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娘娘,明眼人都看得出
第403章娘娘,明眼人都看得出
看著樓蕭這閃爍著光亮的眼睛,君無痕確定她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
他垂眸,淡淡地說:「必定會厚葬。」
「你都知道是誰指使的,你也不會責怪你母后吧?」樓蕭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無奈地問道。
這話,讓君無痕倏然抬起頭來。
確實,明明知道是太后做的,他是不會去責怪的。親生母親,他根本不可能責怪。
「既然沒有其他事情,陛下還是回去處理國事要緊。」
若是讓那些後宮的妃子們知道君無痕在她這兒待了這麼久,恐怕又要給她惹來沒必要的麻煩。
君無痕這小子也真是奇怪,她始終捉摸不透這男人對女人的態度。
以前以為這皇帝就是個花心大蘿蔔,來到北疆后才知道,原來這男人根本就沒有碰過後宮的任何一位妃子。
那他這麼多年來,也是過的和尚生活?
想到這裡,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君無痕感覺到樓蕭這是欲要將他趕走,索性也不說話了,站起身來輕哼了一聲,拂袖就走。
他氣悶的模樣,樓蕭無奈地聳聳肩。
待君無痕離開,君無痕帶來的一種僕人也跟隨著離去。
暗夜這才上前來低低地問道:「皇後娘娘……」
「還沒有奸商的消息嗎?他可有寄信之類的?」樓蕭突然問道。
暗夜愣了一下,緩緩搖頭。
「唉……」樓蕭輕嘆了一聲,伸手覆在了腹部上,「真想馬上告訴他,我們有孩子了。」
暗夜原本點點頭想說對,可忽然察覺到了樓蕭的話中內容是什麼時,猛地抬起頭來。
「娘娘……娘娘這話的意思是……」皇後娘娘又有孩子了?
樓蕭輕輕聳聳肩,表情比起暗夜來說,鎮定許多。
暗夜熱淚盈眶地看著樓蕭,似乎比樓蕭這個懷上了孩子的人還要高興。
樓蕭一手握住另一隻手的脈搏,正想探探自己的脈象是否是喜脈,結果身邊的暗夜高興地自言自語。
「太好了,太好了,屬下這就去傳信給主子!」他太激動了,幾乎想要從地面上跳起來。
樓蕭還沒有摸清楚自己的脈搏,就看見暗夜屁顛屁顛地跑了,她嘴角抽了一下,無奈地搖搖頭。
暗夜這二貨,簡直是讓人哭笑不得。
但聽見暗夜要傳信給北冥擎夜,樓蕭放下了探脈的手,輕輕撫在了自己的腹部之上,眼底似是漾出了溫柔的水來。
奸商……若是知道這件事情,應該會比她更高興的吧?
……
西域,平日里熱鬧的酒肆,今日更加熱鬧了。
二樓的雅間,一名滿臉胡絡衣著樸素的男人朝著二樓走去,隨即在一間雅間前停下了腳步。
男人並未立刻馬上將門給推開,而是先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四周的情況,隨即推開了屋門走入。
屋內,一名絕色的男人斜倚在窗邊,似是等候他多時了。
男人將門給闔上,扯下了臉上這礙事的鬍子,淬了一口。
「阿夜,我說你下次能不能尋個隱蔽點的地方,讓我貼著這麼噁心的鬍子走在大街上,會受到多少姑娘的白眼。」
倚在窗邊的俊美男人聽見他的埋怨,語氣頗淡,轉頭看向他說道:「越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微微側過頭來看羽慕白,見他悶悶的模樣,轉身從窗邊走至桌案前坐下。
「我說,你這次想怎麼做?」
其實北冥擎夜回西域這個消息,除他與夜凰門的人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也正是如此,長老閣的幾名老頭和葉珏都還在沾沾自喜中。
倘若知道北冥擎夜這男人已經回了西域,恐怕整個西域都要陷入驚慌恐懼之中。
憑北冥擎夜的能力,想要把那些人一鍋端,易如反掌。
羽慕白也跟著坐下,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
「我很好奇,長老們最近在尋我的蹤跡。」男人漫不經心地說。
「是呀,聽說你從北疆離開了,現在樓蕭在北疆的皇宮裡,你卻沒有了蹤影,他們當然著急,你拿了他們的兩顆石頭……哦不,那兩顆南疆的石頭。」
如今他與北冥擎夜都已經完全明白過來,這絕情石與痴情石是南疆之物了。
但,樓蕭從未對這兩顆石頭提及任何的相干之事,也不知道到底有何用。
長老閣的老頭們倒是積極想要尋回去。
北冥擎夜單手支著下顎,目光掃了一眼羽慕白。
「你最近,過的不錯?」
看著羽慕白那面若桃李,膚色白皙,一副春光滿面的模樣,想來妻兒和睦,過得確實很不錯。
羽慕白聽見他突然這麼問,警惕地看著他。
這男人,用這種口氣說話,用這種眼神看著他,絕對是不安好心。
「你想幹什麼?」
「我只是覺得,你過得不錯。」男人單手支著下顎,另一隻手舉起了桌上的茶盞漫不經心地晃了晃。
他的視線落在茶水上,眸色幽邃。
聽見他這麼問,羽慕白不知為什麼,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他總覺得……不太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你要做什麼?」他又問了一句。
「我要去南疆一趟,帶著齊瑞。」
「你!」羽慕白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手指著北冥擎夜,差點沒有吐出一口老血來,「你不會想去找這兩顆石頭的秘密吧?這兩破石頭,你還要去……」
「因為,事關南疆。」他頓了頓,抬眸定定地看著羽慕白,「南疆必然事關樓蕭。」
這話,打斷了羽慕白的話。
羽慕白怔然了一下。
這男人,也只有對樓蕭的事情格外的鄭重,平日里見他處理國事都是漫不經心的,唯有對樓蕭。
羽慕白收回了指著男人的手,抱著手臂問:「那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那幫老不死的還未確定我的蹤影,暫時不敢輕舉妄動,這邊,你幫我看著。」北冥擎夜淡淡說著。
長老閣的人雖有謀反之心,但如今的西域可不同於過去的西域,如今的西域朝堂之中的人皆是聽令北冥擎夜的,皇帝獨攬朝政之上,無人能將這朝堂撼動。
長老閣也早已被廢除,對於誰來登基一事上,他們再也插不上任何的話語。
羽慕白沉了沉眸色,緩緩道:「好,但你要小心。畢竟……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他深知,這次北冥擎夜回來卻沒有帶樓蕭是為何,畢竟樓蕭對他來說比命更重要,越是重要越是護得極深,他能體悟到北冥擎夜的這般心思。
「嗯,知道。」
羽慕白搖搖頭,站起身來複又將那讓他噁心了一路的鬍子貼回了臉上去。
「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
男人輕微頷首,待羽慕白離開后,一隻信鴿落在了他的窗檯之上。
男人徒手虛空一握,鴿子被無形的力量吸入男人的手掌之中,掙扎了一番。
北冥擎夜扯下了信鴿之上的紙條,打開看,瞳孔驟然一縮。
信鴿在男人的手中撲騰了幾下,卻掙扎不開,只得作罷,尷尬地待在男人的大手上,對這冰冷十足的男人充滿了懼意。
北冥擎夜凝著這信上的內容,許久之後才鬆開了信鴿,將手中的信給揉碎。
信是暗夜送來的,上書:娘娘有喜了。
只是簡明的五個字,卻在男人平靜的心湖激起了無盡的漣漪。
樓蕭……有喜了?
這股念頭,讓男人的心底閃過了一陣狂喜,恨不能現在立刻馬上回到樓蕭的身邊。
心思沉凝著,他忽然……放棄了去南疆的念頭。
……
「唉,今日陛下又未上朝。」
「是呀,陛下這是怎麼了?」
「看來那君雪薇的死,讓陛下可難過了,當初芷靈公主的死,陛下可都未曾如此難過的。」
樓蕭在暗夜的跟隨下散步至花園之中,正巧便聽見了花園裡的幾名衣著艷麗的女子正在說著今日的事情。
那幾名穿著華貴的女子,應該是君無痕後宮的妃嬪們,三人坐在花園的涼亭之下,一人輕輕搖著羽扇,一人低著頭綉著女紅,說不出的和諧。
樓蕭的腳步微微頓了頓。
暗夜也忍不住低低地說道:「說來也真是奇怪,這君無痕為了一個君雪薇哀傷了如此之久,這應當不是兄妹之情。」
聽見暗夜如此說,樓蕭微微轉頭看他。
「你也是如此認為?」
「當然,娘娘,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否則這些嬪妃們沒事瞎議論什麼。
樓蕭勾了勾唇角,伸手拍了拍暗夜的肩膀,「暗夜,看不出來,你也有聰明的時候。」
暗夜起初還以為樓蕭是在誇讚他,當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想笑,可忽然意識到皇後娘娘這話中之意,頓了頓,連忙抬起頭來看向樓蕭,嘴角抽了兩下。
什麼叫,也有聰明的時候?他難道不是一直很聰明?
皇後娘娘這是故意損她的吧!
「娘娘,那君雪薇的事情,您不打算讓君無痕知道?」既然確定那具屍體不是君雪薇的,為什麼又不告訴君無痕,反而眼睜睜讓君無痕去給君雪薇辦了葬禮?
「因為……」樓蕭的眸底一抹溢彩的光亮輕閃而過,「我想要看看,他對君雪薇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樣兒的。現在不說,自然是有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