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質問

  “陛下，陛下…”


  “臣妾孩子還好好活著，不要抱走，不要…”


  “貞妃。”


  墨楚夜強冷著聲；“孩子已沒了氣息，這事朕會差人徹查。”


  若說不難受，怎麽可能？


  這孩子終究是君王親生骨肉。


  況且，還是第二孩子。


  貞妃已失去理智，哭著聲搖頭；“不，臣妾孩子還好好的，還好好的！”


  墨楚夜蹙眉，薛恒接過帝王眼色，開始檢查二皇子一切用度。


  最終，目光落在蠶絲被上。


  直到拆開才發現，裏邊藏著一個荷包。


  薛恒查看又檢驗一番，蹙著眉對墨楚夜稟告。


  隻道是，藏了致使人過敏之物。


  二皇子本就才二個月，對這些東西自會抵抗不住，難免病邪入體。


  還在悲戚中的貞妃一震，瞪大美眸沒反應過來。


  墨楚夜拿起荷包，冷聲；“朕記得，這錦被是姚充容送來的。”


  姚充容？！


  貞妃一震，差點沒站穩步子。


  “難道，難道是姚充容有意陷害臣妾？


  要害臣妾的孩子…”


  話語未落，一陣哭泣聲傳來；“陛下，臣妾冤枉。”


  姚充容美眸含淚，盡訴委屈。


  “這被子，是臣妾親自送來的，又怎會害二皇子？”


  “再說，臣妾與貞妃交好又怎麽這麽歹毒心腸。”


  “是你……”


  貞妃忽然想起什麽，“難怪，難怪…”


  “之前本宮還疑惑，充容怎會送上被子來？

  且說這蠶絲被金貴少有，充容又怎會舍得送來給本宮！”


  這麽一想，貞妃更肯定自己猜想。


  皆說，無事又怎會獻殷勤！

  舍不著孩子套不住狼！

  這道理，貞妃還是明白的。


  墨楚楚夜沉寂未語，一言未發，隻看這女人給出什麽理由。


  果真，下一刻——


  “臣妾想起來了！”


  姚充容咬牙，“臣妾在送錦被來的中途，撞上了棠妃！”


  什麽？！


  室內陷入一片死寂，連墨楚夜皆沉了寒眸，看著姚氏。


  六宮眾人皆知，棠妃與貞妃沒之前要好。


  甚至是及少來往，明著已反目。


  如今……在這當口提及棠妃。


  貞妃美眸一狠，浮上殺意。


  這夜，注定無法安生。


  “娘娘…”


  小宮女匆忙跑進來，上起不接下氣，“不，不好了。”


  “怎麽回事？慢點說。”


  吉祥立馬安撫，宮女這才緩過氣，對卿棠道；“二皇子……歿了。”


  “如今，陛下正往我們宮裏來。”


  什麽？

  “到底…怎麽回事？”


  卿棠撐著聲，話語未落墨楚夜已沉冷了氣息進來。


  來人還是昔日眉目，但意氣風發間已不是當初男子。


  記得，君上許久沒來了。


  如今再次過來，竟是為了後宮瑣事。


  或許，連彼此皆沒想到，再次相見是在這樣場景之下。


  “陛下…是來質問臣妾的嗎？”


  卿棠蒼白著臉，目不看他，眸光流轉在手中杯子上。


  來人駐足在案台旁，目光深寒，未曾言語。


  隻是安靜的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女子麵容。


  沒人知道，君王在想什麽。


  卿棠皺眉移回目光在男人身上。


  笑得無力；“陛下若無事，臣妾便先去就寢了。”


  撐著手準備起身，但還沒站穩，身子一軟直接往宮磚上栽去。


  “當心。”


  墨楚夜心急手快，一把扶住。


  卿棠一震，掩去眉眼中淒涼之色，掙開男人手。


  “臣妾無礙，謝陛下。”


  移開目光，轉身往裏去。


  “朕今日來，是為另一件事。”


  墨楚夜終於開口，變了臉色，“子琮之事，朕知道與你無關。”


  “但如今，宸妃危在旦夕。”


  “難道，陛下今日來找臣妾竟是為宸妃？！”


  幾乎瞬間，卿棠轉頭；“還是，臣妾的血不夠？”


  空氣驟然凝結，滲透著死寂淒涼。


  卿棠心如失灰，眼眶酸澀厲害，抬步往裏屋去。


  窗台孤盞搖曳，綻放泛黃光芒，照亮帝王冷色。


  翌日，天才擦亮。


  貞妃怒火衝衝直奔卿棠寢宮，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就生生礙了一巴掌。


  “賤人！”


  “本宮以為，至少你我曾真心相待，但沒想……”


  ‘啪！’


  沒等說完，女子毫不猶豫扇回去，詫異得貞妃震住。


  “貞妃。”


  “這是本宮還你的。“


  卿棠蒼白著臉，卻提高聲調；“本宮沒做過的事，為什麽要平白無故受這巴掌？”


  如今，自己雖沒了榮寵，但不代表能任人欺淩！


  除去帝王之意，不得違。


  譬如，給宸妃做藥引。


  “棠妃，你這賤……”


  “貞妃若無事便請回，本宮還要歇息。”


  卿棠沒心思與其糾纏，安定自若窩回塌上，扯上被子蓋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