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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行行行,是我任性

  第419章行行行,是我任性


  「……」君雪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還愣著?」


  君雪薇這才動作快速地扯落了他的腰帶,扯開了他的外袍。


  他的龍袍褪下,她不由得呼吸一滯,看見了男人雪白的裡衣上沾染上了鮮紅的血跡,心底有些沉重難受。


  他是真的傷口崩裂了。


  「岳將軍的事情……皇兄……」


  「不要提他,不想他死的話。」君無痕的聲音沉沉的,警告十足。


  一提到岳塵,便不自覺地想到了岳塵剛剛對君雪薇說的那番話,原本好好的心情又一次被打破了去,實在不好。


  君雪薇相信,君無痕此刻說這話是真心實意的,說殺人,絕對會殺人。


  可她並不覺得,君無痕要殺人是因為她。


  她垂眸,故作淡定地替他將身上的所有衣物都給退乾淨了,替他解繃帶。


  女子的手指尖溫度很涼,充滿涼意的手指尖還帶著幾分顫抖,微顫地摩挲在他的肌膚上,讓他略微有些不滿的抓住了她的手。


  他倏然抓緊她的手,她的身子都僵硬了。


  「你不必慌,就像以前一樣。」君無痕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甚至還有些鬱悶。


  他並不想為此讓她害怕自己,那般驚懼的神色,只會讓他感覺心底有股沉悶感與煩躁。


  君雪薇抿唇,「我也不想……」


  她也不想慌亂,她也想像以前一樣,但現在的她根本毫無辦法鎮定自己。


  「雪薇,還是……你真如當初君芷靈所言,喜歡孤?」


  「……」沉默,長久地沉默。


  這股沉默在屋中纏繞著,彌散著,對君雪薇來說簡直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抓著她的心,快要把她的一顆心給捏爆了去。


  君雪薇連忙瞥開了視線,許久許久之後才說道:「皇兄莫不是自作多情?」


  這話,君無痕也並不覺得生氣,反而低低地笑出了聲來。


  「嗯,這才是孤認識的雪薇。」


  他清朗的笑音,昭示著他心情的愉悅。


  君雪薇凝視著他臉上那明顯愉悅的笑意,並不覺得有任何的高興。她替他的傷口抹上金瘡葯,動作很輕柔,生怕將她給弄疼了去。


  「雪薇,你適合做孤的皇后。」看著她替自己擦拭藥物垂首的模樣,嫻靜,溫雅,甜美。


  他的心微動,但很快意識到自己有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極快地撇開了視線。


  君雪薇正將繃帶扯開,在他的胸膛上纏繞。


  「皇兄真是會說笑。於皇兄而言,任何女人都可以做皇兄的皇后,畢竟你的心底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女人。」


  最後繃帶纏繞到最後,她替他將繃帶的末梢打了一個疙瘩。


  這個疙瘩,她深覺,不是打在君無痕的繃帶上,而是打在了自己的心底。


  「好了。」她放下手,看了看已經被染上了血跡的衣袍,轉頭問,「是否要讓宮人準備新的衣裳?」


  「好。」君無痕的視線始終凝著她的臉蛋,許久許久之後才說了一個字。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才願意將君雪薇給強制自私地鎖在身邊?


  想不明白!


  君雪薇沒有言語,出門去吩咐了人,再次回到屋中時卻發現,屋中早已沒有君無痕的身影,那原本沾染了血跡的衣裳也不見了。


  他穿著離開了?


  君雪薇垂下眼帘,遮掩了眸底的黯然。


  她竟然,還隱隱期待著這個男人能對自己有些許的……動容?

  君雪薇不由得想嘲弄自己真是不知好歹。


  ……


  封后大典前一天。


  樓蕭百無聊賴地在屋中休息,暗夜急急忙忙走入屋中,急匆匆地喚了一聲北冥擎夜。


  「何事?」男人伸出手臂由著樓蕭枕著自己的手臂,急忙走入的暗夜,明顯是有急事。


  暗夜看了一眼樓蕭,似是猶豫著該怎麼說。


  「說罷。」樓蕭抬起頭來,瞥了一眼北冥擎夜,將手中書籍闔上。


  暗夜又一次不是很確定地看向北冥擎夜。


  出事了,當真要讓皇後娘娘知道?


  北冥擎夜點頭。


  這是一種默許。


  樓蕭斜睨著他的神色,心中輕輕哼哧了一聲。倘若這小子還敢像上次那般的話,她發誓,她一定不會原諒他,把搓衣板跪穿了都不會原諒他!


  北冥擎夜似是知道她心底的想法,攬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沉了沉,將她更緊地攬在懷中。


  「說。」一個字,強勢霸凜。


  暗夜微微嘆息了一聲:「西域那邊的事情,聽聞這月月底,準備讓新皇登基。羽家人全部被捕入獄,羽公子和蘇晴姑娘如今下落不明。」


  這事情,也是剛剛送到他的手中,顯然局勢所迫。


  暗夜默默地看了一眼樓蕭略微陰沉的臉色,又繼續追著說道:「還有……夜凰門那邊的生意,葉珏似是想要將夜凰門給拿下,畢竟……」


  畢竟北冥擎夜的死訊早已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他一直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家主子此刻還能優哉游哉地陪同在樓蕭的身邊,無動於衷呢?

  樓蕭的眉擰的越來越深,臉色越來越嚴肅凝重。


  她怎麼也沒想到,西域的局勢已經亂到了這樣的地步。


  「嗯。」然而,身邊的男人卻好整以暇地換了個姿勢,將長腿交錯著,慵懶至極的模樣,似乎並不擔心暗夜說的這些。


  暗夜微微抹汗。


  也不知道他們家主子這一個單單的字是什麼意思,是想表達什麼?

  樓蕭也頗為不解地轉頭看向北冥擎夜。他就一個嗯字完了?這麼嚴肅的時刻,難道不是應該馬上給出命令?


  「暗夜,你先退下。」男人淡淡地吩咐了一聲。


  暗夜只好領命退下,剩下的就看他們家主子怎麼與皇後娘娘交代了……


  顯然要回西域,而北冥擎夜顯然是不肯讓樓蕭回西域的。


  暗夜將門給闔上,樓蕭轉頭看向北冥擎夜,雙手環胸。


  「奸商,你打算怎麼做?」


  「你呢?」男人淡淡然地說道,將問題輕而易舉地丟回給了她。


  樓蕭不是很滿意,擰眉,嚴肅地看著他。


  「你想回去就回去,帶我一起。」樓蕭說。


  她當然知道,這個男人必須要回去。


  羽家對他來說,重要性根本不必說。羽慕白若是出事,他一定會自責,她太了解自己的男人了。


  她家男人,表面看上去無情無義,實則……比誰都重情重義。


  「不行。」男人一聽她要跟隨一同回去,當即拒絕,「你不能回去。」


  「為什麼?你是擔心我,還是怕自己沒有能力顧及我?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確實不像北冥擎夜的作風,以前的那狂霸拽勁都去哪裡了?為什麼非得將她留在這兒?他的心底到底隱瞞著什麼?

  「擔心你。」他的薄唇微啟,緩緩說了三個字,帶著些許嘆息地說了三個字。


  有些事情,他並未完全告訴她,她並不知道。


  比如,那兩顆石頭在自己的手中,他暫時還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再比如,以樓蕭現在懷孕的身體,若是在北疆,無疑是最好的。


  樓蕭憤懣地瞪他,「你!」


  他真是有氣人的本事,幾乎可以把她給氣的發瘋。


  「不許生氣。」見她的眼眸瞪得老大,男人伸出食指輕輕按在了她的紅唇上,指腹上用了些許力道,將她的紅唇按壓得越發紅了幾分。


  樓蕭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你不要惹我生氣,我就不會生氣!」


  「瀟瀟,不要鬧了。不許任性,可明白?很多事情,並非你所想那般簡單。」


  鬧?任性?

  樓蕭氣極反笑,冷笑。


  原來在他的眼底,她這樣的舉動是在跟他鬧小情緒呢?


  夫妻本是共生體,苦難更應該一起面對,而他卻急著將她放置在安全之地,自己一個人面對,可曾想過她?


  「事情並非是我所想的那般簡單,那你倒是告訴我,到底是怎麼複雜了?是你覺得我回到西域后,你沒有辦法再顧及到我?亦或者是你還有別的事情瞞著我?」


  對,最大的可能就是後者。


  他北冥擎夜會擔心一個區區的葉珏對她不利?當然不會!


  他必定是有事情瞞著她。


  「瀟瀟……」男人的長指依舊就落在她的紅唇上,隨著她張嘴說出的嚴厲話語,手指上的觸感格外明顯。他的眸色微微幽深,只是凝視著她這張有些氣憤的小臉,格外想咬一口。


  樓蕭不滿地拍開了他的手。


  「行行行,是我任性,你走吧,我就在這兒等你回來接我。」


  「你可還記得痴情石與絕情石?」男人緩緩放下了手。


  唇上的壓迫感消失,樓蕭輕眨桃花眼,輕輕點頭。


  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南疆之物,不知與自己的鑰匙有何關係。


  她現在不想知道這些,她只想知道這男人的話中之意。


  「怎麼了?」她微微揚起么眉梢,等著他給出回答。


  「這兩顆石頭,被下了南疆詛咒。」他湊近了她幾分,低低地說道。


  男人清涼溫雅的幽香盡數拂在了她的臉頰上,帶著酥人的魔力。


  樓蕭微微往後仰了仰頭,本是試圖避開他的呼吸,這樣的呼吸很撓人,讓她有些難以呼吸。


  「還有這事情?」樓蕭低低地說道,眸光靜靜地看著他,「可東西不是在你的身上,你怎麼知道有詛咒?還有,什麼樣的詛咒?」


  她甚至覺得,這小子是在糊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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