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質問

  倚蘭殿；

  鍍金宮門被沉重打開，墨楚夜撩起衣角踏下轎攆。


  臉色沉冷掃過宮門匾額，這才踏進宮門。


  “芳儀您瞧，陛下不是不顧溫良媛死活嗎？

  怎的今日……”


  畫芷抬起玉臂打斷，蓮兒自覺噤聲。


  眸光深鎖正殿宮宛內途徑身影。


  “嗬，本主就知曉這溫氏手段非常。


  居然將這招數都使出來了！”


  “芳儀，竟然陛下都來了，那咱們要不要去……”蓮兒遲疑。


  “去！”


  畫芷掃過蓮兒，冷笑道；“為何不去？”


  “是…”婢子咬唇。


  話罷忙攙扶畫芷柔荑，穩步往正殿去。


  倚蘭殿內；


  溫氏正身姿孱弱躺在塌上就著婢子手喝藥。


  一個不小心就嗆起咳嗽不止。


  “咳咳……”


  “良媛您慢點。”


  若水輕拍溫氏後背，拾起絹帕拭去掉她嘴角水漬。


  薄紗飛亂，猶似煙雨朦朧。


  ‘嘎吱’一聲。


  伴隨朱漆紅門被打開，溫如傾眼眶驟然濕潤。


  來人明黃衣袂翻飛，臉色沉冷逼近。


  溫如傾皺起黛眉，心生疑惑。


  按照往常，陛下不是應該頗為緊張擔憂上前？


  為何如今這……


  “出去。”


  未容溫氏反應，婢子已經被屏退出殿。


  “陛下……”溫如傾抬眸注視男子。


  難忍淚道；“陛下，傾兒，傾兒好想你。


  以為陛下再也不要傾兒。”


  “想朕？”墨楚夜嗤笑。


  一把捏住溫氏下顎，笑道；“若朕未猜錯，那日梅園私會。


  愛妃要見的是戰親王吧？”


  溫氏臉色一僵，未料陛下還記著這些。


  眼眸略有閃躲道；“陛下，臣妾那日是被冤枉的，臣妾……”


  “冤枉？”墨楚夜笑意越深。


  捏緊她下巴，“朕可記得戰親王向來喜碧綠羅裳。”


  溫氏咬唇，將腦袋垂落衣襟。


  “朕今日來，尚且不為別的。”


  終於，男人手上力度鬆了些。


  沉冷的眸深鎖塌上，臉色慘白的女子。


  “那陛下……”


  溫氏忍住下顎疼痛，殘笑道；“是為什麽？”


  墨楚夜臉色陰沉，似隱忍極大的痛楚。


  逼問道；“當年江洲之行，救朕的到底是誰？”


  江洲……


  溫如傾心底驚詫，掩去臉色神色。


  笑道；“當年，救陛下當然是臣妾。”


  墨楚夜皺眉，眼底劃過遲疑。


  溫氏繼續道；“難道陛下忘記，那時臣妾八歲親自將您救上岸。


  不眠不休照顧您整月？”


  “那時臣妾並不在知您真實身份，當時溫家舉宅搬遷江洲。


  同行的尚有被抬為平妻的姨娘。”


  似說到傷心處，溫氏悲戚哽咽。


  “臣妾娘親早逝，父親後來娶了姨娘。


  起初礙於身份姨娘待臣妾姐妹倆極好。”


  “但到後來……”溫如傾難掩悲痛。


  傷懷道；“父親見姨娘真心相待臣妾與妹妹。


  便將姨娘抬為平妻。”


  “誰曾料，姨娘被抬為平妻後露出真實麵目。


  趁著父親不在府，對臣妾姐妹非打即罵。”


  墨楚夜凝重的臉色，逐漸緩淡。


  溫氏悲戚的眸光落在墨楚夜身上，苦笑搖頭。


  “可這還沒完。”


  “臣妾在府中地位連下人都能欺淩，每日被母親懲戒去幹粗糙事宜。


  甚至去江洲浣紗。”


  “故而臣妾才在途中救了陛下啊！”


  溫氏滿目腥紅，憔悴扯上明黃衣袂。


  哽咽道；“後來陛下終於將臣妾帶離那個水深火熱的煉獄。


  臣妾從那刻起便將陛下當做一生最重要的人。”


  她抽泣口氣道；“可陛下，如今怎能懷疑臣妾？”


  “哪怕直到最後，臣妾命不久矣，您怎能……”


  猝然，急切換不上氣兒來，嗓子沙啞難受。


  “咳咳”


  墨楚夜心底莫名難受，指腹遲疑撫摸上女子臉頰。


  不忍道；“傾兒……”


  “陛下！”


  溫如傾忍住痛意撲進墨楚夜懷中。


  哽咽道；“臣妾就知道，陛下不會不要臣妾。”


  “陛下曾說，會對臣妾一輩子好，一輩子不離不棄的。”


  說罷，又委屈掉下淚來。


  墨楚夜怒意消失殆盡，緊緊將溫氏擁入懷中。


  愧疚道；“傾兒……是朕不該懷疑你。”


  “陛下信臣妾便好。”溫氏眼底劃過抹幽光。


  男人掩住眼底異樣，指腹替女子拭去淚。


  笑道；“可別再哭小花貓，瞧眼眶都腫了。”


  話罷又繼續道；“記得在江州照顧朕的那段時間裏。


  你曾經說過，喜愛桃花。


  等你身子好點，朕帶你去可好？”


  聞言，溫氏環抱緊男子腰身。


  溫婉道；“好。”


  霎時，墨楚夜眼底劃過冷意。


  摟緊溫氏腰肢的臂膀逐漸收緊。


  緊到似要將這腰肢擰斷！

  那森寒的眸子裏滿是探究與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