一聲說道。


  「度牒上有特殊的味道,你的房間里也有。」寂塵不咸不淡的聲音傳來。


  凌香寒眯了眯眼看著他,度牒上確實有淡淡的香味兒,但是很淡,她鼻子一向是很靈的,但是她現在是一點兒都沒有聞到,寂塵那鼻子莫不是狗鼻子不成,這都能聞到?

  「那你找到了嗎?」凌香寒也不著急了,這會兒就跟他耗著了,傍晚被帝長淵和李琰欺負了,這會兒正想找個人出氣呢!

  「沒有。」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寂塵這表情兒顯得格外的無辜,還帶著一點點的疑惑,難得的取悅了一下凌香寒。


  「這樣,我也不瞞著你,你今晚要是滿足了我的要求,我就將你的度牒還給你如何?」凌香寒笑呵呵的看著寂塵,臉上的不懷好意很是明顯。


  「男女授受不親,司樂大人的要求,我不能答應。」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寂塵拒絕的一臉嚴肅。


  「你這和尚想什麼呢!我這還沒開口呢!」凌香寒樂了,從被子里伸出手來捂了捂自己忍不住大笑的臉,倒是有趣的很。


  看了一眼凌香寒那光潔的胳膊,在昏黃的火光下顯得更加的瑩潤,寂塵不動聲色的將視線挪開了。


  「這樣,你去國師那兒將他的度牒偷過來,我就將你的度牒還給你,如何?」凌香寒想了一會兒,對著早已挪開視線的寂塵說道。


  寂塵聞言,臉色變得更是古怪,張了張唇,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半天都憋不出來一個好字來。


  「怎的,不願意?」凌香寒道了句。


  「司樂大人還是換個要求吧。」忍了忍,寂塵終於再次的開口了。


  凌香寒哪裡知道寂塵就算是想找也實在是找不出來啊,他哪來的第二本度牒,凌香寒可精的很,偽造一本她定會馬上發現的。


  好不容易循著個有趣的人,他怎麼會這麼快的就戳穿她。


  「不,就這個,你自個兒想辦法吧,我繼續睡了。」凌香寒說完也不管寂塵的反應,躺回了被子里,撤了撤,蓋住了自己,那意思表現的很明顯,她就認定這個了,寂塵要回做不到,那他的度牒也別想拿回去了。


  凌香寒等了一會兒,寂塵沒有出聲,她倒是奇怪他忍得了這麼久,又怕他是在試探她,凌香寒也沒有睜眼睛,就這麼等了一會兒,凌香寒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睡著了。


  寂塵一直坐在桌邊,臉上毫無表情,視線一直落在床上那拱起的一團上,等了有一會兒,他站了起來,將那本佛經放在了兜里,靠近了凌香寒的床,伸手的瞬間就摸出來小小的一本度牒,他看了兩眼,沒什麼區別,又多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度牒的後頭夾了個紙片兒。


  「做和尚多無趣啊,不如還俗跟了我吧?」寂塵看著那一行小字,一時間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她倒是自信他能夠看得到這紙條,也不知道她那腦袋瓜子里成天想的是些什麼東西,明明機靈的很,怎得就是認不出寂塵和帝長淵是一個人來的,也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壓根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收起了紙條,將度牒擱回原處,寂塵這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凌香寒的寢房。


  房門剛剛關上沒有多久,躺著的人突然睜開了眼,動了動壓的有些發麻的腿,輕輕的笑了一聲,這才繼續閉上了眼睛,夜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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