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此為防盜章 在這部影片中, 他一笑成名,打響了『法鯊』這個綽號的第一槍(別信)。
他的笑容極具感染力, 具體表現是:嘴角開裂,一點一點露出滿嘴的大白牙, 最少也要看到十八顆大白牙,其猙獰程度, 像極了鯊魚張開血盆大口,擇人而噬的樣子。
沒錯,肖恩抽取的技能就是邁克爾法斯賓德的成名絕技——鯊魚笑。
系統盡職盡責地解說:該技能是珍貴的永久性技能, 只要宿主心中默念『鯊魚』這個單詞, 就能立刻啟動。
肖恩:傻逼外星人,這種技能有收集的必要嗎?生無可戀.JPG
於是,幾個小時后……
扎著高馬尾,穿著超短裙, 打扮地像個不良少女一樣的凱西, 就在家門口看到了垂頭喪氣,彷彿敗犬一樣的三哥肖恩:「嗨, 試鏡怎麼樣?」
肖恩耷拉著腦袋, 沒吭聲。
「失敗了?」
凱西眨眨眼睛, 露出了一個意料之中的表情,語氣滿不在乎地說:「好了, 也不必太在意, 畢竟只是人生當中的第一次, 以後還會有機會。」
「不, 你不知道,凱西。」
肖恩想到那個見鬼的鯊魚笑技能,至今仍忍不住悲痛欲絕的心情,心如死灰地回答:「這對於我來說,絕不僅僅是一次失敗,而是人生道路崎嶇坎坷的開端。」
「OK,我明白,我理解。」十三歲的小姑娘用一副什麼都懂的語氣說。
她還早熟地拍了拍哥哥的肩膀,用平靜的語氣說:「人人都想有什麼異於常人的能力,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但事實證明,我們終究只是芸芸眾生中極為普通的一員。」
然後,她轉過身,一拳砸在自己哥哥的肩膀上,爽快地說:「Come on,肖恩!我們回家,別再琢磨不高興的事了。過去就讓他過去好了!我們想想今晚吃什麼,雞肉三明治怎麼樣?」
「不,我想吃披薩。」肖恩揉了揉自己的臉,總算振作了一點兒,不管怎麼說,生活仍然在繼續,而且,被年紀小的早熟妹妹安慰,實在有點兒尷尬。
但他得承認,凱西那自然、隨意的態度,還是讓他心情好了很多。
兩兄妹相視而笑,肩並肩地地一起回家。
「這麼早就回來,你沒逃學吧,凱西?」肖恩忍不住問。
「當然沒有,我成績雖然沒有瑞安以前好,但也不是差生。」
凱西一邊回答,一邊拿鑰匙開門:「只是今天……等等,什麼聲音?」
她猛地停住腳步,側耳傾聽,只聽見一陣古怪的喘息和呻\\吟:「誰在家?」
只聽噼里啪啦的一陣亂響,幾聲痛呼,和女聲的慘叫。
肖恩和凱西望著客廳的方向,愣了足足三秒后,沖了進去。
「What the fuck,瑞安!」
凱西目瞪口呆地望著沙發那頭冒出來的光屁股男人,忍不住地尖叫起來:「見鬼的混蛋,你又在家裡亂搞!」
沙發上的姑娘驚慌失措地捂著赤\\\\裸的胸口,頭都不敢抬地匆忙找裙子。
瑞安一邊手忙腳亂地單腳跳著,光著屁股往上提褲子,一邊喊:「閉嘴,凱西,你該死的為什麼回來這麼早,你不是每周四都要補課嗎?」
「老師今天請了病假!」凱西下意識地解釋了一句。
然後,她憤怒起來,撿起地上的內褲扔過去:「Shit,那是我才洗過的沙發套!!該死的瑞安,你為什麼不能回卧室!你就那麼饑渴嗎?這是屬於大家的客廳!」
「卧室空間太小了,再說,家裡又沒人!」
瑞安嚷嚷著:「凱西你夠了,哪家妹妹會管哥哥的私事。」
「當然,別人家的哥哥也沒你這麼管不住自己的老二,四處發/情!」凱西毫不示弱,潑辣地罵著自家二哥,還抓著抱枕,追著他大打出手,羽毛亂飛,碰倒東西無數。
在路過那個看傻眼的姑娘時,她居然還不忘禮貌地道歉:「對不住,珍妮。我這不是針對你,我只是……瑞安他媽的就是個混蛋。」
才勉強套上裙子的姑娘獃滯地看著這兵荒馬亂地一幕。
「沒關係,凱西。」她反射性地回了一句,又不禁獃獃地呢喃:「等等,我不叫珍妮,我是瑪麗。」
肖恩用手扶著額頭,只覺得無比頭疼。
他伸手去拉那位小姐的手臂:「珍妮,你介意現在先暫時離開一會兒嗎?目前我們家有點兒內部問題需要解決……」
「呃……好。」那姑娘有點兒懵地順著肖恩的力道,被拉出了屋子。
可直等到被肖恩關在門外,她才猛地醒悟過來:「我叫瑪麗,珍妮他媽的是誰?」
這場兄妹大戰終止於詹姆斯的歸來。
家中長兄詹姆斯弗洛西,一臉血的走了進來,不耐煩地喊:「你們幹什麼,拆房子嗎?」
「上帝啊!」凱西放下抱枕,又一次尖叫:「詹姆斯,你又闖禍了?」
詹姆斯不耐煩地叼著根煙:「別老母雞一樣瞎嚷嚷,凱西,只是小碰撞。」
「你一臉的血,還說是小碰撞?」凱西感覺快窒息了。
「沒事,這是我故意的。」詹姆斯得意洋洋地回答:「我本來打算抹點番茄醬,但現在的人越來越不好騙了,還是做戲做全套比較保險,只是小傷口,弄得血比較多。我剛才就這樣,猛地倒在了那輛車的前頭,司機是個新手,差點兒沒被我嚇尿了哈哈,然後,他哭著把錢包里的所有鈔票都給我了。」
「所以,你是去碰瓷了?」凱西不可思議地問。
「什麼碰瓷?我被車撞了,但出於寬容的心胸,原諒了那個傻逼司機,只接受了一點兒小補償。」詹姆斯面無愧色地說:「我TM真是個好人。」
凱西表情有點兒複雜。
但詹姆斯卻笑著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再從口袋裡掏出好幾張美元塞到她到衣兜里:「我的小美人,瞧啊,哥哥把這個月的房租湊齊了,沒人能把我們攆到大街上了。」
早熟的凱西猶豫了兩秒后,妥協地接過這筆錢,閉嘴了。
她自顧自轉身去拿醫藥箱,給詹姆斯處理傷口。
詹姆斯由著妹妹在自己的臉上塗藥水,朝肖恩揮揮手示意,就高高興興地和年齡更接近的兄弟瑞安說起了話,大概都是一些無聊的話題,憑空臆想的掙錢門道,以及街頭巷尾的某些小道消息。
這時候,一陣孩子的嚎啕大哭聲響了起來,撕心裂肺的,震的天花板都在顫抖。
一個金髮藍眼七八歲的男孩從二樓的欄杆處探出了一個小腦袋,稚氣地喊:「莎莉又尿褲子了。」
「這是第幾回了?見鬼,她已經三歲!三歲了!為什麼三歲還在尿褲子!」
被打斷了談興,本來還很高興的詹姆斯立刻煩躁地陰沉了臉,憤怒地踹了一腳桌子。
可小孩子哭起來地時候,根本不是摔摔打打幾下就能嚇唬住的。
弗洛西家最小的女兒憋足勁兒的持續大哭,那哭聲極具穿透力,宛如空襲警報一般尖銳、刺耳,而且還無止無休,帶著一股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哭到天荒地老的氣勢。
瑞安一臉無奈地站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隨手從詹姆斯唇角搶過那根煙,快速地吸了幾口后,又還了回去,一臉要去英勇就義的表情說:「別生氣,詹姆斯,我去處理。」
「肖恩,來搭把手,幫詹姆斯擦擦那一臉的血。」旁邊的凱西揉了揉太陽穴說。
她把醫藥箱放到一邊,不計前嫌地對瑞安說:「我和你一起。」
這一刻,肖恩只知道傻乎乎地點頭,實在對眼前的局面有點兒應接不暇,外加手足無措。
但一時間,毫無辦法。
因為,他的新家庭——弗洛西一家,是他以往從來沒遇到過的一個超級大家庭。
具體表現在:超級窮,以及……家裡的孩子泛濫成災。
瑞安和凱西匆匆忙忙地跑到了二樓,去哄那個尿褲子的小崽子莎莉。
詹姆斯整個人攤在沙發上,自顧自地抽煙。
肖恩乖巧地接手了凱西剛才的活兒,坐在長兄旁邊,弄濕了一塊毛巾,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幫他擦去臉上的血跡。
「你的試鏡怎麼樣了?」詹姆斯吞雲吐霧地隨口問了一句。
「不怎麼樣。」肖恩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完全不想再去回憶,自己施展鯊魚笑這個技能時,那幾個面試官震驚的表情。
人生贏家和世界主角的美夢破裂,果然天上不會掉餡餅。
平凡人穿越了,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成功。
詹姆斯不以為意地吐了個眼圈說:「肖恩,大哥教你一個道理。」
肖恩茫然地抬起頭:「什麼?」
「失敗就是個不知饜足的婊/子。」
詹姆斯一本正經地說:「但她是成功的媽,所以,你必須討好她,哄她,最好多干她幾次,把她徹底干服了,才能孕育出成功來。別喪氣,兄弟,你還有機會。」
這叫什麼安慰!
肖恩用手捂住眼睛,表情非常難以形容,可詹姆斯確實是出於好心,和兄弟情義。
好吧,也許上天註定他成不了想象中的人生贏家,但起碼他獲得了還算不錯的家人。
儘管他們乍看起來……都很糟糕。
但在沒穿越前,從小就是留守兒童的他,活的簡直像個孤兒。
一年到頭都見不到父母一面,在一個個親戚家輾轉著寄居,當然,父母後來賺錢后,給了他很多錢花,也沒有什麼狗血的虐待和不公平待遇,只是……有時候會覺得很寂寞,像是全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一樣。
現在好了。
弗洛西家窮的什麼都缺,就是永遠不缺人。
這時候,開門聲又一次響起。
這個家庭的最後一個成員也回來了。
那是一個隱隱能看出年輕時樣貌不錯的中年婦人,可畢竟已經是六個孩子的媽,現在的她,青春美貌隨著時間逝去,只剩下被生活壓榨的乾癟身軀。
她有些駝背和瘦小,面色發黃,表情獃滯,還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語,仿如夢遊一般走進來,直到發現自己的兩個兒子,才慢慢抬起頭,目光殷切地望向自己的大兒子問:「詹姆斯,家裡還有錢嗎?」
「幹什麼?」詹姆斯粗聲粗氣地問。
「我們在給聾啞兒童捐錢。」弗洛西夫人細聲解釋說:「他們都太可憐了,從出生的那一天起,有的就聽不到聲音,有的也不會說話……」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艹過他們媽嗎?」詹姆斯沒好氣地粗魯說。
但弗洛西夫人被激怒了:「這是你應盡的義務,詹姆斯,上帝不允許我們袖手旁觀。」
「恰恰相反,他(上帝)擅長這個。」
詹姆斯冷笑說:「當年我們快餓死的時候,他也是這麼乾的。」
「你怎麼敢這麼褻瀆神靈?」弗洛西夫人大喊。
她上前一步,抬手就給了詹姆斯一巴掌,剛剛才被凱西塗過藥水的傷口又滲出了血跡。
可這位母親對兒子的傷口視若無睹,只顧著尋死覓活。
她歇斯底里地咒罵長子是個冷血的劊子手,惡毒地詛咒他死後下地獄,大喊著『早在你爸爸死的時候,如果不是你的阻攔,我就隨他去了!你這個惡棍,強盜,流氓,下三濫的東西』。
這是在說自己的親兒子嗎?
肖恩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詹姆斯越聽越擰起了眉頭。
他伸出一隻手堵住弟弟的耳朵,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所有的錢,扔給她:「滾出去。」
弗洛西夫人立刻撿起地上的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屋子裡一時間有點兒尷尬的沉默。
只剩下二樓的小崽子還在抽泣,隱隱能聽到凱西和瑞安的說話聲。
「詹姆斯,她真的是我們的媽媽嗎?」肖恩忍不住地問。
「很遺憾,是的。」詹姆斯叼著煙,還是那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可她怎麼……」肖恩一臉惱怒的表情。
「別怪他,肖恩。」詹姆斯笑了笑,語氣平靜地解釋說:「其實,她以前不這樣,家務活乾的超級棒,會笑會唱歌,但是生活磨滅了她的所有夢想。自從男人離開她后,六個未成年孩子,一個貧窮的單身母親……這對她來說,基本上就是個噩夢了。生活對於她來說太艱難,可起碼,她沒把我們扔掉,還讓我們活下來了。」
肖恩想想家裡這一堆的孩子,也愁的沒話說了。
詹姆斯拍了拍他的小腦袋:「不用想太多,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幫她說好話,也不是教導你什麼,有些事情心裡知道就好,反正不管多艱難,我們活下來了,我們始終在一起,我們是一家人。」
他難得地認真教導弟弟,還耐著性子,循循善誘地問:「所以,為了讓生活變得更好,也為了擺脫貧窮,你知道我們以後該怎麼做嗎?」
肖恩衝口而出:「計劃生育?」
詹姆斯無語地看著他:……
然後,他一巴掌拍在弟弟的後腦勺上:「應該是together,蠢貨!」
重點在於,他身高修長挺拔,一米八八,脖子下面全是腿。
所以,每當音樂響起,只要別人不介意,這位俊美的英倫紳士就會拋棄一切,放飛自我,立刻化身靈魂舞者!
不管何時,不管何地,不管前方是不是有一群觀眾,也不管自己穿著西裝,還是穿著睡衣……
那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都會隨著音樂,有節奏地伸放、轉圈、跳躍、滑行、踢腿、戳著地板忘我的舞動,搖搖晃晃宛如一隻瘋狂的圓規。
湯姆·希德勒斯頓的拿手絕技——瘋狂的圓規。
那個該死的外星人簡直有毒,製造的這叫什麼傻逼系統!
在肖恩啞口無言的時候,傻逼系統還在那盡職盡責地解說著:恭喜宿主,該技能也是珍貴的永久性技能,只要有音樂響起,宿主都能自行啟動該技能。
肖恩冷酷無聲地關閉了系統,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都沒能成功入睡。
他在黑夜中默默凝視著天花板,滿眼悲傷,偷偷把腦袋埋在被子里哽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可不管是悲傷還是快樂,不管生活艱難還是順利。
時間永遠公平公正地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一大早,房子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凱西那個尖銳的鬧鈴聲響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很快,外面走廊里,開始有走來走去的聲音,莎莉好像又在哭,這個三歲的女孩簡直是個水龍頭,淚腺發達的要命,一不如意就會放聲大哭,但事實上,很多時候是乾打雷不下雨。
盧克睡眼朦朧地爬起來,還順手推了推旁邊把腦袋埋在被子里的哥哥:「起床了,肖恩哥。」
肖恩只好強忍內心的悲痛,抹了抹眼睛,爬起了床。
吃早餐的時候,一片兵荒馬亂。
詹姆斯霸佔著洗手間刷牙;凱西著急去上學,想去照鏡子梳頭髮,莎莉那邊需要人照顧,本來想睡懶覺的瑞安就被臨時從床上拽起來;盧克鬧著要大便……
肖恩趁著他們爭搶的時候,快速地完成洗漱,坐到了餐桌前。
他食不下咽地咬著簡易的三明治,十分擔心自己搞砸今天的劇院之旅。
可家裡所有人都對他信心十足。
他們出門前,全都沒忘記給肖恩來一個愛的鼓勵:「親愛的,今天新工作加油。」
肖恩憂心忡忡,總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好。
尤其是當他發現,兩個年長的哥哥並不打算陪他一起去那個劇院面試,而那個劇院還距離弗洛西家非常遠的時候,他就更加憂心了。
上次劇組試鏡是在附近,外出拍攝是跟著劇組的車。
可這次上門求職,卻要一個人去一個很遠的陌生地方……
他有點兒害怕。
但詹姆斯像是撥拉超市裡的土豆一樣地來回撥拉著他的小腦袋,看了半天后,粗魯地扯著他說:「別再讓我看到你這種娘娘腔的樣子。站直!挺胸!抬頭!男子漢應該無所畏懼,好了,滾吧!」
肖恩就這麼踉蹌著,被一把推出了家門。
沒有GPS導航,沒有向人求救的手機電話,兜里有一點點兒零錢,但絕對不夠打車。
他像一隻剛長大沒多久,沒見過什麼世面,毫無準備就被貓媽媽狠心一爪子拍出去,不得不獨自謀生的貓崽子一樣,茫然倉惶地望著四周,樣子有些可憐。
可發獃也沒用,詹姆斯有時候心腸很硬。
他信奉鷹式教育,愛它就要推它下懸崖,認為只有這樣,孩子才能像小鷹一樣奮力揮翅,學會飛翔,因此,是絕對不會允許弟弟有一點兒退縮的。
所以,肖恩只好勉強順著自己熟悉的街道,去尋找車站,笨拙地看著站牌,稀里糊塗地跟著擁擠的人流,莫名其妙地擠上了一輛巴士。
幸運的是,百老匯不是什麼偏僻難找的地方。
雖然他要去的那家劇院屬於百老匯邊緣的邊緣,可只要多問幾個人,有禮貌一點兒,還是很容易找到的。
事實上,在著名的百老匯大道上,只有大約四家劇院,絕大多數的劇院都雲集於百老匯區,還分什麼內百老匯、外百老匯、外外百老匯什麼的。
這些劇院,最早都是脫胎於英國的戲院,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和變化后,逐漸適應本國人民的國情,被改造成更符合本國人審美和喜好的劇院。
可這些劇院看似繁華,卻也不是都賺錢的。
哪怕百老匯在世界上的名聲都非常大,它也不能保證每一所劇院都賺錢,而且,恰恰是因為劇院太多的緣故,它們的內部競爭更為激烈。
這時候,資金比較雄厚、財大氣粗的劇院,往往可以直接聘請已經出名的頂級巨星坐鎮,甚至花錢為這些量身打造出合適的劇本,最大化的發揮巨星效應,憑藉巨星的狂熱粉絲,穩賺不賠地保證劇院的基本收益;
另一部分資金不算雄厚,但生存歷史足夠悠久的劇院,都會擁有一些歷代傳承下來的獨特節目,還會憑藉以前積累下來的人脈關係,簽約一些儘管沒有頂級巨星、卻發展均衡,有獨到之處的劇團來做定期演出,演一些諸如莎士比亞那樣的經典劇目。哪怕賺不來快錢,卻永遠不缺人看,足夠保證劇院的持久、穩定和發展;
而一些既沒有資金,建立時間不長,也沒有足夠人脈關係的年輕小劇院,就只能捉襟見肘地在夾縫中求生存,上演一些沒名氣,但低成本的劇目,再憑藉低廉的票價,來勉強維持劇院的正常開支。
肖恩去的這所劇院,就屬於最後那種,沒錢沒資源沒特色,只靠降低票價來維持客源。
這家劇院叫史密斯大劇院,因為它的創辦人姓史密斯,而史密斯又有鐵匠的意思,所以很多人又管它叫鐵匠大劇院。
據說,它是早年一位瘋狂熱愛舞台表演的老人家,傾盡家財創辦的。
在劇院初創的時候,那位有趣的老頭,極富創新地舉辦過一場震撼整個百老匯的脫衣舞之夜,一炮打響了劇院的名聲,讓史密斯大劇院站穩了腳跟。
可問題在於,脫衣舞並非不可模仿,不具備獨特性。
隨著時間的流逝的,劇院終究要靠好節目取勝,而沒有自己特色經典節目的史密斯大劇院,還是在競爭中,慢慢沒落下去,變成了一個隨時瀕臨破產的劇院。
不過,就算是劇院經營不善到如此地步。
對於生活在貧民區的肖恩來說,能獲得這裡的工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當他看到二哥瑞安提起的熟人瑪麗時,總算放心了許多。
看來關係戶並不只是種花國獨有,米國的世界一樣講究人際關係。
然而……
「你可能還沒見過我穿好衣服的樣子。」
瑪麗的第一句就差點兒把肖恩給噎的說不出話來。
不過,她說的確實是實話。
想起那天回家,和瑞安一起,從沙發上滾落到地上,匆忙找裙子穿的姑娘,肖恩簡直尷尬地不知道現在該做出什麼樣子的表情了。
但瑪麗不以為意地笑起來。
她皮膚雪白,穿著扎著蝴蝶結的白色襯衣和一條鮮艷的紅色褲子,妝容精緻,看起來很講究和時髦,長相不能算漂亮,卻也耐看,抬起下巴、不笑的時候,顯得高傲不可親近,可這樣笑起來的時候,又帶著點兒惡作劇成功的俏皮。
「你二哥最近過得怎麼樣?」
她隨手遞了一張單子給不知所措的肖恩填寫,應該是負責行政方面的工作,而不是瑞安說的什麼打雜。
肖恩接過那張單子,一邊猶豫要不要在『特長』那一欄寫上跳舞,一邊糾結於該怎麼回答。
如果告訴她『二哥又找了個新女友,還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會不會被打死,或者立刻趕齣劇院?
想想吧,但凡賺錢,總沒有太容易的事。
所以,在演出前為了避免每個環節都不出差錯,群眾演員也是需要進行多次辛苦排練的。
而且,很多時候,他們還必須隨叫隨到,因為要配合那些知名演員來對戲。
知名演員的時間總會排滿滿的,請他們過來一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但使喚群眾演員就方便多了,反正他們便宜,在業內也沒什麼地位。
所以,初來乍到的菜鳥肖恩一美分還沒拿到手,就不得不整日、整日地耗在劇院里了。
但不同於其他群眾演員偶爾會有的一些抱怨,他對劇院的許多東西都很好奇,比如,那些瑰麗奇異的舞台布景……
別以為現在的舞台表演,還像是過去那種『隨便搭個草檯子,幾個演員在上頭啊啊啊的唱個不停』就可以了。科技改變世界,也改變表演。
現在的舞台表演,雖然演員依舊是中心,但很多輔助表演的設施早就已經厲害的不得了。
比如史密斯劇院,這所劇院現在已經沒落了很多,舞台自然稍微有些落伍。
可畢竟曾經紅火過,所以,該有的配置和設施,依然很完善。
舞台下一層是道具和布景製作車間,它們會被事先製作好,安全地存放在那裡,。
等到正式表演的時候,工作人員會通過一些升降電梯,仔細小心地把它們一件件地送上去,放在正確、合適的位置上。
據說大一點兒劇院後台,可以放置好多套布景。然後,按一下按鈕,這些布景就可以前後、左右、上下地移動和更換。所以,隨著劇情的發展,工作人員就要時刻提高警惕,及時替換布景,避免造成主角在前頭唱著『啊,快要凍死我了,真是饑寒交迫啊』,後頭布景卻一片春暖花開、陽光普照的可笑場景。
那時候,就不止是觀眾要喝倒彩的問題了。
老闆大概會直接讓所有負責這件事的人,統統滾蛋。
而布景變換的時候,在觀眾的眼中看來就是,那麼大的一個舞台居然被整個兒推走了,另一個新的舞台一下子就被推了上來,或者一個舞台直接升空了,新的舞台從地上鑽出來,種種視覺變換和一些機關運作,讓整個過程像變魔術一樣神奇。
接下來,當布景換的觀眾們眼花繚亂時,大家再猛地一抬頭,發現演員居然平地消失了??
不要驚奇,他很可能是和道具一起,順著電梯下到地下一層去了。
多有趣啊!
肖恩被這些有趣的東西給徹底迷住了。
所以,在所有人都只干著自己分內那份活兒的時候,他十分願意跟著道具組,一起乘著那個舞台下面的電梯,這麼上上下下地搬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們。
除此以外,還有服裝間,裡頭有出自不同時代背景的配飾,五顏六色又非常多的漂亮衣服,全都被整整齊齊地掛在裡面,隔壁還有一個放著各種各樣假髮的房間。
『這太有意思了。』肖恩發自內心地喜愛著這一切。
對他來說,這個劇院就像是一個超大,又新奇有趣的魔幻遊樂場。
他每天都很活潑地在劇院里跑來跑去,像一隻滿地撒歡的小狗崽子,不管什麼東西,只要沒見過沒聽過,都會引發他那強烈的好奇心,剋制不住自己地湊過去,聞聞嗅嗅摸一摸看一看。
劇院好些工作人員都被他給逗笑了。
也許是肖恩年齡的緣故,也許是瑪麗時常往他手裡塞糖果的舉動,劇院里絕大部分工作人員對他的態度都很和善,而且,漸漸不自覺地把他視為了劇院中真正的一份子,而不是那些領了錢就會離開的普通流動群眾演員。
再後來,可能是不管什麼時候,都總能看到他的緣故……
對他的『舞蹈』印象深刻的伯爾曼導演,開始習慣性地頻繁使喚起他:「來來來,肖恩,那邊,你去扛個旗……左邊,左邊蹲下別動……下班別走,有個小奴隸沒人演,你試試。」
於是……
今天,肖恩是扛旗出征的新兵,死在第一幕;明天,他就是公主殿下澆灌的花朵,蹲在那一動不動;後天,他又變成了一個命運凄慘的小奴隸,跪在舞台上,低頭不吭聲,在刀砍下來的時候,倒地、蹬腿(伯爾曼大吼:不許蹬腿,只有狗死的時候才蹬腿,人死沒有蹬腿的)、裝死就行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有了更多的龍套角色,手執長/槍的希臘士兵、抱著水晶球的巫婆、擺地攤的小市民、馬戲團的小丑,以及戴著牛頭標識的耕牛……
當時,跑龍套的群眾演員,在劇院里,有個固定的稱呼叫『supernumeraries(臨時工)』。
但多數時間,會被簡稱為『super』,這純粹是出於念起來省事才有的簡稱,並沒有什麼感、情/色、彩。
可肖恩覺得太貼切了,自己就是這麼super.
他回家后,還很樂觀地在私底下告訴凱西,自己的職位算是superman.
凱西哈哈大笑著親吻了這個和自己年齡最相近,關係也是最親密的小哥哥。
後來,她用彩筆在一件白T恤上頭畫了一個大大的超人S,送給了肖恩做禮物。
不管怎麼說,去劇院上班的這段時間,算是肖恩非常快樂的一段時光了。
除了快樂外,一場場的跑龍套,也給他帶來了不少的收入。他每天都財迷地划拉著購物清單,數著自己的鈔票,計劃攢下一些錢,給每個家人都買一份小禮物。
而與此同時,一場又一場的演出,也讓他越來越不怯場了。
表演就是要將自己展現給人看,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如果是這樣想的話,那麼,跳個圓規舞也不算什麼了。
所以,肖恩終於停止了單方面和系統的生氣,也單方面地原諒了系統的種種坑爹。
(系統:並沒有在意過,內心毫無波動。)
他還偷偷在自己的屋子裡跳了幾次圓規舞,依然覺得樣子很好笑,可沒有當初那麼抗拒了。
不過,鯊魚笑到是又練了好多次,總覺得,某天突然拿出來嚇人會比較好玩。
所以,當他一不小心,把鯊魚笑的熟練度刷成百分百后……
被關機后就一直毫無動靜地系統一下子蹦出來,發出了『叮』地一個提示音,突然告知肖恩:「恭喜宿主,『經典鯊魚笑』技能滿級,現可花費100積分,對該技能進行升級。」
卧槽!這坑爹玩意兒,居然還能升級?
鯊魚笑怎麼升級?升級成大鯊魚笑嗎?
出於好奇的心理,肖恩忍不住地又一次打開了賭咒發誓再也不開啟的系統。
他十分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積分已經攢的又可以進行抽獎了。
說起來也挺坑的。
這個系統對自家宿主十分放任自流,屬於那種『如非必要,絕不插手宿主的任何事情;如有必要,能不插手也不插手,就讓宿主自生自滅吧』的類型。
而且,只要宿主不問,它就什麼規則都不說。
比如,跑龍套演出的事情,這是有積分獎勵的。
但可能是難度係數太小,系統壓根看不上的緣故,每場演出只給獎勵5積分不說,連通知都沒通知過。
所以,積少成多,這個時候猛地一看……
這麼長時間下來,肖恩竟然已經攢夠了兩百積分了。
「那麼,我是先升級鯊魚笑,還是先抽獎呢?」
雖然早知道系統的坑爹,可面對抽獎這東西,不管是誰,都會遏制不住心中躍躍欲試的念頭,想抽一次試試,好像只要堅持堅持,總有一天能中大獎,脫非入歐一般。
不過最後,肖恩還是決定先升級鯊魚笑。
他在心裡琢磨著:『如果抽到個更坑的東西,我沒準兒會被氣的壓根不再想升級的事了。』
「宿主確定花費100積分,升級經典鯊魚笑嗎?」系統依舊無悲無喜地機械化再次詢問。
「確定。」肖恩回答。
「扣除一百積分,經典鯊魚笑升級。」系統通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