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難逃五指山
寶馬香車在盛菊房景中穿梭,車裏的夫人小姐們再無興致無暇旁顧兩旁的爛漫的菊花。
一同騎馬的公子們,以及來參加的大人們,無不欣喜的討論著今日的見聞。
有母親低聲詢問嬌羞的少女可有心儀的男子,也有父親對兒子今日表現的點評。
當然最多的就是討論杜家的兩位小姐,有說杜家嫡女率真、直白、朝氣蓬勃甚是可愛,當然最多的還是說她過於輕狂張揚狠辣。
開國公爺宴會結束,便立刻朝著夫人所在的方向尋去,他總能在人群中一眼鎖定。
他的夫人雖已是半老徐娘,卻依舊秀美,透露出來的別的夫人所沒有的一股英氣,每每讓他覺得光彩照人,當然如果能將那腰上的匕首卸了下來就更是好看了。
“夫人,可累了?”國公爺伸出手將夫人從貼身婢女手中接過,諂笑著看著夫人。
“夫君,你可看到我們未來的兒媳婦,我著實喜歡的緊!那氣勢比我和她娘年輕時更甚一籌,真是後生可畏,真是懷念我與靜妹妹未出閣時的日子!”國公夫人眺望著遠處,麵露惆悵。
國公爺也看向那還高高懸掛的夕陽,他又何嚐不懷念,與夫人攜手二十載。
初見時被夫人打的很慘的模樣,當然他並非受虐狂,也並非懷念那痛感,他隻是懷念初遇時的瞬間流光、怦然心動。
“那女子看似狂傲,實則活的透徹、灑脫,夫人替兒子挑了個很好的人兒”國公爺公正的說著。
“夫君,我聽聞靜兒妹妹已至膏肓,時日不多,要不我們早些將那星兒迎娶回來?好歹讓靜兒放心地去”
國公爺看著夫人紅了的眼眶,安慰的拍了拍肩膀道:“世子是到了娶妻的年紀,可是這星兒如今方舞勺之年,杜家怕是不願”
“可是我怕靜兒妹妹等不起,夫君不瞞你說,我以前也羨慕靜兒竟然遇個險也能遇到如此溫和,才華橫溢又癡情的男子。
可是今日看來,並不如此,若是靜兒真的去了,也不知道她們會如何磋磨星兒。”國公夫人不由的蹙眉擔憂了起來。
“這有啥好瞞的,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你喜歡那些能吟詩作對的才華文人,人嘛總會被自己所不具備的品質所吸引,武者愛文人,文人羨慕武者。
但這日子過的終究是要和自己臭味相投的才好,就如我與你,這杜大人和那妾室。
今日杜小姐如此憤慨定是為母親打抱不平,她年紀還小,又剛回來,夫人你就辛苦些多去探望,也可威懾一二”國公爺扶著夫人,邊走邊分析。
“對喲,我之前去探望靜兒妹妹,那老夫人總是各種理由不讓我去,說是怕過了病氣,那我尋星兒,她總不能阻止我了吧,我過兩日就下帖子!
讓他們明白這星兒日後可是我國公府的兒媳,誰若是敢欺負她,就是跟我們國公府過不去!”國公府夫人將那要間匕首拿了出來,拔開劍鞘,惡狠狠的說著。
“夫人,別衝動,你是去探望,可不是去打架的!對了那臭小子,上了茅房怎麽還未回來!”
殊不知他們的兒子正在莊子湖邊,手握住那還留有芳香的繡帕,正癡傻的看著那被母親叫走的女子離開的方向,魂遊天外。
再也看不到那那抹倩影之時,世子方醒,在原地蹦躂了兩圈,欣喜不已,突然覺得自己離席是多麽的正確,不然哪來的這一場豔遇。
世子剛小解完,便見有一到孤零零站在湖邊的豔麗的女子,那女子似在哭泣。
他走上前一開口,卻不慎將那女子嚇得差點掉入湖中,幸好自己機敏,將她拉入懷裏。
一想起那女子情急之下摟住自己脖子的豔麗女子,尖叫時在脖頸處吐出的那美孜孜的一團和氣,就讓他忍不住顫栗,骨軟筋酥。
原本就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愛,被自己擁入懷裏,臉上桃花現妖豔天姿,水靈靈的雙眸轉秋波送的都是嬌柔柔的溫情。
啟朱唇,吐出那句“有勞公子”的軟溫溫悄語都讓他情不自禁。放下她時,不慎挨到的那份柔軟,更是讓他飄飄欲仙。
依依不舍的將她放下之後,才知道她乃是杜家大房的小姐,在此處哭泣就是因為那五妹妹嫉妒她穿的比她好看。
便仗著自己是郭家外孫女德身份,羞辱於她,心下不岔,覺得委屈,才跑來這裏舒緩下情緒。
世子不由的氣惱,這杜家的五妹妹可不就是他傳言中膘醜的未過門的夫人嗎?
虧得父親還說傳言許是假的,仗勢欺人,欺到自己姐姐頭上了,自家姐姐都說她就這般德行,他才不要娶這樣的女子呢!這就回去和母親說!打死他,他也不要娶!
杜玉潔在太子走後便生氣的自顧回到了剛剛換衣的閨房裏,趴在那錦背裏悲痛的哭著。
“別哭了,潔兒,再哭得把眼睛給哭壞了”林芳華心疼的拍著女兒的背安慰著。
果真賤女人生的也是賤人,她擋住自己的路也就罷了,生的女兒也這般讓人生厭,這都哭了半個時辰了,這可如何是好。
“母親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若不是你,我今日也不會被人指著鼻子笑我是庶女,我也不會被那太子忽略……”杜玉潔抽抽搭搭的趴在被子裏就是不願意看向她的母親。
就是因為她的母親,無論自己做的多麽完美,可是那妾室生的女兒,就是怎麽也擺脫不掉,她努力了那麽久。
那該死的嫡妹就算她什麽都不會,就算她傲慢無禮,可是大家卻隻會覺得那是將家風範,在那裏拿著劍晃兩下,就將她風頭全部蓋了過去。
杜少傅將所有賓客送走之後,便連忙趕回那房裏,便聽到這句話,氣不打一出來,大聲嗬斥道:“你是不是也要學那孽女這般無禮,你怎敢這般怪罪你母親!”
“夫君,別凶潔兒,潔兒這是心理難受,你快安慰安慰她,再哭下去,眼睛可就壞了”
林芳華也覺得自己愧對孩子,孩子這般說她也並無道理,她又何嚐不想有好的出身,何嚐不想那賤女人死了,成為真正的當家主母,而不是像今日這般。
“父親,你明明說的今日定是萬無一失的,可如今這般,太子明顯都被那撫琴的妖女給迷誘了,那女兒這十載是白費了嗎?女兒委屈!”杜玉潔厲聲質問著父親。
要不是父親為了他那該死的升官路,一直不肯痛下殺手,又不敢將母親抬為平妻,如今哪裏會這般模樣,隻讓她和母親犧牲。
杜少傅看著哭的柔柔弱弱的心肝女兒,也不忍再斥責,怎麽也還是小女孩,往常哪裏受過這般委屈,耍耍脾氣也實屬正常。
於是坐在床緣,耐心的安撫道:“好了,潔兒別哭了,為父怎麽不知你難受,父親已經打探清楚了,那撫琴女子就算她得到了太子的傾心也無用,今日之後她再無可能成為太子妃!”
“為什麽?父親可是做了何安排?”杜玉潔聽父親說完,欣喜的坐立了起來,詢問道。
“這撫琴女子要怪就怪她投錯了胎,剛好投到了即將要掉入為父圈套的長孫家!
隻要她父親德行不佳,她哪裏還有可能成為太子妃!莫要擔心,今日你們娘倆受的罪,父親定向那孽女討回來的”
杜少傅一想起那孽女整的幺蛾子,竟然打破了他精心的安排,還故意挑走太子的注意,然而那又怎樣,一切仍在他控製之下。
而今日之後,再無人能與自己爭那太傅之職,而她的潔兒作為太傅之女,日後定是最合適人選,遲早有一日會飛上那枝頭,變成那鳳凰。
那孽女還能逃出他的五指山不成,他定讓她後悔這幾日的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