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三月初六
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不到50%的朋友可以補訂幾章 那聾啞婦人剛睜開眼,「啊啊」叫了好幾聲,顯然氣得不輕。她抬手就抓住了李彥錦還在作亂的胳膊,眼看一錯手就要將其扭折。
謝沛見狀,搶上前去,一伸手,握住了「蘭姨」的大拇指。再稍一用力, 就將李彥錦的手腕扯脫出來。
蘭姨兩眼一眯, 轉頭死死盯著謝沛。謝二娘卻一臉氣憤地說道:「他可是我家的童養婿, 是我的人,你知道嗎?你這婦人怎好就隨便去牽人的手?光天化日的, 你倒是想作甚?」
這一番話, 當場就把神經緊繃的一屋子人都給驚呆了。
李彥錦更是差點就腳下一滑栽倒在地。童、童養婿……?!
姜悅童則趕緊趁著婦人沒注意, 在其身後繼續小聲說道:「我家在金水縣梨花巷, 我小名叫湯圓, 是家中獨子。」
剛說完, 那聾啞婦人就猛地一回手,把姜悅童扯到身側。然後惡狠狠地瞪了謝二娘一眼,就急匆匆地將悅童拽出了糕點鋪子。
謝沛和李彥錦也顧不上買什麼點心, 連忙偷偷跟了上去。
走了片刻,果見前面二人進了德雀班租住的客棧。
一路上, 那叫蘭姨的婦人還借著袖子遮掩, 在姜悅童腰背上狠狠掐了幾下。
姜悅童痛得哆嗦, 卻不敢叫嚷出聲來。之前他也不是沒有試過在大街上求救, 尤其是剛被抓的時候,他前後向旁人求救了三次。
其中有兩次是對方不願管閑事,唯一遇到好心路人的那次,卻害得那位耿直的大叔第二天就被揍得慘不忍睹,甚至險些丟了性命。
這幾次求救之後,姜悅童都被那蘭姨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好好折磨了一通。
從那之後,姜悅童就沉寂了下來。表面上,他似乎是已經認命了,又被蘭姨打怕了,於是終於老實了。
可實際上,姜悅童只是明白了一個道理。能救自己的人,除了善良之外,還得有武力,更要有頭腦。
也因此,隨後這半年裡,哪怕姜悅童有機會在蘭姨的監視下上街逛逛,但他卻完全沒有露出一絲想要逃跑或求救的跡象。
這就讓蘭姨漸漸放下了戒心,直到今天,在點心鋪子中遇到了謝二娘……
再說這頭,謝沛和李彥錦在確認了姜悅童的住處后,兩人就迅速離開了。
走了沒幾步,李彥錦突然「誒?」了一聲。
謝二娘扭頭看過去,就見這傢伙嘴角抽搐地說道:「我剛才似乎聽那姜悅童說……說、說他是姜家獨子,獨……子?子啊?」
謝沛做死魚眼狀,道:「好吃驚么?唱戲的可不都是男子嗎?既然他能被逼著學戲,那自然就是男子咯?」
「呃……」李彥錦做為一個現代靈魂,可從來不覺得唱歌演戲是男人的專利。再加上姜悅童那甜美的面容、窈窕的身姿、動聽的嗓音,所以他根本就沒把人家朝男子那邊想。
如今乍然醒悟過來,李彥錦不禁在心中暗道,就姜悅童這扮相,那些什麼泰國「小姐姐」簡直都弱爆了,咳咳。
「咱們要怎麼救人啊?」李彥錦糾結了一秒鐘,就回到了正事上。
謝沛也在思考這事,若是按姜悅童所說,去向他的秀才爹求救,自己這邊倒不用擔什麼干係了……可是,算算衛川到金山的距離,恐怕等秀才公來了,這小湯圓怕是早不見了。
「等不及去找他爹了,這事得咱們先動手。」謝沛性子果決,當即就有了決定。
於是,等他們回到戲場后,就把謝棟和智通叫了出來,只留下阿壽在原地守著位置。
謝棟看到閨女和臭小子都回來了,正覺得可以安心看戲時,卻又稀里糊塗地被叫了出來。
謝二娘將老爹和師父帶到個角落處,把之前在糕點鋪子里的遭遇如此這般說了一遍。
謝棟氣得咬牙,道:「我最恨那些拐子了,黑心爛肝的王八蛋們!多少好人家,俱被他們害得家破人亡。」
智通搓了搓手,道:「也罷,你們稍坐片刻,我這就去把人救出來。若那婦人敢動手,老子就打她個滿臉開花!對了,回頭吃那鵝鴨簽時,定要等我回來啊……」
「咳咳,師父不要忙。」謝沛趕緊把人攔住,李彥錦在一旁很想捂臉,就大和尚這直筒筒的脾氣,大約是用拳頭講道理已經成了習慣了……
「師父,這事並不簡單。你且想想,哪家拐子拐了人以後,會費這麼大勁?先不論他們逼著姜小郎學戲這事,就想想,能派一個會功夫善暗器的婦人貼身監視著,這能是尋常拐子做出來的事情嗎?」謝沛低聲說道。
「你確定那婦人有武功?」智通追問了句。
「暗器還沒機會檢驗,但拳腳功夫肯定是會的。之前她出手擒住阿錦的手腕時,若我沒有及時攔下來,恐怕三兩下就會把阿錦的手骨扭傷。」謝沛說完,把李彥錦的袖子挽起來,幾個暗紅的指痕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嘶……」謝老闆見了,不由吸了口涼氣。
智通仔細看了下,道:「沒什麼大礙,看著有點像鷹爪功的樣子,但功力倒也一般。」
謝沛點點頭,繼續道:「咱們中間,畢竟不是人人會功夫。且就算會功夫,咱們全是平頭百姓。萬一這事要是牽扯到一些權貴,那恐怕就連師父都要陷入危險。所以咱們就算要救人,也不能在明面上做些什麼……」
這番話說得直白,雖然讓人不那麼痛快,可其餘三人卻都明白其中的道理。
謝二娘看大家面色難看,就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且莫喪氣得太早,就算咱們不能明著相救,可這事其實也並沒有多難。只是,如今要救人的話,咱們最好趁早行動。糕點鋪中雖然沒留下什麼把柄,但那婦人肯定會多少起些疑心。一旦她被驚到了,那姜悅童要麼會被迅速藏匿起來,更糟的是,搞不好還會被直接滅口……」
眾人心中都是一沉,李彥錦卻在此時開口說道:「這事,找他父親太慢了,找官衙恐怕也沒屁用。就張縣令那德性,若沒有錢財開路,他是懶管人死活的……」
說到一半,李小郎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才轉著眼珠繼續說道:「我聽說,在那龜山上,似乎出了幾個賊人。時常有些商販會被他們搶些貨物銀錢……賊人們既然會搶錢,搶個把人也不足為奇嘛~~」
他又仔細打量了一圈,確實沒見到程惠仙的身影。偏這時,忽聽得西邊某個房間內傳來了「哐啷」一聲。
朱大抬頭望去,那聲音竟是從乾爹朱彪房內傳來的。
朱大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他眼角抽搐著,又摸到了乾爹的窗外。
還未靠近,就聽那房中傳出些古怪的喘息聲。
朱大貼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沾了點口水,將窗紙捅破,就見到了極為不堪的一幕。
只見朱彪正張開雙腿,大剌剌坐在床邊。他上身衣襟敞著,露出那長了一卷卷鐵絲般護心寒毛的肥壯胸脯,胸脯下挺著個肚皮,黑得發亮。
再往下,就見他雙腿間有個腦殼正起起伏伏著。
朱彪微眯著眼,臉上滿是淫/笑,一副極為舒坦的模樣。
他正過著癮,那埋頭吞吐的人,卻突然停了下來,只抬起頭來嬌滴滴地說道:「彪哥,奴奴好累~~」
窗外的朱大見狀,險些撓穿牆皮,因那說話之人,正是之前一直擺著副貞潔烈女模樣的程惠仙!
房中,朱彪因程惠仙停下動作,而有些難耐起來。
他伸手抓住程惠仙的髮髻,用力將其按向自己胯/間,嘴裡喘息著,說道:「仙兒放、放心,先讓老子快活了,自然有你的好。你就看這家裡,可還有人能攔得住我嗎?」說罷又挺了幾下腰,這才一個哆嗦,鬆懈下來。
程惠仙低頭將口中穢物吐出,一副可憐模樣依偎在朱彪身邊,道:「我見那朱大頗有些兇惡,彪哥……」
朱彪正渾身放鬆,腦中一片茫然,聞言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他是我兒子,還敢跟我呲牙不成?」說罷拍了拍程惠仙的臀部,閉上眼似要睡去。
程惠仙趴了一會,聽見朱彪打起鼾來,這才緩緩起身。她撿起窩成一團的艷紅肚兜,漫不經心地穿戴起來。
程惠仙邊穿邊暗自嘀咕,這朱彪眼看年紀都四十多了,不曾想竟折騰了一上午才罷休。看來,日後行事且要多留點心才好……
窗外,朱大心頭怒焰高漲,極想衝進去,打殺了這對狗男女,卻又有些畏懼乾爹,只把程惠仙恨個半死。
他咬牙切齒了大半天,硬是把屋裡的肉戲都看完了,才狠下心來……悄悄離去。
忍辱負重的朱大蔫頭耷腦地回了家,恰遇上他老娘滿臉得意地推門進來。
朱婆子跑了一上午,又從某個無知婦人手裡騙來了兩串錢。她這廂正哼著小曲呢,一抬眼就看見大兒子如喪考妣般地癱坐在堂屋。
「誒,老娘跑斷腿賺了點錢回來,你個夯球子就會在家哭喪嗎?讓你去租的院子都這些天了,也沒個動靜。喪良心的玩意,回頭洞房那天,莫非是老娘去入那小騷貨嗎?」朱婆子正噴得起勁,卻不想,被朱大猛地跳起來,嚇得險些咬到了舌頭。
「干、幹什麼玩意?」朱婆子哆嗦了下。
朱大不敢動他乾爹,卻對他老娘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