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說一個謊言，都是死路
第374章說一個謊言，都是死路
「這是怎麼回事？」君雪薇看了一眼那地面的白色包裹的屍體，問道。
「回……回大人，這嬰孩，是我們洛妃娘娘私生子。」
「你，你別血口噴人！」洛妃一聽，那原本匍匐在地的身子猛地一顫，連忙支起身來罵道。
要是承認了，不就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給君無痕戴了一頂綠帽子？
這可是死罪！
君雪薇也不由得震了一下，這女人可真是夠大膽的，竟然這等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高位上不說話的君無痕，衣袖中的手緩緩捏成了拳頭。
君無痕手指依舊敲在扶手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
「嘖嘖……這頂綠帽子，還挺大的。」樓蕭已經走入殿內，聽見他們的話，不由得搖頭。
她入殿，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誰也不曾想到，這西域的帝后二人也會一同入宮來湊熱鬧。
「你們怎麼來了？」君無痕瞧見樓蕭和北冥擎夜，劍眉微微擰了擰。
他不悅，因為這種事情並不希望這二人參與。
他堂堂的北疆皇帝，竟然被自己的妃子給戴了綠帽，讓樓蕭和北冥擎夜這夫妻兩看笑話去？
君無痕的臉色陰沉了幾分。
君雪薇看了一眼樓蕭，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她說道：「皇兄，辦案要緊。」
她意思很簡單，西域帝后二人來此就是單純為了辦案，僅此而已。
北冥擎夜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君無痕，鳳眸中染上了幾分嘲笑。
君無痕感覺到來自北冥擎夜那無盡的嘲弄之意，唇色微微抿了抿，這才說道：「辦案。」
君雪薇幾不可察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跪在地面的洛妃。
「還請洛妃娘娘將事情從頭到尾都說清楚。」她的語氣很沉凝。
「事情……」洛妃支支吾吾地剛說了兩個字，可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讓言公公告知你。」顯然，君無痕並不相信洛妃的話。
洛妃聽見君無痕這般狠絕的話語，臉色不由得蒼白了幾分，輕輕咬住了下唇。
一旁的太監朝著君雪薇行了一禮，神色之中儘是嚴肅之色。
「今夜在後宮中老奴發現了一名身子乾癟的嬰孩，此嬰孩的心還被掏空了去。隨後有宮女告訴老奴說，這孩子是洛妃私生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那匍匐在地顫著身的女人身上。
身為後宮女人的悲劇，果然如此。
樓蕭視線掃了一眼這位太監，這才緩緩抬步走到了屍體旁。
北冥擎夜見她靠近屍體，眸色微沉，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咱們之前說好的。」樓蕭被他給抓住了手腕，微微轉頭來給他一個眼神。
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這是擔心她會在這大殿上暈厥了去嗎？可她絕對不會讓自己這般的！有過一次絕對不會有第二次，她是絕對不能讓自己再暈厥！
看著樓蕭眼底的倔強，北冥擎夜微微輕嘆了一聲，最終緩緩鬆開了手。
若是太擔心，反而給樓蕭造成沒必要的困擾。
「嗯。」男人的薄唇間輕輕溢出了一個字。
樓蕭朝著他扯了扯嘴角微笑，走到了屍體旁蹲下身來。
「這孩子，是洛妃娘娘的？」樓蕭掀開白布，看了一眼這小小的身子。
嬰孩的年紀恐怕才七八個月的模樣，身子乾癟，身上的血已經被放幹了去，渾身上下都被鮮血給染著詭異的紅。除此之外，便是這心口的位置空蕩蕩的，心臟也被挖掉了。
讓人作嘔的屍體，讓一旁的洛妃驚叫了一聲。
「啊……嗚嗚嗚……」洛妃似乎被嚇得不輕，伸手抱住了腦袋，直接趴在了地上，將自己的臉徹底埋沒在了地面上。
似乎抬頭看一眼屍體的勇氣都沒有。
樓蕭掃了一眼她，似是能夠體悟到她作為母親的心情。
「雪薇，你過來。」樓蕭朝著君雪薇招了招手。
君雪薇應了一聲，走到了樓蕭的身邊蹲下。
「你那兒應該有驗屍的工具吧？這屍體太小了，我需要一些工具。」
「你，你要做什麼？」洛妃聽見了樓蕭的話，猛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通紅腫脹，想哭又不敢哭。
這是她的兒子，雖然不是皇帝的親生骨肉，可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要不是因為當今的皇帝完全不肯碰她，她又何必為此去尋其他的男人？
君無痕擰著眉，沉沉地凝著樓蕭驗屍的模樣。
他可不想再看見樓蕭再暈倒一次。
可，北冥擎夜站在樓蕭的身後並不想阻止。北冥擎夜都不在意，他這個外人又在瞎擔心什麼勁？
「驗屍。」樓蕭看了洛妃一眼，「你若是願意將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訴我們，我可以讓你們陛下不殺你。」
洛妃狠狠一震，害怕似的轉頭看向君無痕。
樓蕭的面子雖然大，可能夠讓君無痕不殺自己，這可能嗎？
樓蕭嘴角挑了挑，笑意有些晦莫難猜，「你不願相信？君無痕，你說呢？」
她知道，不管是哪個男人，只要被戴了綠帽，都不肯忍受的。
「……」君無痕沉沉地看著洛妃。
他不說話，整個殿內的氣氛凝滯。
樓蕭又道：「你可以把洛妃趕出宮，畢竟這女人不幹凈了。」
她並不是多善良的人，可對這位洛妃還是心存了幾分同情。
身為後宮的女人，最終都是悲劇的。
她做不到別的，但救人一命的能力還是有的。
聽見樓蕭的話，君雪薇也認真地求情說道：「皇兄，娘娘說的極是。洛妃娘娘雖犯的死罪，可今日一事，辦案更重要。」
其實她與樓蕭一樣的想法，身在後宮的女人都相當不容易。
君無痕將她們納入後宮，卻從不曾碰過她們，她們就像是被關在後宮的金絲雀，沒有自由沒有幸福，什麼都沒有。
聽見君雪薇的話，君無痕沉沉吐出了一個字：「好。」
誰也不知道這位皇帝陛下是看在樓蕭的面子之上，還是看在君雪薇的面子上。
樓蕭並不意外，轉頭看向洛妃。
「現在，請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但凡你說一個謊言，都是死路。」
她的語氣冷然，讓洛妃感覺到了強大的威迫感。
果然，當皇后的女人還是不一樣的。
「這是我兒子沒錯……我當時懷孕時，很多人都問我為何小腹凸起，但我只是說我胖了，其實我……我已經懷上了孩子。後來成功將孩子生下，但是為了隱瞞下去，謊稱這孩子是我家丫鬟生下的。」
樓蕭咂舌。
「之後，我一直將孩子帶在身邊。在這後宮，姐姐妹妹們勾心鬥角，無不想著爬上龍床，可……可陛下不近女色，之後大家都沒有爭搶的慾望了。而我，長期待在自己的宮中，任何的宮宴我都不參與，所以才瞞到了今日。」
「到今日為止，只有你和你的丫鬟知道你有孩子？」樓蕭皺眉。
「是……也不是。」洛妃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上方的君無痕，「有一日，芷靈公主來看過我，說是聽聞我身子不好，來看我，我便迎接了。不過那天我把孩子藏好了的……」
樓蕭的眸光更閃亮了幾分。
顯然，這女人已經提到了關鍵人物。
君芷靈！
其實一開始她就猜測到了，這事情和君芷靈脫不了關係。
只是，這是當今的公主，還是君無痕這麼捧著的妹妹，若是說這女人是個殺人惡魔，君無痕會怎麼想？
樓蕭掃了一眼君無痕，繼續問道：「那孩子是什麼時候丟的，你怎麼不知道？」
「昨天白天的時候，兒子忽然生病了，不敢叫宮裡的太醫，只能偷偷跑出宮去請大夫。可孩子帶出宮，正要看大夫的時候，卻被人給搶走了。」
「哦？」樓蕭抱著手臂，興緻頗高。
這土匪行徑，還真是有意思。
「搶孩子的人是個壯漢，長得很高很胖，他力氣很大，將我給推倒在地上然後就抱著我兒子跑了。我後來被打暈了，醒來的時候是我家丫鬟叫醒我的，告訴我兒子不見了。直到今夜，在我的宮苑草叢裡發現了我兒子的屍體……」
她額臉色越來越蒼白，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唇上也毫無唇色，顫抖著。
樓蕭沒有再問，蹲下身來檢查起屍體的特徵。
心臟的部位是被尖刀挖出，挖心的人明顯動作小心翼翼，恐怕是把心給挖壞了。
這嬰孩的兩隻手腕，還有脖子上分別都有刀痕，血脈之處被割斷放的血。
君雪薇蹲下身，微微說道：「與之前那三個嬰孩的死一樣，連割斷血管的地方都是一致的。」
樓蕭輕輕點頭，又開始檢查孩子的其他特徵。
孩子本來就是小，如此脆弱的生命，一刀隨便下去就是死。
「你說，兇手是先挖的心，還是先割的血管？」樓蕭忽然問道。
君雪薇愣了一下，不知道這之間有什麼聯繫，但看了一眼這孩子，說道：「如果是我，應該先把孩子給捂死了，再割血管挖心。畢竟，孩子哭鬧的話，很難做其他的事情。」
「對！所以，兇手會先割他的咽喉，再割手腕的動脈，將其的血放出。最後挖心。」樓蕭用絕殺在屍體的身上點了點。
身子早已乾癟，早已不見任何的血跡，有些血跡在屍體的皮膚上早已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