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1章
林琛和陸心榆的婚禮在十二月二十三號正式舉行。
婚禮前一個星期, 孫恬恬打電話和她聊天,問她緊張不緊張, 她當時很自信地說不緊張。心想, 不就是結個婚嗎, 有什麼好緊張的。
然而,很快就打臉了。
隨著婚期越來越近,陸心榆終於感受到孫恬恬所說的那種緊張了。
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怎麼,婚禮頭幾天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陸心榆睡不著, 就忍不住去鬧林琛,趴在他身上, 一會兒親親眼睛, 一會兒親親他嘴唇。
林琛笑醒, 睜開眼睛, 雙手將陸心榆抱緊,「大半夜的鬧什麼?」
陸心榆抿抿唇,說:「我睡不著。」
林琛微勾著唇角,問:「緊張?」
陸心榆點頭,眼巴巴看著他。
林琛滿眼寵溺,摸摸她腦袋, 安撫說:「別緊張, 不是有我在么。」
林琛將陸心榆輕輕摟在懷裡, 陸心榆抱著他, 臉貼著他胸膛。
兩人相互擁抱著, 房間里安安靜靜的, 靜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陸心榆閉上眼睛,漸漸的,真的就睡著了。
不過陸心榆睡著了,林琛又睡不著了。
老婆身體軟軟地躺在懷裡,柔軟的頭髮散在他胸膛上,又香又軟。夜深人靜,林琛忽然就有點心猿意馬了。
陸心榆睡得好好的,迷迷糊糊好像感覺到一雙手在她身體上游移,鬧得她有點癢,睫毛顫了顫,下意識睜開了眼睛。
視線往下,林琛的手在覆在她胸上,抬頭,林琛眼睛黑亮黑亮地看著她,嘿笑聲,「媳婦兒,醒了。」
陸心榆眼睛眯了眯,盯著他,「你在做什麼?」
林琛眨了下眼睛,「你說呢?」
「……你別鬧,一會兒難受我可幫不了你。」陸心榆將林琛作亂的手從她衣服里拿出來。
林琛將陸心榆抱在懷裡,嘴唇貼在她耳邊,啞聲說:「媳婦兒,我好久沒碰你了。」
他身體滾燙地貼著她,隔著褲子都能感覺到他有多想了,陸心榆無奈,嘆氣道:「那也沒辦法啊,你自己忍忍吧。」
林琛輕輕吻著陸心榆耳根,聲音啞得更厲害,「忍不了怎麼辦?」
頓了下,聲音低低的,又問:「你就不想哥哥嗎?」
陸心榆背對著林琛,聽言,悄悄紅了臉,「我不想。」
林琛嗤笑聲,「撒謊吧你。」
陸心榆:「……」
過了會兒。
林琛:「媳婦兒。」
陸心榆:「嗯?」
林琛:「你睡得著嗎?」
陸心榆:「……」
「睡不著吧?」
「我睡……」
「睡不著咱們就來做點開心的事情!」說著,突然就握住了陸心榆的手覆在他身下。
陸心榆手心滾燙,臉炸紅,「林琛你流氓!」
下意識就想把手收回去。
林琛緊握她手不放,抬起頭,眼巴巴望著陸心榆,「好媳婦兒,你忍心嗎?」
陸心榆心想,她有什麼不忍心的。可一看到林琛露出那種小狗想吃骨頭那種可憐巴巴的表情,突然就有點心軟了。
後半夜,林琛終於得到滿足,抱著陸心榆親了又親,好媳婦兒好媳婦兒地叫個不停。
陸心榆又好氣又好笑,推著他肩膀,「你以後自己睡沙發吧,少碰我。」
林琛頭埋在陸心榆頸窩裡,聲音悶悶地笑,「不要,不抱著你我睡不著。」
陸心榆哭笑不得,「林琛你跟個小孩兒似的。」
「小孩兒在肚子里呢,我是你老公,親親的老公。」
陸心榆噗地聲笑出來,抬腿踢了他一腳,「騷包。」
林琛將陸心榆抱得更緊,下巴抵在她頭頂,低頭吻了下她額頭,低笑說:「睡吧媳婦兒。」
十二月二十三,宜嫁娶。
陸心榆因為懷著身孕,林琛特別害怕她累著,從家裡把媳婦兒接到酒店以後,就叮囑她在房間里好好待著,什麼也不讓干。然後就陸心榆幾個朋友在房間里陪她,林琛便下去招呼客人了。
林琛出去以後,朋友們全都圍了上來,孫恬恬笑眯眯問她,「心榆,你緊張嗎?」
陸心榆:「不緊張。」
有林琛在,她不緊張。
她忽然想起剛剛在家裡,孫恬恬搞了個惡作劇,讓林琛蒙著眼睛摸一下哪只手是她,摸不對就不讓他接媳婦兒走。
林琛當時就笑,「我媳婦兒的手我還摸不出來?」
孫恬恬說:「那你倒是摸啊。」
一排女生站在一塊兒,陸心榆站在最右邊。
林琛說:「我都不用摸。」
孫恬恬不信,讓他選。
林琛被眼罩蒙住眼睛,在每個女孩子面前短暫停留一下,最後徑直走到最後一個,握住了陸心榆的手。
大家都驚住了,紛紛懷疑他是不是偷看了。
林琛彎著唇笑,俯身附在她耳邊,低聲說:「知道我怎麼猜出來的嗎?」
陸心榆溫柔地笑著,搖搖頭。
林琛聲音溫柔又動聽,說:「心靈感應。」他握著她的手,十指緊扣,「反正,就算閉著眼睛也知道你在哪裡,這輩子都不會把你弄丟。」
陸心榆當場就哭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大概因為最後一句話實在太感人了。明明不是刻意說出的情話,卻比任何一句情話都動聽。
…………
陸心榆沒有邀請父親,儘管在婚禮前,母親再三勸說讓父親來牽著她,將她交給林琛。
可她不認為一個婚內出軌的父親有資格來玷污她和林琛的愛情。
結婚進行曲響起的時候,司儀在上面用清脆而感性的聲音宣布:「現在,有請我們今天最美麗的新娘入場。」
大門打開,陸心榆穿著及地的婚紗站在門口,母親挽著她手,領著她一步步往裡面走。
諾大的禮堂里,四周燈影閃爍,林琛拿著捧花,站在花環圍著的拱形門後面,看著陸心榆穿著雪白的婚紗一步一步向他走進。
他忽然想起,昨晚徐明問他,「結婚是什麼感覺?」
他當時想了很久,沒答上來。
他實在想不到什麼詞語來形容結婚的感覺。
開心、甜蜜、幸福……好像都不足以形容他心裡的感覺。
而此刻,他看著陸心榆如此美麗地向他走來,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婚姻是如此神聖。對面的女孩兒將她的一生交給她,而他要傾盡一切讓她一生幸福。
也許是音樂太煽情,陸心榆原本不想哭的,可當她離林琛越來越近,眼睛就控制不住地酸脹起來,眼眶熱熱的,視線都有些模糊。
當媽媽將她的手交給林琛的時候,陸心榆抬頭看著林琛,眼眶紅紅的,她很努力地想笑。
林琛握著她手,忽然在她耳邊,低聲說:「心榆,我愛你。」
陸心榆心頭一顫,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林琛抬手替她擦眼淚,目光溫柔得快把她的心都融化掉。
她從來不是自信的人,無論是以前讀書,還是現在工作,她對任何事情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感情方面更是膽小如鼠,她從來不相信會有人愛她,至少不可能愛她一輩子。
可是現在,卻莫名地自信和篤定,眼前的男人會愛她一輩子。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她這樣地好,好到讓她時時刻刻都覺得自己被捧在手心裡。
她被林琛牽著走後半段路程,這意味著,從此以後的人生,他們要牽著彼此,一生一世走下去。
陸心榆想起剛認識林琛那會兒,他每天纏著她,她愛吃藍莓味兒的蛋糕,他每天都給她買一個送到醫院來。
他老說總有一天你會跟我在一起。她那時候覺得,這人臉皮可真厚啊,畢竟她當時真的沒想和比自己小的人在一起。
都說男孩子比女孩子小不好,玩心大,也不會疼人。可陸心榆覺得,對她而言,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比林琛更好。
他聲音沉沉地響在耳邊,「我,林琛,願意娶陸心榆為妻,從今天起,無論健康或疾病,貧窮或富有,年輕或者老去,我都傾盡一切去愛她、護她、尊重她、照顧她,給她一生的幸福,我將永遠記住今天的承諾,愛她一生,直到地老天荒。」
陸心榆聽得眼淚直掉,他接過林琛的話筒,看著林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陸心榆,願意嫁給林琛為妻,無論他健康或疾病,貧窮或富貴,我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陪伴他,不離不棄,到時間盡頭,天荒地老……」
清脆的聲音一字一字清晰地傳入林琛的耳朵里,林琛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陸心榆。
陸心榆第一次在林琛眼裡見到閃爍的淚光,她下意識握了下他的手,林琛反手將她包裹住,兩人彼此對視,忽然就笑開了。
婚禮之後,就是敬酒的環節。
林琛提前讓人給陸心榆換了礦泉水,整個敬酒的過程,林琛始終將陸心榆緊緊牽著。陸心榆跟在林琛身邊,跟著他喊人,跟著他碰杯,但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林琛身上,在他緊握著她的手上。
她時不時低頭看林琛和她十指緊扣的手,整顆心都被幸福包圍了。
晚上,洞房花燭夜。
陸心榆和林琛從酒店出來,開車回了新房。
因為陸心榆懷孕的緣故,林琛怕她太累了,省略了鬧洞房的環節。陸心榆也不想鬧,就想回家和林琛親親密密地說說話。
新房被裝修得一派喜慶,屋裡四處都貼滿了喜字。大紅色的枕頭,大紅色的床單被子,連拖鞋都是大紅色龍鳳錦繡紋。
結婚是件體力活,雖然陸心榆沒有做太多事情,但還是有一點累,一見到軟綿綿的床,立刻就躺了下去。
林琛俯下身,雙臂撐在陸心榆身體兩側。
陸心榆眨眨眼睛,主動抱住他脖子,笑眯眯望著他,「你想幹嘛?」
林琛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陸心榆嗤嗤笑,指了下自己的肚子,「今晚你就別想了。」
林琛那叫一個苦哈哈,「這倆孩子還沒出生就給我添堵。」
陸心榆笑眯眯的,仰頭主動親了林琛一下,「咱們蓋著棉被聊聊天吧。」
「聊天之前先接個吻吧。」話落,便重重地吻了下去。
片刻后,陸心榆笑著躲開,「林琛,酒味兒好大。」
林琛眨眨眼睛,「有嗎?」
「有,你先去洗個澡吧。」陸心榆從床上起來,然後下床給林琛找換洗的內衣褲,回頭遞給他。
林琛一臉委屈,摸摸陸心榆的肚子,「怎麼辦二寶,才剛結婚爸爸就被媽媽嫌棄了。」
陸心榆被逗笑,將衣服塞給他,「別耍寶了,快去洗。」
「誒,這就去。」林琛接過衣服,還是湊到媳婦兒嘴巴上偷親了一下,在陸心榆罵他之前迅速起身,然後眨了下眼睛,問:「媳婦兒,要不要跟老公一起洗?」
陸心榆:「我是沒問題,但是你看得著摸不著,不難受?」
「……」林琛那叫一個氣啊,扣著陸心榆的頭又狠狠親了一下,說:「反正你得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我記著的!」
陸心榆哭笑不得,怎麼會有這麼幼稚的男人啊?
可是這麼幼稚的男人她還是好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