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布局

  “什麽?你說昨日溫美人給仗責了?”許美人詫異道。


  倩氏掩帕訕笑,“這事難不成還有假?”


  “昨個兒聽龍淵殿宮人說,溫美人被打得全身帶血,就連回倚蘭殿都是給抬著回去的。”


  許美人還不信,“可溫美人不是溫良媛小妹嗎?”


  難道溫氏姊妹失寵了?腳下步子緩緩不安。


  “那又如何?陛下的心思誰猜得準?”倩氏嗔笑再道;“況且這人都有人老珠黃的時候,貞良人貌美也難怪陛下喜歡。”


  愁緒布滿臉頰,許氏有些悶著不再說話同倩美人繼續往未央宮走去。


  遠處卿棠一身羅裳美而不豔顯現在宮道上,至於方才她們說的話自然也是聽見了。


  “小主子您看?”吉祥試探著問。


  卿棠凝視遠去身影,“今日怕有得溫如傾鬧騰,咱們看著就行。”


  “不過……”她疑惑不已,“看她們去的方向是未央宮,這是做什麽?”


  吉祥也凝神瞧去,困惑襲上眉梢。


  隻是……突然靈光一閃道;“奴婢聽說皇後身邊的習秋故故往壽康宮去了幾次求見太後,可自上次皇後巫蠱事發,太後娘娘便常病著因此並未知曉此事。”


  “皇後過得不好嗎?”


  婢子上前,“倒些許占些理,畢竟這皇後禁足太後又病著,誰還去管呢。”


  卿棠疑惑,到底還是些許謎團困在心頭。


  她想,是該去弄清事情緣由了。


  眉目輕皺道;“去含香殿。”


  這頭倩氏已經同許美人來了未央宮前,許氏拉過她遲疑道;“這樣不好吧?”


  倩美人一臉鄙夷甩開,“有什麽不好的?”


  “你我本是後宮姐妹前去拜訪又有何不可。”倩寧滿臉得意張揚,將“拜訪”二字咬得狠。


  皇後已有身孕,自然該趁著這個機會好鏟除禍患才是。


  不然到時她們這些妃子將再無出頭之日。


  怔然上前對侍衛道;“本主乃陛下親封的倩美人,特地前來拜見皇後娘娘。”


  身後許氏聽著話心頭亂成一團。


  那侍衛不屑道;“倩美人?”又環視打趣,“就算是溫良媛,沁夫人來了奴才也沒那膽量放您進去不是?”


  倩氏氣得跺腳,一看就是個奸詐小人!

  狠毒不甘道;“再攔著本主,信不信本主讓陛下挖了你眼珠子?”


  侍衛臉色鐵青,眼看就要發飆。


  “礙,侍衛大哥別生氣。”許氏忙上前,“倩氏並非故意而為……”


  “什麽人?”許氏話還沒說完,隻見裏頭一個丫頭問了話。


  倩氏打量婢子一眼,“本主是陛下親封的美人,特來拜見皇後娘娘。”


  皇後?


  習秋怔笑,“皇後娘娘?難道你不知美人位份低下無麵見嫡妻資格?”


  “你……”霎時氣得倩美人臉色陰鬱。


  “這……姑姑不要誤會。”許美人忙道;“臣妾們才入宮竟不小心破了規矩,是本主的不是。”


  “隻是聽聞皇後娘娘禁足,特地想探望一番。”


  習秋翻了白眼嘀咕一聲“假惺惺”,這宮裏頭的把戲她早已見得多,又怎會不知這些人的用意。


  對那侍衛道;“皇後娘娘需要靜心養胎,任何人來都不得叨擾。”


  說完轉身往裏而去,侍衛輕笑聲凝視習秋背影不語。


  猥瑣笑了又對麵前人說;“都看見了吧?不是奴才不讓,是人家不想見呢。”


  倩氏早已氣得怒火中燒,“呸!不識好人心”一把拉過許氏道;“咱們走!”


  都已經到這份上了,居然還這樣高傲樣子做給誰看?!

  她本好心來探望,怎知遭這份罪。


  皇後?本主倒瞧瞧你還能做幾天的皇後!


  見麵前人剛走,那侍衛笑笑對旁邊二人道;“你們看著會兒,我去撒泡尿便回來。”


  交代完忙往裏屋去找那抹身影。


  墨楚夜來溫如傾寢殿時她倒不吵不鬧,不過男人倒好奇了,“傾兒今日怎這般乖巧了?”


  溫如傾微顰,“昨日之事臣妾已經知曉事情來由,自然是小妹的不對。”


  頓下,凝視他道;“因此,何來怪罪?”


  他心底劃過絲絲暖流,一把將女子擁入懷中。


  “得傾如此,夫複何求。”


  溫如傾沉寂不語,恍然間睨見男人腰上荷包。


  “這是何物?”


  墨楚夜頓時失笑道;“傾兒這般問是作何,難不成你喜歡?”


  瞧那上邊繡得沒個正形,瞧著別提多難看。


  一把扯下笑道;“對呀,臣妾喜歡,瞧這繡工多俏皮。”


  “陛下可要送給臣妾嗎?”


  眼眸劃過絲遲疑,溫如傾瞧見道;“怎麽?陛下不舍得嗎?”


  “當然不是。”他一把矢口否認,握上溫如傾柔荑,“竟然傾兒喜歡,那便留著吧。”


  她靜笑不語,忙謝了恩。


  又拿手中之物細瞧,怕又是哪個狐媚子送的。


  想到之前瀟氏欺辱自己,後居然又對自己陷於巫蠱,如今……


  “嗬!”


  冷笑一聲,還不是被關了禁足。


  隻是那孩子……怕留不得了。


  墨楚夜瞳孔顯現異樣,這樣的傾兒令她格外陌生。


  到底是哪裏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今夜,墨楚夜倒是沒去映月閣,所有人都已經陛下回留在倚蘭殿,可反而是去了莊貴人處。


  怕是新人入宮早已奪了寵妃的風光。


  溫如傾披了紅色鬥篷才進凝霜閣,溫如玉便是哭個不停。


  “長姐,長姐,玉兒真的好生委屈,你可得為玉兒報仇啊。”


  她凝神不屑,“當初長姐讓你離開陛下,這條路可不是你自找的?”


  “長姐……”


  到底還是姊妹,於溫如傾而言還是唯一的親妹妹。


  應著安慰些許,又讓人送了好些藥物才回倚蘭殿。


  塌上她懶散閉了美眸,“凝視手中那荷包。”


  冷笑放梳妝台上道;“明日,宣薛禦史來倚蘭殿,就說本宮身子不適。”


  綠鄂上前,“是。”突然她忙製止道;“等一下。”


  “良媛還有何吩咐?”


  她稟神一笑,“切勿驚動任何人,包括陛下。”


  “婢子明白。”綠鄂陰沉應道離去。


  凝視案上荷包,她笑容愈綻開。


  這薛禦史可是一直照料著皇後安胎的,將荷包佩戴到自己腰上。


  如今隻要薛恒能出馬,就怕是能讓那瀟氏來個一屍兩命也不足為奇。


  撫摸腰間荷包笑得愈烈,似魅骨妖靈奪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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