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來了
由於一切向“高考”看齊,國慶假期很自然地被縮短到了三天。最不仁道的是這國慶假期的第一天竟然被安排成了高三年級的家長會。萬惡的學校,萬惡的高考!大部分人是這麽想的,但最終也隻能屈服。
因為這不長不短的三天假,白景暝被叫回白園小住。畢竟高三正式開始以來,周末時間都被學校充分利用,白景暝去白麟堂練功的事中斷了,回白園的次數保持著鴨蛋的記錄。白雲楓尤其為剛剛有點升溫趨勢的父子關係的冷淡而擔心。
“景暝哥哥!”最高興的永遠是白曉,穿著紛紛的衣服一蹦三跳地跑了過來,一點也沒有公主樣。但是這次最後的“撲”的動作卻沒有成功,因為兩人中間突然蹦出來一隻狗,一隻叫Mars的記性很好的狗,當然這“記性好”和“聰明”一樣是為了“吃”服務。所以當白曉的形象與記憶中那個天天給自己牛肉條的小姑娘完美地重合在一起的時候,Mars毫不猶豫地就撲了過去,十二分的熱情,十二分的力量,順利地將白曉撲倒在地毯上,大舌頭帶著十二分的口水舔啊舔,尾巴帶著十二分的熱情搖啊搖。
還算順利地開完家長會的白雲楓則是一臉的疲憊,今天可以算是他第一次參加這種名為“家長會”的會議。從前總是派助手去,唯一一次親自去還是景暝和景昊兩兄弟剛進小學開學那會兒,作為家長代表上去發言,然後在貴賓席和校長小聊了幾句就提前離開了,還從沒有這麽長時間的自由地和家長們交流的機會。
這可謂是不交流則已,一交流就不可收拾。最讓白雲楓難以理解的是,教育局有明確規定的每班不能超過六十,可今天和自己握手的就不隻七十。
不過這辛苦還是沒有白費,通過這次家長會算是稍微多地了解了白景暝:成績還不錯,中等,還有偏上的趨勢,他的第一誌願是A大。不錯,重本點,最重要的是離家近。A大,好說,隻要上重本線,就能……
看校長和班主任的語氣,他在學校還安分,即使不安分的時候也沒吃虧,這很符合白家的作風:打架,打傷人不要緊,不能傷到自己,不能丟了白家氣度!
這作風很白麟堂,而且在白景銳幾兄弟的無數次親身經曆之後,還加了一句經驗之言:打贏了家裏會出麵解決,打輸了回去絕對會挨罵。
“這次做得好,態度就是應該強硬一點。況且這次並不是我們理虧,做得好!”顯然,白雲楓在接受了丁校長的建議之後,開始對白景暝進行教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之!什麽事都有個度,對有些人就應該給個下馬威!”
“是。”白景暝對此點表示同意,這和司馬泰的觀點不謀而合,司馬泰以前就教過:“忍也是有一定的限度,沒有原則、沒有底線的忍就是一種懦弱!”
“A大的經濟係也蠻不錯的,加油考!”白雲楓自然想要白景暝學經濟,畢竟最後他還是要接自己的班。
“是。”白景暝的回答生硬,白雲楓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談話,摸了摸一旁的Mars,白景暝卻不怎麽習慣這種親近。
“下周就要去歐洲了,要不要準備什麽?”時間已經確定了,機票都已經訂好了,所以這次白雲楓就順道幫他請了假,“我幫你在學校請了長假,到20號。中間這一段如果忙的話就可以不去學校。”
“謝謝。”白景暝能感受到白雲楓的小心翼翼,他並沒有直接說假請好了,你不用去了。而是將最後的選擇權留給了自己,“我想我還是去兩天,留下三天準備應該足夠了。”
“你自己決定吧。”白雲楓覺得自己和兒子的談話一直很“談判化”,可是自己早就習慣這種方式,習慣撲捉每一句話中語氣和表情的微妙變化:這一次他的語氣沒有以前那麽生硬,可謂是向最終勝利邁出了一大步。
“我去歐洲時期,我希望將Mars放在白園養,可以嗎?”請求?白雲楓大喜,這似乎還是白景暝主動要求什麽。
“Mars本身就是工作犬,運動量比較大,正巧武軍晟也會出去,奶娘肯定管不住他,所以我想.……”白景暝的話還沒有說完,白雲楓就打斷了,“可以,不行的話我派個專人每天遛狗,喂狗,保證他每天充足的運動量。”
“額……”白景暝看著白雲楓,不知怎麽突然想起了昨天寵物店老板的那張熱情的臉,這語氣都有點像,臉上都寫著:包你滿意。
“主要是他比較調皮。”看著白雲楓滿口答應,白景暝倒覺得有必要好意提醒一下,“真的比較調皮,比較鬧騰。”白景暝組織著語言,“有點小聰明,喜歡撲人,喜歡偷吃東西,喜歡.……”
“我找個專人給你管著還不行嗎?”白雲楓不知從哪找了包牛肉條出來,逗得Mars來了個全套:坐、趴、握手、打滾、裝死。“你看多聽話!”
“而且他掉毛。”白景暝恨不得一腳踹過去,這死狗!
“我們家又沒人對狗毛過敏!”白雲楓徹底否認了白景暝想不寄養Mars的意圖,一邊逗著Mars玩,一邊說:“你也住白園吧,讓Mars習慣一下,也好告訴他們怎麽喂。”
“好。”話說到這一步了,白景暝也不好再拒絕,隻好順了白雲楓的意思,唯一能做的就是再瞪了一眼流著口水虔誠地望著牛肉條的M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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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要去歐洲,武軍晟也有事不在A市,所以明天之後一周左右不能來接你。”放學時間,白景暝和安妮走在校園。因為白景暝的一戰成名,最近關注兩人的人越來越多,走上路上都會有人指指點點。
“歐洲?!”安妮絲毫不掩飾她的羨慕,“真好,可以去歐洲玩一周,嫉妒啊!”
“很好嗎?”白景暝卻不以為然,“沒有自由,是去參加一個宴會。”
“宴會?”腦子裏勾勒出白景暝襯衣西服的摸樣,不由有些期待,“什麽宴會?”
“似乎是一個英國貴族的生日晚宴,具體什麽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白景暝對安妮一般是有什麽說什麽,“英國貴族的幺子生日,具體要等到歐洲才清楚。不過估計會很麻煩,麻煩啊。”
“麻煩?”
“我不喜歡宴會,太多人,太鬧。”太多的不安全因素,白景暝的表情很欠扁,在安妮看來是典型的生在福中不知福。
“萬一出個金發碧眼的公主你就賺了。”安妮充分調動白景暝的積極性,“到時候可別忘記了你妹妹我啊。”
“真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白景暝覺得安妮的想象力很豐富,“而且你認為我就喜歡金發碧眼?”
“你不喜歡金發碧眼?”安妮覺得這問題有些嚴肅,“那也好,你看伊麗莎白和達西也是在宴會上相遇,要不你們到時候演一出《偏見與傲慢》?”
“好了。”白景暝打斷了安妮的思維,她的聯想能力有時候真的很可怕,“我現在還不會考慮這些問題,愛情太……”一時之間找不到一個形容詞,正好安妮就插話進來了,“可惜啊可惜。可惜我們學校這麽多人喜歡你,你就沒有稍微一點動心?”
“我很忙,沒有時間。”白景暝的這個借口實在是敷衍。
“再不早戀就將失去了早戀的權利哦!”
“我如果有女朋友了你別吃醋啊。”白景暝幹脆轉移話題,“話說你想要什麽禮物?在你哥我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隨便挑。”
“你承受範圍之內?”安妮覺得這句話的概念實在模糊,白景暝送東西相當地隨意,有時候是看到喜歡的就買,比如說雪花吊墜,比如說偶爾蹦出來的手鏈。
“不能是違禁品,不能是禁運品,體積不能過大,便於攜帶。”白景暝想了想,補充道,“哦,最終要考慮一下我的銀行卡。”
“恩,這我得好好考慮一下,這麽多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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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花了三天時間整理的不到一書包的行李,帶著安妮最後的答複,白景暝站在了倫敦的希斯羅機場,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就像幾個月前初到A市一般。
幾個小時的飛機,白景暝算是全睡過去了,時差這種東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看來以前在基地的訓練還是有點用處的,就是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浪費啊!
跟著大部隊一路往外走,白景暝突然想,在這裏會不會遇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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