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羞辱
“嗚～嗚～”
是號角吹響聲，金鼓齊鳴氣勢如虹的磅礴壯闊襲來。
北國戰旗飄染東風立於威嚴高聳城牆之上，萬千將士，金戈鐵馬盡顯恢弘浩大氣。
百戰黃金鎧甲，鍾樓聲聲激勵，似豪情萬丈，氣吞山河。
戰馬上墨北玄甲加身，刀戟在手舉足三望，身後萬千將士同等雄偉激聲，“必勝，必勝，必勝！”
長長恢弘餘音徘徊在宮牆清菀，久久不散。
溫如傾拖著殘喘的身子，赤足奔跑下床榻。
眼角淚痕奔流，顛覆這場盛是煙花。
“良媛……”綠鄂急得去扶。
剛到門前被人厲聲攔回，“良媛，陛下有旨今日您不得外出。”
“放肆！”溫氏眉目一狠，嗬斥，“本宮是陛下後妃，你們有什麽資格囚禁本宮！”
說完愣是硬闖，眾侍衛強硬得出手阻攔。
那眼角淚傾覆了朱砂，“你們不想活了？放本宮出去！”
一切不過徒勞，最後她將匕首對著自己頸脖，時才將士頃刻恐慌不已。
“良媛若出了什麽事情，你們可擔待不起！”綠鄂見機恐嗬道。
還好，她蒼白嘴角伴隨淚勾起。
她還是出了倚蘭殿。
奔跑中渙散的痛楚伴隨昨夜纏綿襲來，白皙小足踩著白玉階梯磨出些許血珠子，卻還是由得身後裙擺翻飛。
城牆之上，墨楚夜協同太後，瀟皇後等一幹人等送行。
蘇懿老眼滿是淚珠子，皇後側身牽扶。
“我兒……此去珍重。”不舍中見太後身體匱乏，墨楚夜忙道；“送太後回壽康宮。”
蘇懿再是舍不得，還是被人送回了寢殿。
今日他明黃色龍袍加身，頭冠王冕，氣勢恢宏。
傲然下，他才是一代王者，北國帝君。
這四壁山河，不曾消弭過有他的存在。
“來人！”左右上前，端上包裹的黃色絹布。
墨楚夜似笑非笑，“皇弟此去朕頗為不舍，所以朕日思夜想著實在不知贈於何物。”
“不過!”他高聲一嗬，“朕還是尋得這保以思戀的東西。”
錦繡一揮，端在戰親王麵前。
墨北臉色看不透神色，“多謝皇兄！”遂接過，上了戰馬。
身後，卿棠立於後妃之下，觀不清戰親王神色，但她明顯見得墨北打開絹布的表情，竟雙眸充血！
嗜血骨骼手掌之下，竟捏得咯吱發響。
瞧，他隱忍得多辛苦。
“望，皇弟喜歡！”墨楚夜勾唇冷笑。
似乎很是喜歡他這樣的表情。
良久，戰馬上的人卻開懷一笑，“臣弟，多謝皇兄。”
周圍行徑的人亦然開始好奇，卻沒人敢問。
直到……一個柔軟的女聲傳來，“皇兄，你送了十三哥什麽東西？怎見似乎有些不高興？”
墨楚夜未語，引得卿棠好奇去瞧。
“那是寒陽公主。”
昭沁見她好奇不解，小聲立於卿棠耳畔道。
她感謝一笑，睥睨遠處人影，淺色折裙鑲銀絲邊際，水芙色薄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件紫羅蘭彩繪芙蓉拽地對襟首要振袖長裙。
小巧麵容可人活潑，果真是應了那句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是個妙人。
“出發！”一聲令下，擊鼓聲同號角吹響，如壯烈山河排山倒海。
墨北整裝齊發，駐足城牆上好些會兒不見那個女子身影。
手中捏著黃色絹布漸漸收緊。
一捏刀戟向上一揮，“起！”
扯動韁繩，戰馬轉身，向宮城外駛去。
身後將士同等轉身，排列得整裝有序。
個個隨著戰親王戰馬後啟程離去。
紅門宮牆，他想，他再也不知何時能回來了，回來見他心愛的人。
眼眸最後的一刹那，對上的不是別人，而是卿棠。
險些駭得她倒退一步，她剛才看見了什麽？
分明是見那登徒子竟對自己覆以笑意。
那雙綴滿幽暗深然的瞳孔，再回神墨北已經整裝走遠，難道她剛才看錯了？
“不，墨北，北哥哥……”驚愕喘息聲，拉回眾人思緒。
他們剛才聽見了什麽？竟然聽見溫良媛對遠去的戰親王，喚得那般親昵，“墨北哥哥。”
人影已經走遠，想他是聽不清。
“哼，這個妖妃，又來興風作浪了。”
寒陽厭惡道，詫異中墨楚夜忙將隻穿了白色襯衫的溫如傾擁入懷中，“你怎過來了！”
責備聲中飽含慍怒，她的身體那般冷，赤足全是血珠。
“來人，送溫良媛回倚蘭殿！”怎料在眾人的驚呼，溫如傾竟推開擁抱著她的墨楚夜。
奔跑踉蹌在城牆欄杆之上，眼淚滴滴滑落而下。
墨北哥哥……
你怎麽，怎能不等等傾兒……
再等等傾兒……
咽淚妝歡，淚痕殘脫了眼角朱砂。
耳邊依舊徘徊著心愛女人的哭泣聲。
“夠了！”墨楚夜大怒，駭然一把上前將單薄的女子打橫抱在懷中，朝倚蘭殿方向離去。
而懷中的她，依然還在掙紮。
“這個賤人！”皇後凝視遠去之人謾罵。
昭沁好笑，“皇後怕是剛出了未央宮忘記了日前懲處。”
“你！”
眾人僵持。
卿棠立於一旁，心底五味雜陳。
為什麽見陛下抱溫氏離開，心底竟那般難受？
難道這就是她的命運嗎?
不，她不甘心！
溫如傾害了她全家流放，若不是溫氏母親也不會流放，更不會離開人世。
這個仇，她勢必得報！
“好啦，好啦，皇嫂生什麽氣呢真是小氣鬼。”寒陽口無遮攔。
瀟靖蓉頓時臉黑如鍋色，又親切拉過昭沁手撒嬌道；“走吧沁姐姐，聽說你殿前又進了些吃食，寒陽可惦記著呢。”
昭沁歡笑著忙道好，嘲諷睨了皇後一眼，看了卿棠轉身離去。
而此時卿棠發現竟也隻剩下她同皇後。
瀟氏轉身冷眼瞧她，怨毒的眸子透著訕笑；“謹貴人也真是好本事，前兒本宮剛禁了足，後便將菀貴嬪也送了進去。”
“可不是如今還除去個鶯良人。”
什麽！？
這是何時的事，她怎不知。
瞧卿棠一臉作勢無辜茫然樣兒，瀟皇後冷笑，有的是時候收拾她，畢竟她這才解了禁足，可不想再惹陛下不快。
“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