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我這是，賣藝不賣身
第187章我這是，賣藝不賣身
樓蕭的眸光一閃，原本要拒絕的話卻愣是堵在了喉際處。
「哎，倒是，選兩個不怎麼浪的姑娘，送來。」
「不怎麼……浪？」小丫鬟的臉上都了一抹茫然，卻也歪曲了樓蕭的意思。
樓蕭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鄭重萬分地拍了拍小丫鬟的肩膀，轉身往外走。
小丫鬟則是誤解成，需要相當妖嬈的姑娘，所以便握了握拳頭，轉身立刻去叫姑娘。
蕭驚鴻在屋中負手來回踱步了一番，來來去去地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突然門邊傳來了敲門聲。
樓蕭這丫頭總算是知道回來。
他猛地拉開門，忽然一股濃烈的脂粉味撲入鼻尖，讓他瞳孔微縮。
兩隻纖細的藕臂立刻纏了上來，不等他說話，兩個柔軟的身子便依偎了過來，靠在了他的身上。
「蕭公子，入屋，我們姐妹兩好好伺候您！」
兩名女子衣著艷麗紅如火，瑰麗的顏色再加上濃烈的脂粉味，讓蕭驚鴻的眼底浮上了一抹厭惡感。
……
樓蕭從隔壁的屋門出來，看見蕭驚鴻的雅間門緊閉著，暗暗點頭。
「看樣子應該相處得不錯。」
她如此想著，倒也沒有再往隔壁的屋子走，而是直直往後院而去。
隔壁的男人告訴她大致的情況。
「天香坊？當然了，今日聽聞是有重要客人來，這老闆必定會出現。不過天香坊的女奴向來都姿色出眾，不用說的。」
樓蕭的聽見的重點便是「老闆會出現」，就這麼五個字，足以讓她充滿鬥志。
她入了後院，正好遇見了剛剛那位被自己調戲過的小姑娘。
「姑娘。」她朝著女子招了招手。
女子見到是樓蕭，毫不猶豫地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你叫什麼名字？」樓蕭先與對方套近乎。
這女子長相秀氣，不過應該是在春樓里吃的不好，身子發育不好，格外矮小瘦癟，甚至肌膚都有些泛黃。
之前她帶著他們入屋的時候，樓蕭並沒有仔細打量這姑娘，現在有機會，樓蕭打量女子的眼神變得格外肆無忌憚了。
「我……我叫小芳。」
「小芳，幫我個忙唄！」樓蕭笑呵呵地說，「我要見天香坊的老闆，所以借套丫鬟服給我。」
小芳訝然，愕然不已地看著樓蕭。
「我就說公子肯定不是普通人，我這就給公子去尋一件。」
小芳也乾脆。她年紀雖不大，可在春樓里生活了這麼久，肯定知道什麼話該問，什麼話不該問。
不過一會兒，小芳便將衣裳取來遞給了她。
樓蕭舉起手中的衣裳，看了看，抹汗。
「就沒有保守點的？」
「保守？這件已經很保守了！」小芳邊說邊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裳。
但……因為小芳這身材實在沒有看點，所以一開始她看這姑娘的時候，視線並沒有關注到她的身材。
唯一的印象就是瘦。
「原來……這樣啊。」樓蕭呵呵笑了一聲，只能豁出去了。
在小芳的幫忙下，樓蕭取了胭脂水粉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番，還將臉塗得慘白，這張慘白的臉湊到燭火前一照，還頗有些嚇人。
妝容嚇人，再穿上小芳取來的白色衣裙，樓蕭又將發簪取下，將長發披下，儼然一副女鬼的打扮。
看著樓蕭這模樣，小芳感嘆：「公子，你扮起女人來真好看。」
樓蕭乾巴巴地笑了，她只是把外袍脫了，裡面的衣裳還穿著，小芳自然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是個女人。
「那帶我過去，那老闆的雅間。」
「好勒！」小芳毫不猶豫點頭。
……
蕭驚鴻的雅間門忽然開了，兩名紅衣的女子被轟了出去。
「疼！妹妹，你沒事吧？」
「姐姐，這男人是不是個有毛病的？來春樓不要女人？」
「噓，別讓人聽見，這要是讓李媽媽聽見，扒了皮去。」
「哼，無趣的男人！」
蕭驚鴻氣的胸膛起伏，心口的怒氣難以平復下來，一掌擊在了桌面上，「咔」地一聲響，桌面裂開一條縫。
樓蕭這死丫頭，到底想做什麼！
他甚至都懷疑，北冥擎夜是不是被樓蕭給嚇跑的，所以不想娶樓蕭了？
他自出生就是貴公子，即便是之後坐上暗閣閣主，查案中什麼女人沒有遇到過，唯獨像樓蕭這樣讓男人無語的，大概也是頭一回見到。
……
「就是這間？」樓蕭小聲問小芳，帶著幾分狐疑。
一般在春樓里，必定會有幾個特別的雅間，是專門留作給重要客人使用的，其他人都不得用。
就像是現代的VIP一樣。
這會兒看著這間與其他雅間並沒有區別的屋子，樓蕭產生了懷疑。
「就是這間！」小芳斬釘截鐵地說。
樓蕭道了一聲謝，伸手敲了敲門。
她倒要看看，天香坊的老闆是什麼樣兒的。大當家的還不是老闆？
敲了幾下后，門才打開。
一名黑衣侍衛打扮的男子走出，冷著臉看著樓蕭，上上下下打量她，板著臉說：「我們沒有叫姑娘。」
樓蕭看了小芳一眼，清了清嗓子，故意嗲著聲音說：「是你們叫的呀，你們家主子叫的，我不可能走錯的。」
男人狐疑地看向小芳。
小芳有些害怕地低下頭來，不敢出聲。
「哎，你不要耽誤時間呀，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要是耽誤了你們家主子春宵的時間，你這是要挨罰的。」
樓蕭見這侍衛一點變通都沒有，心底也有些不耐煩了。
她當然知道這很冒險，不過再冒險也要查出背後的人來。
早晚都要會一會。
「這個……」侍衛竟然被樓蕭說得一愣一愣的。
……
蕭驚鴻猛地打開門來，忽然抓住了一人說道：「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人，長這麼高，藍衣，長相很像個女人的男人？」
雖然……樓蕭本來就是個女人。
不過這話，他當然不能說出口。
被抓住的姑娘眨了眨眼眸，搖頭。
蕭驚鴻蹙眉，又問道：「天香坊的人在哪一間雅間？」
他猜測，樓蕭肯定自己一人去找天香坊的人。樓蕭這是什麼意思，他都說了幫她，她竟然還要支開他！
姑娘奇怪地上下看著蕭驚鴻。
蕭驚鴻的心底漸漸湧上不安。
「在三樓，哪一間我也不知，你自己尋找吧！」姑娘上下打量一番這男人，響起剛剛聽見某姐妹花說，有個奇怪的男人入了春樓，在春樓里不點姑娘。
這……應該就是了。
……
侍衛還擋在樓蕭的面前，樓蕭有些急。
直到屋內傳來了一道男音，「讓她進來。」
四個字，但聲音很悅耳，就像是琴弦被撥弄時，動聽萬分。
樓蕭感覺，這人一定不簡單。
從一個人的聲音中能聽出此人的氣質出眾，這是什麼概念？
侍衛狐疑地又看了樓蕭一眼，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但，樓蕭已經推開他走入。
屋門邊站著將近十個黑衣侍衛，屋中珠簾相隔，珠簾后隱約看見兩個男人。
其中一人，便是白天所見的天香坊那位當家人，一身花袍，那大朵大朵的牡丹隔著珠簾都能清晰可見。
另一人，珠簾所遮，樣貌不是很清楚。但隱約感覺，這人一襲藍色錦袍，矜貴之氣盡顯。
樓蕭莫名有些緊張。
這年頭，做生意的男人是不是都要有氣質的呢？看看奸商，再看看這男人，還真是如此。
珠簾挑開，裡面兩個男人的臉立刻落入樓蕭的眼底。
樓蕭微愕。
花衣裳的男人樣貌偏陰柔，眼尾上挑，更顯妖嬈。
他身邊的藍袍男人才是真正引起樓蕭驚艷的。她見過的美男也不少了，並且還有葉珏這樣的西域美男，異域風的男子自然不必多說。眼前這個，並不比葉珏差多少。
他的樣貌也透著幾分異域風，但卻不像是西域人的樣貌，而是有一種硬朗的俊美，凌厲的五官線條，絕對是讓天下女子著迷的樣貌。男人的黑髮隨意慵懶地以一根髮帶束起，沒有過多的裝飾，卻無法抗拒這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
嘖嘖……
現在的商人，氣質都這麼厲害了？
她看著對方的同時，對方自然也在看她。
「呵？這姑娘找得也太丑了吧？」花衣裳的男人率先出聲，看著樓蕭的眼神中含著幾分不屑。
樓蕭撇嘴，橫了他一眼。
「二位公子，我是來表演才藝的，賣藝不賣身。」
「賣藝不賣身？這家春樓的姑娘我記得賣身不賣藝的呢？」花衣裳的男人繼續拆樓蕭的台。
樓蕭的臉有些垮下來，她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住了。
「行了，花一梵，事情談完了，你先走。」氣質出眾的男人終於出聲。
「不是吧，你還真看上這姑娘了？」花一梵一臉錯愕的轉頭看他。
「有些興趣罷了。」男人斜眸看向樓蕭，眼底有了一抹詭譎的光。
他很久，沒有看見這麼有意思的女人。
這女子一看就不是春樓的人，這張臉抹的粉像是鬼一樣，倒是有幾分意思。
樓蕭感覺這男人看她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獵物。
跟商人打交道，果然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以前的奸商是，現在這個男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