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周爾復始的重演
第605章 周爾復始的重演
遲念的手指微抖了一下,思索了片刻,「他公司有重要的會議,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件事,希望你幫我保密。」
「好!我馬上過來。」
宮桀那麼的關心,不過是不想產生一些誤會。
但是聽著她言語中的害怕,他不由得擔心緊張起來,加快了車速。
遲念半躺在沙發上,閉上雙眼,用冰塊按壓著自己頭部的傷口,即使很疼很疼,她亦沒有吭一聲。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會因此失明。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美好,甚至讓她有些絕望。
如果沒有認識宮桀,她現在是不是只能在這個屋子裡自生自滅。
聽到車聲。
遲念慢慢地撐起身,盛子熠的車聲,她是謹記於心,可以肯定這是宮桀的車聲,而不是他的車。
宮桀推門而入,看著客廳里摸索著前行的遲念,心狠狠地一陣刺痛,「念念!你的眼睛怎麼呢?」
遲念抿唇一笑,搖頭,「我自己在家裡絆倒了,撞到頭部,可能是撞到視角神經,你帶我去醫院吧。」
宮桀走至遲念的跟前,第一次那麼沒有隱忍的將所有的心疼,還有關心裝在臉上,因為她看不到。
從讀書開始,他一直喜歡她。
可是她有喜歡的人,他高攀不上。
到現在再相遇,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他還是會控制不住的關心她,想要去呵護她。
打量了屋內,發現確實沒有爭執過,打鬥的痕迹。
因為不是家暴。
想到宴席上盛子熠的每個舉動,他又打消了他家暴的想法,畢竟他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應該不會如此。
可是為什麼遲念寧願找他,也不給他打電話。
他有感覺,現在的遲念呆在盛子熠的身邊,並不是外面所看到的那麼幸福,因為她的眼底里總有一種悲傷。
遲念在宮桀的幫助下坐下車,她的視線雖然模糊,但是還是能勉強看到一些事物,只是不清楚……
好比現在夕陽西下,她能看到餘暉耀眼。
靠著車窗,看著那些飛快掠過,模糊不清的事物。
宮桀關切的問:「頭部的傷會不會很痛?」
「我剛剛拿刀敷過了,不是很疼。不著急,注意安全。」遲念一貫的風輕雲淡,好像天塌下來,她也不會太在意。
宮桀深深的嘆息一聲,「你並不幸福。遲念!」
遲念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側過頭,生怕讓宮桀看到自己的神色,她的手略微的顫抖,「誰說的。」
「我看到的。」
「宮桀,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的事情很多,我們小的時候感情很好,只是我們很多年不見,現在大了,就……」
遲念說到這裡,發現自己無從解釋。
宮桀的手攥緊了方向盤,「你和我說,你頭上的傷是不是家暴所致!遲念,你不是小孩子,婚姻這樣的事情,不是隱忍便可以換來幸福。」
道理她都懂,現在她很亂很亂,況且她真的很迷茫,不知道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宮桀看著遲念不出聲,又覺得自己的言詞有些過於直白。
「念念……」
「嗯。我知道,謝謝你的關心,我有分寸的。」
遲念也在心裡無數次的問過自己,即使擺脫不了他,為什麼不試著過好這段婚姻,即使不敢再愛他,不奢望他愛上自己。
可至少生活得不狼狽。
但是太難太難。
那些隱在暗處的箭,促不及防的射過來,她根本無處能逃。
宮桀頷首,保持了沉默。
到醫院,掛了急診進行檢查,醫生看了看傷口,確實不嚴重,處理一下傷口,再看了看她的眼睛,最後建議拍個拍子看看腦子裡是不是有什麼積血,或者是其他的異物……
畢竟猛烈的撞擊會引發什麼,都是不可預測的。
拍完片子出來,遲念靜靜的坐在冰冷的長椅上,唇微顫抖的說,「宮桀,謝謝你的關心。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宮桀抿唇嗯一聲,「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對你伸出手。」
他是個心理醫生,他明明可以看透很多人的心思,偏偏遲念那麼深,讓他有些看不透。
遲念微微一笑,側過頭看著眼前模糊的臉,「好,謝謝你。有你,真好。」是的,她真幸運。
宮桀的心微顫,動容的看著眼前的遲念,他的手慢慢地抬起來,想要去觸及她的臉,卻沒有勇氣……
因為他不可以。
遲念似發現了他抬起的手,一種本能的側過身體,宮桀尷尬的弄了她的頭髮,「這裡有個東西。」
「嗯,謝謝。」
報告出來,醫生再三的觀察了一下,最後判斷,「可能是因為撞擊,所以傷到了視角神經,眼睛的一切正常,模糊也只是短暫性的。這幾天注意休息,過段時間就能好起來了。」
「謝謝醫生。」
很慶幸,只是短暫的。
如果真是長久的……
她無法想像。
宮桀知道她還沒有用晚餐,在外面點了一些清淡的小菜,還有清粥,等她吃了飯,這才把她送回家。
確定她安全之後,大概八點的樣子,離開。
遲念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被模糊了的水晶吊燈,有一種別樣的美麗。
輾轉反側,儘管難以入眠,卻還是強迫自己睡下。畢竟只有好好的休息,眼睛才會很快的好起來。
大概深夜12點左右,遲念被盛子熠回來的車聲給驚醒,她翻了一個身,繼續在沙發上裝睡。
平時她都很自覺的睡沙發,和盛子熠吵架那幾天,她再也沒有爬到那張床上去,再後知後覺的她都知道……
那是他抱到大床上去的。
盛子熠喝得有些半醉,推開家裡的門,扔下車鑰匙,睨了一眼客廳,再看了看二樓,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她應該睡了吧。
吵架吵得再厲害,她也會和往常一樣,吃飯,睡覺。
什麼事都不會落下。
脫下皮鞋,拿過拖鞋時,卻發現鞋墊上有一雙腳印。
很大。
應該是個男人的。
他即使是喝多了,可人還是清醒的。
在看到那個男人的腳印時,臉色驚變,雙眼瞪得,額頭的青筋突爆,有男人來過?
一股血氣上涌。
幾乎沒有經過理智的思量,一口氣奔上二樓,一腳重重地踹開房門,將沙發上的被子掀開,一手掐在遲念的脖子上,低嚎:「說!你到底帶了哪個男人回來,是不是宮桀!」
遲念本來就是清醒的,他這樣突然掐著她的脖子,她還是嚇得夠嗆。
美眸睜大的看著他。
可是怎麼也看不清他的臉……
很模糊。
喉嚨被掐得死死的,她不能呼吸,手艱難的抓著他的手腕,「我……沒……沒有……」
遲念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承認,即使他真的來過。
他認定他們之間有苟合的關係,她解釋能有用嗎?
無疑她的話只會將他刺激得更深。
嘶。
盛子熠的手一抬,將她身上上好的棉質睡衣撕得粉碎,俯下身,「他親過你哪裡?說!是這裡?還是這裡?」
說著,他竟然一把將她身上最後的衣物扯掉。
他們明明吵了架。
她卻帶了其他男人回家。
不管是什麼人,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是盛子熠。
性子多疑,甚至有些略微變態的男人。
「沒有!沒有!我們什麼也沒有做!」
遲念情緒非常激動的尖叫,因為委屈,還有憎恨!
他總這樣。
以這樣尖銳的方式污辱她,傷害她。
即使她現在看不到他的臉,也知道他此時的表情有多麼的猙獰。以往的每一次都是如此!他那麼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給她定死罪。
盛子熠的手僵了一下,看著淚眼朦朧的遲念,「沒有?我們才吵架,他來幹什麼?大半夜?」
遲念抓過被子遮醜,「沒什麼。」
盛子熠看著遲念晶瑩的淚珠兒從眼角滾落,還有她頭上的傷,他的心一緊,她的頭上怎麼會有傷口。
好像因為剛剛他的瘋狂舉動,傷口的紗布給沁紅了。
「你頭上的傷怎麼來的?」
盛子熠盯著,抬手,剛觸到她的傷口,遲念疼得節節後退。
他的身體一僵,盯著眼前如同受驚小鹿的遲念,「又流血了,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拿藥箱。」
「嗯。」
遲念沒有想到盛子熠在看到她頭部的傷口會如此的緊張,甚至連憤怒都忘掉了,轉變得太快。
聽著他的腳步聲漸遠之後,她摸索著到衣櫃旁邊,再摸著拿了一件長袖的睡衣套上身。
她剛剛套進脖子,盛子熠嘶啞般的吼聲響起:「遲念,你的眼睛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看不到?」
遲念震驚的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這才發現他並沒有離開,下意識的環抱胸口,「沒……沒有……」
「我什麼都看到了,你還想隱瞞我。是不是和頭上的傷有關?」盛子熠說著,走上前一把拽著她的手腕,拿過袖子給她套上。
遲念還是很不習慣他如此的靠近,扶著衣櫃退後兩步,隨即點頭,「嗯。他來就是帶我去醫院。」
盛子熠聽著,無力的側過頭,自嘲的笑。他是她的丈夫,她出了事,卻找外人,而不是他。
「為什麼會撞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