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報應(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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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壽眼睛亮得直冒光, 他是個正宗鐵杆三國迷。往日衛川縣裡雖然有戲班子, 但都是在富貴人家演出, 沒他一個小夥計什麼事情。
一年裡也就正月時, 縣中幾個大戶會出錢請戲班在百草街上演一天大戲。一來是為了每年秋季的葯市求個紅紅火火的好兆頭, 二來也算是為同縣的鄉親們做點好事,積些福氣。
也因此,像阿壽這樣的尋常百姓,想要看戲的話,也就這天是個好機會。
往年因為飯館里就阿壽一個夥計,所以他都忍著沒開過口。今年多了個李彥錦出來, 阿壽這才動了心思。
中飯忙完,李彥錦就對謝老闆說起了這事。
以李彥錦對謝棟的了解,他認為這老實人肯定不會為難阿壽的。然而謝老闆聽了這話后, 竟然半天都沒說話。
阿壽見狀, 臉上的笑容就變成了尷尬難過, 他正想開口,就聽謝老闆一拍手,大聲說道:「嘿呀!說起來, 二娘都好幾年沒去聽過社戲了。乾脆,咱們明兒關張一天,大夥都去看戲, 看完咱們就去吃老孫家鵝鴨簽!都放開吃, 吃到飽才算數!」
阿壽呵呵傻樂起來, 高興得臉都笑紅了。李彥錦擠眉弄眼地對謝棟說道:「謝叔啊,你說話要算數吶,那鵝鴨簽一根就要三文錢。別看我和阿壽哥都瘦丁丁的,要知道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咯,誒嘿嘿嘿……」
謝棟拍著圓潤的肚皮,樂道:「你小子那點飯量算啥,我回頭連智通大師都要喊上一起去,人家一個都能頂你十個,哈哈哈!」
三個人在屋中嘿笑,智通不知何時站到門口,嚴肅地說道:「出家人怎能食葷?謝大哥明日借我個帽子用用,善哉啊善哉……」
四個人對視幾眼,哄堂大笑起來。
院子里正在翻曬腊味的謝沛,微微翹起嘴角,在一片笑聲中,對明日的社戲也生出了些期盼。
上輩子,她此時還只是個普通的小娘子,既沒有神力,也還沒有遇到師父。飯館因為朱大他們的騷擾,生意也沒什麼起色。
父親謝棟每日辛勞,加上思念亡妻,心情鬱郁,所以也沒想起要帶著女兒出門去哪兒玩耍。當然,更重要的是,謝棟已經察覺到朱大似乎對自家閨女懷著些齷蹉念頭,所以更不敢輕易放謝沛出門。
那時候,每到過年,就是謝家氣氛最低落的時候。謝棟的強顏歡笑根本騙不到女兒,父女倆在大年三十這天,更是一不小心就會紅了眼眶。
想著今年家裡多了兩口人,從三十直到十五,都熱熱鬧鬧、歡歡笑笑。謝沛就發現,上一世那些痛苦與郁忿似乎已經淡去了許多。
雖然心中的小黑本上依然清楚地記著仇人們的姓名,可鬼將軍翻騰如黑霧般的惡念,卻連同她那張筋肉交錯的可怖面容一起漸漸消散了。
次日大清早,阿壽就帶著個小馬扎興沖沖地跑來了謝家。
謝棟每日都要早起買菜,今日不用開張,就多睡了一會。倒是謝沛、李彥錦和智通三人,因為每日都要晨練,所以依然早早就起來了。
阿壽知道謝二娘和李彥錦學武是正事,不能耽誤。他乾脆就跑到廚房去,把謝叔昨日就泡好的米,放進鍋里,煮起粥來。
謝老闆是被阿壽喊醒的,他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的窗戶已經被那臭小子掀開了。此刻這傢伙正露出兩個黑圓眼,瞅著他嘿嘿傻笑。
「叔,粥都熬好了,您是要吃白粥,還是放點糖?」
「放你個串串,那戲班子下午才來,你大清早跑來是怕在家挨你爹的大鞋底子吧?快把窗給我關上,臭小子!」謝棟被窗口的冷風吹得一哆嗦,罵罵咧咧地爬起來穿衣服。
阿壽一縮頭,放下窗扇,跑開了。
謝棟就聽他在外面喊道:「謝老闆睡醒了,二娘趕緊熱菜吧!小郎你去把家裡的小板凳都找好,咱們吃了就去佔位置,中午就不回來了……」
「這是要瘋啊……」謝棟沒好氣地嘟囔了句。
謝沛聽了阿壽的話,乾脆多炒了個榨菜肉絲。把昨日的剩飯挖出來,包上榨菜肉絲,捏成了糰子。又在糰子外面裹了層蛋液和麵粉調成的糊糊,放進油鍋中炸了起來。
待謝棟收拾好,大家都坐上飯桌時,就發現桌子上多出了一大盆炸得金黃的大糰子。
「誒?這是啥玩意?」謝棟先伸出筷子夾起個,就咬了一口。
「嚯~嚯~噓噓……燙燙燙……」謝老闆嘴裡發出一串怪聲,逗得大家都嘿嘿直笑。
「這是我胡亂弄的,中午阿壽和阿錦不是要佔座,不回來嗎?把這些炸團揣幾個在懷裡,好歹能頂頂餓。」謝沛也夾了一個啃了起來。
上輩子她領兵時,曾經在一次大捷后,說要請手下們吃頓好的。奈何軍糧一直不夠,廚房中除了雜糧米面就是酸菜榨菜之類的東西,連一點葷腥之物都沒。
鬼將軍最後親自出馬,也只在一片老林子里摸出了三個鳥蛋和一隻瘦得只剩下毛的老山雞。
不過,有個來自武寒的伙頭兵卻用這可憐巴巴的一點東西硬是做了頓好飯出來。
那老山雞熬的湯也就罷了,給謝沛留下深刻印象的,卻是那個叫糯米雞的玩意。
咬開那帶著蛋香味的酥脆外皮,裡面咸香的內瓤中,軟糯的米粒和脆口的榨菜幾乎讓人忘記了它們原本的寒酸模樣。
伙頭兵有些可惜地說了,因為沒有糯米,只能拿剩飯拌了榨菜做餡,再把老山雞的肉撕碎了加進去,總算是勉強做出了糯米雞的幾分滋味。
那十個糯米雞,吃得七個硬漢紅了眼眶。謝沛趁他們眨眼忍淚的功夫,雙手如電般伸出,一根筷子上面插一個,外加嘴裡還叼著一個。然後一軍之將就在一片吼叫聲中,嗖地躥了出去……
如今再次吃到自己親手做的剩飯版糯米雞,謝二娘心中滿足之餘,也想起了那些陪她出生入死,最後共赴黃泉的好兄弟。
今生都安樂平順地活著吧……
吃過美味的炸糰子,阿壽和李彥錦毫不客氣地一人拿了三個,用油紙包了幾層后,揣進了懷裡。
且不說這二人帶著五個板凳如何在擁擠的佔座大軍中殺出一條血路。
謝家父女與智通吃過中飯後,一起出了門。智通頭上戴了個搭耳帽,放下兩側的護耳後,就一點都看不出他那光溜溜的腦袋了。
三人到了百草街,街心處那片空地上,此刻已經搭起了戲台。
雖然還沒開演,可戲台外早就圍滿了人。
謝棟還在四處張望,智通個子高,一眼就看到了李彥錦和阿壽。
「在那邊。」智通說了聲,就帶著謝家父女,擠開人群,走了過去。
「謝叔!你們可來了,我們險些快保不住位置了。」阿壽見到謝家三人,頓時就鬆了口氣。
「怎麼?有人欺負你們?」謝二娘開口問道。
阿壽擺擺手,道:「沒有沒有,只是擠來擠去,位置越來越小了。」
阿壽和李彥錦來的早,他們佔到了比較靠前的位置。最前面的好位置,自然是那幾家出錢的大戶的,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並沒什麼人不識相地跑到前三排去佔位置。
而李彥錦他們就是在第五排中間,佔了五個位置。這裡聽戲自然是很好了,但是也因為太好,左右兩邊和後面的人就不斷地擠壓他們的地盤。
智通三人一來,那些人倒識相地讓開了一些。可就這樣,五個人坐著依然是挨得緊緊的。
上一次謝老闆帶著閨女看戲時,還是李貞娘沒去世前,一家三口來的。因女兒還小,謝棟就一直把她抱在懷裡,而且他們也沒搶到前面去,所以倒沒遇上這麼擁擠的情況。
如今閨女已經十歲了,謝老闆看著她被擠得與李彥錦肩膀都挨到一起去了,心裡就有些發堵。
智通和謝沛雖然武力超群,可前面這一片都是擠成這樣,他倆也不好對普通老百姓出手啊……
謝棟琢磨了半天,只能自我安慰地想道,好歹閨女是被親爹和疑似童養婿夾在中間,並、並不算怎麼吃虧,咳。
很快,銅鑼一響,靜場后,戲就開演了。
因是武戲,場面還挺熱鬧。台下的老百姓都看得如痴如醉。
人群中,只有一位李彥錦同學頗有些煎熬難耐。
李彥錦非常糾結地發現,他完全聽不懂上面唱些什麼,只能和三歲小兒一般,看個熱鬧。
他坐了一會,冷風吹著,就覺得有些內急。
無聊和寒冷加劇了他的膀胱壓力,不一會就忍不住抖起腿來。
他正準備起身去方便,就聽一旁的謝沛低聲說了句:「阿爹,我肚子不舒服。」
三人說了片刻,約好五日後,智通會帶著李彥錦去古德寺中買豆腐,價錢上則按市面上的豆腐價來。
覺明原本還覺得這價格是不是高了些,擔心智通他們回頭賣不掉。李彥錦卻很嘚瑟地擺了擺爪子,道:「放心,咱寺里的豆腐值這個價。」
覺明和智通一聽都樂了起來,就這麼會功夫,這小子就已經自詡為古德寺的人了。
說好了買賣的事,覺明倒想起一樁閑事來。
「師叔,那被逐出去的智能您還記得吧?」
智通點頭道:「記得,那鳥人又做惡了?」
「前些時,那廝跑到寺門外又嚎又跪地想要進來,被攔住了。今天早上我跟著方丈出門時,看到一個人影跟在後面。矮矮胖胖的,恍惚是他。我就想著,這廝也不上來說話,就偷偷摸摸地跟著我們,怕他有心對師叔使壞……」覺明是個有心裡極有數的人,他因沒看清楚那人的面目,所以不好說死那一定就是智能,但提醒下師叔還是可以的。
智通聽了眉頭微皺,冷哼了聲:「驢球的鳥廝,還想來坑害爺爺不成?這事謝謝你了,回頭請你喝……咳咳。」
智通這陣子在謝家早就不知道破了多少次戒了,酒也喝得酣暢,肉也吃得美味。有李彥錦幫著遮掩,謝家父女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沒看見,讓他險些都忘了自己還是個該吃素的和尚。
因此,智通剛才差點就脫口而出請覺明喝酒這種話來。還是一旁的李彥錦撓了他一下,他這才想起僧人的戒律來……
覺明心裡幻想了下美酒的滋味,嘿嘿笑著,道了句「阿彌陀佛」,就回到草堂中,準備下午的法事去了。
下午申時,法事做畢,古德寺僧人們從謝家告辭而去。
謝家也忙著收拾院子,打掃衛生。智通心裡有事,就走到謝家大門外,四下打量了起來。
此時,李彥錦也把中午的事對謝沛說了一遍。
他還想著請謝沛調炸豆腐的醬汁呢,自然是要把事情說個清楚明白。
謝沛對炸豆腐這事沒什麼意見,倒是聽到覺明提醒智通的那番話后,心中微微一動。
既然那矮胖子想要知道謝家的所在,那今後說不得要做點什麼。謝沛放著朱家沒動,那是因為日後還要用到那一家人。可對智能卻沒這個顧忌,因而就想著先出手為強,免得今後麻煩。
「行,回頭你把豆腐炸了,我嘗嘗原味,然後再給你調製醬料。」謝二娘很爽快地同意了李小郎的請求,然後放下手裡的笤帚朝門外走去。
到了門口,她就見到智通正轉著頭四下打量。
「誒?你怎麼出來了?」智通扭頭看見謝二娘來了,詫異地問道。
謝沛微抬眉頭,道:「我聽說那智能的事情了……」
智通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招惹來心懷惡意的智能,於是撓了撓頭,悶不做聲。
謝沛也沒再開口,而是繞著謝家的院牆轉了起來。
智通不明所以,下意識地就跟著謝沛一起走著。
上輩子十幾年軍旅生涯,謝沛從小兵做起,直到當上了將軍。這讓她不但武藝精進,更是學成了一身好本事。像追蹤、防禦、偷襲等等,對謝將軍來說,都是玩得精熟的東西。
因此,當她看到了自家門前和堆著柴垛的矮牆外的某些痕迹后,她就對那智能想乾的壞事,瞭然於心了。
晚間,謝沛打著探討武藝的借口,把李彥錦和智通叫到一起說事。
因他們三人就呆在還沒來得及拆掉的草棚中說話,謝父瞧著也沒啥好擔心的,就自去洗漱安歇了。他今天身心皆疲,吃完飯就困得兩眼發澀,回房后,沒多久就打起了呼嚕。
院子中,謝沛把自己觀察到的痕迹和推測說了一遍后,智通心中湧起了一股殺意。
「這個矮矬奸賊!我不欲方丈煩惱,才放了他一馬,不想他竟琢磨著放火殺人!我這就去把他找出來,直接打死了事!」智通怒沖沖站起來就要朝外走。
「師父且慢!」
「大師!」
謝沛和李彥錦連忙把人拉住,若真讓智通為了那傢伙犯下大罪,可就太虧了。
「師父勿急,我有法子讓那歹人再不能作惡。」謝沛知道自家師父的暴脾氣,趕緊說道。
李彥錦也在一旁勸道:「大師,咱不能做虧本的買賣,您犯不上為了那壞蛋搭上一輩子,他不配!」
智通被謝沛一拽,竟再邁不動一步,頓時就睜大眼朝她看了過去。
謝二娘微微一笑道:「師父且坐,聽聽我的的計策如何……」
三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各自回房安歇。
再說那矮矬子智能被逐出古德寺時,副寺慧真身為他的族叔,就給了他兩貫錢,讓其回老家去,自謀生路。
智能在古德寺中享福享慣了,一朝被逐,可謂天塌地陷。
他猶不死心,總覺得還能靠著族叔再回古德寺。於是就日日在寺外徘徊,想要再哀求哭嚎一番。
只因他當初剋扣貪污太甚,古德寺上下竟無人願意再相助於他。磨蹭了十幾日後,智能錢也花幹了,回寺的心也漸漸死了。
他餓了兩天後,竟在一天清早搶了個來上香的老婦人。
至此,智能彷彿打開了一扇為惡的大門。他又搶了一次后,引起了古德寺僧人的注意,就不敢再呆在寺院附近。
誰知,正當他要離去時,卻冷不防看見了智通帶著謝棟出現在古德寺外。
他看著智通滿面紅光、身高體健,心中諸多惡念凝為了一把殺人尖刀,只覺得自己如今這般慘狀,皆是智通所害。心中遂起了殺人害命的歹意。
他跟著僧人們摸到了謝家門外后,四下轉了一圈,就想出了一條放火殺人的毒計。
不過想要借著火勢殺死智通,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為了掩蓋行跡,智能幹脆出了城,去鄰鎮採買物事,好做準備。
他在那邊買油買刀,卻不知謝家飯館次日重新開張后,很快就傳出了一條消息。
說是外地有個慣犯走脫了,似乎正朝著衛川縣而來。
那慣犯常用的手段就是挑個富裕人家,然後放火殺人,再趁機劫財。
衛川縣裡的混混們,平日就算為惡,也很少如此殺人放火的。因此消息一傳出來,眾人就對附近的陌生人和自家院子的安全更加留意起來。
於是,三天後,當智能背著個味道怪異的大包袱進城后,就發現老有人盯著自己。
智能心裡有鬼,他琢磨了片刻后,就覺得是自己心虛所以才生了錯覺。
他在離謝家不遠的碼頭附近,找了個地方閑坐了下來。
這一呆,就是一白天。
智能還在等著天黑后,好去謝家放火燒人,卻不知早有人將他報去官府。
衙頭王滿興得知消息后,頓時興奮起來。他如今正愁沒有立功的機會,這消息來得極是時候,真是瞌睡了有人遞枕頭啊!
為了抓個現行,王滿興都不讓衙役上前詢問。他帶著人埋伏在附近,只等這歹人行兇時,抓他個罪證確鑿。
智能還不知情,正想著那謝家看著還有些家底,回頭把人都燒死後,倒可趁亂進去摸些錢物……然後就乾脆離了衛川,找個地方逍遙快活去算了。
他等得有些難受,好不容易熬到了金烏西墜,夜幕升起,這才想起來自己還餓著肚皮。
幸好他還在包袱里塞了兩個饃饃,此刻雖然已經沾了些怪味,但智能也顧不上許多了。
他邊吃邊站起來伸胳膊踢腿,這讓盯梢的衙役們都興奮了起來。
待智能吃完饃饃,又熬了一個時辰,四周終於漸漸靜了下來。
他伸了個懶腰,把包袱背好,就朝謝家摸了過去。
熟門熟路摸到謝家堆著柴垛的矮牆后,智能借著月光,把包袱攤開。他取出一大捆浸滿了麻油的粗繩,纏在腰間,又摸出了個火摺子揣進懷中。
當他正準備翻牆時,不知為何,智能突然停了下來……
他到了朱彪家時,發現院門緊閉,家裡似乎也沒什麼動靜。
因為心中某種揣測,朱大左右瞧瞧,就轉到了後院。他費了大勁翻過了院牆,躡手躡腳地朝程惠仙房中摸去。
待湊過去一聽,發現房中悄無聲息。朱大不死心,伸指捅開窗紙,發現屋中只有個半大丫頭,正趴在床邊昏昏欲睡。
他又仔細打量了一圈,確實沒見到程惠仙的身影。偏這時,忽聽得西邊某個房間內傳來了「哐啷」一聲。
朱大抬頭望去,那聲音竟是從乾爹朱彪房內傳來的。
朱大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他眼角抽搐著,又摸到了乾爹的窗外。
還未靠近,就聽那房中傳出些古怪的喘息聲。
朱大貼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沾了點口水,將窗紙捅破,就見到了極為不堪的一幕。
只見朱彪正張開雙腿,大剌剌坐在床邊。他上身衣襟敞著,露出那長了一卷卷鐵絲般護心寒毛的肥壯胸脯,胸脯下挺著個肚皮,黑得發亮。
再往下,就見他雙腿間有個腦殼正起起伏伏著。
朱彪微眯著眼,臉上滿是淫/笑,一副極為舒坦的模樣。
他正過著癮,那埋頭吞吐的人,卻突然停了下來,只抬起頭來嬌滴滴地說道:「彪哥,奴奴好累~~」
窗外的朱大見狀,險些撓穿牆皮,因那說話之人,正是之前一直擺著副貞潔烈女模樣的程惠仙!
房中,朱彪因程惠仙停下動作,而有些難耐起來。
他伸手抓住程惠仙的髮髻,用力將其按向自己胯/間,嘴裡喘息著,說道:「仙兒放、放心,先讓老子快活了,自然有你的好。你就看這家裡,可還有人能攔得住我嗎?」說罷又挺了幾下腰,這才一個哆嗦,鬆懈下來。
程惠仙低頭將口中穢物吐出,一副可憐模樣依偎在朱彪身邊,道:「我見那朱大頗有些兇惡,彪哥……」
朱彪正渾身放鬆,腦中一片茫然,聞言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他是我兒子,還敢跟我呲牙不成?」說罷拍了拍程惠仙的臀部,閉上眼似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