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她說,沒意見。一向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綻開一個笑容,他雖然生下孩子就可以完成任務,但是,結婚對象也不是隨便誰都可以的,所以直到28歲他還是單身。畢竟是孩子的母親,自己的合法妻子,當然要找一個順眼的,如果那個人是她的話,這樣過一生,應該也不錯。
秦時月坐在化妝間聽助理講一會兒的活動流程,心思卻完全沒在這裏。
“小喵,你這裏有沒有屏蔽痛感的道具啊?我能買得起的那種。”上次受傷的時候都要痛死了,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是那種痛還是她的噩夢啊!
“沒有的,第一個世界的怨氣值要到任務完成之後才能發放,您現在的怨氣值如果用來兌換道具,會傷到魂體,靈魂的痛比肉體上的更加痛苦,而且不容易恢複,小喵建議宿主忍著。”果然還是不能寄希望於這個破法器嗎?死都不能安心,唉,命苦!
上台走完過場,秦時月就回到後麵的休息室休息,剛才慕容蘭還帶著自己的“老婆”悠悠過來說了幾句話,兩個人還是一樣一個高冷一個熱鬧,不過聽說兩個人已經公布關係要在一起了,也是可喜可賀,臨走前能看到這兩人修成正果也不算遺憾。
“月姐姐,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沒人哥哥嗎?”秦時月笑得高深莫測:“天機不可泄露哦!”送兩人出去,秦時月還有自己的大事要辦,這兩個年輕的小姑娘看見了可不好。
齊心進來的時候秦時月正悠哉的削著蘋果,窗戶的玻璃上映出那張與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臉,隻是那張臉卻帶著陰沉壓抑,跟自己常年心情愉悅、精心保養的氣色比起來,實在是相去甚遠。
“好久不見呢,妹妹。”轉過椅子,秦時月笑眯眯的看著眼前似乎比自己蒼老十歲的女人,語氣輕快的打了個招呼。
“放心吧,在帝都沒人知道我們的關係,當然,也不會有人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麽事,是一個多麽差勁的人。”
齊心臉色從仇恨瞬間就變成驚慌害怕,那段回憶是她的噩夢,當年的事,幾乎毀了她的一生!“不要跟我提曾經!當年我是不是故意害你,你不知道嗎?你是故意不說,你是故意讓所有人誤會我!”
“誤會?你挖我牆角還見死不救讓我差點沒命不是事實嗎?裝什麽無辜?從小你就喜歡搶我的玩具,小時候我不過是讓著你,你以為你這一副白蓮花的樣子能一直奏效嗎?”
齊心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皮肉裏,整個人都在顫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那個光芒萬丈的女人,她越成功,就越是襯托的自己的淒慘和肮髒。
“宿主,唐鏡和慕容桓正在往這邊走,還有五分鍾到達。”腦子響起這個聲音,秦時月笑得更開心了些,將手上的水果刀放在身前的桌子上,打量著齊心華貴的衣飾也掩蓋不住土氣的走形的身材笑道:“知道我今天來是幹什麽嗎?我就是要看看你是怎麽回到家人的懷抱的。”
家人?她哪裏還有家人,五年前她就已經被家裏趕出來了。
看見對方露出疑惑的表情,秦時月“友善”的解釋道:“當然是你自己的家人了,看看這個。”說著就撥通了一個視頻電話,電話那頭出現一個留著胡子的男人,向她匯報道:“齊小姐,人已經帶來了。”說著鏡頭就轉到一邊,秦時月也把手機對著齊心。
一個一臉匪氣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鏡頭前,旁邊還有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身後的背景就是畫展的大門,那兩人分明就是齊心的丈夫和凶惡的婆婆!
齊心的瞳孔瞬間收緊,腦子裏浮現出過去這五年來揮之不去的噩夢。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害怕,在那個路都不通的窮山溝裏,她被一個隻會喝酒打牌的男人強暴,每天無休止的幹活,被打,被侵犯,生下的女兒也被那家人活活掐死,她是一路陪睡了多少人才得到這個機會逃離那個鬼地方,還把那個男人送進了監獄。現在,她居然又把他們找來了!
“齊月!我要你死!”齊心發了瘋似的朝秦時月撲了過去,順手抓起放在她麵前的水果刀,紮進了她的腹部。
次奧,就不能紮心髒一下紮死嗎?疼死老子了!
聽到休息室的動靜,門外的兩人趕緊破門進來,看到的卻是齊月軟軟地倒在地上,雪白的連衣裙上綻開大朵的紅色,而畫家齊心臉上帶著瘋狂,手裏的水果刀上,還在滴著血。
“齊月!齊月你怎麽樣?唐鏡!快打120啊!”慕容桓將齊月摟在懷裏,死死地捂住她腹部的傷口,但是鮮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流,穿過他的指縫,暖熱了他冰涼的手。
秦時月很想說點什麽臨終遺言煽一下情,但是,慕容桓你能別那麽使勁嗎?太特麽疼了,根本說不出話啊!
秦時月抬起頭,目光深深的看著慕容桓,好想罵他怎麽辦,好疼啊……
“哈哈哈哈!齊月!你還得意啊,做大明星又怎麽樣?五年前你沒死,現在去也不遲!你不是要害我嗎?那我就跟你同歸於盡!”唐鏡一把推開已經瘋了的齊心,顫抖著手打急救電話,那個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齊月女神,現在就躺在血泊裏流失著生命,而他居然是間接地害了她的人!
“她要是有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緊緊抱著秦時月的慕容桓低著頭說道,不是威脅,而是通知。他隱藏著真正的手段和實力,結果現在一個小小的畫家也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動他的人了!
懷中人身體越來越冷,救護車還遲遲未到,反而是門口鬧哄哄的,衝進來一個黑瘦的男人罵罵咧咧的要帶走齊心。
“把他們趕出去。”唐鏡在一邊隻能做些輔助的事,齊月現在不能隨便移動,否則會加快血液流失。門口的工作人員就要領命去趕人,卻被一個虛弱的聲音攔住了。
“不要去……”為什麽現在又能說話了?秦時月表示,她已經痛麻木了。
“齊月!你別說話,好,不去,唐鏡!放他們進來。”慕容桓一向冷靜的聲音竟帶著意思顫抖,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秦時月品著最後一點力氣說道:“她是……我妹妹,她已經瘋了,不要,不要報警,一定要讓她家人帶她……帶她回家……”要跟老子同歸於盡?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