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25
第二十五章
「柱間，你不必這樣。」
黑色的長發在枕上鋪開，宇智波斑忿忿地瞪著千手柱間。
「我擔心你，斑。」千手柱間慢條斯理地寬衣解帶，「雖然你現在能暫時用查克拉抗衡，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千手柱間認真凝視著斑，黑瞳里依稀有明亮的光澤。
宇智波斑側過頭，低低罵了一句，「笨蛋。」
千手柱間的好勝心幾乎全用在了和宇智波斑的戰鬥上，即使在床鋪上也是如此。
雖然宇智波斑的身體比起剛醒來時，恢復了一些力氣，可還是完全比不過身強體壯的柱間。
要是在平時，他怎麼可能放任自己處於弱勢。
宇智波斑心裡極度不平！
這完全是趁人之危！
「頭髮掃到我臉上了！混蛋！」
「呃……」
「不會就滾！」
「我……」
千手柱間，忍者之神，行床笫之事的速度堪稱龜速！
宇智波斑眼裡浮現深深的鄙夷。
「你該不會連花街的女子都沒碰過吧？」
「你碰過？」千手柱間反問。
宇智波斑一噎。
這時，一個人影突然閃了進來，一邊快速念叨著，一邊將各種玩意兒從捲軸里拿了出來。
「各種姿勢了解一下。」
「需要的準備了解一下。」
「戰前常識了解一下。」
「用得上的小道具了解一下。」
「……」宇智波斑陰狠道，「滾！」
千手柱間的聲音倒是平靜很多，但黑絕明顯感覺到了來自精神深處的威脅，「出去，黑絕。」
黑絕不滿地哼了一聲，丟下一本書，拂袖而去。
他還不稀罕看呢！
居然有這種傢伙，早就被宇智波斑掰彎了，還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是直的。
今晚就讓你徹底認清自我！
走廊里一串杠鈴般的笑聲回蕩。
布下結界后，千手柱間拿起那本書。
《親熱天堂（插圖版）》
千手柱間：「……」
走到窗邊，借著投射進來的月光，千手柱間翻開書，一頁一頁無比認真地看了起來。
宇智波斑連嘆氣的力氣都沒了。
因為之前的動作，千手柱間的衣袍已經敞開。大片小麥色的胸膛和肌肉露出，線條流暢，肌理分明，被月色勾勒得明暗有致。
這是忍界最強者的身體，堪稱完美。
畢竟是日理萬機的火影，一本書不到片刻就被看完了。
放下書，千手柱間神情獃滯，紅到了耳根子。
初代火影被刷新了三觀。
節操支離破碎。
接受不能！
……但只有這個辦法能救斑。
壓下內心的崩潰與懵逼，千手柱間定了定神，又拿起藥膏，仔細地分辨，確認裡面皆是無害的成份。
接著，他從捲軸里取出之前剩下的神酒，揚起頭，極為豪邁地全部喝光。
宇智波斑：「……」
「斑。」
放下酒葫蘆，千手柱間打了個酒嗝，跌跌撞撞地走了兩步。扶住桌子后，忽然夢遊般微微笑了起來，低低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熟悉的聲音溫柔得彷彿虛幻，聽得宇智波斑心裡莫名一動。
白玉般的手腕被滾燙的手掌握住，熟悉的氣息帶著酒氣，再度欺壓過來。
「真是沒用。」宇智波斑冷嘲。
居然還要喝酒才有勇氣。
千手柱間傻笑。
明月害羞地用雲朵遮住面頰，房間內變為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衣料窸窣的聲音過後，便完全安靜了下來。
連心跳聲都變得異常清晰。
衣袍在床鋪上攤開。
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讓宇智波斑渾身緊繃。饒是他再努力鎮定，臉上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發燙。
修長的十指攀緊了千手柱間健壯的手臂，宇智波斑死死咬緊牙關，絲毫不肯示弱。
嘖。
還是沒什麼力氣。
很久沒有這麼虛弱過了。
上次，還是他得到泉奈的眼睛，去找柱間生死決戰時。他在極度的不甘中倒地，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他心想，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竟然寧願用生命來換取他的信任，竟然不顧一切地要讓他這個對手活下來。
即使現在……也是如此。
闔上的眸子慢慢睜開，寫輪眼的紅光比任何時候都要艷烈，裡面蘊含的感情濃烈而深沉，幾乎都要溢了出來。
千手柱間手臂撐在斑身體兩側，在心底不由得感慨宇智波絕佳的血統。
斑的容貌其實非常出眾，只是氣勢過於凶煞，人們往往不敢這樣仔細打量他的容顏。
得以窺見宇智波斑美色的千手柱間，就在此時，清楚地看到了那雙眼中炙熱的、瘋狂的、可以稱之為愛的東西。
呼吸在那一瞬間都停滯了。
像是有千絲萬縷的線，交錯緊貼著他的身體，無形卻鋒銳，稍微動彈一下，便會割得鮮血淋漓。
就這樣，至死方休。
當頭一棒！
千手柱間本就迷糊的大腦，那一刻完全混亂，「嗡——」地響成一片。
心跳如擂鼓，震顫著耳膜。男性的本能佔據了上風。他俯到宇智波斑耳邊，輕聲道：「閉上眼睛，斑。」
濕熱的呼吸噴洒在皮膚，帶來輕微的酥麻感。宇智波斑勾住千手柱間的脖頸，淡定地閉上眼。
他從不拒絕自己能享受的事。
柱間的查克拉暖融融的，像柱間本人一樣，充滿了生機。
宇智波斑咬上柱間的唇，勾住他的舌尖，與他激烈而放肆地糾纏，毫無保留地展現自己的感情。
將那些平時高傲著未述說的愛與執念，都用身體表達出來。
柱間是他最憧憬的忍者。
也會是宇智波斑這輩子最愛的人。
醉人心脾的酒氣瀰漫，呼吸也變得急促。耳鬢廝磨，滾燙的肌膚摩擦，室內的溫度慢慢升高。
「哈啊……柱間……」
快感令忍者常年處於緊張戒備狀態的身體都酥軟了下來。
熱汗浸出，又很快在動作間被床褥拭去。不一會兒，床單被褥都變得濡濕。
兩個成年男子的溫度，彷彿可以灼燒一切。
人影交織，在牆上投下重疊的影子。
黑絕懶散地仰躺在屋頂，雙手枕在腦後。周圍灑滿了沾著血跡的紙團。
結界對他不管用，聽著底下越來越大的動靜，還有宇智波斑愈發難以抑制的低沉喘息，他再次拿出一張紙，擦了擦不斷流出的鼻血。
嘴角掛著滿意的微笑。
功成名就。
吃得苦中苦，睡得心上人。
***
千手柱間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在那個夢裡，他和水戶順利結了婚。
「這樣一起飲酒的機會以後就會少很多了。」月下，他和斑各執酒盞，一邊對酌一邊閑聊著。
千手柱間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以後我就要跟水戶一起過一輩子了。」
聞言，斑微微一怔。
然後很快扭過了頭。
一覽無餘的月光下，冷漠的面具皸裂，似乎流露了一絲……脆弱。
隨即，千手柱間在心中暗笑起來。
那可是斑！
「哼，你還真是重色輕友。」
不出所料，過了一會兒，宇智波斑淡淡的嘲弄聲傳來。
「都已經是成家的男人了，抽時間陪陪自己妻兒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這可是好男人的典範！」千手柱間不滿地反駁。
佯裝消沉了許久，都不見斑像往常一樣來安慰他。對方只是自顧自地喝著酒。
千手柱間只得自己打起精神，「斑，三日後就是我的婚禮，你會參加吧？」
執著酒盞的手微微一定，又很快恢復自然。
「不了。」
還不等柱間開口，宇智波斑直接把他的話堵了回去，「宇智波族內有事。」
「……那好吧。」
最好的朋友無法來參加自己婚禮，是件令人喪氣的事。但同斑一樣執掌家族的千手柱間明白族內要務多麼重要，所以並沒有勉強。
過了一會兒，斑的聲音傳來，卻轉移到了別的話題。
「柱間，關於暗部的建立，有幾個問題……」
「咦？扉間不是說暗部建立的提案早就通過了嗎？」千手柱間脫口道。
「……」
隨即，兩個人都意識到了什麼，氣氛沉寂了下來。
最後，斑發出一聲譏諷的笑，放下酒盞，離開了。
……
「斑！不要這樣！這可是我們的村子！」
「你要讓我們以前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嗎！」
……
「我要守護好我們的……不，我的村子……」
「加害村子的人，無論是誰，都無法原諒……」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他鬆開握住長劍的手。斑的身體失去了支撐，無力地跪倒在雨幕中，然後徹底倒下。
鮮血從胸口不斷流出，混入水中，朝四面八方淌開。
「本末倒置了呢，柱間……」
男人最後的神情，與其說是對他失望，不如說是對整個世界失望了。
像是斬斷了最後的羈絆。
斑！
千手柱間猛然驚醒，後背冷汗淋漓。
他夢裡殺掉的那個人，此時正靜靜地睡在他懷裡。兩人的身軀親密無比地相貼，他一隻手還搭在斑后腰。
黑色的炸毛披散在身後，比以往更顯凌亂毛躁。黑髮縈繞間，露出白皙的脖頸，隱約可見點點印記。
不用特地檢查，他也能感知到，斑體內的力量恢復了正常。
或許是本人氣場過於強大，斑的睡顏也給人一種蟄伏著可怕力量的感覺。不過往日緊擰的眉頭舒展了許多，似乎還有一絲……吃飽饜足后的滿足和愉悅？
床單已經是皺褶遍布，空氣中還有一絲殘留的酒味。
昨晚的記憶零零碎碎地闖入腦海……
千手柱間掀開被子，看了一眼，然後迅速蓋上。
他滿臉通紅，表情逐漸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