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有孕
旁王安揚了拂塵,扯嗓子高喊。
“陛下起駕!”
話落,塌上正發愣的人反應過來。
急忙道;“臣妾恭送陛下。”
墨楚夜眷戀看了塌上人一眼。
適才撩開步子離去。
旁秀禾難掩欣喜,笑道;
“陛下,當真寵愛容華。”
吉祥正進來,不忍打趣。
“昨日不知誰猴急說錯話,瞧瞧今兒這丫頭轉變真快。”
塌上,卿棠臉色沉寂。
眸光掠過案上荷包。
“才不是呢。”
秀禾道;“昨日我去請陛下,怎料去宣政殿已沒了人影。
後來宮婢告知,才曉原來是芷芳儀去宣政殿送蓮子湯。
不過……”
話至這裏,秀禾揚起笑。
吉祥疑惑,“不過什麽?”
秀禾最後沒有賣關子,將昨日之事敘述一遍。
隻是話音正落,卿棠已皺起黛眉。
詫異道;“你方才說什麽?”
“陛下已將殺害冬淩真凶抓正著?”
聞言,秀禾臉色一僵。
掃過周遭道;“回容華正是。”
“這消息是禦前宮女告訴奴婢的,一定沒錯。”
“但……殺害冬淩的婢女說是在秦小媛身處當差。
這難道是……”
秀禾睜大眸子,“秦小媛策劃的陰謀?!”
旁吉祥給過秀禾眼色。
秀禾這才自覺噤聲。
“這事有蹊蹺。”
卿棠遲疑,陷入沉思。
且不說這宮婢來路。
單說秦小媛,在陷害自己後被幽禁終身。
僅是這條,怎會再興風作浪?
能想法子陷害貞嬪,讓貞嬪背上謀害太後嫌疑。
但若真這樣做,豈非牽連整個秦家?
就算秦月蟬再傻,也不會自掘墳墓。
越想,遲疑越深。
這其中,惟恐有人作文章。
吉祥過來,替其披上狐裘。
笑道;“主子注意身子,若陛下知道又要心疼。”
話罷,察覺女子沉思臉色。
又提醒道;“這後庭事宜,主子保全自身便好。
其它的,主子放寬心。”
聞言,卿棠淺笑未語。
指柔撫摸荷包。
思緒又拉回昨夜兩人談話。
至始至終,陛下終究難割舍溫氏。
但,又怎能讓自己孩子枉死?
如今……
思索至此,卿棠淺笑。
掃過吉祥,意味深長道;
“去倚蘭殿好生探望溫良媛。
最好送去參湯給其好生條理身子。”
旁吉祥會意,勾起冷笑。
“是”
壽康宮;
蘇懿正在逗子逸,又掃過習秋。
漫不經心道;“你方才說什麽?”
習秋咬唇,浮現遲疑。
笑道;“奴婢說,方才宣政殿傳來消息。
說昨夜在暗牢王公公將毒害冬淩的婢女抓到了!”
“什麽?!”
蘇懿驚詫,將皇子給奶嬤抱下去。
怒道;“既然抓到,這幕後主使可供了出來?”
“這……”
習秋搖頭,“這奴婢說自己是秦小媛的婢女,
後來說什麽冬淩與自己結仇。”
“兩者互不對立,且因積怨已久。
所以這賤婢便趁這個機會,去暗牢將其殺害。”
“放肆,簡直胡謅!”
怎料,習秋方未說完。
蘇懿已勃然大怒,“哀家殊不知,這宮裏丫頭這樣精明不成?
且不論這賤婢能拿貞丫頭婢女為由探望冬淩。”
“單論,在這緊要關頭還有奴婢敢去毒殺冬淩?
這豈不是將自己往死路上逼!”
“這……”
習秋為難,對上芳竹眸子。
“太後勿要氣惱。”
芳竹安慰道;“太後且想,這賤婢這番說辭能逃過陛下睿智嗎?”
“是呢。”習秋插過話。
道;“奴婢方才還聽說,陛下已命人將這賤婢壓去暗牢嚴加拷問。”
說完,才察覺失態立刻噤了聲。
芳竹皺起眉梢,掃過婢子。
“這幕後之人實在好手段。
哀家倒要看看,這賤人能猖狂什麽時候!”
話罷,蘇懿沉了臉色。
臉上褶子堆起,餘怒難消。
周遭婢女皆不敢言語,連芳竹都陷入沉寂。
“太後,貞嬪娘娘來了。”
突然,一道通稟聲傳來。
尚未容蘇懿應聲,貞嬪已步入內殿。
周遭婢女惶恐,皆朝貞嬪探去。
“嬪妾參見太後。”
塌上,蘇懿正欲生怒。
怎料注意到貞嬪持錦盤行禮。
心底怒火也消散大半。
佯怒道;“你這孩子,這身子才好又過來作甚?
也不在屋裏好生歇息。”
聞言,貞嬪鬆口氣。
道;“侍奉太後乃嬪妾本分,嬪妾怎敢怠慢?”
說起三分笑意,逗趣蘇懿生笑。
“行了,你這丫頭的孝心哀家怎能不知道?”
話罷,讓貞嬪起身又賜了座。
似注意蘇懿深沉臉色,貞嬪皺起黛眉。
“太後……可是在為今日之事煩憂?”
“哦?”
蘇懿冷聲;“你也聽說了?”
“是。”貞嬪直言。
怎料,說完蘇懿並未動怒。
反是屏退宮婢,執起茶盞。
道;“哀家委實好奇,貞丫頭有何看法?”
聞言,貞嬪惶恐牽笑。
“太後過譽了。”
話罷,這才陷入思索中。
娓娓道來;“嬪妾覺得這婢女出現當真蹊蹺。”
“哦?這話何意?”
蘇懿來了興致,疑惑皺眉。
貞嬪淺笑;“若單論尋私報複,嬪妾當真不信這婢女傻這步田地。”
“且不說此舉會將自己至於危險中,更是這樣大費周章去暗牢豈非可疑?”
“再說,若這婢女真恨透冬淩守在旁觀戲便好。
又何必冒這樣大的險去殺害冬淩?”
蘇懿臉色難看,握緊茶杯。
對上貞嬪眼眸,“所以,你的意思是?”
“嬪妾是意思是……”貞嬪冷了臉。
道;“這名婢女,及有可能是幕後之人但心被陛下查探出來。
所以,這才安排婢女去頂替罪行。”
蘇懿狹長的眼角折射狠意。
怒聲;“真是玩得了一手好把戲!”
“險些將哀家與陛下糊弄過去,找個替死鬼來蒙騙哀家!”
“太後注意身子……”
貞嬪正欲勸,怎料蘇懿已喚進芳竹。
道;“去,務必將披香殿給哀家圍得滴水不漏。
哀家倒要瞧瞧,這小賤蹄子能泛出什麽浪來!”
“是。”
芳竹未曾遲疑,立刻去辦。
旁,貞嬪皺起黛眉。
難道,太後懷疑長平公主?
這長平公主生母乃太後所處決也不是什麽秘密。
如此想來……
長平公主當真乃嫌疑最大的人。
“這宮裏,是該好生整頓了。”
蘇懿冷聲,餘怒未消。
貞嬪擰眉,執起茶盞。
指腹摩擦茶杯邊緣,正欲說話。
突然,胃裏傳來翻江倒海的難受。
掩住唇角,幹嘔起來。
“嘔……”
“貞丫頭,怎麽了這是?”
蘇懿詫異,眼底劃過喜色。
注視貞嬪道;“莫不是……”
遲疑後,眸光落在貞嬪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