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岳父岳母畢竟是國際影星,即便低調出行,也難免被粉絲圍剿。
杜黎特意讓司機開了一輛保姆車,裡面空間足夠大,也足夠舒適。大約又等了三十分鐘,嬈嬈的舅舅和小舅媽帶著兩條成年馬犬,上了保姆車。
保姆車內的座位是舒適的沙發座,茶几上有香檳紅酒以及果盤,宛如移動房車。嬈嬈的舅舅和小舅媽雖然不是明星,但身材和樣貌都保持地相當不錯,看上去宛如三十齣頭的小夫妻,比起他們彷彿也大不了幾歲。
杜黎邀請夫妻倆入座,緊跟著,兩條成年馬犬如保鏢一般,蹲在夫妻倆跟前,盛氣凌人。
杜黎總算知道,杜太太的那句「你完了」是何種意思。
這兩條狗上車后,原本窩在沙發上的阿帕奇,忽然躲去了沙發後座。等它再出來,已經脫掉了四爪小粉鞋,從粉嫩小可愛,恢復了黑幫大佬氣質。它學著父母,宛如保鏢一般蹲在了杜黎和嬈嬈身邊,一向懶洋洋的它,居然也和石碑一樣在原地巋然不動。
杜黎給舅舅和小舅媽遞酒杯,兩條馬犬喉嚨里發出低鳴警告,並迅速做出反應,做出戰鬥姿態,用兇橫的眼神直視他。它們無論氣質亦或是看人的眼神,都極具攻擊性。它們看你時,你感覺不到一丁點善意,哪怕你是如鐵硬漢,在這兩隻的注視下,也會莫名竄冷汗。
這兩隻狗霸王來了之後,連阿帕奇也變成了小嚴肅。
嬈嬈欺負過這兩條狗的爺爺奶奶,也欺負過這兩條狗的父母、兄弟姐妹,但唯獨不敢欺負它們,甚至不敢直視它們的眼睛。
杜黎顯然也被這兩條狗的眼神震懾,愣了數秒,才將酒杯遞出去。
司茵小舅媽見杜黎玉樹臨風,又彬彬有禮,眼神里頗有讚歎。
舅舅時穆卻冷眼打量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他:「杜黎?以前從沒聽二寶提起過你,我想知道,你喜歡我們家二寶什麼?」
父母工作繁忙,嬈嬈和筱筱姊妹倆從小跟著舅舅和小舅媽。某種程度上,舅舅也扮演了嚴父的角色。
舅舅有個外號,叫老狐狸。他心思縝密,似乎沒什麼能瞞過他的眼。
杜黎笑得坦坦然:「嬈嬈比起其它女孩,很不一樣。」
舅舅時穆此來彷彿有所準備,又說:「為什麼我以前從沒聽過你們倆談戀愛?據我所知,二寶還很排斥跟你相親。為什麼後來,你們在相親第三天就迅速領了結婚證?而且婚後不久,你就收購了二寶的馬場。你們結婚倒像是因為某場交易。」
嬈嬈手心攥了一把汗,打了個哈哈:「舅舅,我們兩個很早就在一起,只是沒有告訴任何人。年輕人嘛,分分合合,鬧彆扭,不是挺正常?」
舅舅時穆挑眉:「是嗎?」
「當然。」杜黎一臉輕鬆地替嬈嬈接過話頭,直視舅舅一雙狐狸眼:「我跟嬈嬈的感情歷程很複雜,一兩句說不清,但請舅舅不要懷疑我跟嬈嬈的感情。」
舅舅沉默地看著杜黎,眼神里雖然飽含笑意,卻具有十足的殺傷力。面對這種強壓式目光,杜先生倒也無懼,放端自己位置,用謙虛的目光禮回對方。
…
岳父岳母在粉絲的簇擁下,被保鏢護送上車。
上車后,岳母木眠摘掉墨鏡,挨著嬈嬈坐下。她看一眼閨女,才又看向杜黎,「小杜,我們都十幾年沒見過面了吧?真是出落得一表人才。」
杜黎回以紳士的微笑:「木阿姨好。」
「阿姨?我有這麼老嗎?」木眠立刻用手捧住臉,一臉驚恐問對座的老公,「老鄒,我很老嗎?」
木眠在娛樂圈裡有不老女神的稱號。她一向注意保養,加上每天的高強度運動,身材和皮膚狀態都一如二十年前。
她跟閨女不像母女,反如姐妹。
鄒廷深輕咳一聲后,目光落在女婿杜黎身上:「以後就是一家人,嬈嬈怎麼稱呼我們,你便怎麼稱呼我們。」
嬈嬈從小到大,都稱呼其父為「老鄒」,稱其母為「眠眠」。讓杜黎叫岳母「眠眠」,未免有些詭異,杜黎便改口叫了聲「眠姐」。
在國內,名揚國際且屬國寶級的演員並不多。除卻鄒氏夫婦,杜黎的母親章黎也是其中之一。
杜黎的母親章黎多年前已經淡出娛樂圈,而鄒氏夫婦卻依然活躍在圈內。
鄒廷深不僅是國寶級演員、資深導演,同時也是國內影視龍頭企業世嘉傳媒的老闆。
作為父親,鄒廷深沒有一絲老態,身材肌肉健碩,容顏一如二十年前。他現在走成熟男人路線,唇上留有鬍渣,國際知名時尚雜誌評價他的鬍渣為「男人的性感之最」。
如今的鄒影帝,絲毫沒有因為年齡增長而變得油膩,比起年輕時候更有男人味兒,甚至更有吸引少女的魅力。
也正是因為鄒氏夫婦過於耀眼,才導致嬈嬈在圈內被傳得那樣不堪。她無論做什麼,都頂著「鄒家女兒」的稱號,壓力罐頂。
對於嬈嬈的壓力,杜黎深有感觸。他也從小頂著「章黎兒子」的稱號,也正因為他是國際影后章黎的兒子,所以他從小到大,都得扮演各種人設,那些人心中的完美人設。
他和嬈嬈,在同樣的環境長大,卻背道而馳成了兩個極端。
一個依旁人的眼光而活,成了名副其實的「人設精」。
一個依自己而活,成了旁人眼中的「廢物」。
*
杜黎家人的航班還有兩個小時才落地,他讓司機先送了嬈嬈他們回家,他則留在機場等家人。
杜黎不在場,回家路上,家人開始對她進行了一場盤問。
面對家裡人的逼問,嬈嬈總不能說她把自己「賣」給了杜黎,把講給舅舅的那一套,又一字不差講給了父母聽。
其母木眠一臉不可思議挑眉:「真的?你真的不是為了騙我和你爸的結婚獎金?」
「眠眠,」嬈嬈故作生氣,撒嬌的語氣:「我像那種膚淺的人?我會為了那點錢,斷送自己的婚姻,以及一輩子的幸福嗎?」
全家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臉上,齊刷刷點頭:像。
鄒家這位二大爺,曾經連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還差拿自己婚姻開玩笑嗎?
舅舅時穆再次提出質疑:「可我怎麼瞅著,那小杜對你很嫌棄?他同你坐一張沙發,卻刻意與你保持距離,生分地宛如陌生人,你們連朋友也不像。」
「舅舅……」嬈嬈幾乎哭喪著臉說:「他是被你那兩條狗給嚇的!」
*
晚上,雙方家人齊聚一堂。嬈嬈的姐姐和准姐夫也準時趕到。
和姐姐再次碰面,嬈嬈才知道,原來那堆情趣用品不是杜黎的東西。是筱筱塞進阿帕奇背包里的。怪不得,杜黎當時看她的眼神那麼奇怪,之後又總是覺得她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准姐夫皓睿進廚房做了一桌菜,杜老爺直誇皓睿賢惠,把自己孫子數落得一文不值。
杜黎給嬈嬈遞了個眼神。嬈嬈意會,立刻插話說:「爺爺,杜黎會做飯呢,雖然沒有皓睿哥做的好吃,但也很美味呢。」
老爺子一臉驚喜:「是嗎?我們狗兒會做飯啦?看來真是娶了個賢惠的好媳婦兒,他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做飯,幫著阿姨收碗筷都要他的命!」
明明是他學會做飯,憑什麼誇他老婆賢惠?
被貶低又被叫狗兒的杜黎,無地自容。飯後,以還有工作為借口先上了樓。
雙方家人聊到很晚,鄒家別墅房間足夠,所有人都在鄒家宅子里留宿。杜黎嬈嬈也不例外。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當然不能睡一張床。
杜黎很有男子氣概地說:「你是女孩,你睡床,我睡地。」
對於杜先生的慷慨,嬈嬈沒有客氣。只是等她洗完澡出來,她看見杜先生拿著毛巾消毒液開始一寸寸擦地,滿卧室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嬈嬈將裹濕發的毛巾一抽,一臉不耐煩道:「得得得,你滾去睡床,我睡地上。」
她從衣櫃里取了被褥在地上鋪開,毫不講就的躺下。女人豪邁隨意的行為讓杜黎震驚,他躺在床上,望著地上的女人說:「杜太太,你什麼時候能講究一點?」
嬈嬈蔑他一眼:「羅里吧嗦,你一個男人那麼講究做什麼?你這種男人,除了我,誰敢嫁給你?」
聞言,杜黎冷呵一聲:「想嫁我的女人很多,不止杜太太一個。」
嬈嬈想起什麼,直接坦白告訴他:「杜黎,我搬進來那天收拾的那些情趣用品,我一直以為是你丟在客廳的,以為你不正經。可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那些東西,是我姐擱在阿帕奇背包里的。所以,你也不要誤會我,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也不會跟任何我不喜歡的男人上床。」
杜黎眉尾一挑:「你放心,我也不會跟你同床共枕。」
男人話音剛落,門外傳來小舅媽的聲音:「這夫妻倆,怎麼不關門呢?不怕狗子進卧室嗎?」小舅媽的指關節在門板上象徵性地輕輕叩響,「嬈嬈,小杜,你們還沒睡吧?小舅媽煮了糖水,端進來了哦。」
幾乎同一時刻,嬈嬈以雷霆之速,捲起地上被褥跳上床,掀開杜先生的被子,騎在了男人腰上。
小舅媽端著糖水一進來,先是看見凌亂多餘的被褥,然後看見外甥女騎在男人腰上,粗暴地拽著男人襯衣領口。小杜的一片胸膛被迫坦露在空氣中。
杜黎目瞪口呆,木納地扭過頭看了眼小舅媽。
小舅媽趕緊放下糖水,遮住眼睛說:「哎呦哎呦,小舅媽什麼也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小舅媽司茵從他們卧室出來,心跳如擂鼓,宛如目睹了一場現場版床戲。她回到卧室后,老臉赤紅,平靜下來后,斥責丈夫想太多。
那小兩口很恩.愛,小杜很寵老婆。
舅舅時穆挑眉:你怎麼就知道那小子寵老婆了?
小舅媽: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你可不肯讓我在上面。
時穆:…………
*
隔壁卧室,杜黎被粗暴扯掉襯衣紐扣,他徹底被騎在他腰上的女人激怒。
他眉目一沉,條件反射對嬈嬈出手,毫不留情面。
從小練習柔道的嬈嬈反應相當迅速,她轉為半坐半立的戰鬥狀態,利用柔道寢中的關節技和絞殺技迅速控制男人,將杜黎的腦袋桎梏在雙腿之間,用力將他的關節往相反方向掰。
杜黎疼得悶哼一聲。
嬈嬈手上力道不輕反重,皺眉,冷冷問他:「還敢不敢再偷襲?」
杜黎:「…………」他現在離婚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