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格外想某個男人
第405章格外想某個男人
殺意雖有,可那逼近是自己的母后,他不能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做什麼。
現在,唯有表明態度。
君無痕的眸光微沉,看了一眼太后,眼神含著幾分警告。
太后感覺到自己的兒子的視線,帶著濃烈的敵意。
太后的心底是震動的,怎麼也想不到,終有一日,自己的兒子會對她產生敵意。
樓蕭聳聳肩,「無聊。」
這兩個字,輕易就給出了答案。
君無痕被這二字給噎的,無話可說。
無聊?簡單的回答,莫名讓他心思有些鬱悶。
在這北疆的皇宮,有這麼無聊?
「陛下今日怎麼有心思來了?聽聞今日可都沒有上朝。」樓蕭笑眯眯地問。
她在試探這男人,他能夠為了一個女人連朝都不想上了,說明這絕對已經超越了兄妹之情。
君無痕抿唇,「……孤也無聊。」
他不能當著眾妃嬪和母后的面說,他是因為樓蕭在這兒,所以他才會來。
若是私下,他會不顧忌說出口。
樓蕭輕嘆,沒有了后話。
君雪薇的葬禮已經辦完,按道理說,葬禮過後宮中不應該再舉行任何的喜慶宴席,然而太后卻照樣舉辦茶宴,這是故意的。
君無痕的視線凝在樓蕭的臉上,凝視了許久。
以至於,他身邊的一名妃子期期艾艾地看著他,他也絲毫沒有反應。
雅貴妃也感覺到了君無痕始終落在樓蕭身上的視線,抿唇。
她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有樓蕭,君無痕一定會出現。
其實起初聽說樓蕭被留在了北疆皇宮裡居住這種荒誕之事,她就格外反感。如今沒想到……眼見為實,事實擺在眼前之時,就像是有記重鎚狠狠砸在了心上。
樓蕭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敵意,她轉過頭來,看向君無痕,伸出手來晃了晃。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著我一人看,這麼多的美人,你難道不應該欣賞欣賞一番?」
「……」被樓蕭的話給噎的,君無痕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
樓蕭的話,成功堵住了他的喉頭。
樓蕭忽然起身,朝著君無痕和太後行了一個西域的禮節,微笑著說:「我身子不適,就不奉陪了。」
「……好。」太后說了一個字。
君無痕立刻站起身來,「孤送你。」
「不……」
「孤答應過他,照顧你。」君無痕很直接地打斷了她的話。
樓蕭抿唇,提到北冥擎夜,她就莫名地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北冥擎夜……
要是奸商回到了她的身邊,她一定要讓那男人跪在搓衣板上,不跪個三天三夜,她還真是不信了!
樓蕭輕嘆了一聲,微微聳聳肩,「好吧,隨你。」
她轉身往外走。
太后在身後呱呱叫著:「你給我站住。」
可惜的是,太后的怒意低叫聲並不能讓君無痕停頓下腳步。
樓蕭聽見太后的叫聲,冷笑,不由得覺得好笑。
「你的母后可就被你氣傻了。」樓蕭微微側過頭來看向君無痕。
「你不是很高興?」君無痕瞥了一眼她眼底的笑意,也有些好笑。
自己的母親,他這麼做,實際上是故意氣母后的。
一想到君雪薇的死,他就無法釋懷。
可畢竟這是他的親生母親,他又不能對自己的母后做什麼,唯有這種小性子能惹到母后憤怒。
「噗,你這性子,還真是和你母后一個樣。你們果然是母子。」樓蕭攤了攤手。
「樓蕭,你告訴孤,君雪薇,真的死了?」君無痕頓了頓,語氣忽然凝重了幾分。
他轉過頭來看她,一雙眸子里映著些許複雜的情緒。
樓蕭臉上原本呈現的幾分笑意漸漸收斂了去,迎視著君無痕的目光,許久之後才緩緩出聲。
「我若是說是,你會繼續這樣墮落?不上朝?不過問朝廷政事?」
君無痕被她這問題給問倒了,眸色深沉,許久許久之後才緩緩吐出了一句話:「當然不會。」
「哦,那好吧,我告訴你就是了……」樓蕭剛要說什麼,豈料這時候一名公公急切地趕了過來。
「陛下,太后突然暈倒了。」公公的聲音帶滿是焦灼,語氣之中聽出並不像是說謊。
他的聲音也適時打斷了樓蕭和君無痕的對話。
二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君無痕的眸色一深,轉身一把拽住了太監的衣襟,怒問:「你剛剛說什麼?」
太監被拽住衣襟,語氣都有些害怕,顫著聲說:「太後娘娘……暈倒了。」
被氣得暈倒了,就當著如此多妃嬪的面上,這西域皇后可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樓蕭感覺到太監那時不時落過來的探究目光,彷彿是在用眼神控訴,這整件事情是她的過錯一般。
樓蕭輕輕聳了聳肩。
那太后在餐食中放了毒藥,她都沒有表態,倒是讓太后先行演戲演到如此逼真的地步。
「跟孤回去。」君無痕看了一眼樓蕭,轉身往茶宴的園子走去。
看著君無痕帶著太監離開,樓蕭暗自撇了撇嘴。
這種寄人籬下之感,她深覺不舒服。
奸商,最後快些出現,否則她不確定她會作出別的什麼事情。
像北冥擎夜這小子,確實應該好好治一治他一番才行。
她轉身繼續往自己的寢屋走去,暗夜跟隨而上,輕輕嘆息了一聲。
……
是夜。
樓蕭正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始終沒有睡意。
她伸手覆在了自己的腹上,久久沒法回過神來。
她現在格外想某個男人,這種想念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狂涌噴出,幾乎可以輕易將她淹沒了去。
北冥擎夜……最好不要出事。
這時候門忽然被敲響了。
「娘娘。」是暗夜的聲音。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幾分試探性,大概是想確定她是否睡著了。
樓蕭緩緩坐起身來,目光環顧了一圈四周的光景,這才起身走到了門口將門給打開。
她想著自己反正也沒有睡意,索性打開門來看看暗夜找她有什麼事。
「怎麼了?」
「咳咳,屬下去打聽了一番,那太后故意假裝暈倒讓君無痕回去。」
「哦。」樓蕭不太熱絡地應了一聲。
那太后的事情,她確實不太關心,並不想過問。
「還有……今日屬下在都城派了夜凰門的人四處搜尋了一番君雪薇的蹤影,之後在一家酒樓發現了有幾位南疆人出入。」
「哦?你怎麼確定他們是南疆人?」樓蕭這才稍稍有了幾分興趣地抬眸看向暗夜。
比起太后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南疆人的出現才是最讓她感興趣的。
南疆被滅國至今,除了上次給北冥擎夜解咒在那南疆邊境碰見了不少南疆遺留下來的後裔之外,她還真的沒有再見過其他地方出現南疆人了。
「他們都承認了。並且這些人一路行來故意聲稱自己就是南疆人,正統的南疆人血統。」
「嘖……」聽見這話,樓蕭忍不住咂舌。
要麼是故意,要麼就是這些人腦子有問題。
既然知道自己是南疆人的身份,又怎麼會大張旗鼓地表達自己的身份?更何況還是在北疆的地盤上。
「在哪家酒樓,明日帶我去看看。」樓蕭的眼眸輕輕眯了眯,紅唇輕輕挑起了一抹微弧。
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南疆人,這麼不怕死。
……
御書房。
君無痕剛剛從太后的寢宮走出,走回至御書房剛剛落座,卻發現有信鴿倏然落在了他的桌案上。
他的神色微沉,抿唇。
一種古怪的情緒在心底醞釀開,將他給狠狠抓牢了。
這信鴿,是從西域而來。
他派了眼線在西域盯著,也是想要了解北冥擎夜那男人的情況。
人的心思格外奇怪,大抵都是自私的。
一方面希望北冥擎夜死了最好,這樣他便可光明正大地照顧樓小;另一方面,他又並不希望北冥擎夜出事,樓蕭若是傷心了,更不好。
如此糾結的情緒,時刻抓著他的心。
他伸手抓過了桌上的信鴿,將信取下,匆匆讀了一番上方的內容,瞳孔驟然緊縮。
……
天色微亮,樓蕭便帶著暗夜出了皇宮。
她身為西域皇后,宮門口的侍衛卻授命不能讓她出宮。
樓蕭走至宮門口的時候,就被攔住了去路。
「陛下有令,您不能出宮。」
「哦,不出宮的話,我就讓你們自宮。」樓蕭一臉淡定,從衣襟處取出了絕殺,細細把玩著。
她的神態自若,鎮定地垂眸擦拭著鋒利的刀刃。
她垂眸的剎那,眼底的鋒芒盡數斂去。
看著她取出絕殺玩弄,暗夜默默地瞥了她一眼,轉頭對著侍衛道:「你們若不放行,我們娘娘必定會告知你們陛下把你們給閹了。」
他一臉惋惜著搖頭,彷彿事情當真會如此。
侍衛相視一眼。
「有何事你們陛下若是怪罪下來,就只管說實話就行。」樓蕭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視,「到底放不放,這麼婆婆媽媽的?」
她的耐心都要耗盡了。
她必須要去見一見那些南疆人。
侍衛心中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不敢動。
「讓她走。」而恰恰這時,一道女音響起。
樓蕭挑眉轉頭看向身後。
一名身姿婀娜的女人走來,一身艷麗的宮裝,莫名有些灼燙人的眼睛。
樓蕭還是記得這個女人的,是昨日的雅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