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敗露

  遲疑一陣沒答上來，屋子裏眾人目光又全落在侍女身上，無形為侍女增添了壓力。


  “是，是酉時！”


  侍女病急亂投醫，繼續道：“至於為什麽要殺李嬤嬤的原因，這事隻有棠姬您自己知道，奴婢又怎會知曉？”


  氣氛一下子陷入無盡死寂中，卿棠淺笑未語，倒是旁邊太醫遲疑皺眉。


  話到這當口，王後連趁熱打鐵，“棠姬，如今人證已在本宮身為六宮之主自是不好繼續維護什麽。”


  邊道，又掃過燕王，“但諒你是第一次，難免沒了輕重犯錯，便承認了罷，至少能從輕處置。”


  “我沒做過的事為什麽要認？”


  卿棠寒眸泛冷，“倒是王後，似乎很希望我認下這樁罪名。”


  “你——”


  王後氣急，差點露出原型，連忙掩唇，有些無奈又委屈看向燕王，“王上，這…”


  “棠姬既坦言自己沒做過，要如何證明？”


  燕王興致上頭，想看這女人怎麽應對自如，當然也好奇這事到底是誰為之。


  卿棠抬頭，麵無懼色道來：“方才這名小侍女曾言，我是酉時召見她去害李嬤嬤的。”


  在場眾人詫異，一臉疑惑，還沒看出個什麽來。


  這有什麽問題嗎？


  連尚芙都遲疑，隻認為女子這是在狡辯，沒好氣：“你到底想說什麽？！”


  “太後息怒。”


  卿棠冷聲，勾起弧度，“我不想說什麽，隻是想說……這侍女在撒謊，欺上瞞下，藐視天威，便不得不提。”


  什麽？！


  “不，不是的……”


  侍女一急，臉色蒼白，哭得更令人心疼，“棠姬，這事明明是您讓奴才去做的，怎的如今還反來冤枉奴婢……”


  “還在狡辯？！”


  卿棠沒給侍女反抗機會，“若我沒記錯，方才是你親口說我酉時召見你去毒害李氏，問題就出在這裏！”


  “李嬤嬤的屍體，在拉出去之前我曾看過，也檢查過其身體雖僵硬，但卻未全僵身子上還有些許溫度！”


  “若真是酉時死的，這會兒已過去好些時辰又怎會有溫度？”


  況且，還是在寒冬散去，才至的暮春。


  “不，不是，你說謊！”侍女急眼了，雙眸大瞪後退。


  “說謊？”


  卿棠揚眉，目光轉道落在太醫身上，“是否說謊，這事太醫最清楚。”


  老太醫一震，麵對無數目光投來，以及太後的逼問，終於道：“回太後，王上……”


  “老臣方才為李氏檢驗時曾碰過李氏屍身，確實還存在餘溫。”


  “但若按侍女所言在酉時投毒，這會兒屍身定不會有溫度的。”


  侍女大驚，麵如死色，想說什麽在這一刻說不出來。


  倒是尚芙臉色複雜，氣急得厲害。


  王後更是精彩了，臉色一青一白好一陣才緩過來，不過當注意王上毫無動怒的臉，才安定了些。


  這個廢物！

  王後心裏已氣得冒出火花，交叉著手在袖子裏擰成團。


  如今唯一擔心的……


  “這麽說來，這事與棠姬沒關係，更不是棠姬做的？”


  在場不知誰說了句，氣氛一度便得古怪壓抑。


  “說，是誰人指使誣蔑棠姬的？！”


  燕王隱怒，一雙寒眸深邃駭人，連一旁王後都心驚肉跳，真擔心這侍女惶恐一下子將自己供了出來。


  “奴，奴婢沒有……侍女還苦苦掙紮著忽的辯駁道：“奴婢想起來了。”


  “昨夜棠姬給我藥，我有事誤了時辰，是是今日一早才去給給李嬤嬤上藥的。”


  “放肆，王上麵前還敢狡辯！”舍人大怒，看男人眼色行事。


  但這侍女還僵持著，冥頑不靈。


  “奴婢沒有說謊，奴婢真的沒有，王上，王上明查！”


  燕王沒了好性子，不滿蹙眉：“將這侍女給孤王壓下去關押天牢，孤王倒想看是不是真這麽硬骨氣！”


  話音一落，舍人立馬上來便要拽侍女的胳膊，侍女一急，拽上王後衣袂惶恐大嚷，“王後，王後您救我…”


  “滾開——”


  麵對眾多目光投來，以及燕王蹙起的眉頭，王後大震，狠狠瞪了卿棠一眼，將侍女踢開，“王上，這事與臣妾無關……臣妾…”


  “啪——”


  箏！

  室內陷入一陣死寂與詭異當中。


  眾人瞠目結舌，不可置信瞪大了雙眸，王上，竟當眾掌摑了…王後！

  這讓王後顏麵往哪裏擱？

  “王上，你這是幹什麽！”尚芙氣急，又驚又怒，拉住王後的手，連忙安撫。


  如今新王登基本沒多久，根基不穩，權勢又全未收回，還需倚仗王後的父親，可如今這一巴掌下去，斷的難道不是自己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