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魁提克人的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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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商量了一陣后, 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 並沒立刻離開戲場。
返回原位后, 謝老闆強忍著興奮與緊張, 繼續搖頭晃腦地看起了社戲。
當天下午,社戲結束后, 謝家四人回到家, 關上門, 忙了很久。
次日清早,智通大和尚就帶著謝沛與李彥錦,在晨曦薄霧中,直接出了城門
而與此同時,德雀班也安排好車隊, 陸續啟程, 離開了衛川縣。
阿壽是中午上工時才得知,李小郎和謝二娘被智通師父帶去古德寺了。
衛川縣中少了三個人, 並沒引起誰的注意。只有一個小飯館的胖老闆在夜深人靜時, 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謝棟知道, 這事若想做成, 光靠智通一人定然很難得手。但哪怕明知道閨女很厲害,明知道智通會顧著這個徒兒,可做為親爹, 他真的沒法放下心來。至於李彥錦那小子……謝老闆擔心閨女都不夠時間, 且沒功夫想他吶, 咳。
要不是怕招人懷疑,飯館這邊必須繼續開著,謝棟可真想跟著閨女一起出門去。
再說謝沛師徒三人,這趟出門,其中最興奮的,非李彥錦莫屬了。
這不但是他穿來寧國后,頭一次出遠門,而且還是為了救人而即將去假扮山賊。你說說,這麼刺激的事情,李某人如何能不興奮,如何能不激動?
於是這位仁兄一路上,都是雙眼放光,走路帶風的架勢。頗有些後世中,被憋久了的汪星人,終於能出門撒歡時的傻模樣……
相較於走路都一蹦一跳的李彥錦來說,謝二娘可謂是非常淡定了。
她本就不是個跳脫性子,上輩子又經歷了許多起起落落,所以,如今哪怕是要扮做山賊去營救他人,對鬼將軍而言,也不過如吃飯喝水一般尋常,絲毫不會亂了心智。
三人出城后,並沒走遠。而是尋了個避人的地方,守在路邊。
不多時,大路上就出現了德雀班的車隊。
謝二娘很快就在車隊中,找到了姜悅童的身影。
那是一輛小驢車,車上只坐了兩個人。除了姜悅童外,另一人正是那個耷拉著嘴角的「蘭姨」。
謝沛三人遠遠地墜在戲班子後面,一路走,一路留心觀察情況。
德雀班離開衛川后,一氣兒就走了整個白天。
當天色麻麻黑時,他們才在一處背風的土坡后,停了下來。
看著戲班子內,有人搭灶做飯,有人安置驢馬,眾人都有條不紊地各司其職,顯然是很有經驗的模樣。
「看來他們這夥人經常在野外宿營啊……」李彥錦坐下來喘了口氣后,有些驚訝地說道。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德雀班那邊就已經像模像樣地安置了下來。
「你可看出,他們中間,哪些人是練過的?」智通輕聲問道。
李彥錦「呃……」了一聲,頓時就卡了殼。
他旁邊做少年打扮的謝沛則忍不住悶笑了聲,道:「只有幾個唱武生的傢伙,練過點拳腳。不過都是花架子,沒什麼章法,不足為懼。」
如今在三人之中,若論看人的眼光,肯定是謝二娘最為準確。
智通也覺得徒弟說的沒錯,就小聲道:「這裡離衛川太近,咱們再等兩天動手,免得給謝家招惹麻煩。」
「行,那咱們就再跟兩天。」李彥錦連忙說道。
因為不能暴露行蹤,所以他們三人並沒點火熱飯。只是就著水壺裡的涼水,把自家的糯米雞啃了兩個。
吃過東西后,三人輪流去方便了下。不多時,天色就完全黑了下來。既然沒什麼事做,他們乾脆就散開包袱,取了薄被、墊子準備休息。
畢竟是初春時節,夜風還帶著料峭寒意。智通和謝二娘都有內功護體,倒還能忍著點,可倒霉的李彥錦就很凄涼了。
雖然大家都帶了鋪蓋卷,可李小郎裹著自己的薄被卻半天都沒生出點暖意。他哆嗦著,下意識地就朝智通身邊湊,且還越湊越近。
其實,智通和謝二娘原不想帶著李彥錦出門的。
奈何他們這邊人手實在不夠,且李某人自己又強烈要求,所以最終還是把他捎帶上了。
然而,真到了野外露宿時,李彥錦就現了原形。
白日里亂抖的機靈勁沒了,黑眼珠也不再熠熠生光了。
寒風中,李彥錦縮成一團,拱到智通身邊,就差鑽人懷裡去了……
「你小子……」智通搖搖頭,無奈地把李彥錦摟住,盡量護住了他。
謝二娘見狀,起身去後面的樹下划拉了一陣。片刻后,她就抱著一大堆枯樹葉走了過來。
李彥錦冷得牙齒都嗑嗑直響,卻還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二……二、二娘,你這是要做啥啊?」
謝沛看他這模樣,忍不住噗哧笑了聲,道:「咱們不好生火取暖,先用這個法子湊合湊合吧。」
說著,就用枯樹葉、干松針把李彥錦厚厚地蓋了一層。
還別說,這蓋了一層枯樹葉后,外面的寒風就再吹不到李彥錦的身上了。不一會,靠著智通的體溫,李彥錦終於緩了過來。
人一舒服,困意就冒了出來。不多時,李彥錦靠著大和尚,呼呼睡去。
謝沛和智通對視了一眼,二娘輕聲道:「師父先睡,後半夜再換我就行。」
「你能熬得住不?要不我先守,你睡一會再說?」智通靠著身後的樹榦,有些不太放心地說道。就算謝二娘再是個練武奇才,可她還是個小娘子的事情也讓智通無法忽視。
「沒事,我平日本就睡得晚,現在都不困。師父先睡吧,明日事多,您就別再浪費時間了。」謝沛笑道。
智通想了下,睡一半再起來也不好受不到哪兒去,乾脆就爽快地點了頭。又把自己的薄被裹緊了點,這才閉上眼,開始休息。
謝沛看兩人都睡了,就抬頭看了會星空,接著又朝德雀班的方向,側耳聽了會動靜。
沒發現什麼異常后,她拉著自己的薄被,就走到李彥錦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智通耳朵微微動了下,卻並沒睜開眼睛。
謝沛一邊緩慢運轉內功,一邊側身擋住了寒風。
寂靜的夜裡,除了偶爾幾聲老梟啼叫,連春蟲兒都沒幾隻出來唱歌。
謝沛內功不斷運轉,體內的熱意源源不斷。漸漸的,竟連她身邊也慢慢溢出些溫熱,這讓一旁的冷狗子立刻就察覺到異樣了。
睡著了的李彥錦,比清醒時更加沒臉沒皮。他閉著眼,吧嗒了下嘴,就果斷地從智通硬梆梆的肩臂上,轉撲向那又暖又香的新方向……
扭頭朝兩側看了看,謝沛神色自若地走進了隔壁的合仁巷。
朱屠戶頗有些資財,他家房舍院落是七彎巷中最大的。
且朱屠戶為人霸道蠻橫,早年間不但強佔了兩條巷子之間的防火道。後來更是用極低的價格把合仁巷中一戶人家的後院給搶了過來。
因懼怕朱屠戶,合仁巷中的居民都不願挨著他家,結果倒讓謝二娘如今能從合仁巷中輕易地翻進朱屠戶家的後院。
謝沛走得快,她爬上朱屠戶家院牆時,朱婆子四人才剛剛進了朱彪家大門。
朱彪此時並不在家,他的兩個兒子也在肉鋪中幫忙,家裡只有兩個兒媳和三個小兒。
大兒媳張氏並不喜歡朱大和朱婆子,但礙於公公的面子,還是打起精神把「三弟」一行人迎了進來。
幾人進了堂屋,張氏讓弟妹劉氏送了茶水來,這才問道:「三弟,這二位是?」
朱婆子搶在朱大之前,開口道:「嗨,這是我家朱大的遠房表妹,因夫家敗落,特來投奔。但我家多有不便,就想著能不能先到他乾爹家暫住幾日。趕明就讓朱大去租個小院,再讓他表妹帶著孩子搬進去就是了。」
張氏心中實不願收留朱大的什麼表妹,但她扭頭去瞧那對素服母女時,卻起了絲憐憫之心。
大的那個,臉上脂粉不施,眼帘微垂,膚色淡黃,看著就有些憔悴傷懷。
小的那個,長眸尖臉,正有些不安地打量著眾人。
張氏想著自家公公平日所為,那些個惡事定然會禍及後代,因此就打著積福的心思,說道:「也罷,既然婆婆開口了,那就先在我家落個腳。三弟快去租院子吧,你乾爹那個脾氣,恐怕要嚇壞你家表親。」
朱婆子心中暗暗呸了聲,轉頭又囑咐那對母女道:「我家除了我這老婆子,其他俱是男子,如今名分未定,不好同居一處。這裡是我兒乾爹家,你們且在這裡安住。過幾日,租好了院子,就來接你們搬去。」
程惠仙心中有些疑慮,但面上卻乖巧地低頭應了。
那朱大看著程惠仙一副嬌弱姿態,偏又長了個肉奶/奶的酥胸、細柳兒的纖腰,簡直快要把他的魂都勾了去。
要不是朱婆子連掐帶踹了好幾下,朱大都恨不得趕緊就在乾爹家,把人先辦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