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切磋
「你說按摩與推拿有什麼區別啊?」孫婧問。
「推拿就是按摩,按摩就是推拿,招牌不同。」申一甲說。這種問題,患者已經不知問過他多少遍了。
「怪不得你們這兒有的師傅不像推拿師啊,倒有點像洗浴中心的按摩小姐。」孫婧說。
「現在市場上有推拿、按摩兩種人群,推拿治病療傷,按摩健身休閑。」申一甲說:「我們根據客人的目的決定服務的內容」。
「你現在光著膀子,就不像推拿師,倒很像按摩師。」孫婧說。
申一甲笑了。孫婧總問他那些高深的理論問題,他回答起來,太浪費腦細胞了。管他推拿還是按摩,賺錢就行,分得那麼清,有意義嗎?
「做一名男推拿師,你知道最大的禁忌是什麼嗎?」申一甲說。
「我還真不知道。」孫婧說。
「推拿師和患者之間,可以有身體的接觸,但不能有性衝動。」申一甲說。
孫婧扭過頭來,看看申一甲的臉,用餘光朝他的褲子一瞥,這小子果真沒有衝動。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孫婧納悶,他的意思是雖然為她推拿,但他沒有衝動?孫婧轉過頭去,閉上了眼睛。
申一甲憑感覺就知道,孫婧不高興了。他只想著陪她聊天,卻沒想到,這句漫不經心的話,會傷害她的自尊。他的本想和她聊聊禁忌的話題,沒想到孫婧想偏了。如果她真的認為他對她沒感覺,不欣賞,那就有點麻煩了。
「你的體形真好。」申一甲發自內心地說,而且必須這樣說。
「別打歪主意啊,干你們這一行的,不能有性衝動。」孫婧不咸不淡地挖苦著。
孫婧的衣服不長,潔白的小腹露了出來,申一甲沒有給她蓋上推拿巾,一隻手從肩上移開,輕輕地放了上去。孫婧的身體晃動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顯然,她對他已經沒有什麼戒心了。
「舒服嗎?」申一甲問。
「還行。」孫婧脫口而出。
「舒服就好,做完以後,保證你的胃更舒服。」申一甲說。
申一甲心裡清楚,他剛才的動作很冒險,如果孫婧像上次一樣,罵他流氓,那他們這些天就白處了。
申一甲用最溫柔的手法,為孫婧做著推拿,手指在漸漸向下推進。他感覺自己就像在反覆地擦拭一個鮮艷動人的蘋果,卻不能嘗上一口,而下口的地方就在他的眼前。
「我下面的推拿,有助於提高你的氣血。」申一甲說。
「你辦事,我放心。」孫婧說。
這的確是孫婧內心的真實想法,面對一雙溫柔靈巧有力的手,她已經不再顧忌什麼。她知道自己的話有一點放肆,但申一甲不會在意,他做這一行,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她甚至有一種渴望,申一甲最好不要把她當成朋友,最好當成一個陌生的顧客,那樣,他就不會再猶豫躲閃了。
申一甲的手一邊向下移動,一邊溫柔地揉著,動作很輕,好像生怕她的身體突然間融化。他平安抵達了危險的地帶,孫婧的身體在微微抖動。
一個真正的推拿師,就是一名職業的醫生。假如申一甲是個女推拿師,本可以在這個危險的地帶再停留一會兒,但他沒有膽量,因為他是個男子,是個君子,躺在那裡的人,是一個被她稱為朋友和姐的人。
申一甲很矛盾,他想給孫婧做一次正規的全身推拿,讓他欣賞的女人享受一次真正的貴賓待遇,可他忽然發現這樣根本行不通。面對孫婧成熟律動的身體,他已經無法控制悄悄滋長的慾念,這種慾念正是一個專業推拿師最忌諱的。
推拿室的門緊閉著,因為不願意被娟子打擾,他剛才從裡面上了鎖。孫婧的身體已經向他敞開,申一甲卻有些縮手縮腳了,他找到她的關鍵穴位,施以專業的手法,在她的腿上推、揉、按、點,不斷平息著心中湧起的慾望。
申一甲放開孫婧的腿,抓住了她的兩隻腳,他不願對一個十分優雅的女人進行催情,那樣有一點卑鄙。
這雙腳太可愛了,纖細光潤,潔白如玉,比她的那雙手更加迷人。孫婧忽然地從推拿床上坐起來,掐住申一甲的脖子,用勁全身力氣把他搬倒。申一甲掙扎了兩下,隨即順從地躺下了。
「我給你做推拿吧,太難受了。」孫婧的手放到了他的肩上,只按了幾下,很快就轉移了戰場,來到了他的胸前。她的兩隻手用力揉了幾下,就變成了輕輕的撫摸,纖細潔白的手,白裡透紅胸膛,兩種顏色形成鮮明的反差,直逼孫婧的雙眼。
「閉上眼睛。」孫婧拿起一塊推拿巾,遮住了申一甲的眼睛,只露出挺拔的鼻子和輪廓分明的嘴唇。申一甲即使再睜開眼睛,也看不見她了。
孫婧的手在申一甲的身上漫無目的的遊動著,他的呼息急促起來,探起了身子,又無奈地倒下。
「推拿師和患者之間,可以有身體的接觸,但不能有性衝動。」孫婧露出得意的笑容,重複著申一甲說過的話。
申一甲被一種無邊的慾望填充,感到自己就要被湧起的潮水淹沒了。他突然伸出雙手,撕開了孫婧身上的推拿服…………
申一甲迅速繳械投降了,孫婧心滿意足地翻身下床,很快換好了衣服,就像剛進門時一樣,坐在了沙發上。申一甲喘息漸漸平復,推拿房裡陷入一片靜穆。
「今天喝多了。」孫婧有一種隱隱的負罪感,似乎只有這麼說,才能解釋剛才的一切。
申一甲緩慢地從床上爬起來,坐到孫婧的身邊:「你今天晚上很漂亮。」
「來,叫我好好看看。」孫婧端過他的臉。
申一甲饑渴地在她的臉上、脖頸上親著。
「我渴了。」孫婧推開他。
申一甲穿上外套,打開門,對門外喊著:「娟子,拿飲料來。」
一會兒,娟子送來了飲料,連看都沒看孫婧一眼,轉身走了。申一甲叫住娟子,讓她通知兩個按摩師,如果沒有客人就可以走了。
申一甲心裡有數,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客人了,可是按摩師還沒有走,都在等著他查崗。他直接告訴娟子,意思很明白,他今天不想查崗了。
娟子把申一甲叫到門外,怯怯地說:「我今天晚上不住店裡了,同學老公不在家,叫我過去。」
「去吧。」申一甲說,「我來了個親戚,頸椎病。」
申一甲回到推拿室,把飲料遞給孫婧,自己也打開一瓶,咕嘟咕嘟一飲而盡。孫婧喝完飲料,從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包,像是要準備回家的樣子。申一甲上前攔住了她,她不解地看著他。
他咬著她的耳朵:「我還要。」
孫婧立刻笑靨如花,其實這正是她所想的,她剛才做出要走的姿態,不過是想刺激他,讓他挽留她。她打開手機看了看,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這個時間,女兒甜甜應該已經被保姆哄睡了,老公姚雲龍如果晚上回來的話,也應該快到家了。
孫婧與申一甲對視一下,拿著手機,進了更衣室。
她給老公姚雲龍打了個電話,老公沒有接,孫婧猜想他還沒有回家。
她剛電話掛斷,姚雲龍就把電話打了回來:「今天反常啊,想我了?」
「是啊,怕你被哪個小女生劫持。」孫婧說。
「這就回去了,別等我了。」姚雲龍說。
孫婧不相信姚雲龍的話,她推測,「這就回去了」是假話,「別等我了」才是真話,以她的經驗,姚雲龍最快也要兩個小時才能回去,娛樂城晚上事多,她在這方面從不拖他的後腿。
要不要跟老公請個假呢?孫婧有一點猶豫。如果她回去早的話,應該趕在他的前頭。萬一呢老公先回去呢?就瞧申一甲的瘋狂勁兒,他萬一不放她走怎麼辦?
「今天有接待,客人現在還沒回賓館呢。」孫婧覺得還是穩妥些為好。
「我說你怎麼給我打上電話了。」姚雲龍淡淡地說,「知道了。」
既然姚雲龍聲稱知道了,她也不想多說什麼了,反正她已經給他打了招呼,剩下的事就得靈活處理了。孫婧拿著手機,若有所思地出了更衣室。
「給姐夫打電話?」申一甲湊了過來。
「知道還問。」孫婧說。
「沒事吧?」申一甲有點不放心。
「有事又能怎麼樣?」孫婧面露不屑。
如果沒有公公姚爾壽,孫婧未必能嫁給丈夫姚雲龍。她原來有一個男友,和姚雲龍長得有點連相,不過個頭比姚雲龍更高,長得也更帥,雖然是個司機,但給局長開小車,從不缺錢花,有兩個軲轆呢。如果不是看在姚雲龍窮追猛打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他的父親姚爾壽是個廳級幹部,她也許已經和那個叫鍾銘的男朋友結婚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有兒子了。
「姐夫一定又高又帥吧?」申一甲對孫婧的老公充滿好奇。
「小心眼一個。」孫婧說,「人家爹好,是個幸運兒,初中學習不好,卻進了重點高中,沒有考上大學,卻拿到了名牌大學的畢業證。高中畢業以後,他第二年當上了科長,第四年當上了副處長,要不是後來下海經商,現在說不定混到什麼級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