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爭夫
眾人一愣,特別是三葉台上的人,他們下意識想到:「這道士之前果然說了大話!」
剎那間,骨折聲響,鼠妖落在余道手上,身子一軟,再無半點氣息。余道生生將鼠妖捏死了。
余道將鼠妖屍首隨手扔在桌子上,抖了抖袖袍,他一彈指,毫光竄出,立刻將鼠妖開膛破肚、剜齒切骨。
鼠妖的兩隻錚亮大門牙,忽地掉落在茶杯中,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現場寂靜,只有這清脆的聲音搖響。
所有人都安靜的望著,動了惡念的人都心涼涼,額上冒出冷汗。剩下四個胎動後期的修士也都沉默,沒再說一句話。
「僅這兩顆門牙值點符錢,剩下的臟污東西,不過能作樹肥而已。」余道盯著在場的眾人,似笑非笑的說:「也不知道九香夫人是否會嫌棄。」
聽見他的話,眾人心中惡寒:這廝是嫌賀禮不夠,還想再殺幾人么?
此時余道修身站著,他背對著星空,一手托著毫光,一手背在身後,面上雲淡風輕,好像剛才捏死的真的只是大老鼠,而不是胎動後期的妖怪。
羅家公子看見,眼神低垂下,好似之前的厭惡未存在過。
三隻狐女望見這一幕,身子都怔住,久久挪不開目光。
大隻狐女不由出聲道:「客人還請息怒,有什麼氣兒,儘管朝奴家泄……」
她臉色通紅,目光流轉,眸子緊緊地落在余道身上。
另外兩隻狐女也緊步跟上,走到余道身前,一刻不停地盯著余道。
三隻狐女望著余道,眸子都挪不開,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其中一隻突然叫到:「好姐姐、好妹妹,讓給奴家,不要和奴家爭郎君罷。」
另外兩隻聽見,臉色霎時間就緋紅起來。
大隻的開口就說:「你這小浪蹄子,說甚瞎話。今日擇婿,場中這多好漢,你何故就盯上了郎君,還不要臉的說出這種話!」
最小隻的狐女低頭,細若蚊吟的哼唧:「姐姐們不要,就讓給三兒好么……」
聽見狐女間的談話,三葉台上的人全都面色難堪,眼前這場景,莫不是三女爭夫?
可是更讓人愕然的話語還在後面。
只見小隻狐女直接奔上前,挽住余道的臂膀,嬌聲嬌氣的嗔道:「三兒不管,我就要郎君,再也不要那些什勞子丑物!」
羅家公子聽見,面黑如鍋底,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歸入丑物之中。但是望見少年道士的相貌,羅家公子心中一陣無力感。
余道被小隻狐狸抱住,對方緊緊抓著他的衣物,還不停地在他身上蹭。
一陣奶香氣縈鼻,余道望見對方稚嫩嬌媚的小臉兒,心中顫動。話說狐雖小,然其年紀必定大過余道。
「姑娘……」余道勉強要說話。
可是哼聲突然響起,較小隻狐女也蹦上前,挽住余道的另外一隻臂膀,將自己的小腦袋貼在余道心口,長長耳朵一抖一抖的。
「我也不管,你要一半,我也要一半!」
此時大隻狐女站在余道面前,咬著嘴唇犯難,她狠狠瞪著兩隻狐媚子,罵到:「兩隻騷浪蹄子,娘親的臉面都被你們丟光了!」
較小隻突然叫:「如何丟光,咱們不是狐媚子、現在不正在選婿么?」
小小隻也哼唧:「反正那些丑貨也打不過郎君,不如就擇郎君一人。」
三隻狐女都是明眼人,看得出余道不使法器就捏死一妖,真正本事又該有多大。
較小隻聽見妹妹的話,突然伸手一抓,將大隻狐女強扯過來,靠在了余道身上。
「我們三人不如就擇一人,也省的爭執,郎君本領高,定能讓娘親滿意。」
大隻狐女聽見妹妹的話,面部鮮紅欲滴,她咬著銀牙,眉頭緊鎖,似乎要罵起來。
可是她瓊鼻微顫,忽地聞見了余道身上的味兒,一時雙腿發軟,不由自主的掛在余道身上。
她癱在余道脖頸處,交頸靠著,口中強說:「奴、奴家失禮了……對、對不住……」卻是靠著靠著就起不來了。
百多名修士瞠目,久久說不出話來。
特別是一老頭修士,他看著銀光團中倒映出的四人,嘴皮子不斷哆嗦。
「枉我以為自己是老不羞,誰知你才是浪蕩子!」
一人收三狐,此等美事竟然就要發現在他面前,而且享受艷福的還是他路上遇見的「窮小子」!
三隻狐女掛在余道身上,讓余道嘴角微抽。
余道沒有從對方身上察覺出惡意和殺意,心中一時猶豫,也不知該不該推開三隻狐女。
羅家公子望見余道左擁右抱,正面還掛著一隻大的,他的面色愈加陰沉,手指收在袖中,捏得指骨發白。
其他三個最有希望娶親的胎動後期修士同樣如此,臉色全都難堪到了極點。
羅家公子突然冷聲:「三位姑娘切莫說笑了,還是儘快請九香夫人出場,進行擇婿!」
「是極。」
「快快請九香夫人出場。」……其他有意娶親的修士都咬牙說。
兩隻狐狸聽見,繼續抱著余道,壓根不理會對方。
大隻狐狸掛靠著,勉強說到:「這就來、奴家這就喚……母親……」
可是她說完話以後,依舊沒能從余道身上爬起來。
所有說話人的臉都黑了。
氣氛正尷尬時,爽快的笑聲突然響起:「妾身這就來、這就來。」
「看看能將三個賠錢貨都迷住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突然,懸挂在三葉台中央的銀光團炸裂,一粒粒銀光沙粒從其中噴湧出來,斜斜的連上了巨樹頂上的銀月。
剎那間,半空中好似淌過了一條銀河。
一道朦朦朧朧的倩影出現在銀河頂端,就在眾人目眩時,她赤足踩在銀河上,慢慢地走向眾人。
女子動作雖然慢,但一息間就已落至檯面上,她絲毫不管四周獃滯住的賓客,徑直走向自己的三個女兒,還有那名抱住自己女兒的道士。
銀河還淌在空中,只是銀光越來越淡,星辰越來越少,漸漸崩碎在三葉台上,下起一陣光雨。
忽有驚呼聲響起:「不可、你們三個賠錢貨不可這麼抱著小郎君。」
「雖是狐媚子,但三女共侍一夫又是何道理!」
沉默半晌,忽有壓抑、欣喜又羞澀的話聲響起:
「小郎君……你、你看妾身如何?」
「願與修燕好!」媚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