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章 多說幾次給你聽
103章多說幾次給你聽
男人說完,眼底便是浮起了幾分自嘲與苦笑。
沈雲薇昂起頭,幾乎是不敢相信的看著丈夫,她一直以為,拈酸吃醋都是她們這些婦人才會做的事,丈夫在她心裡一直都是頂天立地,說一不二的,她從沒想過,像秦時中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會吃醋。
「這樣看我做什麼?」秦時中被沈雲薇看的有些無可奈何,只伸出手指,輕輕捏了捏了她的臉頰。
「我在想,夫君是男子漢大丈夫,又要領兵和胡人打仗,夫君很威風,很厲害…..這樣的夫君,又怎麼會吃醋呢?」
聽著沈雲薇的這番話,秦時中便是微微啞然,他捧起了妻子的小臉,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與她道:「雲薇,不論是多強大,多厲害的人,他若真心喜歡一個人,他都會吃醋。」
沈雲薇心中一動,她的眼眸清澈,只看著面前的丈夫,輕聲道:「所以…..夫君是真心喜歡我,才會吃醋的,是嗎?」
「是。」秦時中點了點頭,十分乾脆的承認了,說完,男人又是揚了揚唇,抵上了妻子的額頭,與她道:「傻子,是不是真心喜歡你,自己不知道么?」
沈雲薇聽著丈夫低沉而悅耳的聲音,只覺一顆心柔軟的不成樣子,雖然如丈夫所說,自從嫁給他之後,他便一直是將自己捧在手心,他對自己的好,她一直都明白,可明白歸明白,從他的嘴巴說出來卻又是另一回事了,許是女人總是這樣,總是愛聽這些甜蜜的情話。
「你從沒和我說過,我自然不知道了。」沈雲薇噙著笑,語氣里卻是帶了兩分輕柔的埋怨。
「好,那以後多說幾次給你聽。」秦時中倒也依著她,只環住了她的腰肢,在她的耳旁低語。
沈雲薇的臉龐有些發燙,她抬眸看了秦時中一眼,那般水盈盈的眼眸,只讓秦時中的心中一動,忍不住越發抱緊了她的身子,俯身尋到她的唇瓣,吻了下去。
沈雲薇的身段越來越軟,幾乎要融化在丈夫的懷裡,而她的胳膊亦是柔弱無骨般,情不自禁的環上了丈夫的頸。
秦時中的呼吸越來越重,意亂情迷間,沈雲薇察覺到丈夫在扯自己的腰帶,她微微恢復了些心神,趁著丈夫吻上自己的頸彎時,輕喘著開口道:「夫君,會不會有人進來…..」
「沒有人敢進來。」男人的嗓音沙啞而低沉,一句話說完,沈雲薇便覺自己的身子一輕,原來秦時中已是將她抱了起來,向著床榻走去……
輾轉間,已是玉體橫陳夜,巫山雲雨時。
京師。
崔公公剛端著葯汁進了內殿,就聽從主位上傳來一陣十分壓抑的咳嗽聲,崔公公抬眸看去,就見隆安帝面色灰敗,強撐著坐在案前,而案桌上,奏章多如雪片一般,早已堆成了小山。
隆安帝一面咳嗽,一面取出一本奏章打開,握著硃批的手卻是顫的厲害,不得不將硃批擱下,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皇上,可要當心身子。」崔公公瞧著,便是一臉憂色的上前,為隆安帝順著後背。
隆安帝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待咳嗽稍停,隆安帝抬眸向外看去,就見殿外蒼茫一片,已是下起了雪。
「下雪了。」隆安帝道。
「是啊皇上,今年的雪來的倒是比往年要早一些。」崔公公說著,將葯汁送到了隆安帝面前,恭聲請他喝下。
隆安帝看著那一碗黑乎乎的葯,卻也沒喝,他的目光向著北方看去,但見重重宮牆,而北境仿若遠在天上。
「京師尚且如此寒冷,北境只怕更是寒冷難耐。」隆安帝說起此事,便是嘆了口氣。
崔公公服侍隆安帝多年,自是明白他的心思,曉得隆安帝是牽挂起了遠方的愛子,齊王周世鈞。
「皇上,您不必擔心王爺,王爺雖在邊疆,可想來秦侯爺定會妥善照料王爺,又有護衛在,想來王爺也不會吃苦的。」崔公公安慰道。
「朕要他去邊疆,名義上雖是監軍,可實際,朕卻是在磨礪他,鍛煉他,日後…..才好服眾。」隆安帝聲音暗啞,一雙渾濁的眸子中隱約透著精光。
崔公公心中一震,心知是聽到了隆安帝傳位的暗示,他不敢多嘴,這些年來,關於趙王與齊王的儲君之爭日益激烈,隆安帝卻又遲遲不曾立下太子,而這一次,他將齊王派到邊疆,看起來似是不滿周世鈞的荒唐,可又有誰知,隆安帝竟是安著要磨礪兒子的心思。
「皇上,齊王爺生性聰慧,必能懂得您的一番苦心。」崔公公說著,只不動聲色的將那一碗葯又是往隆安帝面前推了推。隆安帝見狀,終是將那一碗葯端了起來,輕輕一嗅,鼻息間便充斥著葯的苦味。
「朕是要當心身子,等這一場仗結束,等著秦時中收復漠北,朕,也就再無遺憾了。」隆安帝說著,卻又向著崔公公看去,問道:「你說,這場仗,咱們能打贏嗎?」
「皇上隆福齊天,秦侯爺又是百年難得的將才,皇上且放寬心,這場仗,咱們一定會贏。」崔公公一番話說的十分認真。
隆安帝聽著,唇角便是浮起一記淡淡的笑意,嘆了一句:「只不知朕…..還能否撐到那一日。」
「皇上……」崔公公心中一緊,不等他將話說完,隆安帝卻是一個手勢,止住了他餘下的話,崔公公看著隆安帝端起葯,無聲的飲下,心中卻是浮出幾分不好的預感。
鳳華殿。
「娘娘,聽小貴子說,方才皇上在昭陽殿又嘔血了。」如翠小步走進內殿,就見陸華濃倚在美人榻上,地上則是跪著兩個宮女,在為其輕輕地捶著腿。
陸華濃聞言,一雙美眸仍是微微的閉著,只淡淡「嗯」了一聲,似乎只是聽到了一件十分尋常的事情。
「娘娘,皇后和貴妃娘娘都已經帶著人往昭陽殿趕去了,您看咱們要不要……」
「不用。」陸華濃這才睜開了鳳目,一隻雪白的素手微微一揮,地上的兩個宮女便是站起身子,行禮后離開了內殿。
「皇后和貴妃既然都去了,咱們還去湊什麼熱鬧?」陸華濃慢慢坐起了身子,如翠瞧著,只慌忙上前扶起了她,道:「娘娘,皇上的身子,只怕是不好了,就連太醫署那邊都傳出了流言,說是皇上…..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這又如何?」陸華濃瞥了她一眼。
如翠咬了咬牙,道:「娘娘,您還年輕,膝下又沒有皇子和公主,若皇上一旦駕崩,皇后和貴妃若想對付您,要您殉葬,或者一道懿旨將您貶去冷宮,那可如何是好?」
如翠說完,又道:「所有,奴婢就想著,咱們要不還是去昭陽殿走一趟,趁著皇上如今還清醒,多在他跟前露露臉,哄得皇上憐惜您,好給您謀一個退路。」
聽了如翠的話,陸華濃卻是微微一笑,一雙眸子更是顯得神采奕奕,輕聲道:「不必,我不想,也不用去討好他。」
「娘娘…..」如翠還欲再說。
「等到他回來,他不會不管我的。」陸華濃打斷了如翠的話,提起那一個「他」,陸華濃的眼睛頓時難得的浮起了一絲溫柔之色。
如翠跟她多年,自然明白這一個「他」指的是誰,她似是想起了什麼,與陸華濃道:「娘娘,奴婢想起來,有一事還不曾告訴您。」
「哦?什麼事?」陸華濃向著如翠看去。
如翠俯下身,靠近陸華濃的耳邊輕聲細語的吐出一句話。
「此話當真?」陸華濃皺起秀眉,只覺心中一個「咯噔」。
「千真萬確。只是齊王下令,不讓人說。」
「皇上知道了嗎?」陸華濃又問。
「娘娘,您想想,此事連奴婢都曉得了,皇上又如何能不曉得?只是眼下北境全擔在秦侯爺身上,只怕就算是皇上曉得了此事,他也不會降罪給侯爺。」
「話雖如此,可等北境戰事一了,皇上到時候若還活著,他又怎會放過侯爺?說不準,他還會要拿此事,給侯爺治上一個不敬的罪名。」陸華濃說著,眉心只蹙的更緊,說完又彷彿自言自語般的開口:「侯爺一向沉穩,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打周世鈞?當初,就算是周世鈞與顧容秀有染,他也不曾出手去打堂堂親王……」
「娘娘,聽說……」如此有些躊躇,壓低了聲音道:「聽說此事,與侯爺如今的夫人有關。」
「你說沈雲薇?」陸華濃眼睛一動,立時道:「此事和她能有什麼關係?一個是當朝最受寵的王爺,一個是手握大權的侯爺,你不要告訴本宮我,他們兩會為了一個民女大打出手。」
如翠臉上便是現出幾分難為,頓了頓,才道:「娘娘,奴婢聽傳言,倒好像的確如此。」
「的確如此?」陸華濃彷彿聽到一個笑話,「她一個小小民女,莫非能將周世鈞和秦時中都玩弄在股掌之間?」
「娘娘有所不知,據說,曾有人擄走沈雲薇母子,而齊王爺竟甘願捨身換下她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