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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他們的處境有些尷尬

  第139章他們的處境有些尷尬

  男人的鳳眸中,流光溢彩。


  他見她看來,微微斜倚在了門邊,隨著清風吹拂,男人月牙白袍的衣襟微微吹拂開,輕輕搖曳。


  樓蕭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書籍,慢慢站起身來,朝他走去,但卻在三步開外停了下來。


  「有事?」她率先出聲打破了沉默。


  北冥擎夜的臉,隱匿在銀質面具之下,唯有那雙華眸,攝魂奪魄。


  「今日之事,想要何賞賜?」


  他緩緩出聲,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下,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但也夾雜了幾縷溫柔。


  樓蕭伸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懷疑地看著他。


  她越來越捉摸不透這個男人了,陰晴不定,甚至還有些喜怒無常。


  要把這個男人的心思琢磨透,還真有些困難。


  「賞賜?什麼賞賜都可以?」


  男人面具下的眉輕輕挑了挑。


  「本王若給得起,自然給。」


  樓蕭嘴角邪肆的勾了勾,黑亮的桃花眼中極快地掠過了一抹光華。


  「相信三王爺一定給得起。」


  「你說。」北冥擎夜越來越好奇,她會提出怎樣的要求。


  這丫頭此刻的模樣,顯然是在壞笑。


  「幫我把皇后捉起,我有問題想問。」樓蕭摩擦了一下自己的雙掌,臉上多了幾分期待。


  男人意外地看著她。


  如此大好的機會,她卻只是要皇后這麼一個女人?

  果然是樓蕭的作風。


  「好。」雖然想報復皇后,可輕而易舉將皇后殺了,實在無趣。男人給了一個字。


  樓蕭臉上漸漸綻開了幾分笑,「你放心,你的巫咒一事,包在我的身上。」


  看著她伸手拍了拍自己胸膛的自信模樣,男人很有衝動想碰她。


  樓蕭剛剛說完,卻只感覺眼前的男人眸色一深,驀地轉身離開了。


  她一臉莫名,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就走了?


  樓蕭撇嘴,暗嗤:「沒情趣的傢伙,太悶了!」


  悶到她已經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了,她甚至有時候覺得離這個男人很近,可又好像很遠。


  她轉身走回床榻邊,盤膝而坐,繼續翻著手中的書籍。


  南疆巫咒一共有兩百種,但這只是大類,每一種大類之下可以細分成許多中小類。很複雜很麻煩,巫咒也和人一樣,分個三六九等,王族巫咒總共五大類,並且施咒者本身也是要付出代價。


  按照暗夜的話,這巫咒應該是南疆被滅國時,大法師臨死前下的巫咒,最厲害的巫咒。


  確實很棘手。


  可原本是詛咒在大皇子身上,國師又是如何做到轉移的?書籍上並未提及如何轉移。


  書籍上寫了很多東西。


  此咒,名王族巫咒的龍凰咒。施咒者必須犧牲自身性命,才可施咒,同理,解咒者亦要豁出性命才可解咒,至今為止,南疆並無一人能解此咒之後還活著。


  樓蕭的視線凝在上面的兩行字上,瞳孔微縮。


  豁出性命啊……


  她……甘願為了一個男人豁出自己的命嗎?


  樓蕭晃了晃頭,又繼續翻下一頁。


  龍凰咒,中咒之人,每月發作一次,每發作一次臉上也會多一道咒痕。每次發作,渾身僵硬如石,動彈不得,雙目會呈現赤紅色,身上的某個地方也會出現不同程度的創傷,嚴重者甚至會呼吸不順,甚至窒息而亡。


  一般中了此咒的人都不能忍受此咒的折磨,基本沒有人能活過三年,要麼自殺要麼他殺要麼呼吸窒息而亡。


  樓蕭看著上面那些陌生的南疆文字,腦子裡竟然自動翻譯成了自己能理解的話語。


  這就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


  她越看,眉皺得越緊。


  痛苦的感覺,外人是無法察覺到,更別提這種痛苦奸商還持續了十年。


  這十年,他到底是怎麼忍受的?書上都寫了,一般中了此咒的人都活不過三年,而他……能活到現在,這毅力恐怕真的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吧?


  樓蕭不知不覺間,竟也覺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難,她伸手撫著心口的位置。


  心疼的感覺……


  原本只是幾行字的事情,這書寫的很詳細,旁邊還專門配了插畫。


  這些,並不是母親的手筆,應該是長輩留下的。


  她又往下翻一頁。


  上面寫道,如若要解咒,有兩種法子。第一種,就是在施咒三日內,將此咒轉移到其他人身上。第二種,解咒需要兩樣東西以及南疆女人的血。


  第一種,大國師用了。


  已經毫無疑問了,大國師必定就是南疆人。


  那麼……十年前,那時候大國師還未成為國師的時候吧?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樓蕭又往下翻看了許多,就是沒有尋到這所謂的通過此咒控制人的介紹。


  ……


  書房。


  「主子,兩日後樓塵與安家小姐成親一事,您看……」暗夜將手中的請帖遞上。


  這事情,雖然他們家主子絕對不會參加,可是……


  「呵!」北冥擎夜的視線落在了他的手上,看著上面寫著「喜帖」二字,冷嘲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屬下明白了。」看北冥擎夜冷笑,暗夜立刻明白他們家主子的意思,將喜帖正要撕掉,卻被北冥擎夜喚住。


  「他們成親那日,安逸然不必留。」


  暗夜撕喜帖的動作頓時一滯。


  「樓塵,便交給瀟瀟自己清理。」畢竟是樓蕭的哥哥,他只要替樓蕭將安逸然解決了。


  上次樓蕭的事,若他再晚到一步……


  暗夜領命。


  心中暗嘆,現在他們的處境有些尷尬。


  巫咒解不了,主子和樓蕭的身份擺在那裡,也不能成親,現在連肌膚之親都不能有了?他這個做下屬的看著干著急,卻什麼都做不了。


  「主子……若直接解決了大國師,是不是可以……」暗夜試探地問道。


  男人抬眸看他,眼神卻懾人無比。


  暗夜脖子一縮,竟是被威懾到了身上驟然發麻。


  「要解決國師,僅憑一人之力,做不到。」


  暗夜緩緩握住了拳頭,心中甚至憤懣。


  他深知主子的意思,國師的勢力,不容小覷。


  若說單打獨鬥,國師會巫咒,難說不會用巫咒來控制他們家主子,這招數還沒出就死定了。


  「是屬下魯莽。」


  「你退下吧!」


  暗夜微微頷首,退了出去,長長呼出一口氣。


  剛剛的氣氛,為什麼他會覺得格外緊張呢?


  唉,主子真是命苦!


  ……


  兩日後,樓府大喜事。


  樓蕭並不打算回去,也懶得去看發生了何事,但……


  門被敲響了。


  「什麼事?」她便打著呵欠,邊翻著書。


  連著三日,她每天都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看書,箱子的書已經被她翻了一半。


  母親畢生所留的東西,都在這兒了。


  越看到後面,她的心情越發沉重,而她情緒也變得越來越急切。


  因為遲遲找不到答案。


  「樓蕭,主子說,讓你跟隨一同去參加你大哥的婚宴。」暗夜的聲音。


  去參加樓塵的婚宴?她是腦子有毛病不成?


  暗夜又輕咳了一聲說:「不過,主子說,你若是拒絕的話,就讓我親自把你扛過去。」


  「……」奸商上輩子絕對是強盜。


  樓蕭暗暗翻白眼,將書放下收好,藏起上好鎖走了出去。


  「丫的,你們主子是強盜土匪嗎?」


  暗夜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自嘟噥:「誰說不是呢?」


  若是不是,才是奇怪的吧?

  樓蕭瞪了他一眼,舉步往外走,卻在不遠處看見了負手而立的男人。


  他易容了,以夜門主的身份去參加?

  也對,這樣的話,更好。


  不然以傻王的身份,在樓家還不得被嘲笑死?

  樓蕭斂了幾分臉上的情緒,走上前去。


  「奸商,你為什麼非得讓我去?我都不想去的。」


  「看笑話,不好?」他言簡意賅地把問題丟回給她。


  樓蕭莫名的眨了眨眼,看笑話?樓塵本身就是一個大笑話,還有什麼好看的呢!

  不過奸商,你能不能不要故意走的這麼遠?

  她這樣跟著,總覺得很沒有安全感。


  暗夜和暗影也很尷尬,不知是走在他們兩中間呢,還是走在樓蕭的身後,畢竟樓蕭和他們家主子之間的距離有些遠,讓他們沒法就近保護主子了。


  走在前方的男人忽然出聲:「書看得如何了?」


  大概只是想找些話來說罷了。


  而且,他想碰她。


  樓蕭微微怔了怔,隨即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還未看完。等我看完再說。」


  前方的男人再也沒有言語。


  樓蕭輕嘆。看了一半,還沒有找到答案。


  不過……大國師的手中會不會有另外寫的巫咒秘籍之類的東西?說不定她能拿到手看看?

  不過大國師這人,有些不好對付。


  ……


  樓府門口炮竹聲響到震天,花轎停在了樓府的門前。


  喜婆在門口叫著:「還請新郎官踢花轎。」


  樓塵心底雖然不情不願,可臉上還要掛著一臉喜悅,勉強的笑著,上前踢了踢花轎。


  「禮成,接新娘下轎!」喜婆叫道。


  樓塵朝著花轎里的人伸出了手,示意趕緊出來。


  好一會兒,花轎里才伸出了女子的手,手柔滑細膩,放在了樓塵的手中。


  樓宇站在一旁看著,欣慰似的點了點頭。


  雖然是安家的女兒,不過也將就著一下也是可以的。


  但,剛剛準備下花轎的女子,身子忽然一軟,直接栽倒在地。


  四周響起一陣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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