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分家
謝小妹看著程曉曉，笑著道：「大嫂，今天怎麼睡到現在才起來。」
程曉曉瞪了一眼謝小妹，狗嘴裡面吐不出象牙的東西。
聞著散發濃郁的葷菜香味，尤其是大公雞用菜籽油紅燒出來的香味，讓程曉曉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真是太香了。
幾個孩子早已端著飯碗在等著，小石頭，大虎和小虎三個孩子口水早已流多長了。
程曉曉對著陳玉梅尷尬地笑了笑。
陳玉梅冷哼了一眼，不過從她的眼中也能夠看得出來心情明顯不錯。
周建富「呵呵」的笑著，伸手拿起酒瓶，對著桌子上面的杯子都倒滿，跟著坐了下來，道：「還是大哥回來的，大哥一回來，咱們家的伙食直線開始往上升，這才叫日子。」
「你要是有本事，老娘天天給你做。」陳玉梅沒好氣的說道。
「吃飯吧。」周老爹說道。
「爹，咱們爺倆走一個。」周建富端著酒杯說道。
周建國加了一個雞腿子放在程曉曉的碗中。
「我用不著你夾。」程曉曉低聲說道，夾起雞腿子遞到小石頭，道：「小石頭，吃。」
「大嫂，你吃吧，給他幹什麼。」謝小妹連忙說道。
「沒事。」程曉曉笑著說道，加了一塊脖子，慢慢啃了起來，相對於吃雞腿，她還是雞脖子雞翅雞爪子這些東西。
周建國笑了一下，夾了一塊雞翅放在程曉曉的碗中。
陳玉梅看了一眼微微撇了一下嘴。
好不容易吃上一頓好的，吃起來的速度也快了很多，雖說菜做得確實不少，可是奈何家裡的人太多，陳水蓮和蔡佳美的吃相最為難看，碗中的還沒有吃完，筷子就伸了出去。
「我不要了，你吃吧。」程曉曉低聲說道，將碗中的一塊排骨夾到周建國的碗中。
「就吃這麼一點？」周建國低聲說道。
「呵呵！大嫂她吃得少，今天算是吃得挺多的了，平時也兩小盞子的飯。」謝小妹笑著說道。
「吃得太少了。」周建國說道。
「吃飽了就行了。」程曉曉回道。
「爹娘，大哥，你們慢慢吃，我吃好了。」周建強將碗筷放了下來，站在了起來說道。
周老爹看了一眼周建強，道：「你大哥既然回來了，現在你們兄弟既然都成家了，就將這家給分了。」
周建強「哦」了一聲。
「爹，真分家啊！」陳水蓮連忙問道，跟著道：「可是這家怎麼分呢？再說了家裡就大哥一個人每年……」
「你閉嘴。」周建民板著臉說道。
「我難道問還不能問了？」陳水蓮不悅的說道，跟著對著陳玉梅，道：「娘，分家可以，你和爹跟我過。」
陳玉梅冷著臉看了一眼陳水蓮，眼中都是不悅之色，本想著還跟老三兩口子過日子，怎麼說一個是她兒子，一個是親侄女，現在看來老大媳婦說得還真是對，這要是跟了他們兩口子過日子，這將來還指不定會家裡吵成什麼樣子，道：「跟不跟誰過日子，還用不著你來說。」
「娘，我可是你親侄女。」陳水蓮不悅的說道。
「你就是我親閨女也沒用。」陳玉梅回道。
「那我不同意分家。」陳水蓮說道。
「我也不同意分家。」蔡佳美說道，跟著將碗筷放了下來，道：「大哥每個月百十塊錢，本來算是大家一起的，這一分家，他們兩口確實划算，我們呢？」
「你算是什麼東西？老大是男人，還說你是她閨女和娘？說出來這種話你還要不要你張比臉？」陳玉梅怒聲說道。
「我說得本來就是事實，爹娘還都在，分什麼家？」蔡佳美說道。
「老五讓你媳婦閉嘴。」周建國冷眼掃了一眼蔡佳美說道。
周建強看了一眼蔡佳美什麼也沒說。
蔡佳美微微撇了一下嘴，道：「我說得本來也就是事實問題而已，大哥，既然要分家，有些話總得挑明著說吧，總不能好處都是你們兩口子佔了，我們喝西北風吧。」
「養爹娘呢，是我們的義務，但是還第一次聽說這還要養活兄弟一家。」程曉曉淡淡地說道。
「那我不管，分家，我是不同意。」蔡佳美說道。
「同意不同意還輪不到你這個做媳婦的來說。」程曉曉回道。
「程曉曉，你以為你是誰？客氣一點喊你一聲大嫂，你客氣你算什麼玩意？」蔡佳美怒聲說道。
周建國冷著臉看著蔡佳美，冷聲道：「滾。」
蔡佳美面色微微有些蒼白，咽了咽口氣，道：「大哥，你什麼意思？」
「滾。」
程曉曉扯了一下周建國，低聲道：「幹什麼呢？」
「你們……一家子人欺人也太欺負人了。」蔡佳美哭著跑了出去。
周建國挑了一下眉頭，道：「爹，怎麼給老五娶這種媳婦？」
周老爹嘆息了一聲，道：「你問這個小畜生乾的什麼事情。」
周建國看了一眼低著腦袋的周建強。
「石頭帶著弟弟妹妹出去玩。」謝小妹低聲說道。
大石頭「哦」了一聲。
「老大說說你的意見吧。」周老爹淡淡地說道。
「我沒什麼意見，反正我也不待在家裡，這一次回來主要是帶曉曉去隨軍，爹娘要是願意跟我，就和我一起走，要不是不願意的話，就跟著二弟生活，每年該出多少養老錢，就出多少錢，房子一家三間，老五搬到原來爺爺那邊老屋子，我補貼他三百，願意蓋新房就蓋，不願意就重新建。」周建國說道。
「大表哥，你這也太偏心了吧，怎麼說爹娘也是我姑和姑父……」陳水蓮不悅的說道。
「你人品太好了。」周建國冷聲回道。
「周建民，你倒是說句話啊！」陳水蓮怒聲喊道。
「大哥這樣安排挺好的。」周建民說道。
周建國看著周老爹，道：「爹，你看呢？」
周老爹微微點了點頭。
「那我們一年出多少養老錢呢？」周建民問道。
「你們用不著出，爹娘我來養。」周建國回道。
周建民「哦」了一聲。
程曉曉看了一眼周建國，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養就養吧，反正養兩個老人她又不是養不起，等到國家開放了，到時候做生意，畢竟掌握著一些先知，應該能賺點小錢吧！怎麼說也比現在的人好一點。
其實六百塊錢一年真是不少了，不過也是暫時的，再等一些年，這錢還真不是算太多。
周老爹看了看四個兒子，道：「要是有其他意見就直說，再等十來天就要雙搶了，要是沒有問題的話，先將家分了，暫時就在一起吃飯，等到雙搶結束過後，各領著各的糧食過日子。」
「爹，我有意見，我家四口人，就周建民一個人幹活，能養活我和孩子們，這要是分家了，到時候吃什麼？」陳水蓮嘟著嘴不悅的說道。
「你還知道？當年老娘和你爹不是都將你們給五個給拉扯大了。」陳玉梅怒聲說道。
陳水蓮委屈的撇了撇嘴。
「爹娘我一年給六百養老。」周建國跟著道：「爹一年給一百五給老二做伙食費，其他您和娘存著還是怎麼花，隨便你們二老。」
得到兒子一年說六百，陳玉梅眼中出現了絲絲地笑意，微微瞪了一眼陳水蓮。
「要是沒意見的話，明天就請族老過來一下，就將這家給分了。」周老爹淡淡地說道，整個人瞬間感覺老了很多，跟著嘆息了一聲，對著周建國，道：「你準備帶著你媳婦去部隊？」
「嗯，去醫院問過了，大夫說懷三胞胎比較危險，我那邊條件要比這邊好一些。」周建國點了點頭說道。
「這麼遠，她現在大著個肚子，能行嗎？再說再等幾個月就要生了，到時候……」
「沒事，我已經安排好了。」周建國打斷了周老爹的話說道。
「既然這樣你看著辦吧。」周老爹說道，對著周建富，道：「老二下去你妹妹家一趟，讓她明天回來吃飯。」
周建富笑著「哦」了一聲。
「都散了吧，就這樣說了，老大到時候給老五三百。」周老爹說道。
看著兒子媳婦們走了出去，陳玉梅紅著眼睛，道：「老頭子，這家就這麼散了？」
「能怎麼辦呢？老五媳婦那樣，老三媳婦混不咧咧的，一直和她大嫂作對，老大媳婦性格好，一直忍著，可是這總得有一天忍不下去的時候，不如撐著現在家裡還沒有徹底鬧開分了，這樣他們兄弟之間也沒有矛盾。將來我們兩個老了，他們兄弟那個要是有困難還能夠相互扶持一下。」
陳玉梅微微撇了一下嘴。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老大媳婦你看到了，雖說性子好，可是這真是要將她徹底得罪很了，你相信不相信，將來他這些兄弟有困難，她肯定不會管。」
「我知道。」陳玉梅回道。
「知道就好了，早散也早好，老大給這麼錢，夠咱們老兩口花的了。」
「你說這原本好好的家，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
「兒子都大了，不變成這樣變成什麼樣了？」
「其他人家怎麼不這樣？孩子大伯家，到現在還不是沒有分家，日子過得不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