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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身敗名裂(二)

  “四姐怎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段九泱義憤填膺,柳眉微蹙,但從那微微彎著的嘴角不難看出她隻不過是在落井下石罷了。


  段襄橫掃段九泱一眼,如今她一敗塗地,還有什麽好懼怕的,也不顧段林修的臉色,段襄冷笑一聲,“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讓你叫我一聲四姐都是抬舉你了!連娘都不知道在哪裏的小雜種!”


  段九泱後退幾步,低下了頭,聲音哽咽,“對……對不起四姐……”


  “四妹恐怕太過分了吧”段如瑕也不是要替段九泱說話,反而,她要激怒段襄,讓她更加口不擇言,“七妹也是關心……”


  “你閉嘴!你更沒資格評說我!”段襄像一頭即將暴怒的獅子,咬牙切齒的盯著段如瑕,“你就是個煞星,你不來我一切都好,你一來我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同樣都是庶出,你憑什麽壓在我頭上!”


  “段襄”段如瑕的目光冷冽起來,反正早晚要撕破臉,何不痛快些?“我回到段府,從未要與你爭搶些什麽,你失去祖母和父親的寵愛從始至終都是因為你嫉妒!第一次把我推下蓮花池,第二次在宴請之時暗算我,然後是在入宮之前給我難堪,更有甚的是木婉容之事,你倒是說說,哪一件是我要害你的!”


  段襄啞言,的確,段如瑕所說的每一件事都是她挑撥起來的,每一件都是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沒有翻身之法,可是……這些計劃全都失敗了,到最後,每一件都是她被處罰!

  段襄咬著牙退了幾步,狠狠的盯著段如瑕,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幾個洞來,心頭的怒火越燒越旺,都是這個女人!都是她讓她此刻受萬人嘲笑,被瞿揚侮辱,和段朗逸通奸,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段如瑕這個賤人背地裏做的手腳!


  “啊!”段襄尖叫一聲,迅速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向段如瑕,清荷接慢了一步,茶杯砸中了段如瑕的額頭,裂成了碎片,段如瑕吃痛,捂著傷口,手指縫裏滲出了血跡。


  段襄身形顫抖,詭異的笑了起來,這一下,若是再砸準一點多好,砸中她那張虛偽的麵容,砸花她那張臉,縱然一切無法挽回,她這輩子也別想享受榮華富貴,因為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娶一個醜女人!


  “你簡直欺人太甚!”段清玄查看完段如瑕的傷口,那張臉扭曲了起來,起身衝段襄走去,段如瑕皺了皺眉,扯過清荷,“快阻止清兒,不能讓他衝動”


  清荷立即抓住段清玄的衣擺,衝他搖了搖頭,“六少爺,三小姐說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段襄身形怔了怔,輕蔑的笑了一聲,“段如瑕,你不要以為你裝出這副模樣我就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逆女!”段林修緊繃一張臉,快步走到段襄麵前,一巴掌打斷了段襄接下來的話,他這一巴掌用盡了力氣,根本沒有想過段襄隻不過是個孩子。


  這一巴掌打得段襄眼冒金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王姨娘立即上前摟住段襄,看她的臉迅速紅腫,王姨娘終究是忍不住泣出了聲,跪在段林修跟前磕頭,“老爺,您放過襄兒吧,襄兒不過是個孩子,她已經知錯了……”


  王姨娘是個沒什麽本事的,論美貌,新來的姨娘都比她豔麗,論家世,她及不上水家半分,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段林修的寵愛,可段襄一而再再而三做蠢事,段林修看慣了王姨娘的哭相,現在的心硬如磐石,王姨娘自知沒多大希望,可是為了女兒,她不能放棄這唯一一點希望。


  “說!她做的這些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段林修捏住王姨娘的下巴,目光駭人,王姨娘抽泣了幾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襄兒……畢竟是我的女兒……”我不能棄她不顧……


  “都是你的愚昧把四姑娘教成了如今這副模樣!”水氏皺著眉,表麵上很心疼段襄,心中卻樂開了花,一舉除掉王姨娘和段襄,她倒是該好好謝謝段如瑕。


  “……”王姨娘冷淡了眼眸,死死盯著水氏,戚戚一笑,“夫人,你敢說襄兒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沒有您的責任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水氏眉頭皺的更緊了,王氏是準備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麽?

  “襄兒第一次口無遮攔,當時是您默許了的,襄兒和我說過……您說她無論做錯了什麽,都有您撐腰,不用懼怕,夫人,這難道不是您做的好事嗎!”王姨娘淚水噴湧,她何嚐不希望段襄是一個溫婉的女子,安安分分待著,日後找到一個好婆家,可是從小水氏就把她教成了一個無法無天的女子,段襄越來越不聽她的話,如今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段如瑕垂著眸,心中略有些惋惜,其實段襄,何嚐又不是這偌大後宅內的一個犧牲者呢?水氏對段襄的捧殺,又何嚐沒有對她使過?

  “放肆!”水氏聲線有些顫抖,不知是因為害怕自己的所作所為被揭穿還是王姨娘的話氣到了。


  “當眾出言侮辱嫡母,將軍……您難道不該為妾身討回公道嗎?”水氏抿了抿嘴,眼看就要落淚,段林修心煩的皺了皺眉,站起身,長袖一揮,“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王姨娘死死瞪著水氏,她清楚的看見了水氏嘴邊那一抹得意的笑容。


  可王姨娘沒有段襄那麽激動,相反她隻是摸了摸段襄的臉,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就被侍衛拖了下去,五十大板,就在樓蘭閣外打,可全程沒有一聲慘叫,段如瑕眯了眯眼眸,目光陰沉了起來。


  半柱香的功夫過去,一個侍衛從門外走進,躊躇開口,“將……將軍,姨娘她……”


  “昏了就放她回房!”段林修坐在位置上,頭痛的揉了揉鼻尖,水氏則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站在他身後替他揉著兩邊太陽穴。


  “不是昏了……”侍衛皺了皺眉,“王姨娘把舌頭咬下來了”


  段林修的動作一滯,眼中一閃而過錯愕,旋即無奈的搖了搖頭,揮了揮手,“罷了,去替她找個郎中,咬下來的舌頭……就丟了吧”


  段襄聽到了侍衛的話,痛苦不已,一雙手把衣服捏皺。


  段如瑕則是默默勾起了嘴角,竟然咬斷了舌頭也不肯喊出一聲,這個王姨娘倒有點骨氣,水氏心中快意,王姨娘不能說話,也就是廢人一個!

  “爹爹!”


  曲明月和段萱前後從樓蘭閣邁入,曲明月朝段林修行了一禮,看似很悲傷,“夫君……把一切都和我說了……”


  段林修頓了頓,他知道段朗逸定然是把他和段襄的事告訴了曲明月,段林修愧疚不已的握住了曲明月的雙手,“明月啊,此事是我二子和我四女的不對,委屈您了……”


  “爹爹,我沒有那麽小心眼”曲明月溫婉的笑著,“我同意夫君把人娶回來……”


  “荒唐!”段林修拍了一下桌子,“如此荒唐之事哪能這麽輕易解決!”


  “段將軍說的對啊”瞿揚走進段襄,順手攬過,“襄兒昨夜已和我有了夫妻之實,怎能再嫁他人呢?再說那人又是她的親哥哥?”


  曲明月傻了眼,錯愕的指著段襄和瞿揚,“這……這是怎麽回事?”


  “明月,你盡管放心,朗逸與襄兒的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段林修拍了拍曲明月的肩膀,一臉認真道,曲明月皺了皺眉,不可置信的開口,“您是說,四妹與夫君?她們兩個有什麽事?”


  這回輪到段林修傻眼了,“你……你不是說同意朗逸娶襄兒嗎?”


  “我是說夫君與盈香閣的杏兒姑娘”曲明月解釋道,愣了一會兒突然身子向後倒去,好在沫兒接住了她,曲明月正了正身形,正大雙目,“爹爹,不會是夫君和四妹……”


  “這……”段林修沒想到曲明月說的不是段襄一事,這下子徹底傻了眼。


  段如瑕知道這場鬧劇絕對沒有那麽簡單,跟在曲明月身後的段萱低頭不語,總感覺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段萱微微抬眸,就看見段如瑕對她報以微笑。


  段萱嘴角揚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笑容,這一切,倒也算不上是她幹的……


  晴空趁大家不注意,溜到段如瑕身後,這一切她表示也不知道,但是段朗逸床上的女子確實是段如瑕幹的,但這件事的計劃本不是這樣的,估計是段萱打亂了計劃,不過也好,省了一樁事。


  “爹……”恰好這時,段朗逸摟著一個姑娘從門外走進,他本以為會看見段如瑕流著淚坐在地上,卻看見段如瑕捂著額頭,笑容滿麵,隻是那笑容……有些讓人不寒而栗。


  段襄聽到段朗逸的聲音,渾濁的眼睛有了顏色,她一把推開瞿揚,從地上爬起來,撒開腿跑向段朗逸,望見段朗逸懷中的杏兒,段襄的眼中多了一絲惡毒。


  “滾!“這句話,段襄明顯是對杏兒說的,杏兒害怕的往段朗逸懷裏縮了縮,打量著衣衫不整的段襄,冷哼一聲,“少爺,這女子是誰啊,好凶”


  段襄也懶得和她多廢話,大力把她推開,環住了段朗逸的腰,“二哥,你快幫幫我,我不要嫁給那個老頭,曲明月說同意你娶我,你娶我好不好?”


  段朗逸傻眼,沒想到事情會使這個發展,他大致猜到了計劃失敗,看樣子是段襄中招了,可是為什麽,他們二人的事怎麽會曝光?

  段朗逸不知道這件事是段襄自己說出來的,否則準會怒不可遏。


  “四妹啊,你在說什麽?”段朗逸想做最後的掙紮,不過觸及段林修的目光,他就知道這件事想摘也摘不掉了,隻得跪下低頭,“爹,我知道錯了……”


  段林修望著段朗逸的那張臉,卻始終下不去手,水氏還在後麵看著,他若是做得太絕,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會怎麽哭鬧了。


  “你就說,怎麽辦!襄兒與瞿老爺,你與襄兒,你給我一個交代!”段林修已經被繞暈了,這關係該如何處理?


  “爹,兒子有一事不明”段朗逸深了眸色,“明明這是三妹的院子,為何……四妹會在這裏?”


  他話音落下,屋內一片沉寂,段林修愣住,確實,這個原因一直沒有人注意到,明明是段如瑕的院子,可躺在床上的卻是段襄……


  “爹!是她!是她害我!”


  段襄覺察一下子有了生機,即使她與段朗逸的事天理不容,可如果段如瑕設計自己的妹妹被外人侮辱,那段如瑕也就一樣臭名遠揚!

  “說起這件事瞿某也奇怪……”瞿揚腳尖點了點地,“明明要和我半夜相見的是三小姐,怎麽眨眼就變成了四小姐……”


  “瞿老爺說話可要當心些”段如瑕笑容微涼,“我從未和您有過什麽接觸!”


  瞿揚黑了臉,他這麽說確實是覬覦段如瑕的樣貌,而且這麽看來,段如瑕還是個處子,昨夜意外和段襄發生關係,想必段朗逸也很憋屈,如果搞不垮段如瑕的名聲,恐怕段朗逸又要煩他了。


  “三小姐這是翻臉不認人了!”瞿揚咬著牙,攥緊了拳頭,這個女人,當真討厭!


  “爹,此事要明察啊!”段朗逸認真的開口,段林修躊躇了,此事若不是段如瑕幹的,一切都好辦,可如果是段如瑕幹的,處置了段如瑕,那穆氏那邊……


  “這件事就是我幹的!”段如瑕笑容燦爛,語出驚人,段襄一下子興奮了起來,段如瑕這是扛不住了……


  “可我這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段如瑕從位置上走下,微微昂著頭,氣勢逼人。


  段襄和段朗逸的額上滲出了汗,段襄哆嗦著嘴,還擊道,“什麽……什麽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四妹不知道?”段如瑕半彎身子,直視著段襄的眼睛,“你和二哥,與瞿揚勾結,想毀我清白,壞我名聲!四妹一而再再而三挑釁,我如果再忍讓,豈不是犯傻了?”


  段林修捂著胸口,皺著眉,“老三,你所說的,可是事實?”


  段如瑕扶著段林修,替他撫了撫胸口,緩緩道,“父親您先別激動,身子要緊……”


  說罷拍了拍手,孫沐和楚源並肩從門外走入,跪下請安,楚源先開口,臉色沉穩,語氣平和,“二少爺與瞿老爺上次在天上人間的雅間,所談的就是這次的計劃,我當時看二少爺很緊張,想到二少爺在天上人間對孫掌櫃欲行不軌,就留了一心,藏在了隔壁的雅間,結果無意聽到了計劃……”


  “二少爺為了封嘴,就想讓我和風四娘一同去送一個從未聽說過的生意”孫沐接話,“為了通知小姐,以免出事,四娘獨自一人涉險,而我和楚源,第二日就到了段府,想給三小姐送消息,結果就遭到了追殺,三小姐的侍衛抓到了活口,他們親口承認,是二少爺讓他們追殺我們的!”


  “胡說!一派胡言!”段朗逸表顯得極為激動,這一點就可以的很,孫沐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楚源則冷冷盯著段朗逸,一字一句道,“二少爺如果不承認,我們可以當麵對峙!”


  段朗逸啞言,當麵對峙,他是不敢的,誰知道段如瑕有沒有後招,可是不對峙,這些就更可疑,段朗逸想不想出辦法,隻好把目光遞給了瞿揚。


  “我敢肯定,此事沒發生過,就算發生過了,三小姐對四小姐這麽殘忍,也愧為姐姐吧!”瞿揚把話題繞了回來,歸結於段如瑕,段如瑕笑容輕蔑,“她推我入水,我什麽也沒做,她在宴請上陷害我,我什麽也沒做,她在入宮前給我難堪,我隻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懲戒,我對她段襄已經夠仁慈了!可是她仍然不放過我,一個妹妹,想要自己的姐姐失清白,丟名聲,我是個好姐姐,可對這樣的妹妹,我軟不下心!況且,我什麽也沒做,不過就是和她換了個房間,既然不是自願的,為什麽整晚都沒聽到四妹呼救聲?”


  段如瑕態度強硬,這件事就算傳出去,段如瑕的名聲被毀的可能性極小,因為此事本就是段襄的過錯,她不過就是換了個房間而已。


  “那是因為我被你陷害了,不能說話!”段襄回應。


  “那好啊,就算在烈性的藥你體內也應該有殘留,不如找個郎中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被我下藥!”


  “你……你點了我的穴也說不定!”段如瑕既然不怕郎中檢查,定然早就有準備,可是段襄不願意這麽輕易就認輸,很不甘心又反駁。


  “嗯?可我碰也沒碰你一下”段如瑕笑著搖了搖頭,死前的垂死掙紮,她就和她好好玩玩!

  “我沒害你!”段襄斬釘截鐵道,“這些人都是你的,保不齊是你讓他們陷害我!”


  “沒錯,我根本就沒有和二少爺聊什麽害你名聲的事”瞿揚也附和道,他就不相信,段如瑕能讓他改口!


  段如瑕隻是笑,眼睛彎成月牙形,很是好看,可眸中的厲色也是不可忽視。


  段林修想說什麽,可是啞言了一會兒說不出口,曲明月已經傻了,她根本想不到段朗逸竟然無恥到和自己的妹妹躺在一張床上!

  一屋子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瞿揚有些不耐煩,剛想開口,就見自己領的小廝慌慌張張的從外麵跑了進來,湊在他耳邊說了一連串的話。


  瞿揚原本鎮定的臉色變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猝不及防,他詫異的扭過頭,段如瑕依然站在那裏,一襲白色襖裙,笑容冷冷淡淡,卻讓他覺得寒氣衝腦

  “怎麽了瞿老爺?家裏出事了?”段如瑕突然來的一句話讓瞿揚恍然大悟,果然這一切和段如瑕有關係,瞿揚撲通一聲跪在段如瑕麵前,抓住了她的裙子,“三小姐,三小姐我知道錯了,都是我的錯!”


  “瞿老爺這話我不明白”段如瑕掙脫瞿揚,冷漠道,瞿揚咽了口口水,瞬間老淚縱橫,“三小姐,我不該答應段朗逸那廝的要求,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毀你名聲的,您放過我,我求求您放過我吧!”


  “你個老匹夫胡說什麽?”段朗逸急了,口不擇言道。


  瞿揚才不顧他,繼續磕頭,將一切都抖了出來,段林修聽得幾乎昏厥,曲明月在聽到一半時倒下了,水氏捂著臉無聲哭泣,對段如瑕的恨意更加。


  瞿揚說完一切,繼續哭著求饒,雖讓人摸不著頭腦,可在場之人都猜得到是段如瑕做了什麽,段林修不禁覺得麵前的白衣女子有些駭人,果真,穆氏看上的女子不會簡單,這個三女兒,估計能和自己的大女兒媲美。


  “瞿老爺肯為我證明真是我的榮幸”段如瑕點了點頭,朝段林修行了一禮,“父親,現在所有事情都已經弄明白了,孰是孰非由父親定奪吧”


  “……好……好”段林修喘了幾口氣,點頭,“朗逸和襄兒,你們二人從今日起去跪祠堂,三天之內不許喝水不許吃飯,將祠堂內的經文都抄一遍!你二人萬萬不可成親!我丟不起那個臉!等過了幾日,還望瞿……老爺來下聘,娶我襄兒為正妻……”


  “正妻?”瞿揚起身後,聽到此話愣了愣,悄悄看了看段如瑕的臉色,段如瑕站在段林修身邊,麵無表情的看著地麵,瞿揚轉了轉眼珠,怒道,“您的四女兒本就不貞,我如果娶回去成了正妻,豈不遭全城人的嘲笑?不行!”


  “那平妻……”段林修退了一步。


  “平妻與正妻有何不同?再說了,我已經答應盈香閣的兩位姑娘了,過陣子她二人也要入府,一個正妻一個平妻”


  段襄跌坐在地,他的意思是說,她連兩個妓.女都不如嗎?

  “那做妾……”


  “妾?哼,段將軍,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一個不知廉恥勾引親哥哥的女子,我可不肯讓她當妾!”


  “那你想如何!”段林修也有些氣憤了,瞿揚勾了勾嘴角,輕蔑的笑著,“做個通房丫鬟段四小姐還算勉強……”


  “瞿揚你這個混蛋!”段襄起身又要發瘋,即刻被一邊的侍衛製止,段林修歎了一口氣,段襄如今這幅模樣,也嫁不了什麽好人家了,也罷也罷。


  “好……還望……瞿老爺善待襄兒……”


  瞿揚隻是笑了笑,沒有作出回應,段襄一看此事定了下來,就知道沒有緩和的餘地,頹然的坐在了地上,她看不到自己以後的生活,自能看見一片黑暗,毋庸置疑,她的前途已經毀了。


  瞿揚剛才的咄咄逼人是為了討好段如瑕,段如瑕也明白,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微笑。


  至於段襄……她的未來她不感興趣……


  段如瑕輕笑勾唇,斜瞥了一眼段九泱,她這也是殺雞儆猴!這個女子最好安安分分,放聰明些,若她走上段襄的路,那段襄的下場,也就是她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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