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心疼

  “什麽?”


  寢室內,蘇夫人皺起黛眉。


  遲疑道;“你說,老爺居然將大小姐放出了柴房?”


  “回夫人,正是呢。”


  婢子揚起眉梢,回想起蘇錦兒得意的模樣。


  越發不滿道;“奴婢親眼瞧見大小姐被釋放出柴房。


  也不知大小姐使了什麽法子,能讓老爺消散怒火。”


  聞言,蘇夫人皺起黛眉。


  急切起身,給了婢女眼色道;


  “走,去找老爺!”


  話罷急促離開往正廳去。


  蘇夫人來時,蘇長清正在書房練字。


  尚且未容蘇父反應,便搶先道出蘇錦兒過錯。


  怎料爭論番,蘇父並未將錦兒關押柴房。


  反而還將蘇夫人轟出房門。


  誰也不知道,那天夜裏發生了什麽。


  深夜,月銀如鉤,樹影婆娑。


  閣內;


  蘇錦兒揚起抹笑,撫摸容顏。


  道;“這賤人以為將本小姐名譽毀盡,

  便能在來年選秀讓父親裁度掉本小姐名字?”


  素衣站立在旁,恭敬垂首。


  “當真以為本小姐不知曉這母女打的什麽算盤?”


  將自己除去,送自己親身女兒去參與選秀!


  蘇錦兒越想越氣,掃過素衣。


  怒道;“那邊消息如何了?”


  “回小姐。”素衣抬眸。


  遲疑道;“方才蘇夫人已去找過老爺,守在房門的奴才隻聽裏邊傳來爭吵聲。”


  “最後……”


  素衣泛起異色,再次頓了聲。


  “最後怎樣?”


  蘇錦兒急切追問。


  “最後……”素衣咬唇。


  道;“被老爺轟了出去。”


  “此言當真?”


  蘇錦兒揚起笑,“嗬嗬,本小姐就這知道。


  這賤人往常對本小姐的好,如今看來都是裝的!”


  虧自己以前拿這賤人當親生母親。


  結果,全是利用算計!

  旁素衣掃過錦兒,眼底布滿疑惑。


  怎的,小姐被老爺釋放出柴房?

  並且未責怪不說,還命人好生伺候?

  這番變故,轉變太快讓人生疑。


  “去,給本小姐備下熱水。”


  起開杌子,蘇錦兒興致及好撫了指柔。


  笑道;“本小姐,要沐浴更衣!”


  話罷,移動蓮步往畫屏去。


  燭光搖曳,映襯女子拭去衣衫影子在屏風上。


  妖媚,柔骨三分。


  夜,更深沉。


  隻餘窗台孤盞,照應天明。


  這日子流逝飛快,轉眼整個寒冷冬季散去。


  除去寒冷勁兒尚在,冬衣未敢減少。


  早有枝頭鳥駐足在枝頭報春。


  皇城;


  後宮之爭形式越發嚴峻,後位爭奪皇嗣凋零。


  導致朝臣未曾有片刻安心。


  為此,今年大臣往上呈遞選秀的奏折沒少過。


  但,偏墨楚夜也未看一眼。


  眾臣疑惑猜忌,都各自在盤算。


  清秋閣;

  早起飲過湯藥,卿棠又卷起被子睡去。


  以至於墨楚夜來時,不忍搖頭失笑。


  “你這小懶貓。”


  話罷,屏退宮婢吻了沉睡中女子額頭。


  注視女子玉頸上令人浮想聯翩的吻痕。


  笑彎了眉眼。


  原來,此時才感覺到幸福是何滋味?

  無非,在這權謀爭鬥的世界。


  留有片淨土給心愛的女子。


  隻一眼,地老天荒。


  “嗯……”


  正睡安逸的人醒轉。


  察覺氣氛莫名壓抑。


  抬頭,正對上男人眸子。


  “陛,陛下……”


  女子瞪大眸子,詫異道;“陛下怎來了?”


  墨楚夜撩開袍子,一把將卿棠摟緊在懷。


  笑道;“怎麽?”


  “朕若不來,你這小懶貓豈不是要睡日上三竿才醒?”


  這話出,調戲卿棠臉色嗔怒。


  正欲駁回,恰逢秀禾進來。


  道;“陛下當真冤枉容華了。”


  “昨夜,陛下歇在貞婉容處容華孤枕難眠。


  便起身駐足紅門待了整夜,任憑奴婢怎樣勸不肯走。


  無奈挨到拂曉,容華實在熬不住這才睡去。”


  直到秀禾敘述完,墨楚夜才反應過來。


  “你這丫頭,誰要你多嘴。”


  塌上人正生怒,欲將其懲戒。


  墨楚夜已先行將秀禾屏退。


  握緊卿棠手道;“傻丫頭,方才這婢女說的當真?”


  “臣妾……”


  卿棠欲言又止,皺起黛眉。


  咬唇道;“臣妾隻是難以入眠才去乘涼風。


  婢女妄言,陛下怎能信?”


  “卿兒,你騙不了朕。”


  墨楚夜橫過話,撫平女子皺起黛眉。


  道;“傻丫頭,這夜裏寒日後勿要這樣傻。


  朕……會心疼。”


  心疼?


  卿棠眼皮一跳,嗤笑。


  心疼嗎?

  若真心疼,比起破腹之痛算得了什麽。


  “陛下,臣妾累了想睡會兒。”


  卿棠冷道,淡漠轉過身。


  “好,朕守著你。”


  墨楚夜勾起笑,替女子掖緊被子。


  雖臉上笑意一直未淡去。


  但,方才已察覺女子態度轉變。


  心裏越發難受。


  仿若心遭人拽住,揪痛。


  抬眸,掃過塌上背影。


  終究無奈歎息口氣,從後圈住女子腰身。


  再次纏綿,難掩傷痛。


  底喚;“卿兒……”


  原諒朕,好不好?

  這句話,終卡在嗓子裏難以說出口。


  是啊,他有什麽資格。


  有什麽資格?

  床榻上,背對男人的卿棠半合上眼。


  一滴淚,淌濕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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