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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出手

  對於白景暝的加練,教練自然是開心,畢竟今年是白景暝參加白麟堂散打比賽的第一年,雖然不盼望他能夠進前幾,但是至少要打出氣勢。


  散打比賽也算得上是白麟堂每年必須舉行的最大的比賽,至少從影響力來說是最大的,開幕時間一般都在八月底,不出意外的話都是八月的最後一周的周六。參賽條件隻有一條:年滿十八歲的白麟堂人。規則和普通的散打比賽差不多,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及性命,點到為止,畢竟這不是黑拳。


  白麟堂散打比賽的參與度很高,不僅僅是因為他那誘人的獎金,更因為它的絕對公正。因此很多人將每年的比賽看成是上位的一種捷徑,打進前八之後便能讓很多人認識你知道你,得到上麵的賞識,陸天明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兩年前就是用一個冠軍讓白雲鬆認識了自己,然後一步步成為白雲鬆的貼身保鏢。


  “今天就到這裏吧。”教練見時間也不早了對白景暝說,“總體來說今天練得還是不錯,但是還是老問題,沒殺氣。”白景暝將纏手帶解下來沒有說話,態度應該是默認,“目電聲雷,是虎威,也是練武人的基本功。 眼要毒,心要明,步要靈,力要猛,聲要吼。所謂:目光似電,聲如雷吼。交手之際,一聲猛吼,震攝敵膽,一朝出手,一招製勝。”


  “我知道了。”白景暝收好纏手帶,打斷了教練的話,他不習慣出拳時發出任何聲音,這一點司馬泰曾經無數次想要糾正,但是最終還是不了了之。可能自己更習慣於無聲無息地出手吧,白景暝是這麽想的。


  “好好加油,隻有39天就要比賽了。”教練也沒有固執地往下說,這個問題已經強調了很多次了,但是白景暝可能永遠都不會按照他說的去做,在自己看來他最缺乏的就是殺氣,但是大家口中一年前的那場比賽卻給出了相反的答案,難道是比賽型選手?“明天還是八點,我打算幫你安排兩場比賽,適應一下氣氛。”


  “好,我先去換衣服了。”白景暝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似乎在等著什麽。


  “四哥。”白景昊從浴室裏出來,看見白景暝有些意外,一邊打了個招呼一邊翻著儲物櫃裏的東西。套上襪子,穿上鞋子,關上儲物櫃準備走,“四哥我先走了。”


  “等一下。”白景暝站了起來,攔在了白景昊麵前,“我有事情要問你。”


  “改天吧。”不知為何,白景昊有些心虛,忙找個借口搪塞,“快吃飯了,遲到了讓大伯等可不好。或者我們邊走邊說?”


  “你為什麽要毒死Mars?”顯然他沒有采納白景昊的建議,他冷靜地問出了這個讓白景昊震驚的問題。


  “四哥,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麽會那麽做呢?”白景昊笑得有些勉強,“不是查清楚了嗎?是Mars誤食了保安投放的鼠藥,和我沒什麽關係。”


  “你一個星期之前,找一個網名叫貓的人買了兩包七步倒,你電腦裏有全部的聊天記錄,甚至他還教你使用方法和劑量。”白景暝的語氣冷靜得讓白景昊害怕,“你把藥粉包在牛肉裏喂給Mars吃的過程被白園的攝像頭錄下來了,白園投放的鼠藥是慢性的,主要成分時是溴敵隆,而不是致Mars於死地的四亞甲基二碸四氨。我沒有問你過程,我問你原因,為什麽要毒死Mars,為什麽做了還不敢承認?”


  “不是我,你別開這種玩笑。”白景昊想走卻被白景暝一把擒住,他有些驚恐地大喊,“你想幹什麽?”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逃避沒有任何意義。”他說得慢條斯理,似乎在闡述一個高深的到底,“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也不是我說是就是,我有證據。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麽,因為我?”


  “你放手,很痛!”白景昊大聲叫喊,但是他知道這附近已經沒有人,所有的人都已經去吃飯了,自己為了避開白景暝才走在最後,真是弄巧成拙!


  “為什麽?!”白景暝一腳踢在白景昊的腳彎,他膨地一聲跪倒在地,白景暝順勢一壓,他雙手被白景暝反剪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是我又怎麽樣!”能感受到白景暝的手勁越來越大,白景昊終於支撐不住,“我就是看不慣你,你呆在美國好好的為什麽要回來?!你一回來爸媽眼裏就隻有你,什麽都順著你,什麽都滿足你!一比就說你成績好,性格好,做事穩健,說我什麽都不是!我嫉妒你!嫉妒你有瑪莎拉蒂,嫉妒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這也不是你殺死Mars的理由。”白景暝的眼眶有些濕潤,“有什麽不能衝我來嗎?他隻是一條狗。”


  “但在你眼裏不是。”白景昊積壓許久的怨氣在此刻也爆發,“他對你很重要,無可取代!沒了那條狗,你肯定會很傷心,我看慣了你的冷靜,看慣了你的意氣風發,我要看你失控的樣子,看你落魄的表情!”


  “如你所願。”白景昊隻覺得背後一冷,白景暝將他的右手鬆開,用左膝蓋將他的左手壓在背上,然後右腳踩住了他的右小臂,他看見白景暝從小腿處抽出一把黝黑的匕首,背麵有著尖尖的鋸齒,他似乎明白了白景暝想做什麽,劇烈的掙紮起來,但是這一切也隻是徒勞。白景暝將匕首插入他無名指和食指的第二指節處,他已經能感受到徹骨的涼意,白景暝竟然要削掉他的小指!

  “你最好不要亂動,我隻決定給你個教訓,誤傷了我可不管。”白景昊的手再抖,全身在抖,他看著白景暝的匕首往下壓,他驚恐地大叫,閉上眼睛卻沒有意料中的巨痛。睜開眼睛卻發現白景暝將匕首微微抬起,本以為這就是所謂的教訓,嚇唬一下自己而已。可是沒想到匕首隻是往後移了幾分,停留在指根處然後迅速下壓,巨痛襲來——

  宇一鳴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為白景暝在開玩笑,他說你別騙我了,如果你真切斷了他的手指,你絕對不會這麽平靜地和我打電話。但是白景暝的語氣和上次一樣,利器截斷小指,位置指根,切麵平整,斷指完整,患者大量出血昏迷。我們在白麟堂的更衣室。


  宇一鳴啪地掛斷電話,一邊往樓下跑一邊撥通了在白麟堂的宇寒的電話。


  宇寒氣喘籲籲地衝進更衣室的時候,白景暝正用一塊幹淨的棉布包白景昊的斷指,旁邊的白景昊被平放在中間的長椅上,手指似乎已經止血。他直到將手指用白布包裹好遞給宇寒說,“斷指在這裏,我先回房間了。”


  宇寒完全沒有明白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很想教訓一下白景暝,但是顯然現在不是時機,所以他蹲下身來仔細查看白景昊的情況,白景暝將斷指放在白景昊身上便出了房間。


  像平常一樣去食堂吃飯,今天的人顯然沒有周末多,大家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討論著各式各樣的問題,顯然白景昊的事情還沒有傳開,隻是見到白雲鬆和陸天明的身影,所以白景暝獨自吃完飯然便回房間去了。


  白景暝打開電腦,將切成兩半的蘋果放在床上的矮桌上,乘著開機空隙啃完屬於自己的一半,一邊輸入密碼一邊用左手舉著另外一半蘋果,等了半天卻沒有動靜,習慣性地喊了一句自己卻愣住了,望著左手的半邊蘋果直到電腦提示有新的郵件才將其放回矮桌,蘋果暴露在空氣中慢慢發黃……

  白雲楓將國內知名的斷指再植的手術團隊從機場接到了和一,看著醫生們開始開會白雲楓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走進隔壁房間白雲鬆和宇寒已經來了多時,隻是沒見到白景暝。電話裏也隻聽白雲鬆說了個大概,知道和白景暝有關,於是開口就問,“景暝呢?”


  “還在白麟堂。”白雲鬆將手裏的水杯遞給白雲楓,“天明說剛打電話說已經睡了。”


  “到底怎麽回事?”白雲楓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經過,他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會發生這麽嚴重的事情,他們不是一直相處得挺好的嗎?“他們倆之間到底怎麽了?”


  “老二,別急。”這時候還是坐在旁邊的宇寒說話了,“目前看來應該是景暝和景昊發生了矛盾,景暝削了景昊的小指。具體原因還不清楚,老爺子說一切等景昊做完手術再說,事情不能外傳,一切照舊。”


  “怎麽會這樣?”白雲楓有些難以接受,最近發生的大事一件接著一件,首先是Mars被毒死,然後是白景昊被削掉手指,真是樂極生悲,“怎麽就知道是景暝幹的呢?”


  “他打電話給一鳴叫救護車的,我趕到的時候也就他在場。”宇寒知道這個結果讓白雲楓很難以接受,骨肉相殘,任何一位父親都不希望發生這種狀況,“你也別亂想,景暝的急救很到位,沒有大量出血,斷指保存也很恰當,斷指再植之後存活率很高。”


  白景暝躺在床上遲遲沒有入睡,他知道外麵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所以幹脆熄了燈。房間裏很安靜,白景暝看著天花板上的閃閃星光,那不是星星隻是夜空圖案的吸光壁紙發出微弱的亮光。


  他有些慶幸,因為成年的原因,白雲杉已經免除了他的每周一次的大事件報告,不然就今天這事還真不知道怎麽去寫這報告,但是沒有報告不代表就能瞞得過,今天下午的事件如果要定性的話絕對是惡□□件,而且觸碰到了白雲杉的兩條高壓線:情緒失控和兄弟相殘。


  白景暝記得自己當年在基地寫下的保證書,更記得最後一句的關鍵字,所以單就第一條就為自己爭取到了XL的懲罰,後麵一條就更不用說,這兩件事湊在一塊絕對不是簡單的加法,初步估計是乘法,最壞的打算是乘方。想到這一點白景暝就更加睡不著了,比死更難受的是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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