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chapter.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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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了動手指, 感覺到了熟悉的力量。
「你也發現了吧, 我們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千手柱間說道，指了指旁邊三人, 「那個紅頭髮的妖怪是真正的酒吞童子，銀髮的人類你應該認識，就是你附身的安倍晴明。」
酒吞童子一轉眼發現宇智波斑醒了，立刻怒氣沖沖地揍了過來，「你居然控制安倍晴明的身體來親老子！！！」
他的表情就跟被人餵了屎一樣, 一頭火紅的頭髮都快要燒起來了。
「那可是老子的初吻啊！！！專門留給紅葉的！！！」
當酒吞童子蘇醒過來時，正對上安倍晴明那雙靈動澄澈的藍眸，看樣子對方也是剛剛醒來。
一人一妖無言地對視, 一秒，兩秒……
嘔——
「吾友？！你怎麼了吾友？！」還在懵逼為何突然出現兩個陌生人的茨木童子立即衝上來, 擔憂地凝視著酒吞童子。
半晌, 他忽然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吾友就算是嘔吐也那麼有魅力。」
安倍晴明淡定的臉上微微抽搐：那什麼, 我想去靜靜。
「晴明大人, 您沒事吧？」終於找到自家主人的狐狸式神小白走了過來。
安倍晴明擺擺手, 溫聲道：「沒事。抱歉讓你擔心了。」
「晴明大人這段時日的活動都好奇怪。」
「情況有些複雜……」
安倍晴明看向仍處於昏迷狀態的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被佔據意識的這段時日，他也看到了宇智波斑的記憶, 知曉了兩人的事情。
酒吞童子那裡應該也是一樣的情況吧。
見他望過來, 酒吞童子如臨大敵, 「你想幹什麼？！」
該不會又撲上來吧！
見狀, 晴明在心裡無奈地搖搖頭, 爾後輕輕搖起檜扇，眼眸微眯，蕩漾出幾分笑意，一副「你真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佔據了你身體的那位可是很溫柔的。」優雅的陰陽師少見地揶揄道，「只是一次親吻而已。你的反應，也過於大驚小怪了。」
可惡！
安倍晴明，你別得意！
酒吞童子氣暈了頭，一把掰過還在旁邊聒噪個不停的茨木的腦袋，毫不猶豫地親了上去。
末了，還轉頭挑釁地看了看晴明。
安倍晴明風輕雲淡地搖著檜扇。
茨木童子就完全不能淡定了！
對痴漢而言，就算是一個簡單的蜻蜓點水，也能起到星火燎原的效果。
「哦哦哦哦哦——」
「啊啊啊啊啊！！！」
「吾友！！！吾友！！！吾友！！！」
酒吞童子連個眼神都不甩他，不耐煩地罵道：「閉嘴，吵死了，走開！」
「不就是親男人而已嘛，本大爺有什麼不敢的！」酒吞童子盛氣凌人地揚起下巴，「你笑什麼？」
一絲狐狸般狡黠的笑意從晴明眸里閃過，「沒什麼。」
搞什麼啊，這些人。
酒吞童子嘟囔著轉過頭，正好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紅葉。
酒吞童子：「……」
啊！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紅葉，那什麼，你聽我解釋……」
「閉嘴，吵死了，走開！我最討厭你了，你個臭酒鬼！死基佬！」
酒吞童子：「……」
喜聞樂見。
就是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先後醒來了。
千手柱間擋在宇智波斑面前，制住了火冒三丈的鬼族之王，「有話好說！」
酒吞童子忿忿地收回手。
要是真打起來，他不一定是這個人的對手。
幾人坐在一起，梳理了一下目前的狀況。
即使知道了當時安倍晴明的身體被宇智波斑佔據，酒吞童子還是很火大！
白白被這個臭人類佔了便宜！
「被佔便宜的明明是晴明大人好吧！」狐狸小白反駁。
「哈哈……」千手柱間訕訕地賠笑，故作嚴厲地瞪了一眼身邊一臉事不關己的斑，「斑，你這樣做太任性了。」
「哼。」宇智波斑雙手抱在身前，冷哼一聲，「你管得著？」
「千手柱間是吧，你在那個世界被尊為忍者之神，而我是這裡的鬼族之王。」酒吞童子站起身，「正好，來比一場吧。」
不然憋著一肚子火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他望向千手柱間身邊的宇智波斑，「你的力量我也很感興趣。這樣吧，我們二對二。茨木！茨木？」
發現那個總是黏在自己身邊的傢伙不見了，酒吞童子皺眉，「茨木呢？」
千手柱間好心解答，「剛剛去大江山跑圈了。」
酒吞童子：「……」
雙人對戰最後還是打響了。
煞氣瀰漫，地獄之手狂舞，木遁破土而出，火球刺眼奪目。
這是兩個世界最為頂尖的力量的角逐。
代表的已經不僅僅是他們個人，而是整個忍界和鬼族。
當完全體須佐能乎出現時，耳畔傳來酒吞和茨木訝異的聲音：「這不是鴉天狗那混賬嗎？！」
宇智波斑：「……」
這是他的須佐能乎！
最後，須佐武裝上了木人，最強的力量默契聯合，擊破了酒吞和茨木的攻擊。
「比起柱間，你們還是差了一點。」輕盈落地后，宇智波斑輕蔑道。
「你們果然很厲害。」相比之下，千手柱間的態度友善許多，「不愧是鬼族最強的力量。」
淋漓盡致地打了一場后，倒生出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面帶不甘地站起身，倍感無趣的酒吞童子準備離去。
臨走前，他饒有深意地看了兩人一眼，「你們還是快去結婚吧。」
千手柱間笑容僵住。
宇智波斑抓住想衝上去解釋的人。
「感謝斑大人這些時日為我做好了陰陽寮的工作。」安倍晴明走了過來，合上檜扇，輕輕笑了起來，「兩位大人若是不介意，在找到回去的辦法之前，都可以借住在寒舍。」
這位陰陽師人真好！
千手柱間的好感只持續到該陰陽師抱來一床被褥時，「兩位的話，我想一床被褥就夠了吧。」
正在喝茶的千手柱間一口水噴出來。
等等！
一床不夠啊——
裝作沒看見千手柱間崩潰的表情，安倍晴明飄逸離去。
見狀，宇智波斑嗤笑一聲，側身躺在了床褥一側。
放下茶杯，脫下外衣，千手柱間糾結許久后，才小心翼翼地掀開被褥的另一角，慢吞吞地挪了進去。
知道斑後背敏感，所以他選擇了背對斑的姿勢。
安靜的房間內只剩下二人均勻的呼吸聲回蕩。
糾結片刻，千手柱間還是轉過身，慢慢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斑一頭黑髮全都散落在身後的枕頭和床褥上，幾根翹起的發梢弄得他鼻尖痒痒的。
黑髮落下，露出左半邊後背。千手柱間眼神複雜地盯著那個地方，連斑那一瞬間身體的緊繃都忽視了。
白天的時候，他的木遁就是從這個地方刺進去，穿透了斑的心臟。
刺破皮肉的觸感，現在都還清晰。
千手柱間心中一緊。
他僵硬地伸出手，從宇智波斑腰側環過，覆上了斑放在身前的手背。
「斑。」
「嗯。」
「我們是朋友。」
「……」
「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
共同理想的朋友反目成仇，要毀掉一同創建的村子。這是最令千手柱間痛苦的事。
宇智波斑冷笑，猛地抓住柱間想要縮回去的手，另一隻手與他十指相扣。
褪去了黑手套后，肌膚的溫熱和柔韌毫無阻隔地傳來。
宇智波斑的舉動使千手柱間渾身一僵，後背冒出的冷汗肉眼可見。
宇智波斑沒有理會又有縮手縮腳趨勢的柱間，身體微微後撤，枕上柱間半邊胳膊，並心安理得地將後背抵在對方溫暖結實的胸膛上。
「石碑有被人修改過的痕迹，上面的內容可信度不高。」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閉著眼睛，懶散地說道，「等我回去調查清楚后再做決定。」
宇智波斑忽然偏過頭，趁柱間還在回味他的話沒有留神，輕輕啄了一下對方的臉頰。
千手柱間老臉立刻漲紅。
「斑！」
「睡覺。」
宇智波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沒有留下一句話，但火核知道他想做什麼。氣氛仍僵滯沉重，善感之人喃喃著過世之人的名字低聲啜泣。火核用眼神示意早已候在一旁的族人進屋收拾，準備將泉奈大人下葬。
宇智波族長不要命了般與千手族長對決的消息傳來，激戰持續了一天一夜。即使是宇智波斑這樣的巔峰強者，遇上千手柱間這種人形尾獸，還是免不了力竭倒地的結局。
族長……可能趕不及在泉奈大人下葬前見他最後一面吧。
可宇智波斑還是從戰場趕了回來，久久佇立在木棺旁，凝視著裡面沉睡的人，眼神是一種爆發后的冷寂。他的弟弟眼覆白紗，身著白衣，乾淨得纖塵不染。這種生於和平年代、從未沾染過戰火的感覺，竟只有在死亡那一刻才能實現。
泉奈，我和柱間結盟了。
和平會來臨。
若是我能早點下決心，你也不會……
黑色手套里的手緊握到顫抖，脆弱的布料被緊攥的力道摩擦出聲響，像是代替主人發出了悔恨和痛苦的呻/吟。
宇智波們面面相覷，誰都看得出族長此時心情極差，不敢上前打擾，但時辰已到。還是火核上前一步，「族長，時間到了……莫要誤了時辰。」
他似乎聽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隨後，他們的族長轉身離開了。
***
之後，是連續數日的結盟準備，各種事項繁縟冗雜，可宇智波斑在這件事上卻格外有耐心。
「結果最後還是要結盟，那為何之前還一直堅持戰鬥？！讓那麼多族人死去，而且還無法取得勝利。」
「千手族長太強了，族長是唯一能與他匹敵的人。」
「既然無法打敗千手族長，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選擇結盟！弟弟一死，就立即改變主意了。」
「……算了，少說兩句吧。」
冷清的月色給路面覆上一層淺淺的白霜，寒夜裡，宇智波斑獨自一人向前走著。街邊無人，只有兩側房屋窗戶透出暖意，以及夜間才有的竊竊私語。強者的氣息總能輕易地完美隱沒，也多虧如此，那些細微的聲音才能傳入耳中。
宇智波斑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著，衣袍在夜色中翻飛。
本就寬闊的族長宅邸少了一人後更顯冷清，拉開紙門，月光將他的影子投射到屋內。家忍已經添了火盆，總算是驅趕了少許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