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你是第一個
走進餐廳,一股食物香味撲鼻而來,林媽就是一把做飯的好手,但今天的飯菜香味好像比以往更濃鬱。斯人吸了吸鼻子,向餐桌上看去。
桌上已經整整齊齊擺了幾樣菜,碟碗用的都很講究,菜色也精致,犖素齊備,似乎林媽比以往更花了些心思。林銳的身影並沒有在餐廳裏出現,斯人心裏想著,叫她下樓,居然他自己還沒下來。這樣想著的時候,聽到腳步響,她一抬頭,不禁張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向她走過來的林銳。
他穿著淺色的西褲和白色襯衣,幹淨斯文,袖口挽上去,露出一截修長勻稱的手臂,右臂上幹幹淨淨的,隻在左腕在戴一隻手表。他把手裏的一盅乳鴿枸杞湯放在桌子中間,“坐吧,吃飯了。”
斯人沒動,仍舊怔怔的。看到林銳從廚房裏走出來,她簡直太驚訝了,平時這個斯文優雅的男人無論如何讓人和廚房劃不上等號。
這時林媽從廚房裏走出來,笑著對斯人說,“喬小姐,今天的菜全是林先生做的,想不到林先生做醫生做的這麽好,做菜也這麽拿手,真讓我這個老婆子慚愧。”
“這些菜也是你做的?”斯人更驚訝了。林銳笑意盎然,“傻站著幹什麽,還不坐下,嚐嚐我的手藝。”
斯人看著麵前的紅豆飯,盛在一隻紅色花紋漂亮又古拙的陶缽裏,紅豆飯是連同餐具一起上蒸籠蒸好的,而不是先蒸好才盛在陶缽裏的,上麵覆著厚厚的一層紅小豆,每一顆都飽滿圓潤,微微裂著小口,密密的紅豆襯著古樸的花紋,真是漂亮,從中也可以窺見做它的人是多麽的用心。
用勺子輕輕舀了一勺放進嘴裏慢慢咀嚼,林銳就坐在她對麵,用溫和的眼神看著她,目光中稍稍帶了期待。她眼簾垂的很低,感覺自己的眼圈有一絲濕潤。從小到大,沒有人肯花心思為她做一頓她喜歡的午餐,林銳是第一個。而一個肯為自己的女人洗手做羹湯的男人怎麽不讓女人感動呢。
她很想大口大口地吃,然後興高采烈地告訴他,你做的飯棒極了。可是她吃不下,嗓子裏像哽著什麽東西,讓她很費力才能吞咽。她一直低著頭,因為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窘態,但是還是不爭氣地有一顆淚珠滴落在紅豆飯裏,林銳走了過來,取走了她手裏的飯和勺子,幫她把眼淚擦去,“傻瓜,如果太好吃就笑著對我說,怎麽哭鼻子。今年你幾歲?斯人小朋友?來,不哭,林叔叔喂你飯。”
他的話讓斯人破涕為笑。林銳把她抱在膝上,喂她吃飯,喂她喝湯,斯人鼻頭紅紅的,卻乖的出奇,他喂什麽她就吃什麽,兩個人親昵的如同一對小情侶。本在一旁站著的林媽見此情景,急忙躲進了廚房,再也不敢出來。
吃完飯,林銳直接把斯人抱上樓,幫她換上睡衣,蓋好被子,他手支在她身側,俯身看著她。
“今天斯人小朋友真乖。”
斯人困的眼睛都張不開了,可聽了他的話她還是笑了起來。
“睡吧,什麽都別想,什麽事都有我在。”他俯下身親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後才輕輕地退出了房間。
第二天,林銳載著斯人去醫院。小夏悄悄對斯人說,“大姐,你有沒有發現,今天林醫生好像比以前更帥了,整張臉都神采熠熠的。”,斯人沒有說話,可是唇角卻有隱約的弧度。
“大姐,林醫生好奇怪,今天來我病房的次數好像格外多誒……。”
斯人的臉微熱,唇角的微笑在別人看來那麽曖昧甜蜜,當歐陽洛的影子在腦海中浮現,她的嘴唇緊緊抿起來,可是不一會兒,唇角就又彎起來,那隱隱的甜蜜不自覺卻藏也藏不住。
見到安慧,斯人有一絲別扭,不知為何她不敢再看安慧的眼睛。可是安慧一邊問著小夏的情況一邊時不時向她這邊看過來,好像有話要和她說。果然她查完房,把斯人叫了出去。
“安慧……”斯人叫了她一聲,欲言又止。安慧並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安,她隻是急於想知道昨天的情況,“斯人,昨天那杯咖啡他有沒有喝?”
“他……”斯人身子一動,因為一隻溫暖的手輕輕蓋在她的肩上,一回頭林銳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們身邊,安慧的神色變了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安慧,你跟我來一下。”林銳神色如常地說完,就轉身向辦公室走去了,安慧看了斯人一眼,跟上了林銳。
“謝謝你的咖啡,不過昨天我並沒有喝,因為天生我對藥物就有一種敏感,安慧,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最好的妹妹。好了,去工作吧。”
安慧的眼圈紅了,緊緊咬著上唇,“我……不喜歡做你的妹妹,你隻要把我看成你以前的那些女人就好了,我什麽都不在乎,隻要你……。”
“安慧。”林銳的聲音有些嚴厲,“我就當做這些話都沒有聽到。出去吧。”他的語氣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安慧連抽泣都不敢發出來,捂著嘴轉身跑了出去。
斯人看到安慧紅著眼睛從林銳的辦公室跑出來,跑進了衛生間。她的心裏也開始不好受。
回洛園的時候,斯人係好了安全帶,轉過身看著林銳,林銳扭頭,“怎麽了?”
斯人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以後能不能對安慧好一點?”
林銳抬起她的下巴,“看著我的眼,再說一遍。”
斯人仰臉看著他,看著他的臉,他的眼睛,她就喪失了說這些話的勇氣,腦海中又浮現出安慧哭泣的樣子,她終於說,“對安慧好一……”
林銳什麽都沒說,隻是猛地把她的身子拉過來,吻上了她的嘴唇。斯人輕輕掙紮了幾下,但很快就淪陷在林銳的吻裏,開始回應他,他們互相吸吮著對方,舌頭纏繞在一起,在他們的世界裏,此時什麽都不存在了,隻剩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