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就在白景暝的不遠處,安妮和室友一起漫步在人工湖河,安妮摸著護欄上的獅子一步步往前走,她設想過無數結局,但是怎麽也沒有猜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他哥竟然沒有收到那條短信,那條她鼓足勇氣、和室友在食堂裏磨嘰了一夜才發出去的短信。
“發都發過了,不在乎再發一次。”室友勸道,為安妮的猶豫表示一絲不滿,幫安妮拿出手機,“快,再發一條唄。”
“不要嘛。”安妮一步步走下樓梯,走到靠近水麵的階梯上坐了下來,“我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你不是已經發過一次了嗎?你那天夜晚不都考慮清楚了嗎?”室友是個直性子,不明白安妮的糾結,也不願意和安妮重新糾結一次那晚的糾結,“你也說了,你是喜歡他的。”
“我不知道。”安妮嘟囔著嘴,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那種喜歡是不是愛。他們在一起經曆了很多事情,看起來就如普通情侶一般,但是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最後和白景暝在一起。
“怎麽就不知道了呢?”室友露出無法理解的表情,“那天晚上那麽多問題,你不是都確認了嗎?”
“我和他認識快兩年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我隻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很久沒有看到他會想看到他,但是我不知道那是喜歡還隻是一種簡單的兄妹情,或者隻是習慣了他在我身邊而已。”安妮不明白,她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什麽樣的感覺,“我一直想要一個哥哥,而他正好出現,我有時候覺得隻是這樣而已。”
“那你看到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你會生氣嗎?或者說嫉妒?”室友接著問,她也不能理解這種感情,雖然已經很多人傳言安妮和白景暝早就在一起了。
“不會。”安妮想了想說,“他身邊也沒有什麽女生。我高中的時候還和他一起分過情人節的禮物,好多巧克力。嘻嘻。”
“無法理解。”室友真的沒辦法感同身受,這樣的哥哥在現在太罕見。
“快幫我想想辦法嘛。”安妮有些抓狂,為什麽那條短信白景暝就是沒有收到呢?如果收到的話等待結果總比現在讓自己再做一次決定好得多,安妮這時候很希望是由別人掌控自己的"生死"。
“發不發,你哥都在那裏。決定權現在還在你手裏。”室友覺得這真是件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卻異常複雜的事情,感情這種事,感覺著一說,“要不我幫你打好短信,你自己來決定?”
“不要!”安妮覺得這時候真的很糾結,“你說我發不發嘛?”
“想說就說唄,你在擔心什麽?”室友覺得前幾天食堂那一幕正在重演,不知道結果會不會相同?
“我怕到時候連兄妹都做不了。”安妮真正擔心的是這個,“萬一到那時候真的很難受。”
“做不成戀人還可以做朋友,而且是好朋友,這是很稀有的。”室友幫忙分析,“不過你可以試試看。”
“算了,我自己再想想。”安妮覺得這件事情很難把握,和別人說什麽都沒用,因為這周圍最了解白景暝的是自己,這個度隻能自己來把握。
“OK。”
——
白景暝被動了,他很少主動將一件事情的掌控權交給別人,雖然他還是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不過一下午忙下來差不多也將這件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和Arthur通完電話後今天的事情算是告了一個段落,開車吃飯回桂園。本來周五是應該去SKY CLUB的,但是由於這幾天的意外倒真的被打亂了,回家鍛煉洗完澡之後一邊看書一邊等待那最終的結局,那決定的命運的一條短信,應該算得上是決定命運的一條短信,至少是暫時性的決定。
短信來了,簡單的三個字,白景暝查看詳情,真的隻有這簡單的三個字,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連標點符號都沒有改變,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以前,似乎沒有中間這段插曲,似乎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乎那條短信、那八個字,以及那背後的感覺或者錯覺都隨著白景暝按下刪除鍵的那一刻都永遠地消失了。
[安]白景暝看了很久才回了這個字,他心中有很多說不出的感覺,他甚至不清楚對於這個答案自己是否有些失落,有些遺憾,他更不明白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事情如此,什麽都無法改變,路在前方,走吧,啟程吧,揚帆啟程!
安妮收到了短信,熟悉的短信,熟悉的安。她將手機關機在床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因為她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是愛還是喜歡,是喜歡還是習慣,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已經習慣了白景暝在身邊。也許這是最好的選擇,這樣就好了。
周末,很多事情都開始暴露,白景暝迅速對這種改變采取行動。果然,在自己背上的傷沒好之前,還有很多麻煩事等著自己解決,有些人已經開始表明自己的態度,分立的局麵正在逐漸形成中。看著仍舊不急不慢的白景暝,武軍晟有些著急,可是著急也沒辦法,自己能改變的太少,最主要的是這事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誤傳命令,在白景暝的規矩裏是大忌。
照例,周日白景暝坐陣SKY CLUB,寧超被叫到白景暝辦公室,他看著辦公桌後比自己都小上幾歲的四少,那心境比起以前又發生了改變,想起在白麟堂的第一次見麵現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王沐然似乎消失了,沒有王沐然尾隨的白景暝照例出現在圈子裏的各種活動中,和以前一樣白景暝表現得很安靜,但是卻是這個圈子裏不可缺少的存在。兄弟倆見麵仍舊不怎麽熱情,但是這種不熱情在這個特殊的時刻似乎也變成了一種啟示,流言飛漲,白家的兩兄弟卻默契地保持沉默,或者說默認?
深夜,忙完的白景暝手握鋼筆坐在書桌邊,每天一到這時候,一到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這房子裏就愈發顯得冷清,他真的有些懷念,懷念一年前的這裏,但是他知道自己也隻能懷念而已。一切都已過去,讓時間流逝記憶淡去;一切都無法挽回,即使留戀即使後悔。
他給了自己一周的時候決定和被決定一切,當時針分針與秒針在12點重合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決定了下來。從此,他和安僅僅隻是兄妹,而出國是下一步的計劃,也是所有計劃中的第一步,無論這計劃的目的是為了保護還是自己的自私,這都是第一步。
白景暝提筆,他喜歡紙和筆之間那微妙的觸覺,無論是毛筆還是鋼筆,無論是端正的楷書還是隨性的草書,比起按下鍵盤敲下的那一個個冰冷的字符,寫下的每一字都能體現寫字人的心情、心境與心性。想到這白景暝不禁低頭笑了,他想起了司馬泰說過的一句話[你的字多變,你的人也是多麵的]
再過幾周,或者用不了幾周錄取通知書就要來了吧,在這一點上白景暝有絕對的自信或者說自負,考試這種事情一直是他的強項,在基地的時候是,現在也是。可是現在想起這張一直期盼著的錄取通知書白景暝卻不禁皺起了眉頭,是的,皺眉。他認為最有可能阻止自己的三叔到現在卻什麽都沒有說,反倒是原本希望用優秀來引起白家其他人的注意以便能順利得到出國支持的計劃被扭曲,是的,扭曲。這種優秀順利地引起了白老爺子的注意,但是這種注意走到今天有成為出國障礙的趨勢,想到這裏白景暝不由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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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速度又變慢了,懺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