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心殤
“這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的,隻是……”
“隻是……什麽?”
婢女忐忑,抬頭。
畫芷扯起笑,撫摸婢女容顏。
道;“隻是,要你的命來換!”
轟隆!
腦袋猶炸裂。
忍住滔天恐懼,蓮心拭去淚。
將唇瓣咬唇血跡,最終泣不成聲點頭。
“奴婢願意,奴婢願意……”
“隻要芳儀能放過嬪妾家人,奴婢……”
婢女垂首,眸光死寂。
“做什麽都願意!”
話落,畫芷揚起笑。
眸子裏全是陰狠之色。
冷道;“記住,你從未在本主這裏當過差。
隻是……”
轉了眼色,“在秦小媛處當差!”
清秋閣;
銅台燭盞搖曳,泛起光芒照射在塌上人容顏上。
墨楚夜柔情將女子擁入懷中。
任由墨發鋪散在玉枕,讓女子枕在肩頭。
笑道;“今日這樣乖,沒有來折騰。”
聞言,懷裏之人容顏羞紅。
生怒;“陛下這話何意?”
“臣妾難道在陛下眼裏,是這等……”
越說,卿棠越感羞恥。
“罷了,傻丫頭逗你的。”
墨楚夜含笑,親昵吻了女子臉頰。
怎料,懷裏人生氣躲開。
酸道;“陛下淨會取笑臣妾,分明是陛下愛折騰。”
“再者,臣妾可聽說,最愛折騰的是章台殿。”
“哦?”
墨楚夜遲疑,“此話怎講?”
聞言,懷裏人給了劑白眼。
“陛下難道不知道?”
女子笑道;“恭昭儀身子好後沒少折騰您封的姚舞涓。”
“每日,在這尚且寒冷未褪的節氣令姚舞涓在章台起舞。”
越說,卿棠染上冷意。
“聽說,這姚舞涓每日回去身子沒一處好地方。
都被寒風侵蝕泛青紅腫。”
話罷,掃過身旁男人。
怎料未反應過來,便被人壓在身下。
朱唇竄進來靈巧的香舌,貪婪吸取。
“唔唔……”
女子生怒,任憑怎樣都難以將男人推開。
香檀裏,唇齒交纏。
男人滿目柔情,吸取女子的一切。
逐漸,大掌不安撫摸肌理。
挑撥女子的欲望。
瞬間,裏屋在濃烈升溫。
情欲高漲,大有一觸即發的陣勢。
“陛,陛下……”
被吻暈乎的女子發出誘人聲音。
讓墨楚夜更難以克製欲望。
邊輕吻女子玉頸,邊道;
“朕方才,似乎在卿兒話中聽出了醋意。”
話罷,抬首撫摸女子容顏。
泛起抹愛意道;“其實,朕至始至終心底隻有你一人。
再無其它。”
寵溺,柔情的聲音灌入耳中。
讓原本反抗的卿棠震住。
他,方才說什麽?
“知道嗎,傻丫頭?”
墨楚夜難掩愛意,撫摸女子眉眼。
繼續道;“所以,你不必為了不相幹的人吃醋生氣。”
吃醋,生氣……
話罷,未容女子反應男人已再度吸取一切。
紅燭搖曳,寒風蕭索。
裏屋歡愛氣息越濃鬱。
嬌羞了纏綿中女子容顏。
耳畔,傳來男人低沉嗓音。
“卿兒,為朕生一個孩子罷。”
十指交纏緊握,鎖入心扉。
身上男子柔情占有,吸取女子一切。
卻未有人注意,在昏暗燭光中。
女子眼眶泛起濕潤。
這一切,都太遲了。
太遲。
每當夜深人靜時,仿若有嬰孩啼哭聲傳來。
那未成形的孩子,被自己父親默認殺掉。
縱容妖妃作亂,凶手逍遙法外。
這種鑽心蝕骨的痛,沒有人能體會。
沒有人……
炙熱的淚,奪眶染濕容顏。
身上,男子眸中劃過心疼。
輕吻女子臉頰,將淚食入腹中。
難掩疼惜,“卿兒,別哭。”
朕會難受,會心疼。
話被硬生卡在嗓子裏,難以言喻。
察覺胸口傳來猙獰痛感,墨楚夜這刻明白。
原來,這才是愛。
仿若人的喜怒哀樂都受人牽製。
當看見她高興時,自己更難掩喜悅。
當看見她難過時,自己傷心要命。
好比,心在滴血。
這才是愛。
但生在帝王家,注定要斷情絕愛。
因為這樣,才能不受人牽製。
沒任何後顧之憂,沒有軟肋。
情感,在帝王身上是最不需要的東西。
且往往容易成為君王心尖上一把刀。
作為君主,必要絕情冷血。
隻有這樣,才能完成霸業。
穩固社稷,及江山地位。
不過可笑是,自己終究未能避免這場浩劫。
但又值得慶幸,如今能及時補償。
以前,看父皇鍾愛朝淑儀。
為了後妃甚至拋掉一切。
直至華發已落滿頭。
生命盡頭,任拒絕飲藥。
曾記得父皇臨終前的笑容。
那是怎樣一張蒼老的臉。
揚起對愛人渴望且期待的笑。
對著虛空中,喚著後妃名字。
隻留旁自己母親,暗自啜淚。
原來,這就是情殤。
自那刻起,終於明白曆代帝王。
為何要斷情絕愛。
因為,心殤這東西真的能讓一個人傷失理智。
但,真的當自己深陷其中。
又難言其美妙,牽動人心。
思緒回轉,心痛仿若還在。
墨楚夜將女子擁入懷,盡力給予溫暖。
但這樣,能溫暖身子。
卻暖不了人心。
懷裏之人臉色蒼白,未曾掙紮。
有炙熱濕意,淌濕指柔。
這一刻,墨楚夜才感覺無措滋味。
溫氏之錯已鑄成,又能怎能挽回?
墨楚夜忍住哭腔心緒,將臉貼至卿棠耳鬢。
“難道,你要這樣恨朕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