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找到機會再治你!
夏天天黑得晚,那血紅色的殘陽掛在天上,依依不捨不願褪去,在天的另一邊,卻依稀探出了月亮的影子。
風一吹來,還是讓人感覺挺舒適的。
「小末。」蕭淺看著安小末,真想告訴她自己就是她的哥哥,可是,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話來,怕她覺得有自己這樣一個不務正業的哥哥,對她來說是種負擔。
蕭淺苦笑,這種面對最親的家人卻不能相認的痛苦,他正深深體會著。
「蕭淺大哥,我們真的不能找個好辦法,又能救一帆,又能救黃楊嗎?」安小末又一次向蕭淺求證道。
「你真的將吳一帆當成那麼好的朋友嗎?如果他這輩子落魄了,你就不會過得開心?」蕭淺問安小末,希冀聽到她最真誠的答案。
安小末一時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她只是感覺到,自己的這個答案,對蕭淺來說,很重要。「在我最困難的日子,是一帆和朱晴在我身邊鼓勵我,給我打氣加油。尤其是有一次,當小虎的情緒失控的時候,我整個人幾乎都已經瘋了,我拿著刀,恨不得就此結束自己的生命,是一帆和朱晴救了我,
將我送到醫院,還為我輸血。」安小末回憶起那段慘痛的日子,眼中,含有淚水。
「無論一帆現在做了什麼錯事,對我畢竟沒有造成很嚴重且是不可挽回的後果,我知道,他也是被展季陽蠱惑了,我並不怪他。」安小末說。
「如果真正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今天,你就不可能站在這兒說出這段不痛不癢的話來了。」蕭淺說著,對安小末顯得很無語。「不一樣。」安小末看著蕭淺,眸中,藏著她慣有的堅定,「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一帆會害我,就像是你從來不會懷疑奕霖會對你做很過分的事情一樣,這種友誼,旁人是看不明白的,只有自己切身去體會。
」
「我明白了,橫豎,你就是不願意看見吳一帆一無所有,而他如果這次真坐牢了,就基本上,是振作不起來了。」蕭淺很簡單的下著結論。
「真的是你將一帆接走了?」安小末問蕭淺。
蕭淺猶豫了會兒,然後,點頭。
「本來是想將他帶去警察局,用他將黃楊換出來的。」蕭淺說道。
「那是為什麼?」安小末問蕭淺,不知道他改變主意的原因是什麼。
「小末,我想聽你喊我一聲『哥哥』。」蕭淺突然轉移話題,認真地看著安小末。
「啊?」安小末不明白蕭淺為什麼會突然提這種要求。
「怎麼?不行嗎?還是你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哥哥?」蕭淺笑著問,就像是在開玩笑一般。
「不、不是!蕭淺大哥,你誤會了!我只是,突然間要我……我有些不習慣。」安小末推辭著,為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找借口。
「呵呵,看你急的,我和你開玩笑呢!」見安小末不願意,蕭淺倒也不強迫。
聽了蕭淺的話,安小末一時不知是該惱還是該羞,在這麼嚴肅的時刻,他還想著和自己開玩笑。
「你和奕霖先回別墅吧!你放心,我不會讓吳一帆出事的!」蕭淺說著,拍了拍安小末的肩,就欲向方奕霖那兒走去。
「蕭淺大哥!」安小末下意識喊住蕭淺,她覺得,蕭淺好像是在密謀一件大事一般。
「別磨蹭了。走吧!這兒風沙大,孕婦吸太多灰塵對身體不好。」蕭淺還不忘安小末現在懷著孩子。
安小末只能跟著蕭淺走,方奕霖見他們談完了,對他們倆的談話顯得很是好奇。
「走吧!這兒荒郊野嶺的,有什麼好看的?」蕭淺恢復了素日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對方奕霖說道。
「我也一直沒弄明白,這兒荒郊野嶺的,你為什麼遇到很難抉擇的事情,總喜歡到這兒來?」方奕霖問。
「因為這兒,讓我有家的感覺。」蕭淺小聲答道,但足以讓安小末與方奕霖兩人聽見。
聽了蕭淺的話,方奕霖下意識看向安小末,他知道,蕭淺對於擁有一個家的渴望是那麼強烈,而安小末與安小虎便是蕭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只要他們過得好,蕭淺肯定什麼都願意做。
這樣想著,方奕霖覺得蕭淺今天的失常似乎有理可循了,可是,具體是循哪條理,他又參透不出來。
「你小子不是搞言情的材料!別在這兒裝深沉!」方奕霖想說些話來緩解此時嚴肅的氣氛。
「你帶小末先回去,我還要去處理一下黃楊的事情。」蕭淺說著,就推方奕霖走。
「有辦法了?」方奕霖忙問。
「這不用你管。」蕭淺白了方奕霖一眼。
「你打算瞞著我,然後獨自到小末這兒來邀功啊!」方奕霖不肯放棄要知道蕭淺想出又能救吳一帆又能救黃楊的辦法。
「你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小末面前求表現!天色不早了!你們還沒吃飯吧?還不快回去吃飯?」蕭淺沖方奕霖吼著。
彷彿昔日的蕭淺又回來了,方奕霖沒有多想,擁著安小末,在蕭淺面前甜蜜一笑,然後說:「你個孤家寡人,看,我們這麼恩愛,羨慕死你!」
「你再敢欺負他看我不讓她在你的世界消失!」蕭淺惡狠狠地威脅道。
「你要有那個本事就行!」方奕霖只當蕭淺是說著好玩的,沒想到,有一天,蕭淺真的將安小末像是變戲法似的,將她從自己的生命中抹除了,而且還那樣的徹底。
蕭淺看著方奕霖與安小末一同走回去的背影,他的眸中,竟不自知的濕潤起來。
「小末,只要你開心,哥哥可以為你失去一切,原諒哥哥沒有勇氣與你相認,以後,要與奕霖好好生活,有他照顧你,哥哥很放心。」
蕭淺在心裡默默地說。
蕭淺獨自一個人開著車在港城亂晃,他的心裡很煩、很亂,明明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卻始終徘徊著,感覺自己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完。
原本,這個時候自己該去美國的。
他在機場繞了一圈卻沒有上飛機,當聽見美國航班起飛的聲音后,他深吐一口氣,自己錯過了這班機,要再坐下一班,就指不定是什麼時候了吧?
蕭淺苦笑,將手中的飛機票扔到垃圾簍,在這個時刻,他終於知道自己一直覺得沒做完的那件事是什麼了。
他開著車,向林琳所在工作的酒吧狂奔而去。
時間不多,他需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
當蕭淺趕到酒吧的時候,酒吧營業才不久,林琳剛走到調酒台上,準備調酒。
還好,自己沒錯過她精彩的演出。
蕭淺在心中慶幸。
他看著林琳,在酒吧紅、綠燈的照射下,她驕傲的笑容是這裡最為奪目的鑽石,整夜整夜都是焦點。
她手中的調酒瓶上迸射出的火花印在她的眼眸中,讓她的眼更是閃耀,不時有叫好的聲音響起,蕭淺在為林琳感到自豪的時候,不免心中泛起一層酸——她的好,是自己專屬的該有多好?
酒吧里的嗨曲配合著林琳調酒的節奏,當她放下調酒器,將一杯雞尾酒呈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林琳嘴角彎出嫵 媚的幅度。
「今天晚上你一定要陪我喝一杯!」一個酒醉熏熏的男人突然到了林琳調酒台前,抓著林琳的手不肯松。
「喂!你幹什麼!我是調酒師,不是陪 酒的!」林琳厭惡的大喊,想掙脫抓著自己的咸 豬 手。
「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喝一杯!我每天晚上都來捧你的場!陪我喝一杯怎麼了?」醉酒的男人不肯罷休,借著酒勁,他的膽子倒是不小。
「你鬆手!不然我叫保安了!」林琳不示弱,自己在這兒,誰不知道有蕭淺罩著?
「保安?保安算個什麼東西?他敢動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醉酒男人說著,那雙手欲往林琳的臉上摸去。
突然,只聽醉酒男人「唉喲」一聲痛苦的呻吟,只見他的手被蕭淺反手按在背後,他的腳,蕭淺重重的踩了一腳。
「敢到我的酒吧來撒野,你活得不耐煩了?」蕭淺兇狠一句。
「你是誰?」醉酒男人此刻依然叫囂著,醉眼朦朧,他又不能反過身來看清楚蕭淺,只知道喊痛。
「是比你這人渣敗類好一百倍的男人!」蕭淺說著,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啊!」酒醉男人吃痛的大叫。
「算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見蕭淺來了,林琳趕緊出來勸道。
在酒吧里鬧出事來,對蕭淺始終是不好的。
「真鬧出事來,可不是廢了他這麼簡單的事情!」蕭淺不肯繞了醉酒男人。
「別把事情鬧大!我真的沒事!你來了正好,我有事找你!」林琳握著蕭淺的手,希望他能鬆開,一聽他剛才說要廢了酒醉男人,她的心就不自覺地害怕。
蕭淺不依,又加大了力道,只聽見醉酒男人不停的痛吟。
不少人只是看著這出鬧劇,誰都不敢上前勸,怕惹禍上身。
「快鬆開!不然我真生氣了!」林琳見對蕭淺來軟的不行,便來硬的。
蕭淺依然不鬆手,一想到這個男人剛才想占林琳的便宜,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隨便你!我走了!」林琳氣得怒吼一句,然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