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既然惡毒，那就別怪她
第387章既然惡毒，那就別怪她
君芷靈的心底萬分地不甘，視線落向了大門口。
此刻從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她本就因為被打了板子，身子不好，經過昨日的事情，她的臉色更蒼白了幾許。
樓蕭與君雪薇走入屋中的時候，正好面對上了君芷靈那記恨萬分的目光。
樓蕭冷冷牽了牽唇角，眼底滿滿的都是仇視的目光。她走向君無痕，語氣冷冽，「有事情與你說。」
這話很明顯，她必須單獨與他說事情，其他無關緊要的人都不能留下。
君無痕抬起頭來，迎視上樓蕭那無比鎮定的眸光，輕輕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君芷靈。
「芷靈。」君芷靈這丫頭，不是說好讓她來道歉的嗎，怎麼這會兒還不道歉？
君芷靈狠狠咬了咬下唇，迎視著君無痕那充滿壓迫感的目光，她只能把心底的那股氣給憋了回去。
她走向樓蕭，垂下頭來，語氣壓低了幾分。
「皇後娘娘，之前是芷靈不懂事，衝撞了皇後娘娘，還請皇後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
「哦？你做了什麼事情衝撞了我？」樓蕭抱著手臂。
回頭想想，能夠作為衝撞的理由的……那就是去往道觀被暗算的事情？
「我……之前在道觀附近埋伏了殺手，是我不懂事。」
「你為何要在道觀附近埋伏殺手呢？」樓蕭的眸光輕斂，有些奇怪地問道。
君芷靈突然被她這麼問，竟然有些啞口無言。
她如果說了別的話，不就是承認自己心虛了嗎？可若是不說的話，多少人都看著她，她這樣豈不是都把自己給出賣了嗎？
樓蕭抱著手臂，靜靜地看著她，不知道這個女人要給出怎樣的解釋。
君無痕也不由得抬頭看向君芷靈。
他也未曾明白，自己的妹妹為什麼要埋伏殺手殺害樓蕭，按照道理也該知道，樓蕭是西域的皇后，既然作為西域的皇后，那若是死了的話，豈不是會讓兩國產生戰爭？
君芷靈貴為公主，必定也會考慮到這一點才對。
君芷靈依舊咬著自己的下唇，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難道是，我有什麼威脅到了你了不成？否則你怎麼想要殺我呢？」樓蕭繼續問。
她也不在意君芷靈不說話，她就是想看看君芷靈的反應罷了。
「讓我想想啊，我剛從道觀出來，回頭就有血嬰出現了。不知道公主殿下是否知情呢？」
「你！你胡說什麼！」一聽到血嬰，君芷靈的臉色驟然大變，怒道，「你別血口噴人啊！」
「你激動什麼？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樓蕭輕輕眯了眯眼眸，看著她激動到臉都要紅了。
「樓蕭，你別太過分了。」君無痕似乎也看不下去了，「你既然要查案，也不能隨口污衊。」
「唔，我說了什麼嗎？」樓蕭攤手，一臉無可奈何。
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君無痕偏袒自己的妹妹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
若是當真正的證據擺在君無痕的面前時，她很好奇君無痕會是怎樣的反應和表情呢？
若是知道自己的妹妹就是個殺人狂魔，會怎麼處置君芷靈？
聽見君無痕偏袒自己，君芷靈的眸子倏然一亮，眼底滿滿的都是期待和感動。
「哥哥……」
「行了，你退下吧。雪薇也退下，孤與樓蕭說些話。」君無痕抬起手揮了揮，明顯是趕人之意。
君芷靈因為君無痕偏袒自己，心底的那顆石頭驟然也放下了，她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微微笑著應了一聲往外走。
經過君雪薇的時候，竟然難得的是挽住了君雪薇的手臂，笑眯眯地說道：「雪薇，走，我們去賞花。」
「……」君雪薇嘴角抽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御書房內的情況，掩盡了眸底的情緒。
她並不想與君芷靈來往密切，不過現在一切都由不得她了。
只是，來之前看到樓蕭眼底那鋒芒乍現的眸子，她隱約覺得，樓蕭要做什麼。
……
人一走，樓蕭拉開了椅子坐下，翹著腳，動作弔兒郎當。
如此模樣，絲毫沒有皇后的模樣。
君無痕掃了一眼她這般動作，劍眉一皺，還是忍住了要糾正她坐姿的情緒。
「有什麼話，直接說。」
「你妹妹的葯，還沒有找到嗎？」樓蕭翹著腳，隨即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的問題，讓君無痕的眉皺的更深了幾許。
「嗯，還未找到，孤也正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在騙孤。」
「騙你？」樓蕭噗嗤一聲笑了，「我有何好騙你的？你也知道，我這人是最講信用的，而且向來重情重義。你對我怎樣，我當然知道。」
「是嗎？」君無痕垂眸看著桌上的奏摺，回答她有些漫不經心。
他還真看不出來，她樓蕭是重情重義之人。
他只看得出來，樓蕭只對某個男人用情至深。
「不信我就算了，既然你找不到葯，不如我先給你換個其他葯，只能緩解，必須要真正找到葯才能徹底解掉蠱毒。」
「好。」君無痕什麼都不問。
如果只是緩解，那他倒也還算稍稍放心幾分。
「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樓蕭放下了茶盞，起身走到了他的桌案邊問道，「你見過君芷靈蠱毒發作的模樣嗎？」
聽見她這麼問，君無痕驀地抬頭來看向她，輕輕搖頭。
還真沒有看過君芷靈蠱毒發作的模樣。
以往只要是君芷靈蠱毒發作，君芷靈就會命宮人將宮門緊閉，一人關在宮殿內，至於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並不知。
「那既然如此，你可知道這蠱毒發作的時候，會怎樣？」
「不知。」君無痕的眉擰的越來越緊了，似乎聽不下去了，樓蕭的關子到底要賣到什麼時候，「樓蕭，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想說啊，這種蠱毒，每七天發作一次，初期發作的時候只是想要磨牙，身子疼痛，發作到後期的話，這人就喜歡吃生肉喝生血。」
「啪！」君無痕聽不下去了，將手中的奏摺狠狠摔在了地上。
「知道你不信，畢竟我現在也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我只是給你提個醒罷了。有的時候越是認定一件事，就越不敢去推翻他。不過君無痕，你要明白，這些嬰孩死的多麼無辜。」
「你這話的意思是，兇手是芷靈？」
「我可什麼都沒有說，話是你自己說的。」樓蕭攤了攤手。
君無痕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藥方我給你改，你可以先給她服用暫時緩解身上的痛苦，其他的事情晚些再說吧。」她奪過了君無痕手中的御筆，尋了一張白紙，便開始在紙上寫下了幾味藥材。
這一次，她必須要引蛇出洞。
「還有就是……這個案子，你若是真的想知道答案，不如五日後跟隨我一同去道觀附近。」
君無痕地瞳孔微縮，心底有兩個聲音在拉扯著他，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要聽信樓蕭的話語，另一個聲音又似乎在同意樓蕭所說的每一個字。
樓蕭凝視著他臉上的表情，將手中的藥方遞給了他。
一開始她來北疆本就是為了給君芷靈治病的，可從來沒想過君芷靈這性子如此不討喜。
更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可以惡毒到這種份上。
既然惡毒，那就別怪她了。
她是想要還人情的，可是這人情還不了了。
君無痕接過藥方，沉沉說了一聲：「謝了。」
「不用對我道謝，畢竟我也不想再看見有死人了。如果五日後，還有血嬰，說明她根本不想喝這葯。」
君無痕的唇線抿成了一條直線，沒有言語。
……
君雪薇被君芷靈扯著手臂走出，走了老遠，君芷靈才嫌棄似的扔開了君雪薇的手臂。
「你和樓蕭，今日來找哥哥做什麼？」她氣勢洶洶地問道。
「沒做什麼，就是查案罷了。」君雪薇的語氣很淡漠。
對君芷靈，多說一個字都會讓她反感。
「哦？你為什麼不懷疑是樓蕭做的？畢竟在客棧里，那西域皇帝的侍衛可都是高手，怎麼能做到讓人將嬰孩吊在客棧門口？」
君芷靈旁敲側擊，很想知道君雪薇給出的態度。
只要到時候將這事情傳開了去，天下百姓將所有罪責都怪在樓蕭的身上，就不信樓蕭還敢繼續將此案查下去。
「她並沒有殺人動機。除此之外便是，當時她與西域皇帝都在寢屋中休息，暗夜暗影與客棧老闆都能證明。」
「呵，殺人這種事情，以他們的性子，會親自動手嗎？肯定是派人來做的。」君芷靈冷嗤道。
君雪薇皺眉。
這還真有些像是賊喊捉賊的意思，明明知道這個女人可能就是兇手，可事到如今，證據都不足以指證這個女人。
「公主說的不過是片面之詞，沒有證據，一切都不能說明。」君雪薇冷然地拒絕。
「君雪薇，你不要太不識好歹了。我現在可是給你機會，你要按照我的推測將此案查下去，我可以幫你，幫你做我哥哥的妃子。」
君芷靈的語氣，說到後面有些不懷好意。
她的臉上漾開了一抹深意的笑，彷彿確定君雪薇一定會答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