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那道背影
楚暮可以說是被妞妞拖著進入白府的房間之內，裏麵已然蒙了灰塵，楚暮沒有拖泥帶水，立馬坐地調息。
剛突破本就氣血懸浮，這時候受到重創，一個失誤很有可能都會導致前路更加艱巨。
楚暮屏息凝神，沒有貿然去打探天道墓的虛實，而是先查看了一下自身的狀態。
現在他的小腿已經斷裂，同時，五髒也是收到不同程度的損傷，所幸他有洗髓液，基本不用擔心生命危險。
“還是實力低呀！”
楚暮略微調理，略歎一口氣，盡管現在的他領悟的劍意已經達到劍宗級別。
但是他的實力還是太過拉胯，他還需要汲取能量。
這一次吞噬金絲匕首的劍靈龍刺給楚暮的感受非常微妙，竟然能直接提升一個境界，這麽看來，這功法倒像是邪術。
靠著吞噬他人器靈強大自己，長此以往，必然為天下所不容，這恐怕也是那位開創者舉世皆敵的原因。
心智不成熟的人，若是被這迅速破級帶來的快感蒙蔽雙眼，很有可能就此走向邪路，變得弑殺，進而業火纏身，走火入魔。
這也是大多數此類功法被正道所不容的原因。
體內傷勢略帶緩和，楚暮睜開了眼，卻是發現妞妞這個小家夥躺在他身上睡著了。
楚暮給她找了一塊休息的地方，從儲物戒中拿出被子給她蓋上。
同時楚暮也拿出一些幹糧和水，放到妞妞的身邊。
看著入睡的妞妞，楚暮隻覺得這一刻極為溫馨，很奇特，一向深思熟慮的楚暮，會因為妞妞冒險入皇宮，大鬧金鑾殿。
同時楚暮也意識到一個事情，妞妞很有可能會影響自己的道心。
“也罷，人生總要有自己想保護的人。”
沉靜心神，楚暮神魂融入天道墓。
依舊是熟悉的練劍之所，這片場地空曠，原先隻是如同山穀一般的亂石，隻從上次楚暮無意間打開那副劍圖後，楚暮深知這天道墓隱藏之深。
烏鴉那副臭屁的樣子想必不是隨意裝出來的，這天道墓當真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楚暮隻見壁畫之上，那道劍圖依舊存在，楚暮再度忍不住看去，前半截沒有什麽不同，但是到了中間，壁畫上這人吞噬第一個劍靈後卻是和先前有了不同。
隻見畫中之人神色慌張，顯然是第一次吞噬劍靈也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震撼。
想必那時候他還沒有想到以劍為丹可以達到如此這般，那一刻他也曾彷徨，也曾迷茫，他本是普通人的一員。
為求一線生機，他將丹田融入劍神，就在他的配劍剛剛孕靈的那一刻，他便成為自己配劍的主人，人劍合一！
這位前輩可以說是前無古人，憑白開辟出這功法，那是需要很大的魄力。
楚暮看著這壁畫恍若活過來一般，內心也是極受鼓舞，再看之下，那前輩每揮出一道劍影都蘊含道韻。
從最初的拔劍，揮劍，十三招基礎劍式，在他的手中恍若活過來一般。
天下的劍招都是殺人技，都是在每一場生死決戰之中頓悟出來的傍身技。
隻見這位前輩與人生死之戰，拔劍四顧，劍刃生輝，一劍揮舞，像是分割天地一般，日月昏沉，蒼茫溶於一線。
“等等，這一劍是，淩天九劍！”
楚暮一愣神，這一劍的劍意雖然還有些粗糙，但是楚暮還是可以看出這正是淩天九劍第一劍開天地的雛形！
一劍天地蒼茫，一劍混沌生光。
楚暮喃喃自語，“這話中人難道就是烏鴉口中的老仙，那麽我現在學的劍篇不就是天地墓老仙所創！”
“我走了和他同樣的路。”
順著第一劍接著向下看去，隻見那壁畫之中這第一劍劍意更加通透，逐漸形成現如今的淩天第一劍，開天地。
天地蒼茫，萬物一線。
這是楚暮所感悟到的劍韻，不自覺的，自己手中握起鏽劍，順著他的劍韻再度施展這一招。
當啷！
不知是否楚暮的錯覺，好似天道墓中多了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包括這道劍意。
楚暮不作他想，劍心通明，這一劍照貓畫虎，去除了楚暮本身對劍的理解，全然感悟當時畫中人的意境。
異變再度發生，楚暮一劍還未完全放出，這時畫中那一劍雄渾透出，劍意成真，呼嘯而出。
楚暮隻感覺神魂震蕩，自己越是想感悟的細致，那麽那一道劍光便越強。
恍惚間，楚暮隻感覺那老仙就在眼前，仗劍而立，風吹拂著他的衣袂，那老仙淩空而立，並未出劍，楚暮便感受到神魂壓抑。
“這背影，當真充滿了道韻。”
楚暮咋舌，習劍之人更能感受到這背影的可怕，仿佛他的每一縷發絲都蘊含著劍理，不可褻玩，隻可遠觀。
“劍道巔峰，不過如此。”
楚暮說罷這句話，拚著神魂受創的風險也想一睹老仙本人風采，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楚暮心神激動。
可是就在即將到達老仙身前時，卻見到那老仙背影再次模糊，恍惚間可以看到哪老仙回頭一望，發出淺淺一聲輕歎。
楚暮愣了，再想看清卻是惘然，那背影越來越模糊。
“前輩為何歎氣？”
楚暮不甘心，在這空曠的墓室裏，望著壁畫問出這句話。
聲音在墓室中回蕩，然而卻無人回答。
楚暮久久愣神，他為何輕歎，是因為我沒能達到他的預期嘛？
思索片刻，不得其解，那道背影烙印在楚暮心頭揮之不去，尤其是那一聲輕歎，更加讓楚暮摸不著頭腦。
良久，楚暮對著壁畫深鞠一躬，不論如何，這天道墓都為他的修煉打開了大門，這壁畫更是再次啟迪他凝聚劍丹。
這一躬，當鞠！
楚暮放棄了繼續探尋答案的念頭，既然剛剛抓不住，那麽現在也難以窺其真容。
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必定會有撥雲見霧的那一天。
調整好心態，楚暮將視線轉移到身後壁畫後麵的那道階梯上。
抬眼望去，深不見底，前幾個台階還可以看到，但是越往後卻是越難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