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道不同
陣法的主心骨已經失去意識，其他幾個師弟師妹此刻就像沒頭蒼蠅一般四處逃竄。
那龍龜乃是紅靈所化，擁有自我意識，否則剛才那一下，足以秒殺那弟子，可見他還是留了一手。
紅色光芒匯聚在龍龜巨口之中，不斷射出光耀，每一下都剛好射在那些弟子的背後，而且僅一招，那些人便都已失去意識。
待到十人都昏迷了過去，紅霧再起，籠罩著他們的身軀，也不知將他們帶去何方，憑空消失不見。
“他們去哪了？”楚暮不解。
通過交談，楚暮得知小山並非第一次參加考核，去年這時候他也報名參加臨淵書院的招生，隻可惜去年棋差一招，他正好排名第十一，無緣進入書院修行。
別看小山看似輕鬆，但內心乃是極為自傲之人，寧願放棄成為外院弟子的機會，也要今年從頭來過，勢要進入內院。
內外書院別看隻有一牆之隔，實則天差地別，從傳道的長老，到日常的修行資源，都可謂天地之別。
此刻小山解釋道：“一旦失去意識，長老們會重新隨機分配，醒來的時候，會出現在另外不知名的地點，不過考核未結束前，還是可以繼續的。”
這等於給了弟子們無數次重來的機會，也算臨淵書院的規矩。
“楚兄，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你要跟我聯手？”
“楚兄聰明，你我都是修劍之人，也算趣味相投，不如這樣，我們再次聯手破了這紅靈，先拿下再說。”
楚暮看向那巨大的龍龜，心中並無十分把握。
“拿下之後，紅靈歸你，但我們接下來就得結伴同行，你再助我一臂之力，找尋紅靈，待得手後，我們一同上山，如何？”
小山這話頗有誠意，將第一枚紅靈讓楚暮先得，僅是這個舉動，楚暮便多少開始相信眼前的少年。
“也好。”
有一位有經驗的向導，總比自己獨行來的安穩，倒不是怕其他弟子，而是荒地太過於詭異，行走再此，根本不知道下一步會出現什麽危機。
“你隻需替我護法，紅靈交給我！”
話畢，身如劍芒，穿梭天地，小山便已逆風而上！
好快的速度，迅如疾風！
楚暮施展踏天變，來到小山身後，劍域展開，龐大的劍氣霎時間充盈，道道劍氣，破空而來。
小山的嘴角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近距離接觸，楚暮你的劍氣，當真豪氣無雙啊！不過我也不差！”
彈指間，小山反手拔出長劍，倒持長劍，劍身貼在小山手臂處，而下一刻，劍身竟化為流水，融入進小山的身體，僅剩劍柄。
這是什麽劍法，從沒聽說過。
龍龜本欲離開，卻突見兩個少年，氣勢暴漲衝出，道道劍氣轟在龜背上，這一次竟然震的龍龜巨大的身軀晃動了兩下。
龍龜鼻息一沉，看上去似乎有點生氣，怒吼一聲，空氣中道道波紋襲來。
“細水長流！”
沒來由天邊好似出現一條大河，無數河水傾斜而下，衝破空中的道道波紋，直麵龍龜臉頰。
龍龜吃痛，甩了甩巨大的腦袋，那無數河水被甩開，而下一刻，每一滴水珠，都化為一柄長劍。
同楚暮的劍氣不同，這長劍好似已經凝聚成體，不退反進，徑直插入龍龜露在外麵的驅趕。
轟！
猶如大廈傾塌，龍龜巨大的身軀，竟然在這一擊之下倒地，整個腦袋耷拉在地上，重重的呼吸。
天邊河水消失，小山還未作罷，手中光禿禿的劍柄，竟如磐石一樣被丟了出去。
至始至終，楚暮都沒有感覺到龐大的劍氣和劍意，小山的劍道，好似那延綿不斷的江河湖海，溫柔如水，卻能承載萬物。
如果比喻楚暮的劍道，乃是一人破萬軍，霸氣無雙的帝王，那麽小山的劍道，更像是一位傾國傾城的佳人，一顰一笑，顛倒眾生。
一陰一陽，恰到好處。
“楚暮，護我！”
電光火石之間，龍龜雖已倒地，但他軀體開始幻化，剛才吸收的無數靈氣頃刻間釋放，可想而知有多龐大。
那些靈氣也如雷雨般，狂轟而下，目標正是小山。
但小山此刻，手持劍柄，長劍插入紅靈中，臉色痛苦，似乎正在對抗什麽強敵，哪裏有空分神對付如此龐大的靈氣。
“拔劍式！”
鏽劍出鞘，雷霆電光，速度還在小山之上。
劍芒所過之處，靈氣皆潰散，好似那歎息之牆，毫無縫隙。
靈氣的轟擊，足足持續了十分鍾，卻還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反觀楚暮，或許是因為剛才小山的劍道，讓他一瞬間豪氣衝天，誓要比個高下。
此時楚暮知難而上，再出劍。
“開天地！”
怒吼一聲，天地間彷佛隻剩一道霞光，光芒撕扯開大地，天地撼動！
空氣中彷佛有那雷鳴咆哮之聲，劈裏啪啦，甚是吵雜。
“你好了沒？”
“好了！”
小山眼神一亮，痛苦表情不複存在，劍柄緩緩從紅靈中拔出，這一次，劍身又不知何時重現，整整一柄長劍完整的拔出。
一道血紅色光柱衝天而起，衝破雲霄，頭頂之上，楚暮也再度見到光芒。
剛才還在不斷轟擊楚暮的靈氣，似乎有人牽引一般，扶搖而上，消失在了高空。
塵埃落定，小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喘著粗氣，滿臉的疲憊，不過笑容卻停不下來。
這一次是他最快的一次，剛開始考核便幸運的拿到了紅靈，這時候若是直接去枯骨山，他便是第一，穩坐內院弟子。
不過小山還是將紅靈小球丟到楚暮手中：“多謝你的護法，如此霸道的劍氣，真讓我開眼了。”
“你的劍道，我也十分佩服。”
楚暮反將紅靈還給小山：“這是你該得的，快去枯骨山吧，回頭我們在書院再見。”
小山有如此實力，卻還謙虛低調，比起那些世家子弟的心性要好上不知道幾百倍，而且言之有信，這足以讓楚暮敬佩。
“別鬧了楚暮，太小瞧我了，男兒行走天地間，說話算話是最基本的，你若不拿著，我便不交你這個朋友了。”
小山雙眼緊盯楚暮，認真異常，那紅靈球靜靜躺在兩人中間，誰也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