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挑釁

  幾日下來卿棠總是悶悶不樂翻冊子,期間墨楚夜隻來了一次也是賭氣把人給氣走了。


  “這是第幾日了?”小憐擦著瓷器問。


  “三個日頭了。”


  吉祥領了需要清洗的衣物出來。


  小憐低語,“準是小媛還惱著。”


  秀禾靜在旁不搭話,隻聽她們議論。


  “秀禾姑娘,勞煩你跑浣洗局一躺了。”


  吉祥還是客氣的,卻引得秀禾麵色一僵,拘禮道;“是。”


  怔然接過出了殿門。


  凝視人影走遠,小憐又泛起嘀咕;“這秀禾就是個成天沒話癆子的,若沒人主動討她說話沒準被人當成了啞巴。”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就你話多。”


  吉祥不滿回道,悄然間自然發現這丫頭跟主子久了脾氣也見長,放以前她是沒那膽子去嘮嗑。


  指了內閣幾案,“喏,將這些全擦了,省得你清閑的。”


  “姑姑……”不滿嘟囔起嘴。


  霎時吉祥一個眼神過去,小憐還是認命的去幹了活。


  懷裏揣著木盆,秀禾謹慎低頭在宮道旁走著。


  穿過明廊與幾處殿閣,時才到了曾經待過的浣洗局。


  腳下步子顫顫不安,恍然已經進了浣洗局。


  這裏是宮裏最低等被貶罰做錯事宮女所待的地方,長年雙手浸泡在水裏顯得褶皺粗糙。


  周圍有宮女察覺到了來人,指著秀禾驚訝道;“誒你們快看,那不是曾經和咱們待一塊兒的秀禾嗎?”


  “哎呀什麽叫還和咱們待一快的,人家現在可是攀高枝了。”


  “呸!”突然竄出一個眉目狠妒的婢子,憤怒道;“攀什麽高枝?那賤人就因為上次偷了我鐲子被我告訴給了掌事姑姑,怎想遇見了什麽美人逃過一劫!”


  “啊?”


  旁邊婢子作勢驚呼,“你說的是不是那個倩美人?聽說與侍衛私通早就被陛下處死了。”


  秀禾柔荑緊緊的抓緊木盆,逼回眸子淚光。


  耳旁還有嘲笑聲,“什麽私通啊,我看啊是這掃把星克死的,聽說最近跟了謹小媛,愣是害得那小媛都失了寵愛了呢。”


  眾人一聽,各自嘲諷。


  “嚷什麽嚷,都不用幹活了?!”裏頭掌事嬤嬤出來,頓時安靜得沒了聲。


  回眸打量了秀禾道;“喲,原來是秀禾姑娘呀?難得您啊大駕光臨不知有何事嗎?”


  掌事嬤嬤還是一副老樣子,語氣頗為不屑。


  秀禾莞爾一笑拘禮,“不勞姑姑費心,奴婢隻是將小媛近日衣物送來浣洗局。”


  “切!”


  方才嚷嚷著秀禾偷了其鐲子的荷香突兀出了聲。


  驟然,秀禾眉目微顰,含笑同掌事嬤嬤客氣施禮。


  轉身端著衣物來到荷香跟前兒,笑道;“奴婢瞧這位婢子是個伶牙俐齒的,想必定然做起事來也是勤快通透的,便給你洗吧。”


  “你什麽意思?!”荷香嗖的下站起身。


  掌事嬤嬤瞪了荷香一眼,荷香禁了聲。


  秀禾淺笑,“當年你汙蔑我偷你鐲子,險些害得我被打死。”將手中木盆塞“碰!”佯裝不當心掉了衣堆裏,回眸笑道;“你說,什麽意思?”


  此刻荷香臉都被氣綠了一半,秀禾訕笑瞧她,“如此,荷香姑娘快洗吧。”


  “賤……人……”荷香幾乎是對著秀禾背影咬牙切齒。


  腳下步子剛塌出門欄,“哦,對了。”


  回首瞧她,“這衣衫小媛還著急著穿呢。洗好了明日送清秋閣來。”


  緊著說道完才離開浣洗局這個是非之地。


  “撲!”


  荷香重重將衣衫往水裏一丟,“你等著!”


  秀禾突兀心口一涼,不知怎的心裏隱隱不安。


  剛出了浣洗局經過彩霞閣時,不經停留碎步。


  這裏……是以前倩美人住的地方。


  凝視眼前別致清雅閣樓,十二欄杆圍著宮階。


  宮階傍臨有錦鯉池,莞爾見有美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仔細一瞧原來是許美人,正輕羅小扇拍打池水。


  想是與錦鯉逗趣。


  秀禾不由得被吸引,瞧她身穿一襲素錦宮衣,外披水藍色輕紗,微風吹過輕紗飛舞,整個人散發出淡淡的靈氣。


  到底是逗趣累了,婢子扶了她起身離去。


  緩緩步子搖曳動人腰姿,她眸子睜得老大,不由覺得這背影很是熟悉。


  到底在哪兒見過呢,又想不起來。


  “陛下又去了凝霜閣?”倚蘭殿內,綠鄂正替溫如傾綰著美人髻。


  婢子不滿嘀咕,“何止是去了,因著日前在壽康宮被太後責罰受了傷,陛下便去探望,可這一去便是幾日了。”


  “嗬嗬”清脆幹笑聲,仿若毫不在意道;“陛下寵幸她便是她的福氣到了……”


  綠鄂心思糾結,遲疑道;“良媛,奴婢覺得溫美人似乎……”


  “罷了。”


  這丫頭是個心思細膩的,可溫如傾並不關心這些。


  “轟隆!”


  雷聲下來,綠鄂打了個寒顫,抱怨;“這老天也是作怪。”


  話一落下,仿若這天有意作對似的嘩啦落下。


  瓢潑大雨傾瀉而至,外頭似乎又下起了春雨。


  她柔和淡淡的眸子變得擔憂。


  起開杌子來到雕花窗前,插起那窗子。


  蒙蒙細雨飄進打濕在絕色容顏上。


  “良媛……”綠鄂擔心她著了冷。


  溫如傾罷手,將綠鄂打發了下去。


  回眸凝視雨中忙碌避雨的婢女,懶懶的倚在雕窗旁。


  輕合上眼,任由雨滴侵蝕臉龐。


  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想著心事,感受著遠處那個人與自己的處境。


  王爺……你在邊境是否也是如此,任由風霜殘忍吞噬容顏。


  是否冷著餓著,可就連最後一麵你也不曾留給我。


  這深宮,真的好冷。


  緩緩清淚順著臉頰滴落而出,她想,她終究是不喜皇宮的。


  凝霜閣內;


  雨聲伴隨屋內的呻吟嬌喘格外刺耳。


  墨楚夜動情占有身下人的一切,神情癡迷。


  “傾兒……”


  溫如玉動作一滯,更加賣力蠕動腰肢,將所有苦楚吞咽了下去。


  當長長的激情退去,男人才神色凝重恢複神智。


  溫如玉滿目嬌羞躺在男人懷裏,他怔然大怒起身。


  使得她猝不及防,“陛下……您怎麽了?”


  墨楚夜怔了怔,良久才瞧清麵清之人,詫異道;“怎麽是你?”


  心裏在掙紮悸動。


  不甘上前道;“自然是臣妾,臣妾愛您不比長姐少……”


  “閉嘴!”


  吼完便見溫如玉淚眼朦朧。


  他暗附咒罵;該死!


  吃力撐了額頭,最近也不知是怎麽的。


  隻要一進這凝霜閣便欲火難耐,控製不了情愫。


  眸光深沉瞧溫如玉望去……


  一股不安散發在心頭,甚至更加癡迷麵前的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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