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倒計時結束,對於白景暝的堅強Minos鼓掌表示讚許,就像他之前所說的,堅強是一種優秀的品質。但是這種讚許並不影響他下達電擊命令,在這表示讚許的鼓掌之後,他命人將電流微微調高,然後看著白景暝說:“讓我們繼續享受這個過程。”這同時也是給屬下的命令。
話音剛落的瞬間,剛剛恢複了一點的白景暝感受到了更加強烈和尖銳的痛,他的身體從電椅上彈起,他的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嘶吼聲,似乎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被電流激活了,每一個被激活的細胞都被疼痛控製著。
“嘭!”也隻是Minos的一個手勢,電閘關閉,導致疼痛的電流消失,白景暝猛地摔回電椅中,喘息著。短暫的休息時間過後,Minos再次命人詢問他想要的答案,他告訴白景暝:配合地說出正確的答案是能讓他解脫的唯一途徑,而堅持與對峙帶來隻有更強的電流和更長的通電時間。
白景暝再次選擇了讓Minos讚許的堅持,更長的電擊時間讓他掙紮嘶吼。
他的一次次堅持將Minos的耐心——對這場玩弄掌中獵物的遊戲的那點兒耐心一點點磨掉。一次次堅持也讓原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變得不堪一擊,隻是不知道是什麽讓他守著那最後一絲清醒,保持著他的理智和堅持。
又一輪對峙結束,結果依舊,Minos揚手再次命人合上了電閘,看著白景暝在疼痛中翻滾掙紮,最開始玩樂般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剩下的隻有鐵血殘忍。
再次的疼痛襲來,一直有一張臉在自己眼前晃動,問著相同的問題:地點。凶狠的表情,重複的問題,身體深處突然傳來一種想法:這個時間I應該已經成功完成了任務,硬盤也已經安全被送達,那麽告訴他們地點,讓他拿到那份名單也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告訴他們後的死亡也是一種解脫,至少相對於現在,就這麽結束吧。
他將目光移至那張凶狠的臉,他看著那張臉微微動唇,隻是就在這一瞬,原來凶狠的臉突然變得熟悉起來。他眯起眼,收縮瞳孔,試圖將目光鎖定,熟悉的臉再次出現在眼前,他艱難地牽動痙攣的臉部肌肉,露出詭異的笑。
“他說什麽了?!”見白景暝張口說話,Minos立刻命人關閉了電閘,白景暝死氣沉沉地落回到椅子上,再也沒有任何反應。Minos大聲問一直站在白景暝身邊的問話人,而問話人被剛才那個詭異的情景嚇呆了。
“他說了什麽?!”Minos大聲吼道,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他的完美紳士瞬間被破壞。
“他說:好久不見,Tony。”問話人顯然沒有理解白景暝話裏的意思,在Minos的注視下用莫名的語氣重複了白景暝的話。
“給我繼續!把他弄醒!“Minos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他命令下屬弄醒白景暝,隻是無論如何白景暝都沒有按照預想中一樣醒過來。電擊已經準備好了,但白景暝卻已經沒有任何反應。折騰了一會兒是在沒有辦法,隻好命Alex上前檢查。
“今天恐怕不能繼了。”皺著眉頭檢查完白景暝身體的Alex搖頭說,他感受著指尖微弱的跳動,“我的建議是先停下來,讓他休整一晚。”
Minos顯然無法滿意於這個結果,他皺著眉頭考慮了很久,Alex走到一邊的藥箱邊,整理著裏麵的藥,“如果繼續的話,我現在可以幫他注射,可以讓他馬上醒。”
“他現在情況怎麽樣?”Minos沒有說話,反倒是他旁邊的秘書上前了一步,看著癱倒在椅子上的白景暝皺著眉頭問,“繼續的話,他還能撐多久?”
“他至少四十個小時沒有睡覺,缺少食物和水,體力透支,傷口感染,高燒。”Alex將手中的注射器放在一邊,“我可以讓他現在醒來,但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六個小時是極限。當然,他現在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繼續問出來的幾率相對較高。但是.……”
“但是什麽?”看著Alex欲言又止,Minos問。
“但是也不排除猝死的可能,一般的人到現在……”Minos明白Alex的意思,一般的人,甚至的一般的雇傭兵到現在都已經崩潰了,接下來的六個小時風險很大。
“你說呢?”Minos轉頭問一邊的秘書,秘書看了白景暝許久,最後在Minos耳邊建議了幾句。對於秘書的建議,Minos似乎還算滿意,他點頭誇讚,“這也是個辦法,就照你說的做,今晚就先讓他養養,這樣才有意思!”
“Alex,你先幫他退燒,然後幫他注射葡萄糖,讓他清醒過來,我們明天再過來。”Alex不知道秘書給了什麽建議,但至少現在他能有短暫的休息時間。
注射鎮定劑,然後是退燒藥和葡萄糖,Alex大致處理了一下幾處明顯的傷口後帶著藥箱離開了地下室,走出地下室的那一刻他抬頭望著夜空,夜很黑。
“Amazing grace, ho now I see……”熟悉的音樂讓白景暝困惑,他仰頭看著眼前的教堂,然後疑惑地望向四周,有些不知所措,但陌生中卻透著熟悉。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快出公告了。”有人從後麵拍自己的頭,聽到熟悉的聲音白景暝轉頭,隻是轉過頭去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周圍的一切就變得模糊起來。
“Neo,有我!你看到沒,有我!”有人抓住自己的肩膀搖晃,但仰頭看著牆上的公布欄,沒有自己的名字,找過一圈又一圈,沒有自己。很失落,旁邊的人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最初的驚喜和興奮消逝後,他斬釘截鐵地說,“我也不去了,沒有你我也不去了。說好了一起的,我們是永遠的兄弟,一定.……”聲音漸漸變得模糊而遙遠,然後他聽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正隨著聲音的推進而迅速加快,那聲音漸漸變得清晰,漸漸地說話的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
白景暝定睛,周圍的一切很熟悉,他發現自己正站在書房裏,書桌後的人在對身邊的軍官下達什麽命令,然後他聽到了唱詩班,聽到了專業的鋼琴課,心中的欣喜和激動噴湧出來。他高興地跳了起來,忘情地歡呼,漸漸平靜下來後才突然想轉頭去看書桌後的人,可是卻發現那人已經隻剩下一個淡淡的影子,雖然隻是個影子,但卻異常熟悉。他努力去看清,那影子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遠,漸漸地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他伸手去抓,朝影子的方向,想留住什麽,努力去留住周圍的一切。但是一切卻開始扭曲,他驚恐地呼喊和尖叫卻沒有一絲作用。
書房裏書桌後的影子,公布欄前永遠的兄弟,教堂外拍自己頭的人,時間在倒流,一切都被漩渦吸走,所有的一切都逐漸被漩渦吞噬著,連自己的呼喊聲都被吞噬了,最後甚至連光都沒能逃脫。等漩渦消失的時候,一切都消失了,隻剩下自己孤零零地一個人。周圍很黑很安靜,黑得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靜得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他奔跑著,卻連方向都分不清,他感覺自己心跳越來越快,跑了很久卻似乎仍在原地。他不停地跑,突然被自己給絆倒,他爬起來卻沒有繼續跑下去。他沒有跑,他也沒有力氣跑了,他蹲下來,抱著膝蓋坐在了無盡的黑暗中。他突然覺得寂寞,覺得孤獨,感到無助。他努力蜷縮著身體,因為他發現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自己抖動的身體,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原來一個人不好。
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的情況痛就已經襲來,他皺起眉頭,很渴,口中卡著異物很難受,空氣中仍舊彌漫著潮濕和腐敗的味道。不遠處守衛靠著椅子睡著了,他想逃,下意識地想掙脫身上的束縛,卻發現身體早已不如平時那麽靈活有力。
嚐試了許久,最終無力的將頭靠在椅背上,聽著一側架子上的點滴一滴一滴地注入自己的靜脈,他半眯著眼睛,目光透過地下室裏唯一的窗望向星空,他看到了星星。他再次將眼睛閉上:Mom, will you shine on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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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鎖文之後被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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