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挑釁

  這麽來回一折騰，已是子時過半，更沒人料想，棠妃會突發病疫。


  “怎麽樣了？身子可還難受？”


  才飲過藥，墨楚夜守在榻上擔心詢問，又握緊卿棠手。


  以往寒眸更是變了顏色，難掩擔憂。


  這般之態，早沒了昔日半分帝王氣概。


  直到疼意緩過些，女子才回以安慰搖了頭。


  太醫院首卻無意之間苦了老臉，收回診脈動作。


  當墨楚夜追問病疫時，老太醫哆嗦了半天沒道出句話來。


  天還沒擦亮，因為擔心卿棠身子，墨楚夜整整一日未眠，守在榻旁紅了星眸。


  卿棠勸了數次，但都無濟於事。


  好在薛恒得了令進宮，墨楚夜這才放心緩了心弦。


  不過，薛恒這一診脈竟長達兩刻鍾。


  庭台風聲掠過，茫茫白霧散去轉陰為晴，關掩住的大門才開了。


  墨楚夜抬頭便看薛恒蹙起眉宇出來，長久難見變化的俊臉上凸顯難色。


  “怎麽回事？”


  薛恒斂袖，欲言又止；“陛下……”


  裏屋，窗柩緊掩著，有風透過縫隙鑽進來拂動珠簾。


  卿棠這一睡，連自己也沒想道，竟睡了整整三天。


  醒來後胸口之疼倒沒再犯過。


  不過，這終究引起女子疑心，想知道自己身體狀況。


  但，君上整日閉口不提，更不要提及告訴自己。


  直到有一日，卿棠纏著男人沒了發子，隻得無奈撫著丫頭青絲道；“不過是心思鬱結成疾，這才犯了病疼的。”


  卿棠聞聲又是一驚，倒是沒纏著墨楚夜追問。


  心思鬱結……


  提及這個，卿棠心中有數。


  難道，真是在曾經那段時日傷心過度原因？


  抬手捂住胸口，又無聲眨巴了美眸。


  仿若在數日之前疼意還在，猶如蟲子撕咬著自己身體。


  怎麽想，這與心思鬱結也難沾上邊。


  總感覺這裏邊有問題。


  自上次卿棠突發病疫一事後，墨楚夜便將心思放在其身上，整日精心照料，唯恐卿棠再發病。


  但，有時靠在男人身邊時，總看他心不在焉，眉宇凝結。


  到底是什麽？

  還讓君王犯了難處？


  時光匆匆，這麽一晃竟已是一個月後，先帝十七皇子墨驍，臨王正好今日歸京。


  翌日天還沒擦亮，宮裏各處已人影綽綽，勞碌著身影。


  長慶殿上已擺放數多美食珍饈，水果佳肴。


  因著是家宴，宴請的皆是些番王世子以及皇子公主。


  當然，包括六宮品級較高的妃嬪自是在列。


  除去寒陽公主因有了身孕，如今長達八月有餘自是不便赴宴，其餘人等倒是沒見缺席。


  今日拂曉已接到墨驍歸京之事，這會兒應該已親自去李家祠堂探望完長平。


  正這麽想著，大殿之外已傳來尖桑之聲。


  “臨王到——”


  大殿上，墨楚夜頭冠王冕身著龍袍立於龍椅之上。


  一雙寒眸有意無意掠過朱漆色殿門。


  連在座的各位藩王及王爺公主好奇朝大殿看去。


  隨著這麽多目光投去，卿棠也忍不住心緒方才逆光望去。


  天色本就過早，這會兒又礙著逆光倒讓卿棠沒靜心瞧清。


  莫約隻看清男孤傲身影，以及臉上半邊引人注目的銀色麵具。


  當然，更吸引人目光的是墨驍身邊的女子。


  頭綰高髻，釵的是金玉鳳釵，一身綾羅綢緞彰顯風姿與高貴。


  全無舞姬風騷輕浮之態，盡顯體統與規矩。


  這當真是令人意外的。


  若不是之前有人傳了話，難保自己也會將這女子認為正妃。


  且，卿棠無聲打量過這寵妾，雖有三分姿色，但這美眸之中盡透幾分冷意。


  其實除去卿棠疑惑，戰親王身旁的衛子玠這會兒複雜厲害。


  先是由詫異變成難以置信，接著才無聲握緊拳頭。


  許是感覺炙熱目光，女子轉頭掃來，霎時美眸劃過異色，又快速掩去。


  大抵，連衛子玠與姬翎也沒料到，久別重逢是在這樣場景之上。


  “怎麽？”


  戰親王搖晃杯子，調笑；“昔日沒把握住機會，如今這是眼紅了？”


  遭這麽一說，衛子玠才察覺自己失態立馬緩了臉色。


  墨驍斂袍做緝，又孤高疏狂問了安這才攜姬翎入座。


  入席之後，不過是些關慰談話，各自尋了話題交集。


  酒過三旬後，墨驍這才搖晃起杯子注意墨楚夜全程目光落在另外一女子身上，眼裏全是無限愛意引入注目。


  “恭喜皇兄又得新歡了。”


  邊說，又透露邪氣掃過卿棠，“若本王沒猜錯，這位便是棠妃了。”


  卿棠一震，沒來得及回話，墨驍一挑眉；“不過，這位新寵比起皇兄寵愛數十載的溫氏。


  在容顏上真是遜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